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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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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了。”杨小蔚说:“不用再去看。”

张云峰笑哥哥傻,说:“谁都可能认错,唯有爱人是八辈子也认不错的。”

张云岫自己独自摇着头,反复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是呀,钟大夫和冯大夫是夫妻呀,在大庭广众下出双入对,怎么又冒出个小未婚妻来?

张云峰说:“你嘀咕什么呢!什么不可能,人家杨小蔚自己都一口咬定是了,你还不信?”

这时跑堂的又来了,吆喝着:“炒狗肠子、酱狗蹄子各一盘,少掌柜的请慢用,用啥吱一声。”然后抹布往肩上一甩,走了。

杨小蔚望着张云岫,看他这半吞半吐的样子,好像这其中有点儿什么说道,就叫他直说。

既然她这么问了,张云岫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他说:“我为什么说不可能呢?因为钟大夫早就成家结过婚了呀。”

“结了婚?这不是见鬼了吗?”杨小蔚筷子一放说,“他跟谁结的婚?”

“这个人你也见了,”张云岫说,“就是他的助手李步新大夫啊。”

冯月真也改名了?张云峰更感到奇怪了,这连他都不信,又不是不认识她。她看上的是咱们的老师西江月呀。

这也曾是张云岫百思不解的,他也偷着问过冯月真这事,她只是说西江月叫宪兵队抓走了,坐了大牢,生死不明,并没说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个断的,他又不好问。

真见鬼了,闪电也没这么神速啊,杨小蔚还是不敢相信,但他们确实结婚了。

“这还有假吗?”张云岫说,“我看过他们的结婚手账,国民手账也记得一清二楚,三天两头查夜,日本人不比我们眼尖啊?若有破绽早露馅了,这还会错?”

一片阴云刮上了杨小蔚的脸,她饭也吃不下,愣了一阵,又问:“他们在一起睡吗?”

张云岫说:“这话说的,真是孩子气。哪有俩口子分开睡的?刚开业那天,就碰上查夜,我看他俩在一个被窝里……”

杨小蔚暴怒了,手猛地一扫,把盛汤的锅和盘子全扫到了地上,摔得稀碎,汤汁四溅。

碎裂声惊动了后台,老跑堂的和厨师全跑了出来,掌柜的也惊动了,不过没上前,只在远处看。张云岫忙陪笑脸,“对不起,不小心、不小心,我们赔,按价赔。”

老跑堂的没说什么难听的,一边拿笤帚来扫,一边说:“好事,碎碎(岁岁)平安。”

杨小蔚掏出一张百元票,往桌上一拍,问够不够?

老跑堂的和掌柜的吓了一跳,掌柜的上来说话了:“姑娘这不拿小店们取乐吗?这顿饭,连包赔盘子碗都算上,十块钱也用不了。饭钱照算,打的家什就算了,谁都有不小心失手的时候。”

张云岫连声说“当赔”,急忙掏钱,都是零票,一张一张地凑,杨小蔚早不耐烦了,她把百元票往老跑堂的手里一拍说:“还有说话不算数的吗?我说我请,就是我请。老板的情领了,不过不让赔,下次不好意思踏元盛斋门槛了。”

掌柜的称赞杨小蔚豪爽,老跑堂的这才接了百元大票,笑眯眯地转过身去找钱,他也说,一看这姑娘就是个干大事的茬子。打雷就下雨,敢作敢当。

4

白月朗骑着自行车来到南湖小街,抬头看,只见梁父吟的二楼窗子上还挂着满洲国旗,早换了新的。今天天暖开化,有檐流水下来,旗湿了,耷拉着。白月朗看见有一个人刚从楼里出来,没穿建大校服,脸冲墙正把一包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夹到车货架上,并用绳子捆紧。她认出是白刃,就下了车子迎过去叫了声“哥”。

白刃似乎有些意外,但脸上随即浮上笑意,打岔说:“你不是在棚里拍戏吗?我们十八塾的同学还央求我,想去满映摄影棚里看看热闹、开开眼界呢。”

“小事一桩,”白月朗说,“这还不简单,近水楼台嘛。你回头定下日子、人数,我事先到天岗秘书那开一张观摹劵就行了。”

白刃问:“你到这来找谁呀?”

白月朗心里己猜到了八九,调皮地反问他:“那你来这儿又找谁?”

白刃当然不能说真话,他拍拍车后座上的牛皮纸包,说:“我到一个日系教授家拿讲义。”

白月朗心想,你骗我,我也不说真的。就诡称自己到满映一位化妆师家去取假睫毛。

白刃显然也不信,却也不说穿,跨上车子离开前告诉妹妹,总理大臣张景惠的担保书到了,估计下周张云岫就能返校,他说这是爸爸办的唯一一件好事。

白月朗戏谑他说:“这不算。爸爸最大的功劳是他养育子一个自命不凡的叛逆儿子。”

白刃笑嘻嘻地骑上车子走了。

白月朗望着他的背影沉思着,又抬头看了看梁父吟二楼平台上那湿漉漉的国旗。

白月朗一进入梁家,梁父吟一边往里让一边说:“你是不烧香不迈庙门槛啊。没事肯定不来。”

白月朗笑了,也不反驳,只是说:“就请梁老师猜猜,我今天到你这宝刹是来烧什么香啊?”

梁父吟拿了一个橘子给她,“不管什么事,准是找麻烦。不是又让我改哪场戏,就是哪句台词又不舒服了,或者要求加戏。”他劝白月朗适可而止,“行了,白小姐演的那个林媚娘的戏,都压过林则徐了,林则徐是钦差,林媚娘成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了,还不知足?”

白月朗咯咯一乐,想起方才在门外碰上哥哥的事,突如其来地问梁父吟:“哥哥是不是上您这儿来了?”

梁父吟先模棱两可地说了“是吗”两个字,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没有来呀,他跟你说来我这儿了?”他又把球踢回去了。

白月朗故意诈他,说:“哥哥都承认是来拜访你的。”

梁父吟根本不信。除非她把白刃堵在梁家门里。梁父吟用平常的口气说:“那他是逗你呢。他猜到你肯定是上我这来的,故意这么说。其实我跟你哥没有更多的交往,点头之交而已。”

他越是轻描淡写,白月朗越不信,她怀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梁父吟岔开话题,问她:“今天好像在三棚拍戏吧?”

白月朗刚在棚里排完一场戏,晚场才有她的戏,瞧梁父吟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白日朗也顺势说道:“你别害怕、别烦,我来找你什么事都没有,纯粹想放松放松。还有,想吃你的打卤面了。”

其实梁父吟厨艺很差,吃面条机会多,熟能生巧,打卤面确实拿手。他说:“你太功利了吧,也就想着我的打卤面的时候,脚步才往南湖这边歪。更多的时候,什么湖西会馆啊、国务总理府啊,那才是你的风光之地。”

白月朗吃着橘子,斜了他一眼,一语双关地说:“这么酸啊?”

梁父吟听拧了,笑着说:“这是无核蜜橘,不酸啊。”

白月朗说:“我是说你酸。”

梁父吟这才明白她是在挖苦自己,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说起那位宝贝国务总理,白月朗说她去了一趟张景惠总理府,还真没白去。

“知道,”梁父吟故意阴阳怪气地笑,“跟着国务总理吃了满汉全席并不算隆遇,如能让他亲自拿卤水给你点一锅豆腐,那才开心啊。”

白月朗笑声响亮,梁父吟又拿张景惠扛过豆腐盘子的出身开涮,她就喜欢梁父吟的冷幽默。

梁父吟问她:“豆腐匠总理为什么那么破格待你?知道原因吗?”

白月朗分析道:“我可能借的是甘粕正彦的光,他是国务总理的顾问,张景惠对他可客气了,毕恭毕敬。”

梁父吟的话又是冷嘲热讽:“客气?分对谁。一条日本种的狗,他都恨不能鞠躬顶礼。万一怠慢了,他怕日本狗在主子面前不为他美言。”

“这倒也是。”白月朗笑过说,“张景惠这个国务总理当的也够窝囊的了,在甘粕正彦、吉冈安直面前大气不敢出,狗一样。汉奸当到这份上也够可怜的了。”

梁父吟一笑,“连溥仪都是儿皇帝,儿皇帝手下人只能是三孙子,他就更是矮人一头了。活该!”

白月朗以前也瞧不起张景惠,鄙视他,把东洋人当祖宗供奉,对中国人却是张牙舞爪,太没骨气了。这次见了面,她有了另外的感想,觉得这人也有值得同情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他并不情愿当日本人的狗,好多事阳奉阴违,对日本主子一脸谄笑,没人时对着墙骂娘。他很滑稽,天天关上门算卦,不出上上好卦不算完。什么肉都吃,又不想杀生,饭前必念往生咒,他看见一只猫叼着老鼠,便可怜老鼠,动员手下人围追堵截,好歹吓住猫,松开了耗子……

梁父吟并不认为他有好的一面,鄙视地说:“那是大狗小狗为争肉多肉少的骨头的矛盾,狗咬狗一嘴毛。”

“那倒不尽然。听张景惠话里话外的口气,他是防着日本人的,怕屋里安了窃听器,不敢在屋子里多说一句。”

梁父吟笑着开了个玩笑,“你再去几回,张景惠说不定会跟你说更多的体己话呢。”

“这可不是好话了,”白月朗假装生气地说:“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老是插科打诨。”

梁父吟断定,张景惠肯定暗示她,希望她有机会常去看看他。

“你怎么猜到的?”白月朗说,“他很孤独,他谁都不敢相信,万万没想到,他这个总理如此窝囊。”

梁父吟说:“那你可要小心了,张景惠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太岁。”

“不至于吧?在我面前,张景惠并没显出不正经啊。”只有一点可疑,他手上有她的照片。想到这里,白月郎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对梁父吟说:“若这样,我再也不去了。”

“别介意呀。”梁父吟笑嘻嘻地说,“能巴结上国务总理,多大的荣宠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梦呢。”

白月朗撅起了嘴巴,“不叫你梁老师了,你不是好人。”

梁父吟又收敛起笑容,变得一本正经了,说:“其实,张景惠是挺可怜,挺可悲,却更可鄙。正确点说,溥仪更甚。但是,他们首先是可恨可恶,其次才是可悲又可怜。拿溥仪来说,日本人想让他娶一个日本女人,像溥杰一样,生个混血儿,将来接了皇位,满洲国不更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吗?溥仪不甘心,他心里想的是恢复大清江山,就和日本人别着劲,偏要娶一个中国姑娘。”

“依我看,这劲别得也对。日本总务厅长还逼着张景惠去劝溥仪娶日本人呢。”白月朗猜度,他是反对自己与张景惠接触的,就说这是好奇而已,今后不会再趟浑水的。

没想到梁父吟却并不这么看,他说:“玩笑归玩笑,我并不反对你当张景惠的座上客。”

白月朗说:“这会儿又不担心我了?”

梁父吟正色地说:“我相信你有能力,以不变应万变。我是真心的,倒不是让你去丢人图私利,总之,有好处,以后也许能借上你的光。”

白月朗觉得奇怪,说:“你和哥哥的说法如出一辙,你们都够自私的了,让我去趟浑水,到时候你们借光。连我父亲也一样,也没反对,好像挺光彩,照理说,你们这几个人不该殊途同归啊!”

梁父吟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

5

甘粕正彦、岸信石斋和币原司照几个人坐在特高课取调室沙发上看着案卷。甘粕正彦看过后放在茶几上,用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下意识地拍着,作出了他的判断:“西江月供出来的线索是真的,不必怀疑。”

这等于上司在表彰他,岸信石斋情不自禁地说:“那真是太好了。”他马上为自己正名,上次叫西江月陪绑假枪毙,许多人有非议,现在岸信石斋有说的了,“不把西江月吓破胆,他能有口供?谁说没用?”

币原司照也出来争功,强调道:“陪绑前给他用刑也有效果,灌一次辣椒水,他就不行了,他宁可死,也不愿遭罪。”岸信石斋不允许下级抢功劳,于是抢道:“西江月毕竟是在假枪毙之后才开口的嘛。”

争的正在兴头上时,甘粕正彦给他们泼了一瓢凉水,说:“都不要太乐观,据我所知,西江月供出的这些人和地址,虽是可信的,他也不存在误导意图,可在他被捕之后,接头地点、接头人物还存在吗?不是早就转移了吗?连有‘聊胜于无’的安慰也没留给我们。”一句话,几个人全泄气了,大家不再争功了。

岸信石斋不甘心,甘粕正彦又说:“即使没转移,也不动,一个不动。我想给外面造成这样一种印象,西江月是硬骨头,至死不招供,陪绑都没吓住。还要让外面人知道,他没什么大事,根本不是政治犯。”

岸信石斋立刻点点头,“我明白,理事长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甘粕正彦点点头。他已有了一整套想法,打算回头让徐晴出面,保释他出去,徐晴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他们是恋人关系。光她一个人还不够,然后再让徐晴动员艺文同盟有影响的艺术家们出面具保,这就把戏做足了。

岸信石斋明白了甘粕正彦的意图,便出了个主意,说:“甘粕先生最好就请梁父吟出面替西江月担保,在文化圈,他影响大,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他有以一当十的功效。”

甘粕正彦不否认梁父吟的作用,却摇摇头,说:“不一定用他,他也不会当领衔的。”甘粕正彦太了解梁父吟其人了。

岸信石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他……”

甘粕正彦打断他,也不想听他的高见。只是表示说:“当然,可以找他签名,不要把他往前推。”

岸信石斋说“明白了”,其实他并不明白甘粕正彦的真正用意,甘粕正彦也没深说。

岸信石斋为甘粕正彦的计谋叫好,相信西江月以“误捕”的名义被放出去,一定会麻痹地下抗日组织,上头就会找人来跟他接头,他会比以前更受重用。

甘粕正彦指示他主动出击,不能一放了之,要派人去新京医大,召开师生大会,正式宣布他无罪的公告,让校长派教师、学生代表们到监狱来接他出去,要大张旗鼓地发给抚慰金。

“真是把戏做足了。”岸信石斋不得不佩服他的前辈,“想得如此周到,这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缺口的连环计。”

甘粕正彦说:“你言过其实,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东西。”

6

扎着围裙的梁父吟从厨房端来两碗面和一碗卤,他这卤,最大的特点是加了黄花菜和木耳,他让白月朗尝尝味道如何。

白月朗舀了两勺卤浇上,吃了一口,连说“好吃”,确实,面无所谓,关键是他这卤别有风味,绝不仅仅因为加了黄花菜和木耳。

梁父吟扯去围裙,坐在白月朗对面,吃着手擀面说:“将来万一写不成剧本失业时,开个打卤面馆也能混日子,一定要请你来给我打下手。”

白月朗笑了笑。梁父吟剥了几瓣蒜,并且递给她两瓣,她摇摇头,不肯吃,嫌味太大。

梁父吟开玩笑道:“不是不接吻吗?”

白月朗脸腾地红了,说了句“你真坏。”连忙低头吃面。

梁父吟说:“我怎么坏了?我是说戏里。”

白月朗有点不高兴:“现在并没拍戏。”

梁父吟吃着面说:“甘粕正彦对你够特殊的了。”

“打住!”白月朗用筷子敲着碗边说,“好话重复三遍也没人听了。”

梁父吟倒是不说这个话题了,但是,又提醒她:“借甘粕正彦那一千块钱,还是及早还上为好。那是没有利息却更可怕的高利贷。”

这种明显带有指责味道的“规劝”让白月朗很不舒服。她吃完了,推开碗说:“我当然不愿欠人情,八木保太郎都同意预支片酬了,我想及早还他,可甘粕正彦说不能开这个先例,不准预支,只能在发片酬时扣还。又不是我不想还。”

梁父吟放下碗,擦了手,打开他装稿子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很厚的一摞钱,刷刷地数了十张百元老头票,放到他面前,叫她拿去还甘粕正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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