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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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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想着,忧虑也深了一层。”

“将军竟也会如此?”

“这是欲望,佐渡守。活着时的事我大都已历过。赖朝公、武田、织田、太阁,都是很好的老师。可有一事,却谁也不曾教我。”

“何事?”

“死后之事。非下地狱或赴极乐,而是死后,现世的处理。”

“这才是根本。”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赖朝公的基业未过三代,武田在他儿子那一代便走向败亡。织田、太阁也不必说。想到这些,我就不自在。”

“大人真是劳心。”

“佐渡守,我想送给所有随我开辟太平盛世的人一件礼物,这礼物只有我能送。”

“只有将军才能送的礼物?”

“是啊。是不让太平盛世在几代后便如泡沫般消失的奖赏。”

藤堂高虎没有回话,不解地等着家康的下文。

“我可给众人一两处领地,但不许土地归一家一氏私有。就是说,只是借给他们使用。若人努力,实际上也可永远拥有。”

高虎不由拍了拍膝头:“对,这才像将军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年龄相近,不知从何时起,藤堂高虎和本多正信一样成为最崇拜家康,也因此最受家康信赖的人。换言之,高虎已是家康最虔诚的信徒。当家康说什么话时,他都会全身心地去听,去体会。

“我的想法,你能明白吗?”

藤堂高虎使劲点了点头:“怎么会不明白?将军率直,会直截了当说出不许土地私有。若是太阁,即便他想马上收回领地,也会大方地与人,在对方最高兴的时候说:这些土地是托付给你的,要有什么差池。电子书,我会立即收回。实际上,将军这才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你明白就好。不论土地还是黄金,都非某一人所有。个人拥有的只是一时的错觉。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这个理看似简单,却很难被人真明白。因此,领主们若想将借得的土地和财物传与自己的子子孙孙,就必须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守住这个理,我的希望便定能成真。这就是我制定法度的目的。”

藤堂高虎往前探了探身子,附和道:“将军无半分私心。但不论您是以何等苦心制定法度,能够明白的人终不及半数,此乃世之常情。将军若是在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断,就应果断施行。”

“佐渡守好像有些建议?”

“是。当然会有一些。”

“不妨说说。”

“这……”

“但说无妨。我就是为了听你的建议,才想私下里和你说说话。”

“那在下斗胆了。第一,务必不讲道理。”

“嗯?不讲道理?”

“就像责骂孩子。将军若对诸大名一味忍让,必给诸大名一种错觉,大政便难以施行。故,将军首先应摆出信长公一样的威严;然后,再像已故太阁那样去接近他们,在博得他们的信赖之后,马上示之以法度。这样,他们便会服从。服从的人便会子孙万代家门繁昌,他们还有何疑虑?”

“言之有理。那么我到了江户之后,首先当做些什么?”

“自然是城池的修缮。此非将军奢侈,乃是为了彰显武家威严。规模只能比京城和大坂大,万万不能比之小。故,在下……”高虎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得意地一笑,“将军大人,这是在下亲手所绘,您恐未料到。”

“哦。”家康支吾了一句。

对于武将而言,居城不仅是一家安身之地,也是立命之所。把居城的设计图纸交与别人,无异自寻死路。

“将军,您若觉得在下做得不对,请您收好图纸,给那边的柳生宗矩递个眼色便是。”

“哦。”

“宗矩可一刀结果了高虎性命。高虎无怨无悔。”

家康不答。

“因缘巧合,高虎几次负责设计非凡之地。最先是在内野的聚乐第,奉太阁之命为将军建造居所。那时,太阁担心将军对他不利,便命我设计了秘密的通道,以便有变故时对您痛下杀手。那时,高虎便开始注意大人的一举一动,观察您的人品,渐渐因此折服。后来又参与修建伏见城,现今对这骏府城也是了若指掌。因此,江户的改建也成了高虎一梦。在下知道这很是无礼,大人请将此收好,给柳生递个眼色吧。”

“佐渡守,你是说要用这庞大的工程让诸大名受苦?”

“不。已故太阁在与朝鲜苦战之时,决定修建伏见城。与兴兵相比,这实在不值一哂。那是太阁一时兴起,而江户乃是武家一手创建的太平盛世的基石和标志。”

“要是诸大名知道这是你的主意,他们会恨你。”

“高虎早有准备。请大人也深思熟虑,务必让事事顺遂,根据俸禄多寡课以徭役。万事开头难,绝不可让他们说半个不字。”

“我明白。可这工程毕竟太庞大了。”

家康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图纸,对高虎的心细如发大为佩服。他当然也考虑过城池的改建。若是个人的城池,他还会凑合下去,伏见卧房门口的地板,便是用一块船板改造。可作为幕府将军府邸,便不能如此草率。他明白这个道理。可高虎的这个设计图,比他想象的规模却要大了许多。

“让他们一起负责这样大规模的工程之后,再制定法度?”

“之前可找时日召见天海大师等人,细细商谈。”高虎好像成竹在胸。

“天海大师?”

“是。实际上,高虎早就在寻思,大人平定天下之后,有谁能真正为大人出谋献策。”

家康在藤堂高虎的脸上看到莫名的喜悦。有时他也会想:此人有何目的?可今日高虎让他完全打消了疑虑。高虎跟以前的本多作左卫门以及现在的本多正信等人一样,因为家康而感到安全满足。他已成了家康的影子。若非如此,他怎敢冒着性命危险,将擅自绘出的江户改建图拿出来?

“好,那我就听你一言。改建江户,召见喜多院天海。你是想让我向天海询问各种神社佛阁的礼制和日本国现状吧,我明白,但你给我的建议就这些吗?”

“还有一事甚是重要。”

“哦,这我也得听听。你说说。”

“严禁各大名筑城。”

“我筑城池,却不让他人建?”

“当然。可以允许修缮,但定要明令禁止修筑新城。”

家康静静盯着高虎,渐渐明白高虎为何这般说。现在天下已经太平,不需要那么多城池。万一出现紧急事态,幕府就近调配兵马援助即可,故不必建城。高虎要让众人明白这个意思。

“将军若觉得这样过于无情,可以改成:不经允许,不可私自兴建,若是有人私建城池,以谋逆之罪论处,革去职位,没收领地。”

“嗯。”

“将军,您无这样的决断,那些粗鲁的大名便不会知道,在太平盛世之时不可侵犯邻国。在下以为,此乃禁止私斗的关键。”

家康不答,种种想法逐渐盘踞心头:征夷大将军禁止武备,禁止私兵……

高虎已非吴下阿蒙,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若是战场上,家康也会用这一招。可在太平之世,这一招管用吗?家康沉吟道:“佐渡守,你这是要败坏我的名声吗?我自己在江户大兴土木,却要禁止别家修城建池,是吗?”

“正是。将军是要名声,还是要万世太平,二者只能取其一。”

“即便被人忌恨,我也要太平,是吗?”

“重症当施猛药。烽燧已历百年,此际若无晴天霹雳,他们怎知晓世道已大变?”

“哦。”

“这其实加重了将军肩头的负担啊。”

“我的负担?”

“是,日后,他们就指望不上了。一旦有不测之事,由将军派兵。修建住房自然不会干涉,但是不可擅自改变城池规模。”

“我会思量。”家康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若是受热了,便跳到冷水里游泳。家康年轻时也常这般做。但用于为政,自当慎之又慎啊!

“将军,”高虎笑了笑,“将军说过,允许商家随意聚积财富?”

“是。只要不过奢就行,我会对他们加以控制,不让他们过度奢糜。”

“哈哈。连商贾都要加以控制,却认为不可压制武将的浪费。这恐怕不公。”

“又绕回方才的话题了。”

“此乃由此及彼。大人不准商贾浪费,他们便会迅速积累财富。这样一来,积累起来的财富又会变成新的财富,盛世指日可待。若商贾利用财富丰富物产,万民皆可获利,便自可保证京城和大坂的永世繁荣。”

“这一点,我已仔细想过。”

“然而武将却无这种保证。武将若竟相筑城,必致财物匮乏。那之后,便会与近邻生起是非。生事之后必遭到惩罚。武将一个个遭到惩罚而走向灭亡,商人却日趋繁荣。这实在有失公允。故,为了维持武将生存,必须釜底抽薪,这才是真正的关爱。”

高虎似比家康更像天下人。

家康已不想再论此事。不管怎么说,如今,目无法纪的强取豪夺、杀人越货,都成了世间家常便饭。此次重建法度,意义非比寻常。

家康布告天下,严禁滥杀百姓。可这布告的背后,其实隐藏着更深的含义,那便是:连百姓都不许随意杀戮,更不允许武士之间相互残杀。只是还无人意识到这些。

若是以建将军居城为由对江户大行改建,对天下大名课以重税劳役,却不允许他们修缮自己的城池,不管是否有理,必会引起众怒。强取豪夺乃是武士的习性,已深深扎根于他们的脑子数百年,因此,实施新政,如履薄冰。

“嘿嘿。”高虎笑了起来,“将军真是多烦恼。”

“当然。仁乃为政之本。”家康故意板起脸。

“将军将百姓严格区分为士、农、工、商四级,这种想法,实在耐人寻味。”

“你真这般想?”

“是。看似级别区分,实则是行业差别。”

“嗯,你明白啊。”

“不明白便无法评论。士,不仅负责保卫国土,还要从政治民,故,武道和学问,二者皆不可荒废。”

“当然。”

“绝不能被黄金蒙蔽,亦不能对法度感到厌倦。”

“哦。”

“但并非所有人都欲为士。”

家康笑道:“人各有志,况且能力也各有差异。”

“故,不喜欢做武士的,可以默默耕田。默默耕田的人仅次于武士,可也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耕种。”

“是啊,有人喜欢手艺,有人以漆染养家,有人以木工为生。”

“因此,农之下便是工……”高虎马上接过话,嘿嘿一笑,“将军真是苦心啊。”

“哦。”

“要是在下,说不定会说士、工、农、商。然而,若把农置于工之下,田里的收成便会不足。于是便把农放到工之前。这种虚有其表的赞美,乃是为了不使农田荒芜,也可说乃是为了防止饥荒。”

家康大声道:“似是而非。水深千丈,你波及一尺,佐渡守。”

“哦?”

“肤浅。如此说来,怎敢妄言天下之事?”

“哦……那么,大人真正的意图是什么?高虎愿闻其详。”高虎一脸严肃,对家康施了一礼。

“要是连你都这般理解,农夫暴动定会此起彼伏。我乃是为了防止人走向堕落。”家康往前探了探身子,道,“农是士厌倦官场后的栖息之地。耕种之人,与天地为伴,晴耕雨读。有才之人,若不急于追名逐利,自可趁此修身养性。目下浪人众多,他们也可以此谋生。故,士、工、农,大大不可。”

“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工,可自得其乐。而农,所面对的却是变幻无常的天地。唯此方可锤炼筋骨。”

藤堂高虎拍膝点头道:“惭愧。逐利之人可去经商,然,即便他们积累了大量的黄金,亦可禁止他们铺张浪费。总之,天下已然太平,今后没有归属的浪人,自会逐年增加,但如此一来,他们便可做自己想做之事,各得其所。”

但家康马上摇了摇头:“所言差矣。”

“哦?”

“人可做想做之事。爱好和才能各不相同,乃是理所当然。”

“是。”

“但政务若是被个人爱好左右,必给苍生带来麻烦。比如我喜欢纵鹰狩猎,便下令全国狩猎,那会坏了多少田地?逐利之人可去逐利,手艺之人可尽享其中乐趣。但注重享乐之人,绝不可让彼辈参与政事。”

“是。”

“从政之士,必首先舍弃个人享乐,公务第一。”

“是。”

“我也不会让大藩之主参与政务。”

高虎确实是个好听众。其实他腹中分明知道家康的想法,却明知故道:“这么听来,越发觉得将军神心佛肠。”

“何出此言?”

“以士农工商相别,让百姓各尽其用,如此一来,自能发挥他们最大的能耐。”高虎叹服。

“为政只能如此!”家康不知是说笑,板着脸大声道。

高虎最受不了的就是家康板脸。在这个世上,没有比不懂说笑之人更令人难受了。起初,高虎以为,家康是故意板起脸以堵别人嘴,然而家康好像并非如此。他始终都是一本正经。即便是追孔雀或兔子,他也与猎老虎和狮子时一般认真。该赞许的他会赞许,不当理会的他自会冷淡。别人百无聊赖甚至困惑百般之事,家康却是思之乐此不疲,虑之津津有味。

二人谈话持续到深夜。从容的高虎起初侃侃而谈,可后来渐渐成了听众对家康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于家康,似亦是一件无上的乐事。

高虎只是开创太平盛世之人的助手,他只能去帮助家康,不管对自己有利还是不利。不仅是他,身边的柳生宗矩也已完全为家康倾倒。宗矩和父兄一样,认为自家兵法天下第一。他却诚心诚意对高虎道,他的剑只有和家康合璧,才能成为“天下之剑”。

天将拂晓时,家康叫上柳生宗矩,一起用开水泡饭充饥。

“这开水泡饭里的每一粒米,都渗透着百姓的汗水。”家康说完,口中喃喃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方拿起筷子,好像这泡饭比在秀吉那里吃到的任何一次盛宴都美味。

用完饭,家康关于江户开府的想法,也随着饭一股脑儿进了高虎的腹中。

家康今后将号令天下,高虎的任务便是去说服诸大名,令之明白家康苦心。经高虎游说之后,大名真的明白,还是仅仅屈服于德川武力,由柳生宗矩去探察,此乃宗矩主动提出。他和他的家族以教授兵法为名出入诸大名府邸,柳生的来奔乃是家康的意外收获。

家康在骏府停留了五日,于十一月初,经由相模渐渐接近武藏。一行人到了江户附近铃铛森林八幡宫前,看到十五六位身系围裙的妙龄女子相迎,家康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拍了拍腿。

这些女子定是家康在庆长五年出征关原时,用茶水招待他们给将士们送行的那些女子。为了让家康想起她们,这些女子今日在一家茶舍前聚集,同样打扮。不错,是那些女子。她们的老板似是一个叫庄司甚内的男子。家康令人住了轿。他愉快地穿上长靴,出轿。“喝口茶吧。”他对随行众人道。

海边虽不甚冷,但到底已是冬月。透过松林,可以看见苍茫的大海,冷冷清清。波涛和松声都在告诉人们,冬天已然来临。可庄司这厮却让她们站在寒风中等待,真是癫狂。

家康自然甚是清楚这人的目的。他是想吸引家康注意,以便能在城下分得一块地,供他开青楼。据说,他在柳巷经营着一宗倾城屋。家康下轿看时,那庄司甚内正坐在松树下。

“噢,你竟在此。””

“是。孩子们都站着,小人却不能那般迎接。”

“你是看出,柳巷要拆除?”

“是。但那非主要的。小人是想让将军看看守约之人是什么样子。”

“守约?”

“是。将军说过,柳巷在您入江户之前就有,因此,虽就在城下,也会视而不见。小人既是倾城屋的老板,就要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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