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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惊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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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晴捧着茶杯,送至嘴边,呷了一口,身子兀自瑟瑟发抖,一张俏脸全没了血色。

凌云轩大感心疼,于包袱中取了件厚袄披在她肩上,道:“赵姑娘,劳你如此辛苦,在下万分地不过意。”赵晴白他一眼,小嘴一撅:“口是心非。”

凌云轩不解其意,问:“敢问姑娘何出此言?”赵晴放下茶杯,别转娇躯,冲着凌云轩说:“你若真不过意,便不遣我回家了。”凌云轩颇为无奈,心想:“这般强词夺理,便算不去陈州,上黄山、下越州,可更苦了你。说来说去,总归不想回家。”微微一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晴轻轻啐了一口,脸上却显出一丝绯红,低头道:“凌大哥,归家之前,你唤人家小晴如何?”

凌云轩蓦然一怔,暗忖:“姑娘家心思果真古怪,陡然间抛出这没来由的话来。”身子往后一摆,*在椅上,洒然道:“我可不敢,这可是你……”他本想说:“这可是你尚大哥叫的。”但怕触及她伤心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赵晴秀外慧中,如何听不出他意思,当下将脸一沉:“休要提他!”继而只是喝茶,再不开口了。

凌云轩见她面有愠色,只好陪她多饮几杯,见机道歉。

忽然,赵晴微觉困意渐浓,开口道:“凌大哥,好生奇怪,怎的……茶……也醉……”说着说着,口齿竟也不清,颓然倒地。凌云轩大吃一惊,忙去扶她,却感脑中如搅了泥浆,昏昏沉沉,暗呼:“不好,茶中有毒!”乃使劲抬手,封住赵晴手腕神门、肘弯少海两穴,不使毒质攻心,这才坐好,调息逼毒。此刻方觉店中三个伙计已没了人影。

但见后间步出三人,一个秃头短颈,身如竹竿;一女浓妆艳抹,嘴挂荡笑;中间一人手裹黑纱,却不是绿竹又是谁,两边的自然是青松、红梅了。

凌云轩懊悔不已,心想今次疏于防范,竟着了阎罗门的道。这三人任何一个均够斤两与他纠缠,如今更是中毒在先,落于三人合围之中,直叫他寒向胆边生。

绿竹狞笑道:“凌云轩,上次由你侥幸逃过一劫,目下又当如何啊?”耳边响起红梅银铃般的笑声,道:“这便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妙极!妙极!”其音之尖,令人毛骨悚然。

凌云轩加紧运功,力求暂将毒素困于胃中,能抵一时便抵一时,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救赵晴出去。

阴阳三煞并不急着动手,要待凌云轩毒发之时,群起而攻之。凌云轩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赵晴,思计撤退。

乾坤气由丹田散开,死死裹住胃中毒汁,不使之扩入其余内脏。当日,凌云轩曾自解朱温所下蒙汉药,以他此刻修为困住毒素当是绰绰有余。于是暗中察看茶铺情状,希冀思得脱身之法。

此铺乃一起脊瓦房,四墙俱是土坯,屋顶重瓦全仗一根巨木横梁支持。

凌云轩豁然得计,一眼扫过三煞,见他三个尚无出手之意,心中大喜,旋即腾身而起,直直冲向房梁。

阴阳三煞方才见他面色铁青,凝坐不动,皆以为药性渐起,正在得意,猛然给他高高跃起,竟愣住了。凌云轩引刀出鞘,一招“化雪晴天”使出。

只见化雪刀抡成一圈,却似有千百个刀身旋开;寒光闪起,“啪”的一响,木梁断作两截。这是“化雪刀法”中最为精妙的一计,砍开巨木直如切削豆腐一般。

房梁从中断开,轰然砸下。眼看头顶巨木压来,三煞难以躲避,齐出掌来托。凌云轩却于空中一个团身,反向下坠,先于梁木落地,双脚一弹,转力扑向赵晴,右臂一紧,将其抱起,纵出铺外。

梁木一毁,上方瓦木没了支撑,如雨似雹地砸下来。一座茶铺霎时间化为废墟。

凌云轩心知以三煞功力,必破围而出,是以不敢停步观看,发足狂奔。又听身后三声爆响,三煞定然已脱困来追。

凌云轩现如今怀抱赵晴,腹中又有毒素作祟,自是无法将浮龙身法发挥极致,虽是进了全力,以致耳际生风,却仍听到身后赶步之声渐近。

及至一片树林,斜刺里窜出十余名阎罗门鬼面杀手,拦住去路。凌云轩慌得六神无主,暗叫:“天啊,后有追兵,前有围堵,必死无疑了。”

却听背后青松大喊:“凌云轩,哪里走!”又叫:“孩儿们,将他大卸八块——”杀手们得了命令,眼中凶光大盛,举刀砍来。

第九章 岛中自有芙蓉面(一)

凌云轩心急如焚,顿生起前所未有的杀机,顾不得许多,将赵晴换至左手抱定,右手提紧化雪刀,直向前冲。

眼前当首一人迎上,凌云轩也不使甚么招法,硬将内劲传至刀尖,刺了过去。但见对手钢刀有如纸糊,登时碎作细渣。化雪刀自顶而下,将那人脑门从中劈开。

众杀手看此光景,无不惊心悼胆,心想凌云轩本应中毒而衰的,怎么依旧这般厉害,略一迟疑,又见化雪刀横摆之后,另一人身首异处。

凌云轩爆喝一声:“滚开——”,也不及擦去满脸血渍,人随刀去,毫不停留。

饶是阎罗门众人视杀人取命如同家常便饭,对着此时疯也似的凌云轩,还是心生怯意,皆不敢首当其冲。便是这一刹那间,已让凌云轩有机可乘,身形一晃,越过封锁。

众人这才回神,同随后而来的三煞合作一处,折身追来。

又行数百步,凌云轩赶出树林,竟见一条宽渠拦路。那渠上并无桥梁,除非你肋生两翼,否则休想跨过。而身后阎罗门众人已执追魂钉筒在手,只等射程一到,便行围攻。

凌云轩将心一横,深藏一口底气,纵身入水。水面薄冰破开,刺骨的寒水随即裹住两人,卷向深处。

凌云轩有神功傍身,自然无妨,但赵晴已昏迷不醒,更无内力,如何受得渠水侵袭'奇‘书‘网‘整。理提。供'。凌云轩暗想:“生死关头,只得如此了。”旋即将热劲聚于胸腹,两臂合围,把赵晴紧紧贴在身前,又探头吸住赵晴香唇,令所蕴内气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他万料不到,生平首次亲近香泽,竟然是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之中。

那渠造得甚大,深愈数丈,凌云轩渐潜至底,惊觉却比水面暖了些,心下稍宽,又感渠底水流更急,便不使力,随了湍流飞驰而下。

阎罗门众人赶至渠边,见其深不见底,全无凌云轩二人影迹,又恐凌云轩使诈,不敢贸然下水,唯有于岸沿守着,要待他换气之时,出手击杀,怎也不知凌云轩仗着神功奇效,闭气不换,已由水底暗流带了下去。

腹中积气逐丝消减,凌云轩估量已漂出甚远,就想浮上水面察看一番。不料,前方水大如洪,与渠水搅做漩涡,二人身不由己地给卷了过去。原来是渠至尽头,水入大江。

正自惊慌,凌云轩忽觉周身一紧,却似给大网兜住了。那网骤然缩起,将二人死死勒住。凌云轩突遭变故,内息岔行,头颈微抬,便被江水灌了满口,赵晴亦难免呛入浑水,却兀自未醒。

猛然间,网体上行,“哗啦”一声,将二人提出水面。只听有人大喊:“东家,并非怪鱼,却是两活人!”凌云轩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乃知是艘渔船,方才错把他俩当了大鱼捞出来。

倒听一人道:“还不快救上来!”其音苍老,定是上了岁数之人。隐约中,凌云轩以音相辨,断定识得此人,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二人随网缓升,慢慢落于甲板上。三四个宽膀渔夫替二人松了网索。凌云轩担心赵晴不支,斜眼瞅去,见她虽仍昏睡,却是面色平和,也就松了口气。但见一身着土色袍袄的驼背老翁凑上前来,眯着眼道:“究竟怎的回事?”正是方才下令之人。

凌云轩摆头一瞧,惊呼:“宁老伯!”老翁凝视片刻,颤着手道:“你?可是凌家公子么?”

老翁姓宁名代安,是安泰渔庄的店主。这安泰渔庄专为长安、洛阳两地王公贵族、名门旺户供给水产海鲜,声誉极高。宁代安亦曾与凌家交好,多有往来,逢年过节均会贩些鲜货给凌家,以为待客之用,故而识得凌云轩。

凌云轩大难不死,更遇上家门旧交,不禁悲喜交加,起身与宁代安搂住。一老一少都不意在此相逢,而情形更是如此不经。

宁代安的坐船虽是打鱼撒网之用,却非一般船家可比,其上建有双层阁舱,豪华之处,不亚陆上楼台,用物非常齐备。他见二人形容憔悴,急唤下人将他们扶至舱内客房,更找出两套新衣,着人帮他俩换了。倒是赵晴始终昏迷,令宁代安大为惊诧,由凌云轩解释后,方知二人均中了毒。

稍事休息,凌云轩便于房中运功逼毒,却发现毒质已扩入血脉,暗忖必是落入渔网之时,错乱之间松了内气所致,但不知此毒有何功用,为何并不致死。当下心头一跳:“不妙,赵姑娘身子羸弱,可当不起剧毒在体。”连忙寻至赵晴房间,见她虽是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但吸气送气仍算平稳,当无大碍。

正在这时,宁代安推门而入,道:“凌公子,你不必太过挂心,待我沿途寻访名医,定可治好你两个。”凌云轩理了理赵晴额前散发,自责道:“只怪我太过大意。倘赵姑娘有了三长两短,我便万死难赎其罪矣!”

宁代安叹了口气,问:“你二人如何落入江中,又为何食下毒物?”

凌云轩回过身,道:“此事说来话长,宁老伯如欲知晓,需待我细细道来。”宁代安便带他入了客厅,落座详谈。

得知二人遭伏始末,宁代安眉头大皱,捻须道:“老夫听闻,大凡江湖中人所使毒物皆非寻常大夫可医,未知是否属实?”凌云轩点了点头,道:“我也虑及此事,但若无人可治,赵姑娘……唉!”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

宁代安见他如此忧心,微微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老夫或可寻得解毒之人。”凌云轩倏然站起,迫不及待地道:“宁老伯快讲。”

第九章 岛中自有芙蓉面(二)

宁代安说道:“此人乃老夫知交,早年曾为贵府老太公治病,人称‘活秘方’,现隐居于东海衢山岛。”凌云轩心忖:“‘活秘方’?此人真个这般了得?”

却听宁代安又说:“此人姓徐名通荣,祖上世代行医,实乃药王孙天医传人。”

乍听之下,凌云轩犹未敢信:“竟是孙天医之传人!”二人所言“孙天医”正乃唐初药王孙思邈。孙思邈之能在当世传为佳话,常称其有起死回生之力。相传,便是山虎野鹿亦来寻其医病,足见其本领过人。宁代安既言徐通荣乃孙思邈传人,想来其必有神鬼莫测之技。

凌云轩登即大喜,道:“事不宜迟,烦劳宁老伯这便启程如何?”

宁代安哈哈大笑,挥手道:“其实,老夫这便是去徐秘方处。他居于衢山,难来中土。老夫每年冬去春来之际,均上岛相会,此刻正巧顺路。”

凌云轩登时神采飞扬,连声呼谢,心想天下竟有如此巧合。

宁代安却说:“只是,此去东海,路途遥远。之前,我只想就近寻个郎中,好给你二人医治。如今,却要远赴衢山,未知你俩可否支持得住?”

凌云轩心中一凉,他自是无虑,然赵晴可否无恙实在难知,转念一想:“且每日替赵姑娘运功护体,拼却我性命不要,也定要救得她。”便用力顿首:“宁老伯放心便是。”

“好。”宁代安当即起身命下人加快手脚,赶往东海。

大船顺江而下,除定时*岸补充食水外,俱是不停地赶路。凌云轩每日为赵晴运功驱毒,却因赵晴身无内力,气力不应,收效甚微。凌云轩自己也渐觉行气不畅,想来是入血侵脏的毒物起了作用。

途中偶遇些匪贼强盗欲行劫船,也给凌云轩打发了去。眼看陆岸越来越远,周边水域也由浑黄转为蔚蓝,衢山岛正一点点接近。

足足行了近二十天,大船终于进了东海岛群。这一日,凌云轩于船头遥见一岛长出海际,其上树木葱茏,更有三两个渔村点缀其间,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衢山岛。

凌云轩却是无心赏景,只巴望一脚踏上岛去,让徐通荣将赵晴医好。

宁代安让人用软椅抬了赵晴,领众人下了坐船,绕过两座矮山,来到一处庄院前。

那庄院极为简陋,只有三间竹舍。屋前杂七杂八种了些花花草草,此时大都尚在抽芽。宁代安命从人在外候着,自同凌云轩步入正堂。

堂门未掩,其中坐着两人,一个头顶高冠,身着宽袍,年岁与凌月刚相仿,见二人进来,忙迎道:“宁兄,徐某恭候多日了。”当然是徐通荣了。

另一人也跟着站起,却是当日在武林大会上同凌云轩和诗相对,一见如故的罗隐。罗隐、凌云轩相见大喜,交腕道好。宁、徐一看,惊呼:“咦?原你二人相识的。”

话音一落,徐通荣猛然止住四人交谈,上下打量凌云轩一番,又瞅了瞅抬在一旁的赵晴,斜眼瞪了宁代安,狡然笑道:“宁兄,你不辞辛苦,竟是给小弟送上两个中毒之人。”

凌云轩心中一凛:“这神医目光锐利如斯,一眼便可认出我俩症结所在。”登即躬身施礼:“徐前辈,望您无论如何,救下这姑娘。”

徐通荣讪讪一笑:“公子,依徐某愚见,救你比救她更急。”凌云轩一怔,心想:“赵姑娘昏睡十余日,只可食些汤水,早已虚弱不堪。我虽日渐力衰,却也能吃能睡,徐前辈何出此言?”

徐通荣不慌不忙地转身坐下,招手道:“诸位坐下说话。”众人依言落座,乃听其言:“公子,你二人所中之毒,名曰‘火蚓狂花’,专克内力高强之人。”罗隐抢曰:“徐神医,凌公子乃罗某挚友,还望神医救他一救。”

徐通荣微微一笑,道:“悬壶济世,为医之道,徐某自当勉力为之。”凌云轩闻言大喜,翻身拜曰:“徐前辈,但求您救下赵姑娘,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徐通荣连忙扶他起来,说:“公子,徐某有言在先,要治便治一双,万一失手,一殒两命,绝无救她弃你的道理!”此话虽不中听,却是好心良言,继而道:“来,且随我往内堂诊脉。”

徐通荣将凌云轩领至里间坐下,诊起脉来。其间,又打探了二人中毒以来的饮食、起居诸般状况,凌云轩则一一细答。

徐通荣脸色一沉,摇头道:“怪哉,怪哉!”凌云轩不明所以,急问:“前辈,有何不妥?”徐通荣收手问:“公子可知‘火蚓狂花’为何物?”凌云轩茫然摇头。

徐通荣乃道:“此毒源产南诏,主药两味,一乃火蚓,二乃曼陀罗花。曼陀罗花有迷神麻肢之效;火蚓则为南诏异物,乃深居地底的毒虫,最喜出没于曼陀罗蔓生之地。中毒之人初由曼陀罗花之故,四肢乏力,昏昏欲睡,进而体气疏散,便令火蚓毒汁渗入内脏血路。此后,若中毒者运功相抗,血液速行,火蚓毒汁便会发作。其本是天下性子至热之物,一旦生效,必令中者血脉爆裂而亡。”

听过徐通荣一席话,凌云轩始能明白赵晴不会武功,以致火蚓之毒无处发作,却由曼陀罗花而昏迷不醒,又问:“我俩中毒甚久,为何赵姑娘至今未醒,莫非此毒如此长力?”

徐通荣抬眼一瞟,道:“公子,你时时不忘那姑娘,丝毫不顾自己安危啊!”一句话说得凌云轩满面通红,无言以对。

徐通荣正色道:“此毒经久不散,非因曼陀罗花之故,而当归咎火蚓。火蚓之毒注入腑脏,则可积年不去。二毒相辅相成,火蚓毒汁既留,曼陀罗花之毒自然仍在。是以,不懂内修之人中了此毒,虽无立时之忧,却可因昏睡过久,无法进食而死。”

凌云轩点点头,纳闷道:“但来此途中,我每日为赵姑娘运功护体;此外,尚与海寇动手,为何均不见血脉爆胀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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