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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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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朗只好入座。侍者斟了酒,退到一边,张景惠端起酒杯与她碰了碰,说:“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和大明星一起出来走走,到东边道匪窝视察,这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玄乎。可有你陪着,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白月朗笑着说:“我更没胆。”

张景惠说:“漂亮女人避邪,你知不知道?”一边说一边给她舀了一勺鹿血糕,说:“女人吃了大补。”又夹起一块切出花来的东西,不知是什么肉,黑糊糊的,就回头大声喊厨师,叫报菜名。

侍者忙问站在过道上候着的厨师们,一个胖领班忙躬腰进来,说:“总理老爷,这道菜叫斜切。”

张景惠说:“斜切?这叫什么玩意儿?”他这人,以嘴大吃八方自诩,什么菜没吃过?可从来没听说过正切、斜切的。莫非凡是斜着切的肉就叫斜切?

领班居然陪笑答“是”。

“这叫什么话?”张景惠可不是好唬的,他说,“斜切是刀工、刀法,难道不管驴肉、马肉,凡是斜着切的都叫斜切吗?”

领班斜了白月朗一眼,附在张景惠耳边小声告诉他:“是牛鞭,只有牛鞭斜着切才叫这个菜名,斜切是为了出花,叫红烧牛鞭不是不好听吗?才起了这么个菜名,师傅传下来的。壮阳、大补。”

张景惠大笑,夹了一块放到口中嚼着说:“嗯,有咬头。”刚想夹一块给白月朗,却又收回筷子说:“哎呀,不能给你,这是壮阳的。”一边说,一边把这块又扔进自己口中。

白月朗扭过头去看车窗外,很尴尬。

张景惠说:“香,好,壮阳。”他回头看了一眼在过道站班的厨师下令侍从们放赏,给小柜(小费)。

小原二郎便拿了些钱分发给厨子们,得了钱,厨师们鞠躬道谢后才散去。

张景惠敞开肚皮放开酒量,一连灌了三杯,喝得满脸通红,还在与白月朗碰杯说:“来,干,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是我的红颜知己,我高攀没高攀?”

白月朗不得不应付他:“这话不是说反了吗?哪敢称是总理大人的知己呀。”

张景惠不爱听,说:“别左一个大人,右一个阁下的,酸!你别学他们。”

白月朗向外望望,转移话题,问:“是不是快到梅河口了?”

张景惠不接这个话茬,却追问甘粕正彦在她跟前献殷勤的事。

白月朗马上声明:“这都是市井无聊传闻,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别人更是瞎说,他是满映理事长,我是演员,能不接触吗?我可没看出甘粕正彦有什么不正经。”

张景惠却宁可信其有,他说:“我了解甘粕正彦,别看他表面上正经,那是装蒜,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你离他远点,他这种人,亲爹他都信不过。”

白月朗笑了:“是吗?”

张景惠舌头都有点硬了:“我还不知道他?他一撅尾巴拉几个粪蛋我都知道。妈拉巴子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能对付他。就说对你吧,他又要靠你这大明星给他脸上贴金,又想占你便宜,又信不着你,背地里调查你。”

一听这话,白月朗很在意,故意激他说:“不能啊,他最信任我呀,我出入他房间,他连秘密文件都不收起来。”

张景惠说:“那准是当擦屁股纸的烂文件,这种文件,我那里能有一筐。抓抗日分子的名单,他会摆在桌子上让你看吗?”

白月朗马上想到甘粕正彦绝密保险柜里的北满中共高层名单,白月朗装作不感兴趣,说:“我看那个也没用。”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诳她,张景惠兜了底,说:“你冲我要个特别通行证的事,甘粕正彦都派我外甥女来调查,你还把他当好人?”

白月朗心里陡然一惊,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再次解释:“甘粕正彦也太能疑神疑鬼了,我不是说了吗?到柳河去接舅舅到新京看病。”

张景惠说:“甘粕正彦可不这么看。听徐晴说,你周围的人都有嫌疑。”

白月朗故意往张景惠身上引,说:“那总理大人也有嫌疑了?”

张景惠说:“妈拉巴子的,我都成了他们的摇尾巴狗了,他再怀疑我,那他还找谁去给他拉套?”

火车头拉了一声长笛,车速降下来,前边一片灯火,到梅河口了。

张景惠说:“梅河口熏鸡好吃,旧中华民国时,我每次路过这一定得买只烧鸡吃,比沟帮子烧鸡好吃。”车已徐徐停在月台上。张景惠要拉她下去透透风,还帮她把大衣披上,张景惠也披着呢大衣,“一到霜降,天说凉就凉了。”果然,车门一打开,冷风扑面而来,叫人打个寒战。

刚踏下车梯,站台上果然有挎着篮子叫卖烧鸡的,长一声短一声地吆喝。

白月朗问张景惠:“想不想吃,我买一只让你尝尝?”

张景惠却不让她买,说:“如今早不行了,没有鸡,就拿熏老鸹(乌鸦)充数,烤的黑糊糊的,分不出真假,谁还敢买?”

他二人相继来到月台上,后面有侍卫跟着。梅河口是枢纽大站,上下车的旅客川流不息。

白月朗忽然发现了两个特殊的旅客,都是城里人打扮,一男一女,他们不急于登车,故意在白月朗跟前晃悠,以引起她的注意。

男青年指着张景惠的专车说:“姐,这节车厢漂亮,是咱的二等车吧?”

女人笑道:“尽想美事,那是专车,连省长都未见得能坐上这节车厢。咱的车在下一节。”

听这声音耳熟,白月朗扭头望去,竟是冯月真和张云峰。她的眼睛倏然间亮了,白月朗看了一眼张景惠,冲冯月真叫道:“二表姐!”

冯月真会意,迎过来说:“这不是月朗妹妹吗?我和弟弟听说你坐这趟车来,我们也赶了这趟车。”

张云峰说:“我还寻思在车上找你不好找呢,没承想,一进站就碰上了。”

白月朗见张景惠踱过来,就说:“总理,你看多巧!在这碰上我二表姐和表弟了,他们也赶这趟车去柳河我舅舅家。”

张景惠点点头,说:“那好哇。”转过身去同小原二郎说话了。

白月朗问冯月真:“在几号车厢?”

冯月真一指,说:“是十号车厢,与你的专车中间只隔一节餐车。”

开车铃响了,白月朗让他们先上车,开了车再过去看他们。

开车后,白月朗来到二等车厢,大多数旅客都上了寝台入睡了,冯月真和张云峰正在寝台上铺毯子,见她过来,忙给她让了个位子。

白月朗拉住冯月真的手,一时百感交集,像出远门的孩子见到了亲人,他们来了就好了,她心里就踏实了。

冯月真说:“家里人听说你回来,都等着接你呢。”

张云峰也说:“怕路上有闪失,才让我们赶到梅河口,也上这趟票车接应。”

白月朗说:“我借了国务总理的光了,一切顺利。”

张云峰撇撇嘴,“国务总理就那胖头胖脑的模样啊?不像卖豆腐的,倒像个杀猪的。”几个人都捂住嘴哧哧地笑了起来。

白月朗担心,在柳河下了火车,到大通沟还有好几十里地,会不好走。

她指的“不好走”,当然不是指山路崎岖或有劫道的,冯月真告诉她,家里来人接,还要经过五道沟,不过路上也不太平,闹胡子。

张云峰突发奇想,说:“若是让张景惠派人送她,那有多好。”一听他这么说,冯月真眼一亮,说:“那敢情好,那谱可大了,这能办到吗?”

白月朗有些为难,说:“太招摇了,不好吧。”

白月朗回到专车时,张景惠还没睡,门敞着,一股烟酒混合味儿扩散出来。他一见白月朗过来,就站起来招呼她,问她:“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白月朗说:“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了,总有说不完的话呀。”

张景惠说:“还不是陈年谷子旧年糠,我就烦婆婆妈妈这玩意儿。来,进来,坐一会儿,喝杯浓茶解酒。”

白月朗要回自己包房,就说:“不了,太晚了,你也该歇着了。”

“启明星出来上床都不算晚!我搓麻将,打上十六圈,一宿到天亮是常事。”张景惠可不会轻易放过与白月朗单独相处的机会。

白月朗一笑,顺从地进了张景惠的房间。睡眼蒙眬的侍者赶快又来沏茶、上热手巾。

张景惠听说白月朗要在柳河下车,就表示反对,要她跟自己一起先到通化。

白月朗说:“那可不行,亲戚都来接我了,我把人家撂到一边,那像什么样子?再说,总理忙的是公务、国事,我跟着算什么!”

张景惠点着白月朗的鼻子说:“不给我面子!你是谁?在满洲国,你的名气不比我小,你是人人喜欢,我嘛,还不得有一半人骂我呀?”

白月朗笑了说:“谁敢骂国务总理呀?”

张景惠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他讲了一件不快的事,“去年我回老家,本来是光宗耀祖的事,寻思风光风光,没成想闹了个王八掉灶坑——憋气又窝火。”

白月朗忍住笑问:“怎么了?”

原来张景惠挨他一个本家叔叔一顿臭骂,那老东西灌了几盅马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他骂张景惠给东洋爹溜须舔腚,若不是大伙拉着,张景惠差点掏枪崩了他。

白月朗说:“他哪知道你的苦衷啊。”

张景惠说:“这话对呀!妈拉巴子的,让你来当这个国务总理试试,你也得这么个当法吧?胳膊能拧过大腿吗?我在这个位上,还算好的,换个没人味的,还不知怎么样呢,说不定把张王李赵都取消了,全都姓他妈龟田、鳖田了!”

白月朗笑了起来。话题很快又转回来,白月朗还坚持己见,说:“我真的不能跟你去通化。原本讲好了的,我在柳河下车呀。”

张景惠却说:“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野副昌德将军都知道你来了,特意安排让夫人出面接待你,你半道溜了,算怎么回事?”

白月朗趁机说:“那,我再折回来,谁接我呀?听我二表姐说,从柳河到五道沟可不太平了,闹胡子。”

“这不是小事一桩吗?”张景惠承诺说,“只要你给我面子,我包到底。我跟野副昌德说说,一句话的事,叫他派兵护送你回去不就完了吗?一来安全,二来在乡亲面前抖抖威风。”

白月朗心中暗喜,嘴上却说:“那好样吗?太招摇了吧?”

张景惠说:“没事,有人想招摇还招摇不成呢。”他坐到白月朗身边来,伸手从后面搂住白月朗,凑过酒气熏天的嘴就想亲她。白月朗用一本杂志挡开了他的嘴。

张景惠不高兴地说:“你总这么假清高,我可生气了!”

白月朗敷衍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希望苟且,你想要办成这事,必须明媒正娶,名正言顺。”说着站了起来。

张景惠见她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只好说:“好好,依你。回去我就把家里那些老娘们全打发了,你说的也对,一个国务总理,一个大明星,婚事得办得轰轰烈烈才行,别委屈了你。”

8

亚细亚号在松辽平原夜暗中穿行,探照灯光束扫着两根钢轨,飞速地拉近,又永远拉不到尽头。

车过陶赖昭,停车一分钟,一个穿薄法兰绒大衣、戴金丝眼镜、提鳄鱼皮手袋的三十多岁的时髦女人上了二等车厢,看那装束,不是官太太,也是贵妇人,一上车就用流利的日语与车警、乘客打招呼。

梁父吟抽完烟回到座位,监视他的那个“礼帽”还没等回座,新上车的女人便坐在梁父吟对面,监视者只好坐在过道另一侧空座上。车启动后,贵妇人指着茶几上的一张报纸问:“先生,你这张报纸不看了吧?”

梁父吟微笑着说:“不看了,小姐请便。”

那女人便拾起来看,她忽然问:“先生,你看,这报上又说哈尔滨闹鼠疫的事了,人心惶惶,你知道有什么办法预防吗?”

梁父吟怔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盯梢者,不免有些激动,这是他离开警察总部大楼前新得到的暗语,想不到在快车上就用上了。他赶忙用暗语回复说:“只有一种办法,消灭老鼠。”

女人说:“老鼠在洞里,灭得了吗?”

梁父吟说:“所以危险无法解除啊。”

女人又问:“这个时候你还到哈尔滨来,你不怕?”

梁父吟说:“我正想把我的亲戚都接走,逃离危险。”

暗语都对上了,两人交换了一个深情的目光,梁父吟看了一眼监视者,暗示这女人说:“别看是二等车厢,也有蚊子,从新京上车,就让蚊子叮上了,咬了一个大包。”

女人明白了,看了盯梢者一眼,说:“天都快下雪了,蚊子还没冻死?”

梁父吟说:“可不是。”

梁父吟苦于无法摆脱监视人,终于想出了招,就提议玩文字游戏,以消磨旅途的寂寞难耐的时光。

时髦女人矜持地一笑,没有反对。梁父吟用手盖住一个纸条,问她:“一加一不等于二,你猜这是什么字?”

这女人果然聪明无比,张口就来:“姓王的王。这太容易了。”

监视者注意地听着。

梁父吟笑了说:“对了。”他松开手,纸条上有个“王”字,趁监视者不注意,他迅速在王字下边添了个新德二字,变成“王新德”。女人把这字条不经意地捻在手心里。

梁父吟又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字,然后用手盖住,说:“二月平,打一字。”

女人用手指头在茶几上画着说:“二加个月,这也不念字呀。”

梁父吟说:“你以为都是一加一不等于二那么简单呀!”

监视者也来了兴趣,忍不住了,插了一嘴:“两个月平行并列不是二月平吗?”

女人拍手说:“对了,是朋友的朋。”

梁父吟张开手,纸条上果然是朋字,那个监视者还伸头看了看。趁他打哈欠,梁父吟又在朋字上添了周,下边加了武,变成“周朋武”。女人又把字条团到一起,握在手中。

梁父吟又写了第三个字条说:“这回来个成语猜字,先礼后兵,打一字。”

女人歪头想想,开始胡乱猜:“是哈尔滨的滨吧?再不是军字?”

那个监视者已毫无兴趣,倦怠地打起瞌睡。机会到了,梁父吟说:“这是斌字,文武斌,不是先写文后写武吗?当然是先礼后兵了。”他松开手,在原有的斌字上加了个张字,看监视者已打起了鼾声,梁父吟一口气在纸条上写了一串人名。又在另一纸条上写下“三十六计,走为上”,那女人看过,梁父吟自己揉烂在手里。

女人藏了那张字条问:“还有吗?来两个好猜的。”

梁父吟打了个哈欠说:“困了,不玩了,我今天破的字你好好记住,回去考别人。”

女人会意地说:“我也学了一招,可以应付了。”

凌晨,亚细亚号停靠在灯火辉煌的哈尔滨站,车站放送器反复播放着“亚细亚号特别快车到达终点站哈尔滨”的信息,接站的、出站的一片喧嚣声,附近喇嘛台的钟声也响了,悠长而响亮地震撼着夜空。

梁父吟与摩登女士一同下车,监视人磨磨蹭蹭地在后面跟着,女士问梁父吟说:“先生直接去亲戚家吗?”

梁父吟说:“天太早,人家还都没起床,不好打搅,我想先找家旅馆。”

女士就提议,像他这种有身份的人,最好住道里中央大街的马迭尔旅馆,离车站又近,地段好,又舒适,就是贵点。

梁父吟说他每次来都住那儿。

女士挥挥手说:“那就后会有期了,有机会再跟先生学猜谜。”

梁父吟一笑说:“雕虫小技而已。”

9

张云岫把杨小蔚领进黑咕隆咚的教学楼,也不敢开灯,为避免发出声响,二人都脱了鞋,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推开一间没锁的教室,张云岫带杨小蔚进去,说:“你先将就一宿,别开灯,别出声,明早晨再给你找地方。”

杨小蔚打了个嚏喷,又赶快捂住嘴。张云岫觉得天凉了,答应一会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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