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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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对于一个追求长生大道的人来说，世间种种浅尝即止，切不可深陷其中。如果迷恋一路上那些种种色幻，对修炼一途没有好处。比如说，如果钱扬迷恋现在这种超凡脱俗、俯视众生的感觉，那他有可能抵御不了，成为神仙的诱惑。去高坐在那庙堂之上，享受凡人百姓的供奉。

上古之时，神是神，仙是仙，两者之间有着相当明确的区别。神，天生大神通者，乃‘道’的一丝化身，如火神祝融是‘火’的化身、水神共工是‘水’的化身一般。不过神虽然天生强大无匹，寿元悠长，但有寿元耗尽之时。佛经所说的‘天人五衰’就是神寿元将尽之时的症状；仙，探寻天道，把握‘道’之根本者，长生不老，不入轮回。神、仙，前者先天的宠儿，后者后天努力的胜利者。

上古之时，神是神，仙是仙，但后来又出现了另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即所谓的神仙。神仙风两种，一种是修仙的神人，一种是成神的修仙者。神是‘道’的化身，是和道合二为一的存在，仙是掌握‘道’的存在。神人要成仙，必须把自己体内的‘道’抽出来。修仙者要成神就必须先获得‘道’，即一条无主的神格。神人修仙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修仙者成神是为了得到悠长的寿元。前者积极上进，后者本末倒置。成仙千难万险，成神一蹴而就，想成仙的神人尚在努力，已经成神的修仙者运来越多。天庭、地府的神仙们，切实不过时一切觉得升仙无望，而不思进取的可怜虫罢了。从本质上讲，他们和江湖人士，没有什么不同，充其量不过是比他们厉害一点而已。

钱扬原本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有人告诉他这些。告诉他这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师父云乙子。云乙子告诉了钱扬许多东西，其中最让掉下巴的事情就是云乙子的真实身份。原谅云乙子这家伙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远古之时，木族的大神，句芒。《山海经·海外东经》说：“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木神句芒，现在的名声虽然没有火神祝融、水神共工那么大。但在上古之时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二真神之一。十二真神可是连当时的天帝东皇太一都不敢小雎的存在是。如果说远古之时，天帝东皇太一是天的主宰，那么十二真神就是大地之上的主角。

不过后来天道变化，远古天庭崩毁，东皇太一陨落。十二真神也死的差不多了，没死的也躲了起来不敢再冒头。只要没有得道成仙，跳出三界五行，再强的人也逃不过天道的变化。明白这个道理的句芒痛定思痛，决定修炼仙道。仙道艰难，神人修行更是艰难，句芒从远古之时开始修仙，历经不知多少个会元才一一渡过四九天劫，成就太乙真仙法体。脱去了劫难，从此逍遥天地之间。自句芒开始修仙开始，就很少在世间走动，如果不是为了累积功德他是轻易不会出关的。而且每次现世，句芒都是化身为不同的形象。他那些化身之中，目前在人间还有影响的就莫过于‘芒童’了。就是年画之中常见的那个头有双髻，手执柳鞭，骑牛的牧童。每每想到那纵横洪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神摇身一变成了幼稚的小小的牧童的情景，钱扬就忍不住脑后冒冷汗。这形象的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吧。

有一个疑问，就是钱扬什么时候见过云乙子也就是句芒。还记得钱扬被困梦境世界时见到的那棵大树么？当时钱扬击败黑煞大尊王之后，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当即就掉转了枪头杀向那阻拦他回归现实的最后一颗绊脚石。但钱扬冲杀到那大树处的时候，钱扬就看见一个身穿古朴的青袍的翩翩少年端坐在大树之下。他的身边是十二只神态各异的动物，水牛、黑虎、云豹、秃鹫、花斑巨蟒、老龟、白熊、青毛狮子、猿猴、梅花鹿、大象、蛟龙正好对应十二兽形诀。这少年钱扬从未见过，但钱扬一眼就看出他是云乙子。钱扬虽然和云乙子相处的不算太久，但他身上的那股气质钱扬却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只要云乙子不是可以收敛气息，就算他变成一个懒蛤蟆钱扬也一眼认得出来。这就是能够看穿人本质的人的厉害之处。

通过云乙子的交谈，钱扬了解到这所谓的梦境空间其实都是云乙子留在他留给钱扬的那本经书里的一丝神念在搞鬼。那使穿心剑术的女子、玄阴魔、三目神鸦、邪火之灵、黑煞大尊王其实都是云乙子的有神通将钱扬这些年学的旁门功夫的真意显化出来考验钱扬心性的。钱扬通过了考验云乙子就传授他更高深的道法。通不过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那一份将钱扬的生死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让钱扬很是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虽然只是一道神念，但已经超脱彼岸的仙人的手段却不是现在的钱扬能够奈何得了的。无奈钱扬也之后，压住心里的火气继续老老实实听云乙子讲下去。

随着钱扬谈话的继续，一个钱扬怎么也没有想到阴谋，浮现在他眼前。原来云乙子留给他的那本据说是他们这一脉所有道法武功的总纲的经书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话。那本经书上面那些艰涩的文字根本就是一堆没有意义的乱码。钱扬能从其中悟出点什么才出鬼了。钱扬所谓的从经书里无处的‘空桑心印’其实是云乙子那一丝都在经书的神念，看他悟了这本屁也不是的经书那么多年的份上赏给钱扬的。听到云乙子这样一个解释钱扬当时就青筋爆出了。奈何形势比人强，钱扬也不好发作。

之后云乙子有何钱扬讲了许多，其实钱扬根本就不想听的东西。什么远古洪荒大战，天庭更替，地府轮回，西天净土，许许多多钱扬听过没听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果是在现实之中就是讲上一千一万年见不玩，但在梦境的世界里，一双间就是千年，千年就是一瞬间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云乙子讲再多也没有关系。只是随着接受的讯息越来越多，钱扬发现这些东西其实只要一道念力就能搞定。根本就不用怎么麻烦，人家佛门的‘醍醐灌顶念法’就是这么干的。云乙子这么做完全就是在折磨钱扬的耐心。

“徒弟，师父我收你做徒弟却也不是仅仅是因为想要把自己的道统留下来这么简单。”就在钱扬强大精神，努力的听下去的时候。云乙子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原来以前身为木族大神的他，掌管着木族的神物，神木扶桑。只是后来天地大劫，他遇到一群十分厉害的妖魔围攻，在那场争斗中他一时不慎遗失了神木扶桑。虽然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他当时身为木族大神有守护神木扶桑的职责。遗失了神木扶桑却是大大的失职了。当年句芒成为木神之时立誓永世守护神木扶桑。神木扶桑遗失却是他违背的誓言。苍天有眼，这件事如今却成了句芒成道的一个阻拦。使得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度过四九天劫，将元神九转，一生道法已经到达巅峰，也始终卖不出最后一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解决之间是的关键应在了钱扬的身上。云乙子道法通玄，道心已至天人合一，心神一动，天地间的气运变化，尽在他心头照现。钱扬乃是应运而生之人，有大气运，借助他的气数，云乙子正好可以解决那心头大患。正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师父也算是半个师父，那场因果转嫁给钱扬也却是合情合理。这因果一去，云乙子即孑然一身，飞升之日指日可待。

“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这场因果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接。”转嫁因果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只要钱扬不心甘情愿的点头同意，云乙子本事就是大到翻了天去，也奈何不了钱扬。要不然这因果想转架就转嫁，这天地还不要乱了套了。就变成了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人吃人的世界了。老天爷的规矩最公平不过，不会因为你的强弱而对你另眼相待。

听了云乙子的话，钱扬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白吃的晚餐。钱扬想要云乙子的好处，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来。虽说这件事如果解决不了不钱扬今后的飞升也是个阻碍。不过就钱扬现在的这点本事天劫还没影子呢。飞升那是几千几万甚至更久以后的事情。只要中间不出什么意外，他有的是时间去找那什么神木扶桑。

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色的月

继承了云乙子的因果，同时钱扬也继承了云乙子的神通、道法。钱扬才有了继续在修真这一条道上走下去的资本。之前云乙子交给钱扬的炼气术也好武功也好，其实都是有所保留的。钱扬靠着它们继续修炼下去虽然不是不可以，但那条路总要走得辛苦无数倍。站在巨人的肩膀看世界，总比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山顶之后再去看世界要简单的多。

“子午寒潮，凝滴化雨！”

钱扬飞上天来不是为了俯视众生，感受那分高高在上的快感的。三川客栈的火灾如果任由它蔓延下去，这整个小镇都可能陷入这一片火海中去。玉玲珑和李清月在三川客栈里头激战，却是没有人敢上去救火的。如果没有人去救火，就算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也会被烧毁。更何况是这些以木材为主要建筑材料的房屋呢。别人不敢去救，也就只好钱扬这个算是间接引起这场火灾的人来动手了。只见轻喝一声，双手翻飞结合成一个个手印，冰冷的寒气自钱扬的手印之中向四面八方涌出，受了寒气的影响，聚在一起化作云团的气死迅速的凝结。不多久‘哗啦啦’的雨点子敲击地面、屋顶的声音传来。一场倾盆大雨，在钱扬法术之下瞬间就降临大地。

“啊呀呀……怎么下起雨来啦。刚才天气还好好的。”

干旱季节，百姓最期盼的就是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不过这大冬天的脑门上突然被浇上一瓢冷冰冰的冬雨却是不会让人的心情好到那里去。那怕眼前有一场急需这场雨救急的火场也是如此。大雨下下来，所有人都像是大难临头有一般躲进了自家的屋子里。而秦红玉、凤飞飞等人则都进她们各自的马车里。大户人家的马车可不是老百姓那些用几块破木板、烂布头搭的粗糙货色。她们的马车一个个都是由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空间宽敞，布局合理，人置身其中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就算是快马狂奔的时候亦是如此。大户人家的马车可不是仅仅只是马车那么简单，都是装着能工巧匠精心设计的小机关的。

那些小机关虽然不起眼，却是能工巧匠能经过无数代人发明、改进的结晶。在那些小机关的作用下，这些马车每一辆都不亚于一辆极品房车。避震系统、空调系统、防御系统甚至还有反击系统，奇妙的机关术，几乎无所不能。不过这样一辆马车的造价却要比那所谓的极品房车要过得多了。不是真正的有钱人，根本就置办不起这样的马车。钱扬家以前也是经商的也薄有资产，加上钱林当官后也是没少捞钱。但还是没有底气去置办这样一件奢侈品。

不过这次跟着李清月、秦红玉一起来的人中有好几人是那种家里有钱的已经不拿钱当钱的人家了。比如说凤飞飞，她这次出门一个就带了两辆这样的机关马车。一辆供她和几个最要好的姐妹乘坐。还有一辆给那些没有这样的机关马车的姐妹坐。这两辆马车一出，尽显凤家梁溪城一流大世家的风范。‘财大气粗’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凤家的气派了。见到那两辆机关马车，就算是对钱财并不怎么在意钱财的秦红玉也不禁暗暗咋舌。有钱人和穷人之间的贫富差距也太悬殊了一点吧。（Ｚei8。ＣＯm电子书。整*理*提*供）

倾盆大雨落下，驱散了围观的人也浇灭了吞噬了三川客栈的熊熊大火。这火虽然烧了没多久，但火势却相当的凶猛，这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川客栈就被烧得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骨架子了，似乎风一吹就会散架，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副破败景象。任谁看见眼前这幅景象也想象不出三川客栈原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这一切对于在其中进行着殊死恶战的玉玲珑和李清月来说切根本就不重要。她们现在的眼中只有对方手中的那不断闪烁着随时都可能危及到自己的寒光的武器。外界到底怎么样了她们根本就察觉不到。

“可恶！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厉害。”

感受到自己身上多处的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玉玲珑心中止不住惊异。李清月的实力完全超出了她对炼精化气这一境界的炼气士实力的认知。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散发着清冷气质的少女，身上没有炼气化神境界应有的特征的话，玉玲珑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在战斗。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却别，天才往往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而李清月更是天才中的天才，让自傲如钱扬这般的人物也心服口服说一句‘她比我聪明的！’的存在。

李清月的天才仅仅在于她那过人的资质，还在于她对力量的独特理解。将一分力量发挥出十倍、百倍的破坏力是李清月高明之处。世上有的是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发挥不出来的废物，想李清月这样完美的把每一分力量发挥的到极致的又有几人。立于高空之上，注视着李清月和玉玲珑的战斗的钱扬，在看了李清月那对力量近乎艺术的运用之后，想要模仿，却根本做不到。钱扬心中暗暗比较，如是之前的他遇上李清月有几分胜算。钱扬得出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气馁。单纯的从数据方向作比较的话，炼精化气境界的钱扬如果和李清月进行一场死斗的话，钱扬活下来的几率不足三层。不过战斗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数据比较，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之下，以弱胜强从来都不是传说。

虽说不管是对手还是钱扬这个旁观者都对李清月的实力持肯定的态度。但一切赞扬和褒奖并不能掩盖一个事实。在和玉玲珑的战斗李清月从一开始就处在下风。玉玲珑身上的看似看中，其实不过时皮肉伤，并不碍事。但玉玲珑给予她的伤害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身上鳞伤遍体，原本无暇的玉体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脸上那一道自下颚一直延伸到眼角的刀伤更是直接将她从无数男人意图征服的‘冰山美人’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钟无艳’。杀场无情，管你貌若天仙还是玉树临风，动起手来没人会对你手下留情。那些一时鬼迷心窍，为对方美色所惑的人，现在都在地府里吃牢房了。

外伤严重，内伤更是不轻。之前玉玲珑一刀劈砍而下，凌厉的刀气，冲进她的体内一下就重创了她的五脏六腑。如果不过她反应快护住了心脉，李清月现在就是一具倒在地上的冰冷尸体了。内忧外患，换了别人可能在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但李清月修炼刺杀之道，性情极其坚韧，硬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骨气支撑到现在。甚至还有越战越勇之势。偶尔抓住机会，奋起一剑总能给玉玲珑留下一道伤口。凭着一口不服输的骨气，李清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潜力一点一点的逼了出来。这样的情况，一万个人一万场战斗也不一定会出现一个。只是过渡的透支自己的潜力，对人的身体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以李清月如此内忧外患的身体境况，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一点。

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有点理智的人都会去阻止李清月自己这个折磨自己的身体。钱扬原本也想这么做的。但当看到李清月那双倔强的眼睛的时候钱扬犹豫了。那是一双渴望战斗到眼睛，她还想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她生命耗尽的那一刻。钱扬自然不会任由李清月任性的战斗到死。不过让她继续在这次战斗中坚持一会儿也不无不可。现在还不是她的极限。如果现在就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