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明朝那些事-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支八旗军赶往云南,配合他进兵缅甸。

吴三桂在1661年8月左右,收到白花花的银两后,却不急于进兵了。他慢条斯理地给缅王写了一封信,告知其大清将兵临缅甸,跨国追捕“头等逃犯”永历,请其好自为之,不作有损于本国人民利益的事,不做有损于两国友谊的事!

收到吴三桂恐吓信的缅王,已不是前些年那个叫平达格力的缅王了,而是他的弟弟莽白了。

不过,这个弟弟的继位,并不是按照“兄终弟及”的继承法和平实现的,而是在今年五月份,靠宫廷政变,杀死他的亲哥哥平达格力后上台的。

靠暴力手段夺取王位后,莽白在第一时间向永历帝发来请柬,请其派使致贺,以增强自已的政治影响力。

但永历帝虽然身陷异邦,穷困潦倒,但做大国之君的底线还是有的,他马上以莽白“得位不正”为由,严辞拒绝了其“不正当的请求”。

在这之前,李定国、白文选为接永历帝回国,曾三次深入缅境,虽末达到目的,但却给拦截的缅军以重大杀伤,这让缅甸国内的“反明”情绪,一度高涨!

旧仇新恨之下,莽白与“永历帝这个政治避难团”的关系更加恶化。

为排遣胸中的一口恶气,并进一步控制永历帝,莽白精心搞了一个“咒水誓盟”的阴谋活动,请永历帝派众大臣参加。

为消除永历君臣的疑虑,莽白派来的使臣一再解释:明缅双方的人员在一起喝咒水后,将会尽释前嫌、和平共处、再不相犯。

永远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一等的马吉翔,立刻拉上沐天波这个护身符,带着一大帮文武官员及护军,浩浩荡荡渡过河,前往缅方指定的者梗之睹波焰塔,兴致盎然地准备品尝一下“咒水”的滋味。

但一到塔下,他们一行即被三千缅兵团团围住。缅兵对这些来自天朝上国的客人,倒也很不客气,挥刀就砍,拔矛就刺。

可怜的南明官员及护军,手无寸铁,只得转身去找柴棒、石块来进行“紧急自卫”。

在这场毫不对等的战斗中,马吉翔最终没有逢凶化吉、遇难呈“翔”,在痛苦的哀嚎中,被缅兵一刀一刀地砍死劈烂。

随他一起来的邓士廉、杨在、马雄飞等官员,全部被剁,无一幸存!

沐天波本可以不死,对这位享有崇高声誉的大明黔国公,缅兵还是区别对待的,首先把他拖出了包围圈,但沐天波却很不识相,夺取了缅兵的刀奋力反抗,一下子杀死缅兵九人,最终也被怒不可遏的缅兵乱刀残杀!

沐天波同志,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他以自己的死,为朱沐两家执行了两百多年的生死契约划上完美的句号,诠释了一个家族累世的忠诚!

屠杀完毕后,意犹未尽的缅兵,转身朝永历帝的行宫杀来,展开了第二轮屠杀!

除永历帝、太后、皇后、太子、内官、宫女外及小部分官员外,行宫内的其余人员,全部被杀,所剩无几的财物也被劫掠一空,原来煕熙攘攘的行宫村内,顿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莽白见自已目的已然达到,便摆出一副“正直善良”的面孔,下令部下终止了这次犯罪活动,并将现场清理,对幸存下来的南明君臣,给予粮米、铺盖、银两等加以安抚,这就是发生在1661年8月间的“咒水事件”。

自此事件后,永历帝的“政冶避难团”,完全成为莽白手中的一枚棋子,何时举起、何时放下,完全由其操纵。

当然,莽白操纵永历帝的目的,并不是完全出于个人喜好,他是想在明清的战争中,聊以自保本国的领土不受侵犯,本国的人民不受屠杀!

至于他是把永历帝交给明朝的李定国,还是清朝的吴三桂,暂时还没有定论,要视具体情况而定。这就当他拿到吴三桂的吓唬信时,前思后量,举棋不定的原因。

但时间是不等人,就在这年的八月底,吴三桂的清军已兵分两路,不宣自战地进入缅甸。前锋势如破竹,到了十一月份,就直逼缅都阿瓦。

战争形势已不容莽白再“玩两个鸡蛋上跳舞”的把戏了,1661年12月2日,他让缅相锡真把永历帝一行哄出,送到清营,请清兵高抬贵足,息战归国。

整整一夜,永历帝恍然如梦,先是被人告之李定国将派人来接,后是被人连推带搡地架上了椅抬,一路狂奔到一条大河边。最后,在这条河边,他被一个自称叫王会的“明将”领着,向一座灯火通眀的营帐走去。

直到了营中坐下,看到一群群梳辫子的清兵时,他才明白,一切都完结了。

这一刻,来得他突然了,来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曾预想过自已的种种下场,但却没有预测到最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到敌人的面前。

他此时的感觉,既不是痛苦,也不是恐惧,而是一股难以名状的窝火和无助。

在恍恍惚惚中,他半梦半醒地度过自已在清营中的后半夜。

次日清晨,胡乱地吃了几口饭后,永历帝开始在自已持殊的“行宫”内,接受各官的“朝拜”。

这些来“朝拜”的官员,大部分为汉官,小部分为满官。拜见时,或面露愧色,或神态悲戚,或啧啧称奇。拜见时,倒也很有礼貌,不是下跪、就是作楫,其后便默不作声,鱼贯而出。

对这些汉官满官,永历帝表现得很是淡定,既不怒目而视,也不哀怨乞怜。

一个多时辰后,一个身材适中、面容白皙、衣着华丽的人物,出现在永历帝面前。

来人直挺挺地站在永历帝面前,颇显孤傲冷竣,对着这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皇帝,仅作了一个楫后,便默不作声。

凭直觉,永历帝猜测,来人应该就是这次“擒拿”自已的总策划人——吴三桂。

但他仍矜持地问:“下站者何人?”,一次未答后,便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僵持了一阵后,来人忽然扑通跪倒,声音苍老而悲凉地答道:“臣吴三桂是也!”

“是的,果然是你,引狼入室,把大明朝推入血海苦渊的特大罪人!”,多年来淤积于胸的怒火,终于在永历帝的心中,瞬息爆发。

九月间,当永历帝得知吴三桂统兵入缅时,曾亲自写了一封乞告信,请他看在大明列祖列宗的薄面上,看在大行皇帝崇祯的恩典上,看在同为汉家一脉的情份上,放自己一码。但后来的事态发展表明,自己的那一番表现,纯粹自取其辱、糟蹋感情!

好了,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来一场洪洪烈烈的辩论吧!

作为正方,他厉声向吴三桂质问:“妆非汉人乎?妆非大明臣子乎?何甘为汉奸叛国负君若此?妆自问妆之良心安在?”

辩论由此开始,但我们却听不见反方吴三桂的任何反驳。

每一个人在成长历程中,都有过对不起的人,对不住的事,这些人和事,如沉重的铁锤,往往会在某一时刻,敲打着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在吴三桂的内心深处,过去的大半生中,最对不起的人,不是为自已残死的三十三口亲人,而是崇祯朱由检。

十六岁那年,为救出被后金兵围困的父亲,他违反军纪,擅自带着一百多个家兵冲出山海关……事后,崇祯非但未予追究,反而赞誉其“勇冠三军,孝闻九边”,让他这个束发孺子,一举成名。

尔后,在崇祯的关爱下,他的仕图一路通达,不到三十岁,便成为独霸一方的统兵大员。

松山一战,他弃主帅(洪承畴)于不顾,临阵脱逃。但崇祯知道后,未加追究,反而在次年,将其擢升为山海关总兵,将大明最后的一点精锐,全部交给其统领。

而他最对不住的事,便是为了荣华富贵,投降异族。

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汉人,流着汉人的血,说着汉人的话,受着汉族文化的恩泽……

这一切,常会让他在不经意间,辗转反思、内心不安!

永历帝连续的四问,加上那与崇祯帝隐隐约约相近的容貌,让他的良心的闸门,忽然开启,高傲的头颅,骤然低垂。他哭了,从低泣到嚎哭,最后竟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哭吧,哭吧,亲爱的三桂同志,也许只有这滔滔的泪水,才能洗刷你内心的污垢,让你的心灵暂归纯净!

这下轮到永历帝不知所措了。

他本来想等着与吴三桂展开唇枪舌剑的辩论,以便在辩论中,树立一个“凛然千秋”的烈士形象。

但他这一丁点理想,却被吴三桂这一席泪水,渐渐软化!

他转而平静地对吴三桂说:“卿平身!”

这简短的三个字,传达着和解,递送着温情,让吴三桂的嚎哭,顿然停止。

但吴三桂没有站起,依然跪着,恭敬地询问着永历帝的下一步“规划”。

接下来两者的谈话,波澜不惊而“诚恳务实”。在吴三桂缓缓流淌的讯问中,永历帝求生的欲望,再次被激起,他说出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欲回北京为列祖列宗守灵!”

吴三桂没有异议,他坚定沉着地说:“臣愿实心办之!”

谈话就此结束!

吴三桂再次叩头后,准备退出!

但他发现自己的下肢完全麻木,一时间竟无法挪动。

幸亏左右发现了他这一尴尬,赶快将其扶起,踉踉跄跄地退出永历帝的“行宫”。

“行宫”外,阳光刺眼、乍暖实寒。众多的部下聚拢过来,向这位面如死灰的平西王,投向复杂的一瞥。

吴三桂烦躁地摆摆手,让部下各自退下。

回到大帐中的吴三桂,冷静片刻后,向全军传达了班师回国的军令。

捉住了永历帝这只“政治大鳄”,足可对清廷作一交待了,他已无心再战。

返回国境后,他除留下一部分军队对付李定国、白文选的“游击队”外,其余的队伍,整队向昆明进发。

一路上,永历帝及其家人,在生活上倒是受到了吴三桂“相当精心”的照顾,这让他感到了“归国”的温暖,求生的愿望,反而比以往更加强烈。

经过三个多月的跋涉,1662年3月12日,永历帝及其家人,跟着吴三桂凯旋的队伍,回到昆明。

听说永历帝回来了,昆明的百姓,再次倾城出动,万人空巷地迎接这位落难的天子。人们对老朱家的感情,恍若隔世,但对这位撤退时不肯烧掉百姓存粮的朱由榔,却情有独钟。

大家仍清晰地记得,六年前,永历帝在明军的簇拥下,气宇轩昂地进入这四季如春的城市。那时的人们,何等欢悦,何等激动!

六年后的今天,永历帝在清军的押解下,黯然神伤地再返这美丽依然的城市。这时的人们,何等失望,何等哀叹!

此情此景,让本就多愁善感永历帝更是潸潸泪下;

此情此景,让本来天性豁达的昆明百姓也泪光滴滴。

但此情此景,却让心胸本不宽阔的吴三桂醋意大发。

1662年,注定将是一个承前启后的年份,冥冥上苍,仿佛已厌倦了华夏大地长达三十多年的战乱与杀戮,将那些个代表了战乱时代的风云人物,开始一个个地召回天庭!

第一个被召回天庭的,是大清王朝的头号人物——福临。

1662年1月7日,年仅24岁的顺冶帝,患天花在北京出世,把一个锦绣却不安宁的帝国,交到了年仅8岁的儿子玄烨手中。

他为了不让儿子再吃家里人的亏,转而将这个帝国的行政权,交给家外人——四个辅政大臣,暂时打理!

就在这种权力的新老交替中,一个“顺天趋冶(顺治)”的旧时代,已经过去;一个“全民致富奔小康(康熙)”的新时代,已经开启。

这个时代开启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向天下诏告:“永历既获,大勋克集。士卒免征戍之苦,兆姓省挽输之劳。疆围从此奠安,闾阖获宁干止。”

换了新主子的吴三桂,马上考虑是否兑现自己的承诺,上书恳请清廷给永历帝一个善终!

他心中为数不多的善良因子在提醒自己,应该兑现诺言,保护故主,以便让全天下人感到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奇男子。

即使不能兑现诺言,他也不希望永历帝死在自已的手中,他想以“献俘”的名义,把永历帝交给清廷,让他们去处理,避免自已承担汉人万世的骂名!

但他这个一厢情愿的想法,转眼间就被几场突然而至的兵变粉碎了。

在永历帝回到昆明的一个月里,昆明及周边就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场兵变,兵变的参与者,不但有刚刚收编的明军,还有他从山海关带来的“辽军”。

这些兵变的目的,只有一个——救出永历帝。

闻此消息,准备兑现诺言的吴三桂,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那颗“私欲第一”的心,又一次支配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他为了划清界限、撇开自已,十万火急向清廷上了一道建议将永历帝“就地处决”的奏折。

在利益面前,他又一次违背了自已的诺言,但这并不是他最后的一次违诺。在未来的岁月中,吴三桂同志,还将会屡屡违诺。

对吴三桂的奏请,清廷马上下旨同意,并由其具体负责执行。

傻了眼的吴三桂,只得玩起来“隐身”,把这一遭人唾骂的苦差事,交给副手——满将爱星阿去落实。

1662年4月25日,在昆明郊外的箅子坡,永历帝的大限到了,南明王朝的大限到了!

随同永历帝共赴黄泉的,还有他年仅12岁的儿子。

在爱星阿的建议下,处死他们的方式,比较干净,而且很具有满族特色——用弓弦而不用刀剑(参见多尔衮母亲的处死方式)。

当弓弦套到脖子上时,永历帝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相信一个只知利害的人诺言,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随着弓弦的越勒越紧,他仿佛看见自已的一生,呼啸着从眼前飞过,他怯懦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怯懦地被人从这个世界上赶走!

他的双手在拼命地挣扎,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当生命即将终止的那一刻,他游离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儿子的身上。

“走吧,孩子,一起上路吧,愿我们自今而往,不复生帝王之家”。

“艰难苦恨繁双鬓,未老先衰尚英年。”永历帝被害时,虽容颜苍老,但却年仅39岁(同李自成、多尔衮、郑成功这些一世枭雄死时同岁)。

至此,永历这一年号,成为了永远的历史。

至此,那个懒皇帝万历帝的子孙,全部撒手人寰!

至此,南明的最后一面代表大明正统的旗帜,飘然坠地。

但旗帜虽倒,刀戟仍在,热血尤存!

接下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反清复明”这个幽灵,这个代表汉族不屈与抗争的幽灵,依旧会在大清的国土上,在新权贵们的头顶上,游荡、游荡!

定国之死

看着永历父子的生命,一点点地逝去。躲着暗处观刑的吴三桂,浑身颤栗,虚汗直冒。

为彻底清除这父子俩留在世界上的任何痕迹,行刑完毕后,吴三桂命昆明知县聂联甲,带领手下把他们的棺木抬到北门外,秘密焚化。

缅怀英雄是我们民族的传统,同情弱者也是我们民族的传统,在听到永历父子死讯的昆明市民,置清政府的“白色恐怖”于不顾,三三两两地结伙出城,拾得父子俩未烬的残骨,合葬于太华山上。

以后,每到清明时节,昆明市民在给亲人祭奠扫墓时,也会向这位为国死难的父子俩,寄去一份怀念和哀思,并口口相传,将“篦子坡”改为“逼死坡”。

返回城中的吴三桂,马上就落入了一种莫名的狂躁之中。他曾杀人无数,但从没有像杀这父子俩,让他这样感到这样的恐惧和愧疚!

但这种不良情绪,很快就被清廷姗姗而至的“封赏”化解了。

清廷鉴于他在擒拿并杀害永历帝的“特大贡献”,特加封其为亲王(清朝历史上唯一活着就被封为亲王的汉人,孔有德是死后封的亲王),并镇守云南及贵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