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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妖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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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空碗还给穗恭卿:“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穗恭卿为难的摇摇头,将一块糖塞进她嘴里:“鸳鸯香的毒还有一半未发出,等毒发出来,自然就放你出去。”

含香靠在墙上道:“他还在生气对不对?他相信云之公主的话,以为是我撕破了衣服对不对?”她揉了揉眼睛继续道,“你看,云之公主陷害我,我反手打她几下有什么不对,难道有人欺负我,我还要站着被她欺负不成?”

穗恭卿嘴唇动了动,含香又道:“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被人陷害应该忍过一时,等有机会再陷害回去。这个道理我怎么不懂,我非但懂,而且也这么做过。可是,看到他那样护着云之公主,我真的忍不了。其实我的法术一个都没有打到她,他就那么生气,将我关在这里不闻不问。若我真的打到她,还不知他会怎么对我。我真希望当时能够将云之公主打伤,也可看看他对我能狠心到什么地步。”

穗恭卿叹息道:“殿下确实是生气,可并非是为你想伤害云之公主,当日你的法术若是落到云之公主身上,今日便不是被关在这小屋中这样简单。你在小屋中的这两天,殿下也不是闲着的,等殿下的事情忙好,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含香冷笑:“云之公主是摩挲山主的女儿,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也难怪他那样保护她。”

穗恭卿看她这副样子心中有些许无奈,些许心疼。知道她心中有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便收了药盒离开。

含香看着窗外,今夜没有月亮,几颗星挂在天边,过了今夜她就被关了三日了。她捡起个小石头,在墙上花了条线,她轻轻触摸着这条细细的痕迹,她不过是被关了三日就这样难受,当年白砚一个人在地底度过两百年又是怎样的光景。哦,她倒是忘记了,白砚那时是服了药昏睡的,自然不比她这样一日挨过一日。

门外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下,一个柔柔的女声道:“你们在此等着。”

门一开,云之公主提着盏灯走了进来,含香冷冷看了她一眼,继续看着窗外月光。

云之公主捂着鼻子四处打量了一番,笑着对含香道:“妹妹住得习惯否?”

含香懒得理她。

云之公主道:“殿下说妹妹体内灵气过盛,特赐‘疏离’替妹妹散功,妹妹可要感谢殿下恩典。”

在这院子里,谁没听过“疏离”的大名,能将妖力从骨髓中散去的法器,对学员来说有极强的震慑力。含香冷笑,白砚用此物来处置她,倒也是恰当。她之所以有妖骨,也是因得了白砚的眼睛改变了体质。要说她这一身的功力都是白砚给的,白砚要拿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黑色的椅子被搬进屋中,椅子的扶手上安装着铁锁。

云之公主道:“妹妹请上座。”

两名奴仆将她按在椅子上,将她手脚都用铁锁锁好。

那奴仆手按在椅背上,将一丝妖力注入椅背。含香感到椅子开始剧烈晃动,一根长针从椅背上伸出,插进她的脊椎骨。剧痛从背上传来,她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额上的羽毛发饰发出金光,将她整个人罩在金光里,那长针被金光压制,慢慢缩了回去。

云之公主“咦”了一下,一把羽毛发饰从她发上扯下来:“妹妹竟还戴着高阶法器,倒是小看了妹妹。”

羽毛发饰一离开含香,立刻收敛了光芒,那长针没光芒压制,重又刺进她的身上。这羽毛发饰是离歌给她的,她怎能被云之公主夺走,她强忍着痛,怒道:“还给我!”

云之公主开心的笑了:“这法器是殿下给你的吧,倒是合了我的眼缘,不如将它送给我好了。”

长针迅速抽动,将她体内的灵气一丝丝抽出体外,全身骨骼寸寸欲碎,汗水湿透衣襟,她用尽全力道:“你敢拿,怕没命用它!”

“啪”的一声,云之公主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笑道:“我就用了,你能怎样?”扬手又是一巴掌,“我打你了,你能怎样?”她得意的将羽毛发饰戴在头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向我施法,如今散去你一身道行都算是我怜悯你。”

含香被她打得头晕眼花,脸上生生的痛,觉得一张脸肿得高高的。可比起心中的痛苦,这两巴掌根本不算什么。一直以来,白砚都对她非常好,现在只因她撕了件衣服,施了几个根本没有打中人的法术就这样对她。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是不是太过了。

ps:

宝宝下周可能要做手术,更新时间可能不会那么准时,对不住大家。

第一百二十八章 疏离

骨中的灵气散在空气中,含香浑身无力,却依旧死死瞪着云之公主。

云之公主弯下腰,轻声在她耳边道:“你别这样瞪着我,我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殿下的意思。我知道有许多人说你和已故的星辰仙子长得一摸一样,可世上不需要那么多长相相近的人,殿下既然有了我,又岂能容得下你。你要恨,便恨你生了这副倾城的相貌吧。”

含香咬牙道:“今日我若不死,定会报此仇。”

云之公主笑道:“且先将‘疏离’坐满一夜再说这样的大话!”她关上门,门从外锁上。

小屋内只剩下她一人,她痛得弯下脊背,手紧紧的扣进肉里。“疏离”发出丝丝声,含香知道那是道行被散去的声音,铁链将她紧紧锁在椅子上,与椅背紧密贴合,似有无数把刀剑在她身上割着,从内而外将她抽空。嘴唇被她咬破,鲜血渗下,她含着咸咸的血液,不让自己哼一声。

比之“疏离”带来的痛苦,云之公主的话更似尖刀般刺进她心里。她十岁就同白砚相识,这六年里白砚虽没有一直陪着她,却始终将她保护的很好。既是遇到落雪妍,因有白砚在,她总是能够捡回一条命。可现在,白砚已经不要她了。

她低着头,滴滴泪水落在裙上,他不要她,她可以走,为什么要这样子折磨她。只为哄云之公主高兴,他就可以这样对她。可笑的事,在她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希望云之公主所做的一切白砚并不知情,在下一刻,他能够推开门救她出去。

他这样对她,她还在替他找借口,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很没出息。很可笑。

长针用力一抽,她全身剧痛,两眼发黑,昏死过去。

有人将她扶起。取了什么冰凉之物放在她唇边,她迷迷糊糊的张开嘴吞下,感到心肺处一阵清凉,身上也没有那么痛。

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流苏紫的怀里,黑暗中流苏紫的眼睛发出紫色微光,似两颗紫色的玻璃珠。含香第一次觉得,流苏紫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她。

含香无力的笑了笑:“阿紫,你的眼睛真好看。”

流苏紫怒道:“什么时候了还爱说笑,那贱/人竟然敢让你坐‘疏离’。等殿下回来,你定要狠狠告她一状。”

她扶着流苏紫坐起来,见自己正坐在一片树林中,头顶的树木交叉,在顶上形成一个顶棚。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这是西面森林。炎清说这森林周边都被妖兵包围,最适合躲藏,我们就带着你来了这里。”

含香左右一看,只见一圈的树木,哪里有木炎清的影子。

“炎清呢?”

话音刚落,便见身边的地面露出个黑乎乎的洞口,木炎清从洞中钻出来。小猴儿跟在他身后。小猴儿冲她呵呵一笑,与木炎清一起将洞口堵上。

含香吃惊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流苏紫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嘛,炎清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我们便随便挖几个洞玩玩。听说你被殿下关起来,我们几个就想顺着地道去看你,到了才知道你被罚了‘疏离’。”说到这里又相当生气。“那贱/人这样折磨你,你都不想办法打回去吗?平日的泼辣劲去哪里了?殿下看到你这个样子,搞不好会被气死!”

一提到白砚,含香的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她苦笑道:“就是殿下罚我坐的‘疏离’。”

流苏紫立刻道:“谁说的?是那贱/人说的对不对?难怪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定是上了那贱/人的当,殿下这几日都不在院子里,如何罚你?”

木炎清填好了地洞,走到他们身边道:"白砚就算不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又怎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若真的想护着小含香,云之公主如何能够接近她?白砚此时正是需要摩挲山主的时候,自然是将云之公主当成宝贝。"他俯身替含香把脉,片刻后又笑道,"还好我们来得及时,道行只散去一层,认真修炼个把月也就练回来了。"又捏了她的鼻子,"你救我两次,我救你一次,还欠你一次。你可不要给我再救你的机会。"

含香试着运气,气息在体内一转,才发觉自己从洗髓五层掉到洗髓四层。穗恭卿若发现自己散掉了一层道行,会不会很生气。

流苏紫道:"殿下为何需要摩挲山主?"

木炎清在草地上躺下,随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甚是悠闲的说:"银月城在北地独大,可若要南下,必须通过摩挲山。这摩挲山位于银月城和黄水府邸之间。白砚眼馋黄水府邸许久,摩挲山主近百年来与黄水府邸走的近,白砚想将黄水府邸拿下,自然要靠摩挲山。"

小猴儿道:"家父说白狼王不会只甘心做银月城的妖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手。"

木炎清笑道:"你父亲很有见识,白砚只用了一个云之公主,就能将摩挲山主抓在手里,这生意做的很划算。"

含香不语,按木炎清的说法,白砚对云之公主好,只是为了利用她。可是云之公主却是真的喜欢白砚,难道他会不知道?明知云之公主喜欢他,还能毫不在意的利用她,他这么做,却把人心当做什么?他真的会是这样的人?

含香想到了落书恒。白砚与落书恒关系的崩裂,就是从他攻打衡水城开始的。含香一直认为白砚之所以攻打衡水城,落雪妍在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可现下结合云之公主这件事,她心里对白砚产生怀疑。就算没有落雪妍夹杂在其中,难道白砚就没有一点利用落书恒感情的意思?

从他接近落书恒,一直到攻打衡水城,现下想来,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含香突然有些害怕,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他。

"你想怎么办?"木炎清问,"你若不想待在这里,我便带你出去。"

含香摇头,她此时混乱的很,也不知道想怎么办,可她既不愿意回去受辱,也不想离开院子。思来想去道:"我还是回自己住得小院吧。"

木炎清起身:"我们送你回去。"

这片林子树木甚是茂盛,一丝风都吹不透,压的人甚是难受。林中一丝光线都没有,流苏紫和小猴儿是妖,在夜里也能看得清,木炎清和含香却要借着青竹剑发出的亮光前进。

此地木炎清显然是来过许多次,对周边地形相当熟悉。含香也挺佩服他,一声不吭的在院子地底下挖出个蜂窝来。想来前几日在他房中看到的图形便是地道的草图吧,流苏紫应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白砚关不住木炎清,还是根本没有想关注他。这中间的区别,她真的不想去想,也想不明白。

周围的树木渐渐稀疏,空气也没有那么压抑。

木炎清突然停下,含香没刹住,整个儿撞到他身上。

"怎么?"含香摸着额头问。

"有许多人向这里来。"

她停下脚步倾听,四周甚是安静,什么都听不到。

"上树!"木炎清拉着流苏紫跃上一棵树。

含香和小猴儿对视一眼,一人选了一棵树躲好。

从树上望去,见远处有数十火光正向这个方向袭来,火光与他们有一段距离,却前进的很快。适才若继续往前走,便会撞到那些人,含香很佩服木炎清。

认真看那火光,会发现他们是追着个影子来得,那影子移动速度很快,火光却紧追不舍,倒也没有拉开多少距离。

不到一会,含香便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这威压是腾云期的,可那影子却是站在飞剑上。腾云期的威压,炼丹期的道行,含香脑中浮起个人影。

她今夜被"疏离"散去一层法力,根基甚是不稳,随着那影子越飞越近,她甚难抵抗凌厉的威压。而那影子竟是直直向她躲藏的树上飞来,要再换树木躲避已然来不及,那影子与她擦身而过,一双手伸过来,她已经在飞剑上。

疾风猎猎,她强睁着眼睛,见飞剑上的妖怪个子矮小,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掌事长袍。她捏起法决,反手就打,那人随手挡住她的攻击,卡住她咽喉,低低笑道:"不自量力。"声音似锣鼓般刺耳。

含香打了个哆嗦。

黑衣人。他是院子的掌事!她见过他!

一道白光闪过,前方的树木似有了生命一般,挡住黑衣人的去路,那黑衣人连忙制住飞剑,调转过头。木炎清持剑急攻,那黑衣人转向躲过,冷声道:"木灵派何时与银月城联手!"

木炎清竖起长剑,衣服被灵气鼓起,甚是庄严肃穆,正色道:"阁下杀我木灵派弟子,不用拿命来还?"

黑衣人嘿嘿一笑,甚是猥琐:"那小妞相貌甚美,老子恨不得死她身上。"

木炎清脸色一沉,持剑攻来。他攻击时怕伤到含香,因此剑上并未含有灵力。黑衣人似有察觉,故意将含香挡在面前,逼得木炎清收剑。

木炎清原比黑衣人法力强,可现下却处于下风,那黑衣人边打边笑:"少侠怜香惜玉,倒是我辈中人,不如拜我为师。"

ps:

狗血焉?狗血也!不狗血不爱。

第一百二十九章 选择

木炎清笑道:"家师相貌英俊,举止风流,却不是阁下这般模样。似阁下这样长相的,在我们木灵派中也只配提壶倒夜香。"

黑衣人冷笑:"小贼,好利的嘴,你的剑可有嘴锋利!"他连发三道咒术,趁木炎清化解的功夫又御剑逃跑。

身后有追兵,黑衣人并不恋战,可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银月城的妖兵已然赶到,将他层层包围。那些妖兵不识得含香,自然是不管不顾的将妖术往黑衣人身上丢去,黑衣人将含香挡在身前,躲在她身后与妖兵施法相持。

木言清恐妖法落在含香身上,便挡在含香身前,将那些妖法一一挡下。一时间,竟变成木炎清携手黑衣人与银月城的妖兵斗起来。

妖兵众多,木炎清顾及含香便只能防守,妖法似流星般落下,甚是难挡。偏生那黑衣人还在作怪,不时向他丢来一两道妖法,他前后受敌,渐渐不支。一个不留神,两道妖法没有挡住,向身后黑衣人袭去。那黑衣人笑了一声,抓过含香挡在身前。

只听得有人喝道:"住手!"巨大的扇面飞来,将那两道妖法险险化去,那扇面转了个圈,回到穗恭卿的手中。

黑衣人大喜,他抓住含香也只是顺手,没想到竟是捡了个宝,他原想今日的性命会送在这里,现在看来还有一线生机。他紧紧的卡住含香的咽喉,对穗恭卿道:"穗掌事安好。"

穗恭卿收了折扇,向黑衣人唱了个诺:"吴掌事好,你手中的学员在院子里犯下大过,还请吴掌事将人交还给我,让我将她带回去受罚。"

黑衣人笑道:"我本就是执法掌事,不如代替穗掌事惩罚她。"说着手指一用力,含香被勒的咳嗽。

穗恭卿一慌神,摇着折扇的手抖了抖。虽只是抖了抖手。黑衣人却看得分明,更加确定含香并非寻常学员。他笑道:"我与银月城本无恩怨,不过是杀了几个修真之人而已,白狼王又何必为了几个凡人将我困在此地。穗掌事在白狼王面前向来说得上话。不如替我说说情,我就将这美人还你。"

穗恭卿笑道:"我与吴掌事相识甚久,自当有情份在,吴掌事要我做事,我岂有推脱之理。这学员在我看来本就是可有可无,吴掌事想要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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