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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报仇看电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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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财阀制造的水源危机的,与之相比,那一篮子樱桃真是不足惜,那老太太的惋惜真是滑稽。

想起许多类似的场景。成龙扮演的大英雄,往往要驾驶汽车冲进蔬菜市场,水果摊子被撞得稀巴烂,鸡蛋扣在了小贩们的头上,全身披满了彩条的小人物,望着远去的汽车,气得跳脚大骂。每有这种场景出现,影院里铁定会泛起笑声。最近的《保持通话》里也有,为了追踪坏人,古天乐两次开走了一个小职员的车,而被开走车的小职员,站在马路中间,真是又滑稽又可笑,不仅因为他古怪的装束、相貌和夸张的表情、声调,更因为我们是站在古天乐这边的。要知道,古天乐可正在去救人和破坏黑帮阴谋的路上啊!和这样的动机相比,什么样的损失都显得微不足道,什么人的计较都显得滑稽好笑,即便那个小职员是由金城武扮演,也不能改变这种滑稽。

摩根·弗里曼说:“没有伟大的人,只有伟大的动机。”伟大的动机,是PS、是刷新、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有了伟大的动机罩着,最丑陋的人和事也显得伟岸和美丽了,一切都得为这种伟岸和美丽让步。在伟大动机促成的行为对照下,任何人对自己得失的计较、留恋、观照、徘徊、犹豫、惋惜,都显得滑稽可笑,都显得不识时务。即便那是金城武,或者林青霞,当他们气急败坏地望着自己的车被大英雄开走的时候,他们的美丽也会荡然无存。只要不是轮到自己头上,我们很愿意顺理成章地站到拥有伟大动机的那一边,去嘲笑别人的惋惜和计较。

所以,人总得设法赋予自己的行为一个动机,光明的、嘹亮的、伟大的,充当第三者的男人女人,往往悲壮地告诉自己和旁边的观众:“我是为了真感情。”毁灭别人的家园和生活的人,往往会慈祥地绘制一张美丽的蓝图——即便根子上为的还是私利。有神圣真感情和未来蓝图罩着,再猥琐的侵害顿时也有了雅典娜圣战的光芒;再脑满肠肥的地头蛇也能变身为英俊的圣斗士星矢。在它们的映照下,所有的惋惜都不值一提,连嘲笑都显得过于慎重。而我,到底还是惋惜那篮子樱桃、那辆车,比起伟大的人和伟大的动机,樱桃的滋味、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时的感受,似乎还更真实。

那双俯瞰的眼睛

奥运会开幕式,通常有一种“神的视角”,一切声光火电,一切队形变换,一切声音的回响,似乎都是为假想中,某个俯瞰的眼睛所设。那是一次盛大的声色的献祭,是一次向着苍穹的呼唤,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也并不例外。

那电光明灭中的击缶而歌,那山水长卷上黑色的身影,那起起伏伏的活字,那飞翔在丝路之上的天外飞仙,那绿意盎然的潮与波,那微型星球上的歌唱,那以足迹的形象出现的焰火,都仿佛是为着某个俯瞰的眼睛而陈列。仿佛有双眼睛,慈悲而喜悦地望下来,仿佛有个意念在一边静默地解说:这是我们遵从你的安排,在人类历史的早晨所发现的;这是我们依照你的暗示,在人类的正午所创造的。一个足迹在这一切璀璨之中奔逐过去,带点调皮,带点庄严,瞬间就消失不见。

“神的视角”大概是一切仪式和庆典的出发点,也是潜藏着的观看要素。“俯瞰”是真正的观看角度,“俯瞰者”才是真正的VIP。我们虽是身在其中的观看者,我们却又并非真正的观众。我们不过是借光,是托福,是同喜,所有极尽铺张的电与火,热情与喜悦,都只为惊起某个冥冥中的力量,引他俯首下望,哪怕只有片刻。

秘鲁纳斯卡谷地的巨画,英国阿姆斯伯里的巨石阵,复活节岛上的石像,玛雅人的金字塔,所有精心规划、整齐对称的城邦,甚至麦田怪圈,或许都是为“俯瞰”而做。尚没有能力从空中看下来的古人,艰苦地使那些直线笔直,圆形对称,让石块尽可能地巨大,大概也只为服从某个神秘的呼唤,显示自己的存在,使那俯瞰的眼睛愉悦。

从天上望下来,所看到的一切,大概都是不一样的吧。法国作家圣·爱克苏贝里在他驾驶飞机开辟航线的同时所写的作品中,无数次描绘过他从夜空俯瞰到的“灯火”:“他们望见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灯光。”“在茫茫夜海上,每颗火光都显示了一个心灵的奇迹。……必须努力重新汇合,必须争取和田野里那些疏落火光下的某些人取得联系。”“现在,他如同一个守夜人,在夜半发现黑夜也能揭示人类的秘密:这些召唤,这些灯火,这种不安。……这些人以为他们的灯光就是照亮了他们自己简陋的桌子,殊不知在离他们八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人已被这灯光的召唤所感动,就好像他们是从一座荒岛上对着大海绝望地摇晃着这盏灯一样。”

我们以为是最平常不过的灯火,从天上看下来,竟也像个奇迹。而这都只因为“俯瞰”,“俯瞰”令最平常的也成为奇迹,令最朴素的也蕴藏秘密。而我们的所有仪式、典礼,都像是在对着天空摇晃着自己的灯盏吧,有点期待,有点欣喜,都是为着和某个力量取得联系,是奇迹中的奇迹,秘密中的秘密。而借着神的视角审看自己,不论是通过仪式,还是通过google earth,都令人心胸猛猛地荡了一荡。

一级一级走进有光的所在

那项已经被人遗忘的脑白质切除术,在某段时间里,几乎是老幼皆知的,《E。T》中,七八岁的小朋友害怕在他家避难的外星人被逮去做实验时,就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会给他做脑白质切除术?”

是早期精神外科手术的一种,于1935年由葡萄牙精神病学家Moniz和神经外科医师Lima合作发明,全称是“双侧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手术”。这项手术开创了精神外科学,并被命名为Moniz…Lima手术。它能让病人减少冲动性攻击行为,变得温顺,但患者从此就成了另一个人,不但记忆力、智能下降,而且会出现人格缺陷。Moniz在1949年因此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但几年后,这项手术即被废止。

但肖恩·康纳利主演的电影《脂粉金刚》(A Fine Madness)中的主人公就恰好落在这段时间里,没能躲过。作为一个癫狂的诗人,他被施行了这项手术算作治疗。由美国作家肯·克西小说改编的电影《飞越疯人院》中的主人公迈克·墨菲也没躲过,他为躲避苦工,伪装精神失常进入精神病院。最后,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他,被切除脑白质,成了行尸走肉。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女明星弗兰西斯·法默,也没有躲过这项手术,传记片《弗兰西斯》的悲剧性高潮,就是弗兰西斯·法默被强行切除脑白质。

而在此之前,这个天才女子,因一篇获奖作文成为小名人,并在1936年到了好莱坞,成了明星。她在六年时间里演了十四部电影,但她性格暴躁,热衷于用激进的方式反抗周围浮华的环境,与同事反目,在片场冲着老板大吼大叫,终于被她的母亲送进精神病院,并被切除脑白质。多年后她重返社会,已是一个目光涣散、神情呆滞的中年妇女。

即便是“贵族”患者们,也不能幸免。艾里克斯·宾恩的《雅致的精神病院——美国一流精神病院里的死与生》一书中,那家贵族精神病院的治疗方法里,电疗、水疗、休克、放血、额叶切除赫然并列。

终于废止了,终于因为患者接受手术后出现的严重并发症,这项手术不再被当做是施加给混沌世界里的患者的天大好事。人对世界的认识,有时候是错的,有时候走弯路,总还是前进着。真理永远只是当时当地人们所认为的真理,等待着在将来被修正。所以《昆虫记》的作者法布尔说:“不管我们的照明灯烛把光线投射多远,照明圈外依然死死围挡着黑暗。我们的四周都是未知事物的深渊黑洞……”“我们都是求索之人,求知欲牵着我们的神魂。就让我们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移动我们的提灯吧。随着一小片一小片的面目被认识清楚,人们最终也许能将整个画面的某个局部拼制出来……”

稍微有点后怕——我曾为自己的遭遇咆哮过呢,幸亏,是在这手术被废止的年月。人类的时代,像是爱因斯坦捏的橡皮泥小板凳,总有更丑更恶的时候。好在总能一点一点前进,一点一点,扩大光明的范围,一级一级,向着明亮那方,走进有光的所在。

《飞越疯人院》一九七五年

《爱的渴望》二零零二年

等待链霉素

在与肖邦有关的两部电影《一曲难忘》和《爱的渴望》里,我都没看到我想要看见的东西。

除了几声较为激烈的咳嗽,我没看到那个占据他生命最重要位置的幽灵——肺结核的存在。我只看到他如何心系祖国,如何与乔治·桑纠葛。但对于一个慢性病患者来说,真正与他灵肉合一的,不是理想与爱情,而是疾病。

他所生存的十九世纪,是文学和艺术的黄金年代,也是欧洲第一次肺结核发病高峰期。1827年,肖邦十七岁,他最小的妹妹爱米莉亚死于肺结核。1839年2月,他被确诊患有肺结核。1849年10月17日凌晨两点,他因肺结核去世。他早料到了这结果:“我离棺材比婚床要近,我的灵魂是平静的,既然如此,我只有顺从。”他没等到他的祖国波兰的强盛,更没有等到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链霉素。

而在那之前和那之后,没有等到链霉素、甚至在最热切的狂想中也没奢望过链霉素的艺术家,还有很多。作曲家乔万尼·巴蒂斯塔·佩戈莱西、卢吉·波凯利尼、卡尔·马里亚·封·韦伯、帕格尼尼、格里格,还有斯特拉文斯基,都死于肺结核。如果把这张名单再扩大到文学和美术的领域里,还得加上雪莱、拜伦、济慈、契诃夫、史蒂文森、勃朗特姐妹、卡夫卡、蒙克。因为他们,肺结核一度被认为是艺术家的职业病,因为他们,人类在还不知道它是传染病的时候,认为它和感情纤弱有关,并“使结核病一度被与年轻、纯洁、热情、忧伤和才华联系起来”。后代的科学家也因此认为:“肺结核与天才和创造性之间有一定的联系。”

1943年,在青霉素发现十五年后,塞尔曼·亚伯拉罕·瓦克斯曼在土壤中发现了链霉素。从那天起,肺结核的治疗有了特效药。从那天起,文学艺术方面的天才们不再和结核、苍白的面容、早夭捆绑在一起了。但是,肖邦没有等到这一天,他没有等到链霉素,属于他的那条翠堤上,春天晚来了一百年。

链霉素出现了,异烟肼(1952年)出现了,利福平(1963年)出现了,但有些人没有等到。那些等待中的个体的感受,已经无从想象。我们已经无法知道,“黑死病”蔓延的时代,窗外不断有人拖着尸体经过的时候,一颗敏感的心如何自处;也无法知道,肖邦在知道自己命不长久的时候,如何兼顾创作以及与乔治·桑的感情纠葛;更不会知道,萧红在《小城三月》中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段落:“假若春天稍稍在什么地方流连了一下,就会误了不少的生命。”而她,也是在乱世中,在乱世的香港,死于呼吸道疾病,她也没能等到春天。

而我们还在继续等下去,等待春天,等待战争平息,等待属于嗜肝病毒、艾滋病的“链霉素”。在这全人类与生俱来的等待、消耗中,我们小小的痛楚,又何足言说?

完美世界

完美世界是什么样的?有许多电影,以它们的方式给出了答案,近期看见的,有这么三部。

一个是被粉丝声泪俱下地推上史上最佳电影宝座的 《机器人瓦力》。七百年后,人类因为地球环境被污染、资源枯竭,索性生活到太空船上去。在那里,大家饱食终日、不事劳作,因为太胖,无法行动,不得不被小型运输器运送到各处。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购物和在游泳池边晒太阳,电视屏幕上发布了新款时装,按一下身边的按钮,哗,衣服就出现在了身上。

另一个是挪威导演杨斯·连恩的《超完美地狱》,主人公安德里亚斯生活在一个灰白色的完美城市里,什么都很好,只是,饭菜不那么香,厕所没有臭味,同事们都彬彬有礼,酒永远喝不醉人,裁纸机切掉了他的一只手指,在去医院的路上,手指又长了出来。他到处找一段可以听的音乐,找一点绿色,找一些可以触动他的气味,找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并搜寻对这个世界有怨言的人去交朋友,却屡次失望。他跳进地铁自杀,也死不了,他终于钻出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洞,却被完美世界的管理者逮了起来,并遭到流放。

弗兰克·奥兹翻拍的电影《超完美娇妻》里,也有这样一个完美世界。绿树成荫,鲜花怒放,整洁的客厅里,女主人穿着最好看的裙子,笑容可掬,永远以最好的状态迎人,永远也不会露出一丝不耐,一丝瑕疵。却原来,来到这个社区的所有女人,都被改成了机器人,而生性不羁的女主人公,已是下一个被改造对象。

完美世界,原来就是这样造就的,消灭所有爱恨喜乐,根除所有怨恨怀疑,甚至剔除掉所有好奇心以及过分激烈的喘息,只留下最平缓的情感和最稳妥的思想。所有人都愿望一致,齐心协力,步调一致,不做他想,就可以缔造出一个完美世界。如果有人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给这个完美世界带来波动,他就成了全世界的敌人,会被驱逐和流放。

当然,《机器人瓦力》较为乐观,未来的人类社会,虽然变成了反乌托邦寓言里的完美世界,但一个小小的机器人,就足以令一切反转。他和他的女朋友到处跑了跑,漠然地生活了七百年的人类的生活冲动就被激发,沉睡的感情就被唤醒,大家饱含热泪地回到地球,开始开荒种地,站在绿苗中间,露出了发自肺腑的微笑。

所以,《机器人瓦力》依然是一部“好莱坞式结局”的电影,永远在最后一分钟拯救了地球。不过这一次,拯救的是地球人对生活的热爱——好日子过得太久的人,很愿意假想一下穷厄的日子,再意淫一下自我拯救,就等于反省过了,于是又可以安然地、惬意地活下去。当真要做点实际的让步,谁都不愿意。

让我记住你的姓名

波兰电影大师安杰伊·瓦依达的作品《卡廷惨案》,给我的触动点之一是:他们都有名字。

“他们”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波兰战俘,在无理性、无秩序的战争状态下,两万多名波兰军人,在卡廷森林遭到屠杀,但即便在那样的状况下,他们的名字还是留了下来。后人都知道他们是谁,有多少人,甚至有人冒着风险保留他们的档案和遗物,使他们不至于湮没和被遗忘。

记住他们,知道他们姓甚名谁,是最好的纪念。因为,记忆,也需要命名,也需要语言文字为它们划出边界,像熊秉明先生所说,画家给自己的画作起个名字,其实是“像扎下一个木杆拴住一头羊”。文字,是没有边界的时空里的木杆,拴住记忆所针对的那些真实存在的往昔。

“南京大屠杀”,对我们而言,曾经是没有边界的,曾经只是一个模糊的“三十万”,但我们终于开始让他们的面目清晰起来。在“南京大屠杀”史料的整理方面:“第三批《南京大屠杀史料集》于2009年年底出版面世,至此该史料集总卷数有望达八十卷、字数达四千万,成为世界上最详尽、最系统描述南京大屠杀的原始历史资料。”其中,由学者用七年时间整理的八卷《遇难同胞名录》在几年前就已出版:“该名录采取卡片的形式,以档案文献、口述资料及群众来函等为基础,收录了南京大屠杀遇难者较为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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