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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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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自是脱衣解带共枕同欢。端的是交颈鸳鸯乐戏水,并蒂莲花美娇颜。一个将脸埋下轻吮,一个将那唇儿凑上紧贴。声声娇鸣,尽在耳畔。津津甜唾,缠住舌尖。罗帐半挂,枕头边堆起乌发缕缕;罗衫尽褪,肩膀上落下红痕点点。甜言蜜语,逗弄得千般旖妮;长指玉腿,缠绕出万种妖娆。此刻是脉脉春浓,只听那微微气喘,再看得星眼朦胧,见那细细汗流。嫩白的胸脯半遮半掩,隐隐望得见红红一点牡丹心;幽闭之蓬门若隐若现,恰恰瞅得到小小一处桃花源。这前如临仙境,后似登得琼霄。无怪乎新婚之夜人称小登科,洞房之喜贺为人生四事。说不尽的旖旎风光,道不完的闺中隐趣。直叫那东方天明鸡子叫了,尤嫌那日头升得早。


  杜彦莘只看得双目发直舍不得离去,胯下那物早已按耐不住,于自己掌中跳个不停。里头那人亦是气喘吁吁,只管口里淫词浪语叫唤着,往前俯身咬了那小人儿的胸,只见后背一阵抽抽,片刻之后就见点点白浊顺着腿缝儿流了下来,那人便自瘫软不动了。下头儿那人亦是娇喘连连,说不尽的娇声淫荡。杜彦莘哪堪这般刺激,胯下阳物跳得几跳便自泄了,只余力气扶着窗棂,还得克制自个儿喘气小声些,免得惊了里头儿那对鸳鸯。
  这边儿杜彦莘低头喘气,里面却是悉悉索索言语起来。只听那人道:“果是妙极,妙极——”
  下头儿那人亦笑:“大爷好没趣儿,这个辰光尚早,不说是再弄个好手段,却说是妙极?”
  杜彦莘觉得这小娘儿声儿有些低,只道是房事云雨便有声异也是常理。又听那男人道:“你这小妖精,偏是要我这把老骨头尽数毁在你那洞里不成?”
  “这可说得人寒心。我都伺候着老爷你舒服几回了,您就不赏我个痛快麽?”那小人儿撑起身子来探手去抓那活儿,只管捏在手里上下套弄,口里娇笑道,“这不是有精神了?却非要拿捏着我——”
  “你这要要人命的小孽障…”男人身上一抖,转身一压便又插了进去。
  一时之间屋内红浪云云,只听那小人儿又笑又叫又拉又摸,杜彦莘只得暗自咂舌,难怪父亲不准他私自来这地方,若是女子皆是这般放荡淫邪,只怕自己早深陷其间不可自拔!但那小娘子…若是得与她睡做一处,又怎是销魂刻骨可尽说的?
  杜彦莘闭目喘气,念了几遍论语大学方将那绮念压了下去,便又好笑。自个儿分明来寻李栾的,怎好在这儿做这等事儿?便又羞又恼,起身擦了手提着裤子边系边要离去。这当口眼角一瞟望的里面,正是那男子将那小娘子翻压在榻上,按着那小巧圆润的屁股正挺腰抽插。
  杜彦莘不由好奇再望一眼,也想看清那小娘儿的样貌,正思量着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娇媚入骨,一见那张脸,便惊得张大嘴巴口不能言,连着退了几步,又叫那没系上落下的裤带缠了,立时摔在地上扑通一声。里头儿人喝了一声:“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今儿咱不痛快了,我可不会放大爷您走的——”
  屋里就又笑作一团滚做一堆去了。
  杜彦莘死死捂了嘴,一只手提着裤子,只觉得两条腿又酸又痛竟是迈不开步子了。万幸此间无人行经,又是月隐云后,只得扭着身子慢慢爬了出去不提。
  诸位看官,您倒怎样着?那杜彦莘端看见一张粉嫩含春芙蓉脸,再望得一双如花带露桃花眼,乌墨发髻散落身侧,点点白浊遍布全身,斜斜咬着唇角,那一声声一句句话儿都自里头哼哼出来。明明是个千娇百媚的人儿,您又道是谁?能把杜彦莘杜公子吓成这幅模样的,除了那个李栾,还能有谁?杜彦莘纵使心中再不待见这李栾,亦不会想他…想他竟是这分桃短袖的龙阳之徒。虽则早闻士绅之间以这趣味为雅癖,但身为男子他还当真不曾与男子有过分亲近之举。今日竟亲见了,而自己偏又做了那见不到光说不得与人之事,怎不叫他心生残念。杜彦莘倒是走了,只怕有看官要生疑,上首那男人却又是谁?
  那男人是谁,咱们便得先回屋中,再看看那两人了。
  且说栾哥儿与那人云雨一番,正是舒爽之时,谁也不提整理衣襟之话。那男子望着墙上那三弦琴,不由笑着捻须道:“方才行得急,也不知小哥儿你会不会抚琴?”
  栾哥儿呵呵一笑,自起身取了那琴过来,回身坐于那男人身上,一手抚着他眉间细纹,一手拨弄那琴弦,只管斜着眼瞅他:“若要我唱,也是不难,只这银子…”
  “好个小妖精,断然少不得你的。”那男子只管伸手一捏他胯下玉茎,咬着他耳朵就笑。
  栾哥儿眯眼一笑,轻舒玉笋,款弄冰弦,慢慢弹着,低声唱道:“弗见子情人心里酸。用心模拟一般般。闭子眼睛望空亲个嘴。接连叫句俏心肝。”
  那男人听了,欢喜的两手乱摸,只顾搂了他来就要亲嘴,口里称夸道:“谁知你竟有这段儿聪明!就是那些甚麽花魁头牌在构栏三街两巷相交唱的,也没你这手好弹唱!”
  栾哥儿听得那“花魁”二字微微一怔,随即又笑道:“蒙大爷您抬举,只这今日与您百依百顺,是必过后休忘了我才是。”
  那男人一面捧了他香腮,一面说道:“我怎舍得忘了你!”两个便又调雨尤云,嬉笑玩耍。一时喝得几杯酒浓,复又上床玩耍。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似水如鱼。那男子只觉得栾哥儿这枕边风月,真真是比娼妓尤甚,口中不免百般奉承。
  栾哥儿听得只是一笑,伸手勾了他那脖子道:“我看大爷亦是龙马精神,总不至是为得讨我欢心刻意说的吧?”说着就有那手指勾着他胡子绕圈。
  那男子咳嗽一声,压了他道:“你便晓得?那些个女子,不过是呆头木脑绑手绑脚,稍有甚麽,便又是这个道那个德的,怎有趣味?”
  栾哥儿眼眉一挑:“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只可惜我既不是妾也不是偷…”
  那男人堵了他嘴:“若我早晓得男子竟有这妙处,我才不管…”说着便又低下头来亲吻不休,
  栾哥儿却一推他头:“好没道理,竟把我和那些女人比作一处!”说这话时,却又想到甚麽,不免低下头来神伤。
  那男人见他自苦,慌了手脚,只管心肝肉儿的叫他。栾哥儿借机道:“你们这些男人,总不过是朝三暮四的主儿,偷腥儿的猫儿似的,见着新鲜的便去了,可不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那男的立时赌咒发誓,栾哥儿只管把他一推:“你若要去,便早些去了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那男人万般无奈,起身解了腰带上一块玉佩下来塞到栾哥儿手中。栾哥儿一甩手:“甚麽下等货色也敢拿出来糊弄我?恁的瞧不起人呢!”
  那男人只管塞进他手里:“便是我儿子要,也没舍得给他,你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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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哥儿斜着眼睛望了一望,只见那玉是盈盈润润,通体透亮,心里有些动了,面上却啐他:“好没意思的老头儿!这点子东西也好意思拿来现眼!你真当我是为了你的钱不成?”口里这般说着,手上倒是将那玉勾入枕下。
  这话一听诸位看官便知是假多过真,但那男子此景此情听了能如何?自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拉住栾哥儿一番疼爱,倒也不知道是谁伺候谁了。
  好一阵方罢了,栾哥儿唤人来与那男人沐浴更衣去了,又叫过门口龟公拿了打赏的银子,这才梳洗了自个儿着衣出门去了。
  
  栾哥儿一路径直到了薛夔房前,却听见他在里头大声吵嚷,少时又是听得推翻桌椅,砸了花瓶古董。栾哥儿不由惊奇,这薛夔爱钱如命,怎好舍得摔东西?不一刻又见几个女子出来,军事灰头土脸每个好气儿。栾哥儿咪咪眼睛,一甩头发进了屋,便见薛夔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一脸郁郁。
  “大官人这是怎麽了?我来给您消消火?”李栾笑着便过去了。
  薛夔见是他,伸手拉了被子现将身上盖了方吼道:“你来做甚麽?!”
  栾哥儿将那银子一包扔在他面前:“可不是依约前来给银子?我应了大官人的,我坏了大官人的身子,到您好全了之前,那医药费不是我也用这身子赚的钱来还麽?”
  薛夔咬牙切齿道:“你倒是赚了不少银子了,可这几日来我这儿的客都点着名儿要你,你叫我的姑娘们喝西北风去啊?”
  栾哥儿上前呵呵一笑:“这话外道儿了不是?怎麽说我堂堂一个举子给你这小店做那事儿,还是委屈了呢!若是我一朝登了龙门,你还得给我三跪九叩呢。”笑了一声奸薛夔满脸忿忿就又软了一点儿道,“你也别生气,怎麽,刚才那几个姑娘伺候的不好?要不要我——”
  薛夔一缩身回了床上:“你,你别过来——”
  栾哥儿好气又好笑望他一眼:“看你生龙活虎叫了姑娘我还当你好全了呢,怎麽?还伤着?莫不是哪个姑娘碰了你那伤处?”
  薛夔恨恨看着他,心道若不是他叫得那样儿,自个儿也不会火起了消不下,只得回屋叫了平日几个伶俐的姑娘来。可偏偏一到床上,自个儿满心满脑子都是李栾那张白嫩嫩的脸并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再一想这小子几日来在丽菊院扮作小厮,一来二去竟勾搭上了自己的客人。若是他在上头也就罢了,偏他,偏他只是下头那个!而自己竟被这麽个东西给…这就浑身发软,任凭姑娘使尽浑身解数亦是不能得解。今儿亦是第五日了却还是这般,非得听着那栾哥儿的浪叫才硬得起来,可一见姑娘们却又软了。可怜这薛霸王,说不出口,问不来人,竟是无计可施,今儿总是发做起来。
  栾哥儿自然不知这里头儿的曲折,见他如此就道:“薛大官人啊,说好的五日,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
  薛夔狠狠一摆手:“滚,你滚!越远越好!”
  栾哥儿只是一笑,银子扔下了,抚着怀里那块玉佩抬腿就走:“大官人可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山水总有相逢——”
  薛夔只觉得喉头一热,一口血吐了出来,翻身倒在榻上,只余进气儿了。
  栾哥儿却自得其乐,打后院儿出了那丽菊院,伸手自怀里拿出玉佩,借着月光看着上头细细一个篆字“杜”,笑得甚是开怀。
  预知那薛夔与栾哥儿之后如何,且听下回“薛官人求医遇不淑 花公子夜话乱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大人们,某L很爱很爱你们,这个文,是某L脑残的残留物,大人们。。。忘记吧,哈哈 
                  第九回
  诸位看官观小老儿多大年纪?有猜二三十的,已有猜四五十的,那位说得好,小老儿既说是“小老儿”,怎的也该有个七老八十才是?怎的,望着不像?这便是您少见多怪的了。这人世间阴阳和合,五行里相生相克,总不过是轮回千万互补互生。如此番书中所云者也大多不过弱冠之年,便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风流不羁在人间。便是上回书说到那呆霸王薛夔受了刺激竟至不举,就也愁坏了一众大小姑娘。
  看官莫急,这薛夔大官人坏了身子,姑娘们着甚麽急?这便是哈哈哈了…您且想想,薛大官人往那好处说便是怀柔众美、风流多情,若往那儿坏里论,便是花心刻寡、喜新厌旧的了。姑娘们对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风流手段,那活儿又粗又长虎虎生风;恨的偏也是那子孙根,恨不能整日里他只和自个儿独处一处才是。然而薛大官人这些日子竟是老猫拜了观音像豺狼信了释迦佛——吃素了,别说是日里相好的姑娘一个没见,就是新鲜粉嫩的小娘子也不来会了。只把一群姑娘媳妇儿们想得人比黄花瘦,卷帘凋西风。
  可看官们都是晓得的,这薛大官人并非转了性子不爱那千娇百媚,只不过… 那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似薛夔这样的既非大丈夫也非小丈夫,充其量也就是个“伟丈夫”。如今伟丈夫不举,何伟之有?也难怪这薛大官人躲起来不见人了。
  薛夔躲了几日,心里那荒凉之感渐渐散了,便又涌上些不可遏止之怒气来。一是气自个儿不中用,堂堂男儿怎会这般无用;二是气那李栾,竟是变着戏法儿要来戏弄自个儿,可自个儿偏偏还是上了他的当。如此反复几日,薛夔把心一横,先把这毛病治好了再说。
  丽菊院的后门儿这就又热闹起来了。京城里的大小大夫也请的差不多了,谁见了薛夔都是拍着胸脯作保,一两帖药下去薛夔只觉得身内火热,恨不能见个洞就捣鼓进去,可真对个美人幽|穴,脑中眼前却又是栾哥儿那娇声白肉,身上抖得一抖就又败下阵来。如此再三,薛夔恼恨之极叫人砸了大夫的医馆,这可就无人敢来了。薛夔又急又气,便又找那偏方来用,直把鼻血补出两碗来,还是无用。阿盛是开丽菊院的,平日里自然会遇着些客人那玩意儿不行的,往常多半会用些古古怪怪的药方添些趣味。这时节想起来薛夔心里虽是有些不愿,但也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免不得悄悄说与阿盛,打发他去抓药,又千叮咛万嘱咐别给人瞅见。阿盛自是满口应着,打角门出了丽菊院不提。
  这头儿薛夔身为其苦,那头儿栾哥儿却是满心欢喜。待要问为甚麽,看官们当真不明白?想那栾哥儿说在丽菊院帮忙时,也不过是说做个普通杂役,以来观望那薛夔究竟是何样人,二来这京城烟火之地免不得有些达官显贵的私下来访。就算寻不得大官人,有些小官人的也是好事。不想在那地方来的男人看了他便不再望那女子一眼,只是与他混做一堆,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栾哥儿倒也绝非甚麽善主儿,横竖是寻欢作乐的场子,何妨共醉一场?只不过没想到那薛夔好脾气,既没寻他晦气,亦没有挑三拣四。偶有几次栾哥儿打窗下见到个似是而非的影子,心里便觉有趣。有人来听墙角,便刻意更卖力气些。谁又晓得那当真是薛夔,竟还有了这些密事儿?栾哥儿玩耍了几日,得了那块玉佩,便又有了主意,遂辞了薛夔,全身而退。
  回了客栈,本去寻花间甲,谁知他小厮却说他家公子与杜公子出门去了。李栾心里不悦,自个儿不过几日不在,这花间甲竟就另投了他人怀中。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众看官皆知,真要论个前来后到,只怕栾哥儿远不是杜彦莘的对手。更何况,他怎的又忘了分明是自个儿一意玩耍冷落了花间甲,此刻偏又怪到旁人身上。其实也怨不得栾哥儿,世间人谁不如此?当真出了啥事儿,头一个想到的便不是自个儿,都是他人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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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在这头儿细细说话,那里栾哥儿是心内煎熬,又是气又是急。想着自个儿对花间甲已是极敬极宠的怜爱着,便是弄他时亦是极有分寸,恨不能含在口中化了他去,这家伙却不知好歹。思及此,索性赌气睡下,蒙头呼呼大睡。
  
  第二日起身亦是日上三竿,李栾伸个懒腰,开了窗只觉得通体舒畅。换洗时候小童问说今儿午饭用些甚麽,栾哥儿张口就是:“花公子吃…”就又自己打了个嘴巴,唬的小童不敢多话了。
  隔了一阵李栾才叹口气:“罢了,也没甚麽。你替我看看,若是花公子起了,便请他一同用饭吧。”心里也道这几日原是冷落了他的,便即盘算着点些好菜算是赔罪。
  小童躬身替他绑腰带:“我先前儿见着花公子的小厮,他说花公子昨儿回来后也没说甚麽话,只是脸上有些怠情儿。晨里吃不多又怏怏的,竟是病了的模样。”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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