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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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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朗说:“这么巧吗?再说,这不是重号了吗?”

“不巧怎么会成婚?号也是故意重的。”男女开拓团员分别排序,自然是每对男女必重号。尾荣义卫是福冈县人,渡边佑子是扎幌人,一南一北,相距十万八千里呢。后来才明白,把男子和女子分别编号,是有目的的。到了满洲,上边来了令,怕他们不安心,就硬性地把男女开拓团员配成对,这才知道,凡是号码相同的,不管你乐不乐意,硬是凑成一对。早安下这个心了。

这倒新鲜,陈菊荣总有高论:“那若是碰上个瘸瞎聋子,也得认可吗?”

尾荣义卫说得一本正经:“当然得认可。”

白月朗说:“老师运气不错,碰上师母这么漂亮又贤淑的人。”尾荣义卫笑了起来,他说:“用你们的话说,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同学们全都笑了。

张云峰说:“十年内日本要向东北移民五百万,再过几年,东北就到处是日本开拓团了,地都让日本人抢光了。满洲就自然而然地日本化了。”

对张云峰的话,尾荣义卫并不生气,那无胡须的脸上漾着笑意说:“不能这么说,开拓团都是开拓北满边境地区荒地,并不会抢夺农民的熟地。”

张云峰来了个现身说法:“我老家榆树一带,不算边境吧,也到处设开拓团,强占民田,老百姓管开拓团叫开偷团、开抢团。”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附和。尾荣义卫只能瞠目结舌地一再重复:“是吗,是这样吗?”他仿佛在梦中。

唐庆华说:“老师很幸运,没上前线,也不再种地,却当了教员。”尾荣义卫是考的,他在日本是念了大学一年级的。他想为满洲孩子做点事。这是他父亲的遗愿。他父亲欠中国恩人的情。

他讲述了一段父亲与中国人的渊源。尾荣义卫的祖父是渔民,那年带着九岁的父亲在黄海打鱼,碰上台风翻了船,亲人都淹死了,他父亲被中国渔夫救下来,把他带回到威海,还把他抚养到十八岁,他回了日本福冈县老家。又过了十年,他渡海回到威海去找恩人,恩人早死在了海上,但他留下了一所渔民学校,他把一生的积蓄全捐了出来,办了这所义学。后来尾荣义卫的父亲就供他读书,希望他读成了书,到山东的威海渔人义学去教那些穷苦渔民的孩子,可他没法去威海,他便成了满洲的老师,也算了却一份心愿。

学生们听了都很感动,张云峰说:“日本人里,有尾荣先生这样一颗善良之心的人,实在太少了。”

“有的,有的,”尾荣义卫讷讷地说,“我想为中国人做点什么,只是我很苦闷,常常是做不到,看到的都是仇视的目光,又没法自我表白。”

这时渡边佑子开始往上端菜了,她对尾荣义卫说:“不要净说些没用的了,吃饭要紧。”

尾荣义卫指着夫人端上来的第一道菜告诉学生们,佑子给他们烧了一道四喜和鸡素烧,这可是日本名菜啊,叫他们都伸筷子,尝尝味道如何!

“对,对,”渡边佑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是节日……”

今天是好日子?什么节日?同学们面面相觑,张云峰说:“不会是天皇或者满洲国皇帝的生日吧?那我就回去了。除了我自己的生日,我不给任何人过生日。”

渡边佑子变戏法似的端上一大盘月饼,笑吟吟地说:“你们放心吃、放心喝吧,今天是你们的中秋节。”

大家喜出望外,除了白月朗,没人记得今天是中秋节,唐庆华说:“我至少有三年没尝过月饼味了。”

吃着五仁拌青红丝、白砂糖馅的月饼,同学们都很感动,都很感谢老师、师母,使他们又当了一回中国人。他们当中有好几个人都掉了眼泪,弄得尾荣义卫的眼眶也湿润了,渡边佑子也一个劲地擦眼睛。

6

位于哈尔滨平房的关东军731给水部队是个神秘的所在,附近原本有几个村庄,自从它落户在这里,百姓都被强行迁走了,周围几十平方公里成了无人区。

一层层电网,一道道岗哨,高高的围墙,四角炮楼上架着的高射机枪、六零炮,都使这座灰色的水泥建筑显得阴森、恐怖和沉重,它像欧洲中世纪一座古堡式的监狱。

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津木惠子和同来的铃木贞子等五个小姑娘端坐在长条凳上。对她们训话的正是黑胡茬子带队的联队长碇常重。

碇常重板着面孔说:“我知道,你们一定要问,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部队?我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最好也永远不要知道。”这话说得小姑娘们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碇常重又强调纪律:“平时不准外出,互相间不得交流,不能说自己是干什么的,更不准打听别人在干什么,要绝对服从上司。给家里写信,限每月一封,不准说家事以外的事,要经过检查,统一寄出,寄进来的信件,要拆看后交给本人。听懂了没有?”

津木惠子等人只得答应说:“听懂了。”

碇常重又说:“只有这样,才是对天皇尽忠。”

津木惠子像一下子被丢弃到荒野里一样孤立无援,她好不后悔,自己干吗要抢着上731?更奇怪的是父亲为什么支持她来?看白浮白的沉重表情,他好像早就知道731部队的不寻常。这与为生父生母报仇有关吗?难道生父反对的就是这个神秘的731部队吗?想到这里,津木惠子好奇的欲望之火反倒在心底燃烧起来。

新生活就这样在恐惧和探索欲望中开始了。第一个星期是护士业务培训,七天后正式上班,津木惠子的心咚咚跳,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这天,穿着白大褂的津木惠子跟在几个军医身后急匆匆地来到一间屋子。有人推了一个手术平车进来,上面有各种器械,还有几个消毒桶。这间屋子没有窗户,漆黑一片。是动手术吗?怎么选择这样阴森黑暗的地方?

有人打开电灯开关,炫目的聚光灯骤亮,津木惠子看清了,屋子里有八根柱子,每个柱子上绑着一个人,都有编号,全都赤裸着上身。面对来人,他们有的怒目而视,有的绝望恐惧。津木惠子吓了一跳,这是监牢还是刑讯室?

又进来一大批戴大口罩的军医护士,你无法从他们仅仅露出的两只眼睛判断他们的表情。为首的军医露出了领花,是大佐,军衔不低。他一挥手,几个军医分别从密封桶里取出一盒盒针剂,让护士们吸入针管。津木惠子注意到,针剂量不一样,颜色也有区别。军医再次挥手,她们便分别向被绑的人走去。不管那些人怎样怒骂、反抗,终究无济于事,他们都被强行注射了针剂。

灯突然熄灭,眼前一片漆黑,津木惠子随着人群退出黑屋子,厚重的铁门“砰”一声关死了。津木惠子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人啊?”

军医冷冰冰地说:“木头!”木头?人怎么叫木头?这是代号,还是暗语?津木惠子一时不得要领。

7

这是傍晚时分,夕阳残照从敞开的房门射进来,暖洋洋的。西江月坐在单身宿舍门前的小板凳上摘芹菜。远处操场上传来学生打棒球的呼喊声。他边择菜边向过道张望。

训育主任松本宽代过来嗅了嗅说:“西江月君弄小灶吃?这么香?”。电子书下载

“哪会有香味?”西江月敷衍他说:“不过弄了一点小白菜,蘸鸡蛋酱吃,农村菜而已。”

松本宽代家里有清酒,他问西江月:“想喝吗?欢迎你去。”

西江月说:“改天吧。”今天是中秋,也是西江月的生日。他常开玩笑,他每年过生日,都是几万万人给他做寿。他托人弄了点肉馅,丸山校长送给他二斤精粉,他约了冯月真,一起包顿芹菜馅饺子吃。

冯月真从附属医院那边骑车过来,她在大门口下车,与宿舍区传达室老头打了个招呼,推车向里面走去。她没有看见,随后跟来的三轮车上坐着戴法式大沿帽的徐晴,帽子盖住半边脸,她也在宿舍区门口下了车,很快跟踪进去。

当冯月真走到门口时,西江月说:“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丸山校长给了两瓶啤酒,二斤白面。我又托人买了肉馅。”

冯月真不无讥讽地说:“这是你带学生在大同公园音乐堂举办诗歌会的奖赏,是吧?”

西江月说:“你若清高,可以不吃,我是不问是不是嗟来之食的。”他拿起一个用报纸盖着的小搪瓷盆,里面是一点和好了的肉馅,他又把切碎的芹菜用开水焯了,“肉馅再加点芹菜,吃一顿鲜肉馅饺子,一大乐事也。”

冯月真也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酒来,西江月怀疑又是用药用酒精勾兑的。冯月真举起酒瓶晃了晃,让他睁大眼睛看看!西江月叫了起来,白兰地?这可是稀世珍宝啊,今年这个生日可要标榜青史了。

这时徐晴已经绕到了屋后,那里有一片茂盛的秋海棠,鸡蛋大的海棠果把树枝都压弯了,她正可以隐身树后,把屋里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

西江月和冯月真开始在屋里擀面皮包饺子。屋子里有两个书架,一床一桌,桌上铺着稿纸,有一组未写完的诗。门外烧开水的泥炉子正冒着呛人的黄烟,不时地灌进屋子,弄得他们淌眼泪、咳嗽不止。

冯月真包着饺子说:“我一直怀疑,在这样世俗的环境里,你那清纯柔情的诗是怎么写出来的?”

“有什么办法?”西江月用力地擀着饺子皮说:“屈原又怎么样?长叹兮,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自古以来,诗人都如此,不得志,落拓出诗人。”

冯月真纠正他:“听说是愤怒出诗人。”

这年头敢愤怒吗?敢怒而不敢言已经很悲哀了,西江月小声说:“我们满洲国是连怒都不敢怒,更何谈敢不敢言了。”冯月真向窗外海棠树看了一眼,警告他,小心隔墙有耳。

西江月说:“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的诗没人能看懂。”

“抱怨没有知音?”冯月真笑道,“徐晴不是你的知音吗?她能及时地给你开天窗,修理得非驴非马,你怎么还会抱怨没有知音呢?”

徐晴站在枝繁果盛的树后,又气又恨又委屈。只听屋中冯月真笑道:“适逢佳节,不请徐晴,你逃不过去,她会忘记你的生日?”

西江月扬扬得意地说:“我告诉她的生日是阴历,今天和你一起过的是阳历。”

冯月真笑了:“不定哪一回,阳历、阴历赶到同一天,看你怎么办。”

西江月一点都不担心:“我今年三十四岁了,还没赶上过阳历阴历碰到一起的时候呢。”

冯月真说:“幸亏你只有两个女友,若再多几个,恐怕就得换算成犹太历、藏历什么的来计算了。”

西江月说:“你就拿我寻开心吧。”

冯月真包完了饺子,洗过手,又说起西江月和徐晴的关系:“其实,徐晴人漂亮,又火辣辣的,对你这种靠感情生活的诗人来说,挺合适的。”西江月说不喜欢她,冯月真不信。既然讨厌一个人,还频繁接触,在她那一待待大半夜,这怎么解释?

“又来了,”西江月一边往开水锅里下饺子一边说,“我还怎么跟你说,你才会相信我呢?”西江月赌咒发誓地说,“跟她纯粹是应酬,连逢场作戏都不是。逢场作戏至少在作戏的当时还有一点真情,我与她连这一点也没有。”

冯月真挖苦道:“又是某种现在不能说的原因。想通过她巴结上总理大臣,将来飞黄腾达?”

西江月说:“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冯月真突然一笑说:“有一次,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女人香水味,我想听听你怎么辩解?”

西江月哈哈大笑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那么下流?告诉你吧,徐晴那种轻浮下流的女人,我可以保证坐怀不乱。”

如果说西江月周旋于两个女人中间还能容忍,西江月方才这话就太伤人了,居然污辱她的人格!听了这话,窗外秋海棠树后的徐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她转身离开了这里,眼里是委屈而又仇恨的泪水。

8

刘月从客厅转到了书房,她小心地擦拭着多宝格上的珍稀古玩。她向里面一间屋子瞥一眼,那是保密室,一排带暗锁的铁柜靠墙而立。她正要进去,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忙退回来,专注地擦拭一件青铜鬲,张景惠说,这件三足青铜鬲是商晚期的祭器,价值连城。

原来走廊里走来一个内卫兵,探头向里张望一下,冲刘月笑笑,警告她千万可别乱动啊,特别是保密室,不擦柜子时别进去。刘月说她知道了。

这时,张景惠回来了,一脸不高兴。刘月赶紧上去,把外衣、帽子接过来挂到衣帽架上,拿来一双皮拖鞋让他换上,又赶紧沏茶,茶里投一块方糖。

张景惠问她:“谁告诉你沏茶放糖?”

刘月说:“我不但知道总理大人喝茶喜欢加方糖,还知道您每顿饭得吃一块臭豆腐,有日本人在场例外。得勤打听啊,不知道大人的习惯,也伺候不好呀。”

张景惠很满意地咧嘴笑笑。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又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走到保密室,打开一个带兰花图案标记的铁柜,将文件锁好,又把钥匙揣进口袋。在他做这一切时,刘月装着不看,低头给他擦皮鞋。张景惠很满意,问她裁缝给她量尺寸了没有?刘月说量了,又再次谢谢总理大人。

张景惠说:“别一口一个大人,别扭,干脆管我叫大爷就完了。”

刘月说:“是,大爷。”

这时专线电话铃响了,刘月接过来,说:“请问,你是谁?”

对方声音很大,是甘粕正彦。他问总理大臣在吗?

刘月用手捂住听筒,小声地请示:“接吗?”

张景惠早听到了,点点头,刘月便将话机移过去,把听筒递给张景惠。张景惠仰在躺椅上说:“哪位?啊,是甘粕先生,好久不来了,也不请我去看电影。”

甘粕正彦半开玩笑地问:“方才接电话的声音很生啊,又娶了一位新姨太?”

张景惠说:“哪里,你真能开玩笑,是一个新来的佣人。”

甘粕正彦说:“我怎么不知道?”

张景惠说:“是警察总监那边荐来的,宪兵司令部审过的。你老兄还有什么不放心啊。”

甘粕正彦说:“我是从总理大臣的人身安全考虑呀。”

张景惠说:“多谢。”

甘粕正彦说:“天皇御弟被炸还没个眉目,关东军又有一份机密文件泄露了,致使我们在南洋遭了重创,你们有责任。”

张景惠不满地说:“怎么一出事板子就往我屁股上打呢?我也在查呀。”

甘粕正彦说:“你别生气,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呀。”

张景惠这才缓和下来:“那是,一条绳上拴俩蚂蚱嘛。”

9

医大医疗系一年级甲班教室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时政课观摩教学”字样。教室里,同学们正襟危坐,校长丸山彻二和一大批教员坐在后两排,使气氛变得紧张不安。松本宽代正在讲授历史课。黑板上的板书写着几组字:日俄战争、甲午战争、九一八。

松本宽代训斥学生们:“上次的考卷成绩非常不好,有的人差不多交了白卷,不要以为学好解剖学、内科学就万事大吉了。哪一门不及格都要留级的。”他加重语气说,“这几次战争很好记嘛。”

他喊陈菊荣站起来,让她回答甲午战争到底是一场什么战争。

陈菊荣说:“按书上所说……”松本宽代立刻严厉地打断她,不许她这么说,书上不说,那也是事实。陈菊荣便沉默着,假装记不起来。松本宽代不得不去点丸山洋子了。丸山洋子站起来,回答得很流利,甲午战争是由中国人不守信义引起的,是大日本帝国对中国人的惩罚。

“好,很好。”松本宽代又点了张云峰,张云峰只得站起来。

他上次考卷吃了零蛋,松本宽代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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