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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亡一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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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法身,本就是为摧破邪魔妖怪之用,全是凶厉杀伐之意。只是玄奘本性慈悲,虽然现了法身,终究也还是存了容让之心,六臂所持法器齐齐照玉藻打来,只是都避开了要害处。

玉藻持剑勉强抵挡几合,见李承乾也逼上来,知道万万不敌,叱喝一声,就地一滚,将那八咫镜抄在手中,化作一道清风,从两人间隙之间冲了出去。

李承乾和玄奘岂能容他逃脱,紧随其后追来。三人出了王宫,一前两后,腾云驾风,瞬间出了平壤城外一百余里。玉藻乃是九尾妖狐,最善遁逃之术,只是李承乾和玄奘两人法力都在她之上,又是以二敌一,连番变化,总是不能逃脱。又追了十几里,李承乾大喝一声,将身化作一道金光,横贯长空,坠在玉藻身前,拦住去路。玉藻欲待转身走时,后面玄奘也已经逼了上来。

玉藻见前后夹击,知道无法逃脱,索性站住不动。玄奘道:“施主,请交出八咫镜,速速回转东瀛,我等绝不留难。”

玉藻闻言,俏丽玉面上泛起一丝微微冷笑来,抬起手臂拢了拢随风飘洒的长发,道:“法师盛情,玉藻谢过。只是玉藻此次前来,乃是奉了陛下旨意。无功而返,已然是罪;若是连陛下所赐圣物都失去,那更是罪上加罪,除了自裁,别无他途。玉藻也闻佛法无边,普渡众生,不偏多,不论少,无彼此,无分别,法师为何眼中只看重这一方黎民,却不顾玉藻性命?”

玄奘听了,倒是愣了一愣。他自小修持,熟读经书,虽然聪明智慧,远胜常人,西行取经十四年,一路艰苦备尝,也非不通人情世故之辈,但确确实实有些迂腐。当下当真就思索起来:“我若要救这一方黎民,便要害了这妖狐性命;我若要保这妖狐性命,便要害了这一方黎民。世间生灵,无分高下,妖不重于人,人也不重于妖,一人性命不重于万人,万人性命也不重于一人。这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顿时满面迷惘之色,差点就要六个胳膊一齐敲脑袋了。

李承乾和玄奘相处半日,大略知道他的性情。一看玄奘如此,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和尚迂病又犯了。”正要以狮子吼的神通,给玄奘来个当头棒喝,此时便听玄奘坐骑的那独角异兽,突然口吐人言,道:“玄奘,八歧和夜叉鸦正朝此处飞来。”

李承乾一惊,他虽然没有修炼什么天眼通的本事,但如今现了金身,二十四头察看各方,可以说方圆百里尽在眼中,却根本没看见八歧和什么夜叉鸦。这独角异兽如此说,难道他能比自己看得更远不成。

玄奘正在愁苦思索,听独角异兽说话,连忙问道:“谛听,距此多远?”

谛听道:“还有一刻钟便到。玄奘,当断则断,先取了八咫镜再说。”

玄奘一凛,脸上迷惘神色尽去,道:“是,多谢指点。”这谛听虽然似乎是他的坐骑,玄奘言语间却颇为客气,仿佛同辈道友一般。李承乾看得奇怪,也不多问。只见玄奘大喝一声,六般法器都祭在空中,齐齐朝玉藻打来。

玉藻将身体一晃,素色长裙迎风猎猎,身后猛地腾起九道白气来,冲天而起,直上九霄。玉藻又娇叱一声,将手一指,九道白气漫空卷来,迎上玄奘的六般法器,绞缠起来。

李承乾见状,上前夹击。玉藻左支右绌,空手抵挡不住金身法象,八咫镜又无效用,看看危急,心中焦急:“那两个家伙怎地还不到来。”又抵挡几合,暗道:“罢了。”双手一张,九道白气冲天撑地,分两股朝李承乾和玄奘绞来,将两人阻了一阻,自己趁机跳出圈子,自虚空中取出一面玉石琵琶来。

李承乾和玄奘法器连挥,将那九道白气打散,正要上前进逼。玉藻将手一挥,五指翻飞,奏出一首曲子来。

李承乾和玄奘初时也不在意,只以为又是迷魂摄心之术。欲待上前,那九道白气散而复聚,死死纠缠,护着玉藻,不让两人近身,但在诸般法器的轰击之下,白气越来越淡,渐渐要稀薄消散了。

玉藻面色平和,全无惊惧惶恐之意,五根玉指在琵琶弦上仿佛随意挥洒拨弄,初时也不成曲调,只是零星几下,左一声、右一声,清脆爽利,毫不突兀;过得片刻,拨弦渐密,曲调却十分简单易聆,没有复杂多变的指法,仿佛漂着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的顺过溪石,激起无数晶莹水珠。

原来玉藻知道这两人的神通,倘若是寻常的摄心迷魂之术,或许能对付李承乾,却定然无法影响玄奘,所以取出这有两千多年道行的玉石琵琶来,奏出一首早已失传的上古名曲。这曲中不含半点狐妖媚惑的法术,纯是以自身音律动人。李承乾和玄奘都是博学多才之人,于音律一道也有些涉猎。不觉之间,便被这妖狐的弹奏吸引过去,渐渐心神沉醉其中,手脚迟慢,争斗杀伐之心大减。

玉藻暗暗心喜,全神弹奏,要支持到八歧和夜叉鸦赶来。不防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叹息,道:“数百年不闻此调矣,只是为何这般慷慨消尽,柔媚靡靡。嵇康一没,纵然曲谱尚在,也终究不是广陵散了。”

玉藻听有人居然一口道破这曲谱来历,微微一惊,琵琶声顿时起了波动,曲调碎乱。这广陵散须得一气呵成,中途若断,便不能再续弹了。她默叹一口气,循声看去,说话的却是那独角异兽谛听。李承乾和玄奘被谛听这一叹,登时清醒过来。

谛听又道:“这玉石琵琶,乃是轩辕陛下陪葬之物罢。我闻它在轩辕坟中修成妖身,千年前奉女娲旨意,迷惑商纣,祸乱天下,终被姜子牙以飞刀斩杀,死后尸骸不知所终,却到了你手中……原来如此,你是妲己罢。”

谛听此言一出,在场三人都吃了一惊。李承乾惊问道:“妲己?便是那商后妲己么,但史籍记载得分明,妲己早被太公望斩杀了。”

谛听道:“虽然斩杀,尸骸却不知所终,焉知其中没有蹊跷。”

玉藻轻叹一声:“阁下好见识,这曲子确实是广陵散。只是小女子并非妲己,乃是玉藻。”言语中却是说不出的落寞潇潇之意。

李承乾心道:“这谛听似乎来历非凡,既然说她是妲己,料必不错。她说自己不是妲己,乃是玉藻,应是改名换姓,以示前事尽忘之意罢了。”

只是这一耽搁,南北两个方向远处,都隐隐传来厉声呼喝,其中之一正是八歧。李承乾脸色微微一变,道:“速战速决!”将十八般法器一齐祭在空中,朝玉藻打下。玉藻方才被谛听说是妲己,虽然否认,却仿佛若有所思,想起往事,怔怔站着不动,也不躲闪。

眼看这天仙美人就要被砸成一滩肉泥,突然一声佛号高宣:“南无阿弥佗佛!”就见玄奘手上六件法器也飞起来,替玉藻挡下这一击。玄奘自谛听上腾身而起,掠到玉藻身边,劈手将八咫镜夺了过来。

李承乾冷哼一声,只得将法器收回。玄奘取了八咫镜,也即收了降魔身,又现出金灯贝叶、璎珞华盖、无量焰火的法象来,谛听却不消失,依然伏在腿边。玉藻怔怔站着,也不反击,也不抢夺。

玄奘对李承乾道:“事不宜迟,贫僧这就来祭炼这三物,还请殿下护法。”李承乾道:“法师放心,在下自当尽力。”玄奘点点头,取了天从云剑、琼曲玉、八咫镜,落下云头,寻了处空旷平地坐下,将三件法宝放在身前,双手合十,口中诵经,道:“炽盛炎焰,其炎普照一切佛土,周遍焚烧三千大千世界。”

话音方落,他那周身萦绕的缤纷焰火,仿佛听到召唤一般,翻翻卷卷过来,凝成一朵巨大红莲,罩在三件法宝上方。玄奘又喃喃念道:“见我身者,发菩提心;闻我名者断恶修善;闻我说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翻来覆去,念诵不已。

他念的这是不动明王咒,最是严厉凶狠、忿怒威猛,摧破一切邪魔外道。那巨大红莲被不动明王咒一催,放出腾腾火焰,烧灼天从云剑、琼曲玉和八咫镜。李承乾知道,如此炼上三日三夜之后,这三件法宝便要被炼成凡物,而他的任务,则是要为玄奘护法。

玉藻在空中怔怔地立了会,猛然仿佛醒过来一般,抬眼一望,见玄奘正在以佛法炼化三圣物,不由得心急如焚,厉喝一声,扑了下来。眼前却金光一闪,李承乾已然挡住去路。

“玉藻姑娘,我劝你早早回转东瀛,为一方神明,享香火祭祀,岂不是好;你若不能回转东瀛,便在这南瞻部州随意寻一处洞府修行,也自逍遥。”李承乾道,他虽然起初打定了主意,要以雷霆手段斩杀这妖狐,但一见真面,险些被迷惑,靠玄奘在旁才勉强把持住。如今既然已经夺得八咫镜在手,己方稳占上风,也就不愿赶尽杀绝。虽然明知对方是妖狐,依然称呼为姑娘。

玉藻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长袖飞舞,身后又现了九道冲天白气,腾腾绞来。李承乾脚踏虚空,站在玄奘顶上,只守不攻,金身法象十八只手臂持定法器,化出万道金光,又现了顶上舍利,把玄奘牢牢护住;无论玉藻如何攻打,总是徒劳无功,伤害不得。

缠斗片刻,南北天空中各自冲来一个巨大黑影。南方来的正是九头蛇八歧,只是如今已经只剩五个脑袋;北方来的却是一只恶犬模样的怪物,体型庞大如象,头生双角,肋生黑色肉翅,呼啸而来,想必就是那夜叉鸦了。

两妖飞来,一看场中情形,顿时也就明白,更不打话,和玉藻一齐全力猛攻。李承乾稳稳守御,二十四头眼观六路,十八只臂四面招架,虽然以一敌三,却不露半点破绽。间或招架不及,被其中一妖突入少许,也立刻便被玄奘身旁蹲伏的谛听逼退回来。

如此一直斗了将近三日三夜,三妖总是无功。眼看那红莲业火越发旺盛,三件法宝已经被炼得光华全失,黯淡无彩。再过几个时辰,便要大功告成。三妖眼见如此,越发着急,拚了性命攻打,诸般神通都施展出来,但金身法象乃是准提道人传授,果然是世上第一神通法门,李承乾虽然还只是第一重造诣,三妖却丝毫奈何不得。

第二十章 长空横贯是白虹

正苦斗间,东方突然光华大盛,红气漫天,一轮巨大红日毫无预兆地自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将大半个天空都染得通红。此时已近傍晚黄昏,残阳正在西方群山间将落未落,被这红日一照,顿时隐没,几乎消失不见。

“怪哉,居然天出二日!”

李承乾正自惊诧,却见拼命围攻自己三日三夜的三妖一齐罢手,同时后退,匍匐在地,恭声道:“拜见陛下!”

那一轮巨大红日冉冉升到半空,悬住不动,过了片刻,漫空红光一敛,红日消失,一道长虹横贯天际,落到李承乾跟前,幻出一个人来。乃是个矮小道人,穿大红道袍,披发跣足,一身火气,腰间悬着个葫芦,作歌而来,其辞曰:“烟霞深处访玄真,坐向沙头洗幻尘。七情六欲消磨尽,把功名付水流,任逍遥,自在闲身。寻野叟同垂钓,觅骚人共赋吟。乐幔п'别是乾坤。”其声清朗,只是隐隐有金石铿锵之音。

三妖伏地又道:“拜见陛下。”

道人道:“罢了。”

三妖不敢起身,道:“属下无能,有负陛下所托,更丢失圣物,甘领责罚。”

道人道:“罢了,不必多言。”

李承乾心道:“这人说话如此简捷,仿佛不肯多说半句,倒是和那天帝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那等冷峻罢了。三妖叫他陛下,莫非就是那东瀛天照神么。”

正思忖间,那矮道人打个稽手,道:“两位请了。”

玄奘此时祭炼三件法宝,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无法分心答话。李承乾暗暗警惕,心想此人既然是三妖首领,能在一方为王,必然修为高深,不要功亏一篑才好,也拱手道:“请了,在下李承乾,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大唐皇子,在下天照,这三个,”他伸手对三妖一指,“乃是我的部下,大约行事孟浪,冒犯了殿下,还望多多包涵。”

李承乾心道,这三妖行事,不是遵你号令么,如今又推脱得一干二净,倒是爽快。虽然如此想,面上依旧有礼,道:“岂敢,陛下言重,既如此说,想必也是其中多有误会了。”

两人在言语客套,玄奘却在佛光中加紧祭炼法宝。那道人天照明明看见,却若无其事,只顾和李承乾闲谈,仿佛对那三件法宝全不上心。三妖匍匐在旁,也不敢作声。

过了片刻,玄奘全身一震,巨大红莲倒飞而回,依然化作缤纷焰火,萦绕周身,再看地上那三件法宝,已然无半分邪气神通在内,成了凡物。玄奘合十道:“南无阿弥佗佛!”一声轻响,收了法身,依旧是个白衣僧人。

他虽然已经年近五旬,又修佛法,重性轻命,却驻颜有术,又性好整洁,看起来面如冠玉,风度闲雅,双手在胸前合十,白皙柔软,仿佛少年人一般,便如那月白色袈裟一个颜色,彼此分辨不出。

“陛下前来,贫僧有失迎迓,望请见谅。”他对天照道。

天照又是微微一笑,道:“法师客气。我这三个部下,平素失了管教,糊涂乖张得紧,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法师海涵。我这便命他们回转东瀛,只是这三件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希罕之物,却是我东瀛圣物,如今被法师以佛法祭炼,想必也是有缘,可否赐还在下,带回东瀛供奉,也让蔽处生民同蒙佛法教化。”

玄奘道:“如此,有劳陛下。”抬手一指,那三件生物升在空中,缓缓朝天照飞去。

天照展袖一拂,将三宝收了。转身又对三妖道:“我命你等来此扩土建国,也是教化一方生民之意,怎地如此暴虐乖张,残害生灵,屠毒忠烈,惨恶异常,大拂上天好生之仁。速速回转东瀛,修心养性,不得我命,不准出岛半步。”

三妖齐声应了,正要架妖风离开。天照又道:“玉藻留下。”

玉藻一怔,不敢违抗,站定不动。八歧和夜叉鸦驾风走了,天照转脸对李承乾笑道:“殿下,我略通命理之术,观玉藻与殿下前世有缘,正堪良配。玉藻虽是妖身,却也有些姿容,聪明灵慧,颇可人意。殿下如若不弃,不妨收纳入府可好。”

此言一出,玉藻大惊,正要拒绝,一眼看见天照冷峻目光,便垂下头去,不敢作声。李承乾暗道:“怪了,我原以为这几日诸事不顺,不想是否极泰来之兆。先有玄奘法师救命,而且赠了一盏金灯,法力大进;如今又有人来上门说媒,还是这等绝色佳丽。”他昔日为太子时,放浪形骸,行事不检,多有奢靡名声,否则以嫡长子身份,如何会被废去。如今见玉藻姿容艳丽,平生仅见,尤其如今低首垂目,娇怯怯地别有一番风liu,不由得有些动心。至于说对方乃是妖狐,他也修道十余年,和一个猴子同室学艺,前日还在和牛妖蛟魔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哪里在乎这些。

只是他性情之中,隐有一股桀骜不驯,平素最不喜他人为自己作主。听天照说什么“前世有缘”,便不由得有些反感,心道:“我的缘法,唯我自己方知,便是上天也莫要指手画脚。你不过一方妖神,也敢妄谈什么前世缘法。”甚是不快,又担心天照此举别有深意,包藏祸心,一时沉吟难觉。那天照觑见,呵呵笑道:“罢了,罢了,也是数该如此,既是有缘,又是无缘,始是有缘,终以无缘,强求不得。”对玉藻道:“既然殿下不肯收纳,你且去长安安身罢,以后自有再见之时,也好享些人间富贵。”

玉藻道:“陛下恩德,玉藻铭感。只是玉藻颜色粗陋,本领浅薄,不堪侍奉君子,只愿能在东瀛择一僻岛,常诵经卷,了此残生,万望陛下恩准,收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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