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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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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科萝莱抬起头来,向教士望了一眼,说道:“真的吗?一件外套?这件外套值多少钱呢?”

“值多少钱?”教士说,“你要明白,这是‘杜爱’|2~织造的绸哪——不是‘特里爱’织造的——有人还说是‘加特爱’的名产呢。这件衣服,两星期前,我足足花了七个金币向旧衣铺里的洛多买来的,据牛托——你知道他对这一道是最内行不过了——据他的估计,少说些,也给我便宜了五个银币。”

“有这回事吗!”白科萝莱嚷道,“我的天哪,我想都没想到过。那么把这件斗篷给我再说吧。”

教士先生这时候急不及待,就马上脱下斗蓬交给了她;她把那斗篷藏好以后,才说道:

“神父,跟我来,我们到干草棚去,那儿没有人会闯来的。”

到了那儿,教士抱住她就亲吻,那股热情,真是天下少见,接着就叫她成了天主的眷属;玩了好久之后,才和她分手。他回礼拜堂的时候,光穿着法衣,好象是给人家主持婚礼回来似的。

他回到礼拜堂,细细一想,一年收下来的蜡烛头,也不到五个金币的半数,因此对这笔钱竟肉痛起来,后悔自己不该把斗篷留下作质,须得想个什么补救的办法,不费一文把那件斗篷讨回来才好。他本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人,所以不多一会,果然给他想出了一条赖掉这笔钱的妙计。第二天恰巧是一个节日,他打发邻家的一个孩子到白科萝莱家去,向她借一个石臼,说是平格丘和牛托要到他家来吃早饭,他想做些调味品。白科萝莱果然把臼子交给了孩子。到了中午,教士算准本蒂维涅和他的女人该是在一桌吃饭了,就把礼拜堂里的一个司事叫来,对他说道:

“把这臼子送还给白科萝莱,对她说:‘神父很感谢你,请你把孩子来借臼子时留下作质的斗篷还给他吧。’”

那司事听了教士的话,来到她家,看见她正和丈夫在一起吃饭。他放下臼子,把教士的话传达了一遍。白科萝莱听见他要讨回斗篷,正想反驳,她的丈夫却怒冲冲他说道:

“你竟敢收下神父的东西做抵押吗?基督在上,我恨不得在你的头上狠狠地揍一下!赶快把斗篷还给他,你这个瘟女人!以后他问我们要什么东西,哪怕是要驴子也好,不准对他说个‘不’字。”

白科萝莱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从箱子里拿出那件斗篷。交给司事,说道:“请你代我向神父转言,白科萝莱这么说:她已经向天主起誓,这一回她算是领教你,以后你永远也别想再拿她的臼子做调味品了!”

司事拿了斗篷回去,把她的话对教士说了;教士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你再看见她的时候对她说,如果她不肯借给我臼子,我也不把我那杵子借给她了,这叫做一报还一报。”

再说本蒂维涅听见他的老婆说着那种话,还道她是受了责备,心里有了气,所以也不以为意。可是白科萝莱把教士恨得什么似的,直到那年酿葡萄酒的时候,始终不曾理睬他。后来教士发狠说是要把她的灵魂送到撒旦那个大魔鬼的血盆大口里去,她这才慌了,加以这时候教士又送来了新酒和炒熟的栗子,因此终究跟他言归于好,一有机会就说笑玩耍起来。教士始终没有给她五个金币,只是替她的小鼓绷上了一张新羊皮,挂上了一个铃,她也只得满意了。



  故事第三

三个朋友到缪诺纳河边去找宝石,卡拉德林拾了许许多多石子,以为宝石找到了,赶回家中。不料妻子见怪,他怒火直冒,把她痛打一顿,还向其他两个朋友诉苦,不知道他们正在暗笑他。

潘菲洛的故事引得小姐们笑个不停,他讲完之后,女王吩咐爱莉莎接下去讲一个。她这才收住笑声,这样说道:

各位可爱的姐姐,我要讲的只是一个有趣的小故事,是真人真事,不知道是否能讲得象潘菲洛那样逗你们发笑,总之我用心讲就是了。

我们城里,一向有许多特别的人物,闹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儿来。不久以前,城里住着一个画匠,名叫卡拉德林,是个头脑简单、性格乖僻的人物。和他时常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画匠,一个叫勃鲁诺,另一个叫布法马可,他们两位都是爱寻快乐的朋友,而且都是十分精明机警,他们和卡拉德林往来,就看中他的愚蠢无知,好拿他来取乐。

在佛罗伦萨还有一个聪明有趣的青年,叫做马索·台尔·沙乔,生性诙谐,专爱挖空心思,想出种种胡闹的办法来,他听到卡拉德林天生一个简单的头脑,就打算作弄他一下,叫他把天花乱坠的话信以为真,上个大当。

有一天,这个青年在圣约翰礼拜堂里碰到了他,看见他正独自对着祭坛发呆,原来坛上新近供奉了一个圣体匣,他这时候全神贯注地在看着匣上的浮雕和色彩。那青年觉得要实行他的计划,在这时候、这场合,再好没有了;就把计划告诉了自己的一个朋友,两人就来到卡拉德林的坐位附近,旁若无人地谈起各种各样的珠宝来,只听得马索在说这种珍珠有什么什么的好处,那种宝石又有怎样怎样的优点,俨然是一个内行的口气。

卡拉德林在旁边听得了他们的谈话,见他们也不避外人,就索性走过去和他们凑在一块儿了。马索见了,心里暗暗高兴,谈得更加眉飞色舞了。卡拉德林忍不住插嘴问他,他所说的那许多具有魔力的宝石在哪儿可以找到。

马索就说这种宝石大都出产在“本谷地”国,“巴斯克”省的“贝林松”城里,那儿可真是了不起,葡萄藤是用腊肠捆住的,花一个铜子就可以买一只大鹅,外加奉送一只小鹅。那儿有一座完全用帕玛|2~乳酪砌成的高山,居民整天到晚没有事做,只是用通心面、炸肉卷放在阉鸡汤里,煮成鲜羹,抛在地上,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拾来吃,附近还流着一条小河,河里纯粹是最美好的白酒,一滴清水都没有。

“哎呀,”卡拉德林嚷道,“这真是一个好地方!不过请告诉我,他们把阉鸡做成羹之后,又拿阉鸡怎么办?”

“巴斯克地方的人把阉鸡全都吃了。”

“你到过那里没有?”卡拉德林问。

“你问我到过那里没有?”马索回答他说,“嘿,我别说是到过一次两次,一千次两千次都有啦!”

“那地方离这里有多少里路呢?”卡拉德林问。

“多少里路程?”马索说,“一百万里都不止,哪怕你花一个晚上也算不出一个答数来。”

“这样说来,那地方比阿布罗齐还远啦?”卡拉德林又问。

“当然罗,”马索回答,“还要远一点呢。”

卡拉德林本是个笨蛋,看见马索讲得一本正经,全无半点说笑的神气,因此只道句句都是真话,深信不疑,就这样说道:“可惜路程太远了些,我拿不出那么一大笔盘缠来;要是近一些的话,老实说吧,我一定要跟你去一次,即使光是为了看他们把通心面尽往地上扔、让我吃个饱也是好的。不过天主保佑你吧,请告诉我,那儿有没有那种具有魔力的宝石呢?”

“喔,多着呢,”马索回答他说,“那儿有两种十分稀奇的宝石,第一种是‘赛第涅诺’和‘蒙第奇’磨石,把这种宝石做成磨子,麦子倒进去,就磨出面粉来。所以那地方流行着一句谚语,说是天主赐我们恩典,‘蒙第奇’给我们磨石。谁知我们这里独多这种磨石,根本不当它一回事,就象那边的人不把翡翠当作一回事一样;说起那儿的翡翠玉石,堆得比莫莱罗山还要高,一到夜里,我的天哪,发出灿烂的光辉,真是好看煞人!对你说了吧,如果有准能够把磨石琢磨成一对滑溜溜的宝石,镶成戒指,拿去献给那儿的苏丹,那你要什么,苏丹就给什么。

“还有一种宝石,我们珠宝商叫做‘鸡血石’,提起这种宝石的魔力可真了不起,你只要身边带着这种宝石,那么只有你看得见别人,别人就看不见你。”

“这真是无价之宝啊,”卡拉德林说,“不过请教你这第二种宝石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呢?”

马索告诉他,这种宝石只有在缪诺纳河才能找到。

“这宝石有多大?是什么颜色?”卡拉德林又问。

“这种宝石大小不一,”马索回答他,“有的大,有的小,不过颜色几乎全都是黑的。”

卡拉德林把这些话都记住了,便推说有事,告别了马索,打定主意要去寻找这种宝石;不过他觉得勃鲁诺和布法马可是他的再好不过的朋友,理应也让他们知道,有福共享。这天上午他就到处去找他们,要他们立即跟他一起去寻觅宝石,免得别人捷足先得。他这样找了半天,直到中午过后,才猛地想起这两个人在替法恩扎女修道院工作;他也顾不得天气酷热,自己有没有别的事情,就心急慌忙,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到那里,一看见他们就嚷道:

“朋友,只要你们肯听我的话,我们就要成为佛罗伦萨的最大的富豪了。我方才听到一位诚实可靠的先生说起,在缪诺纳河那儿出一种宝石,你只要把这种宝石佩在身边,别人就看不见你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赶快到那儿去把这种宝石找来,免得让别人先拿了去。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宝石,因为我知道得很详细;找到之后,我们只消把宝石藏在袋里,来到金银兑换商那里,把他们柜台上的金钱尽往袋里扫,好在谁也不会看见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立即致富,也不必再象蜗牛一般,整天在墙壁上涂抹了。”

勃鲁诺和布法马可听到这活,心中暗暗好笑,两人相互丢了个会意的眼色,都装出十分惊叹的样子,称赞卡拉德林竟想出这样一个好主意来。勃鲁诺又问他那宝石叫什么名堂,可是卡拉德林这个呆子早把那个名字忘了,只得这样说道:

“我们只要知道它的功用,名字记不记住有什么关系呢?我想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好吧,”勃鲁诺说,“那么它的形状是怎样的呢?”

“各种形状都有,”卡拉德林说,“不过几乎全都是黑色的;所以我想我们只消看见一块黑石子就拾一块,总会把宝石拾来的。我们别耽搁时光了,让我们就此动身吧。”

“等一等,”勃鲁诺说;接着又回头对布法马可说道,“卡拉德林的话说得不错,不过照我看来,这会儿就去并不适合,因为太阳正在半天空中,直照着缪诺纳河,把那儿的石子都晒干了,就算那儿有黑石子,也给晒成白石子了’所以你必须一清早乘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去,那你才能找到黑石子。再说,今天是工作日,在缪诺纳河一定有许多人在工作着,我们这时候就去,给他们识破了,他们会抢着拾黑石子,宝石可能就此落在别人手里,我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如果你以为我说的话还有道理,那么照我看,这件事应该早晨去办,那么才能把黑石子和白石子分辨出来;而且还得在安息日去办,这样人家才不会看见我们。”

布法马可在一旁极力赞同勃鲁诺的说法,卡拉德林终于同意了在那个礼拜日的早晨,三人一同前去找寻宝石。他又再三叮嘱们,这事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走漏风声,因为这回事别人也只是私下告诉他的。然后他又把关于本谷地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传闻告诉他们,还发誓说这完全是真情。

卡拉德林告别之后,两人就商量好到那天应该怎么办。

卡拉德林巴不得礼拜日快快到来,到了那天,他一清早就起来,会齐他的朋友,一同出了圣盖罗城门,来到了缪诺纳河,走入河床,顺流而下,开始找寻宝石。卡拉德林求宝心切,所以总是一路当先,连跳带蹦,忽而向东、忽而往西,看见一块黑石头,就扑过去拾了起来,藏在怀里。

他的朋友跟在后面,偶然也拾起一两块石子,卡拉德林走不多远,胸襟里已经塞满石子,只得兜起下摆(他的衣裳不是照埃诺|4~式裁制的,所以很宽大),用腰带系好,做成一个大袋子;可是不多一会,这袋子又塞满了,只得又把披肩当做袋子,这袋子不久也装满了。

布法马可和勃鲁诺看见卡拉德林已经装足了石子,而且又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他们就依照预定的计划实行起来。勃鲁诺首先问道:

“卡拉德林到哪儿去了?”

布法马可明明看见他就在面前,却故意东张西望,回答道:

“我不知道呀,不过方才他还离我们不多远呢。”

“方才,说得好!”勃鲁诺嚷道,“我可以向你担保,他自己此刻正在家里吃中饭啦,却把我们丢在缪诺纳河里象呆子一般寻黑石头!”

“唉,”布法马可接嘴说,“他不断骗我们又去哄骗哪一个?天下还有哪个象我们这样傻的,竟会拿他的话信以为真,特地赶到这缪诺纳河边来寻什么宝石!”

卡拉德林听着他们的谈话,只道自己运气好,已经找到了一颗宝石,所以他虽然在他们身边,他们却看不见他,心里好不得意,于是就不作一声,决定回家去了。布法马可看见他转过身来,又向勃鲁带说道:

“我们该怎么办呢?还是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勃鲁诺回答说,“不过我要向天主发誓,从此以后卡拉德林永远别想再作弄我们啦。如果他此刻象整个早晨一样,就在我们眼前,那我非要用这块石子对准他的脚跟扔去不可,也好叫他有那么一个月,忘不了他给我们吃的苦头!”

他话刚出口,就已经举起手来,猛地把石头掷去,正打中卡拉德林的脚后跟,痛得他一只脚提了起来,嘴里直喘着气,可是他还是忍住着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赶去。接着,布法马可也拿着他方才拾好的一块石头,对勃鲁诺说道:

“你瞧,这块石头倒还不错,我但愿它能够打中卡拉德林的腰肢!”

他话才说完,一块石头已经应声落到了卡拉德林的背心上。总而言之,两人一路上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一边说一边不断拿石子向他身上扔去,直到他们离开缪诺纳河,来到圣盖罗城门,这才把捡拾起来的石子丢掉,在关前站停了一会儿,卫兵们事前已得到他们通知,假装不曾看见卡拉德林,让他走进城去。这件事真叫他们笑坏了。

卡拉德林的家在马奇那街的转角,他一走进城,直往家里奔去。也是事有凄巧,注定他要闹个大笑话。他方才沿着河流回来,这会儿穿过大街小巷,竟不曾遇到什么熟人,也没有谁向他打一个招呼——可能这时候大家都回家去吃中饭了。他的妻子名叫苔莎,是个秀丽规矩的女人。当他带着那许多石子奔进家中的时候,正好站在楼梯头,她正因为久等他不归,心里很不自在,所以一看见他,就骂道:

“你真是活见鬼!直到这时候人家饭都吃过了,才回家吃饭!”

卡拉德林一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分明是给妻子看见了,又气又恨,嚷道:

“嗨,你这个贱人,你在这里吗?你毁了我的法术啦,老天在上,我可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说完这话。先跑进小会客室,把兜里袋里的石子都倒了出来,然后气势汹汹,奔到他妻子跟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摔倒在地,也不管她双手握紧,哀声求饶,他使尽平生气力、拳脚交加,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没有一块好肉。

再说勃鲁诺和布法马可在城门边和卫兵说说笑笑,过了一会儿,就远远跟在卡拉德林后面;来到他的门口,只听得他正在毒打自己的妻子。于是他们便装作才从城外回来,高声叫着卡拉德林。他面孔涨得血红,喘着气,满头大汗,从窗口探出头来,请他们上楼来。这两个朋友装着上了当,很不高兴的样子,走进屋来,看见屋子里堆满了石头,他的妻子头发蓬乱,衣裳给撕破,脸上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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