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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亡一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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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君脸色一沉,随即哈哈大笑。“好,好,既然天帝如此看顾,我钱塘君岂能不识抬举。”猛然大吼一声,身体摇动,刹那间天拆地裂,云烟沸涌,随即现出一条赤龙来,长千余尺,电目血舌,朱鳞火鬣,千雷万霆,激绕其身,霰雪雨雹,一时皆下。雷震子等人大惊,喝道;“钱塘君,你意欲何为!”
那赤龙更不答话,直接便朝雷震子扑来。雷震子见来得凶猛,号令一声,众神将纷纷涌上,持兵器围攻。但钱塘君现了赤龙本相,全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众神将虽然奋不顾身,拼命砍杀,却又哪里伤得他分毫,反倒被赤龙大口吞吃了不少。钱塘君年轻时性情极其暴烈,动辄伤人,后来被洞庭龙王惩罚,囚禁在洞庭湖中三十年,磨折其性,总算收敛不少。只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如今听雷震子如此说,顿时大怒,现了本相就上来厮杀。雷震子久闻钱塘君的威名,如今见了也有些忐忑,见神将不能取胜,当下昂首高呼道:“风伯雨师雷公电母何在,还不速速现身!”
战鼓轰鸣,重重黑云中现出四个相貌狰狞的天神来。当先一人,头如鸟雀,又生两只牛角,身如麋鹿,花豹斑纹,尾巴若蛇,左手持一只金轮,右手执一面银扇;身侧一人,乌髯虬发,身高四丈,上披草领,下系皮裙,蓬头跣足,遍身黄毛覆盖,左手执钵盂,盂中盛水,一只小龙正蜿蜒游动;又有一人,状若力士,坦胸露腹,背插双翅,额生三目,脸作赤色猴状,和雷震子倒有几分相似,左手执连鼓,右手持锥;最后一人乃是个女子,披头散发,面色青蓝,指甲长如利爪,双手各执一面铜镜。
这四位天神便是新任的风伯、雨师、雷公和电母,皆是天帝旧部,也都是妖身。当年轩辕黄帝扫荡六合时,他们随天蓬元帅躲在女娲的娲皇宫,逃得一条性命。如今天帝荡平四海,既要剥夺龙神兴云布雨之权,又要安插自己亲信,便在雷部之下新设这四个神职,提拔旧部担任。
四人听见雷震子召唤,尽皆现出身来,又见钱塘君正大展神威,吞食了无数神将。那雷公电母两人乃是夫妇,性情最是暴躁,又心意相通,见状齐齐大喝一声,雷公双手交击,电母将手中铜镜连连晃动,便有数十道耀眼闪电自锥尖迸出。风伯、雨师也不敢怠慢,摇动手中法器,刹那间罡风烈烈,摧山倒海,万千雨点皆化作尖锐冰箭,都朝钱塘君攻来。
钱塘君正在扫荡神将,见风雨雷电交错轰来,长吟一声,那钱塘江中腾起几百道粗大水柱来,缠绕在庞大的赤龙身躯周围,将风雨雷电尽数挡住。雷震子见状,冷笑一声,双手发雷,连连轰下,又命五方蛮雷使者上前。五方蛮雷使者领命,祭起法器,刹那间万道紫电银蛇漫空交错,凝成一条又一条张牙舞爪的雷电巨龙,都朝钱塘君扑来。
钱塘君虽是水德之身,神通强悍,终究寡不敌众,抵挡不住这雷部众神齐攻,渐渐落了下风,总算他鳞甲坚固,钢筋铁骨,虽然挨打,一时尚未受伤。地面上法海、白蛇、青蛇等人皆是神通微薄,插手不得。
玉藻拉了拉李承乾,要他出手相助,李承乾知道先时出手,还可说是为钱塘县百姓请命;如今再出手,便等若是帮钱塘君公然与天庭为敌了。只是事已至此,已经别无退路,钱塘君若是败了,这钱塘县百姓没有一人能活命的,唯有速战速决,一举成功才好。点了点头,暗运神通,干将剑悬浮在身前,李承乾右手二指望左手掌心上一划,鲜血立出。他以指蘸血,在干将剑剑身上刷刷连画了几个符咒,厉喝一声,干将剑化作一道苍青剑罡,朝雷震子疾射而去。
雷震子正双手发雷,全力轰击钱塘君,不曾提防李承乾出手。干将剑来得极快,已经逼到身前,雷震子才陡然发觉,慌忙举黄金棍横扫。只听得震耳欲聋巨响,雷震子双臂酸麻,虎口震裂,定睛细看,黄金棍居然被生生削掉一截。这兵器虽然不算什么厉害宝物,却是他师父云中子所赠,雷震子平素最是看重,如今却被损毁,登时大怒,喝道:“李承乾,你敢……”话音未落,那干将剑化作一道苍青剑罡矫夭如龙,朝雷震子当胸射来。雷震子慌忙躲避,干将剑一个回旋,幻出千万丈长的剑芒来,当空横扫。五方蛮雷使者首当其冲,手中诸般役雷法器与那剑芒一触,纷纷碎裂,化作无数粉末。雷震子振开双翅,风雷轰鸣之声大作,手中黄金棍舞成一团金光,堪堪将剑芒挡住。
钱塘君压力一松,厉声怒吼,震撼九霄,腾起千余尺的赤龙真身来,周身雷霆轰鸣,银蛇缠绕,当着无不披靡,转眼间五方蛮雷使者轰出的七八条雷电巨龙尽数崩溃,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四神各各受伤,漫天神将死伤十之七八。雷震子击退干将剑所化剑芒,见情势不谐,长啸一声,率众人后退,喝道:“钱塘君、李承乾,你等胆敢违逆天帝旨意,包庇妖孽,罪在不赦!”不敢多留,腾云回天去了。
雷部众神一退,稍时云散雨歇。钱塘君张口呼吸,那地面上洪水尽皆都被吸入口中去了,不片刻,又现出陆地来。钱塘县中百姓惊魂未定,好在性命无忧,房屋都还未倒塌,只是家中财物被洪水浸泡,有些损失,并无大碍。
钱塘君复了人身,依然穿那一身书生服饰,落到许仙几人身边。他似乎和许仙、白素贞等人都相识,打个招呼,却将小青拉到一边,大献殷勤。小青见他凑近,脸色一沉,道:“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文不文武不武的,不伦不类。”钱塘君忙道:“我正是照你姐夫的衣服样子做的。”小青怒道:“你学他打扮做什么?”
钱塘君见小青面色不悦,忐忑不安,道:“我见你姐夫这般打扮,白姑娘甚是喜欢。我想你是白姑娘妹妹,想必喜好相同……”小青大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那书呆子模样了?一个大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话慢吞吞,走路晃悠悠,筋骨脆弱如同女子,除了会说几句子曰诗云,再无半点本事,连养活自己都不能够。除了我姐姐,世上还有哪个笨蛋女人会看上这种废物!你低头看看你自己,三界闻名的钱塘君,龙族第一战将,如今居然弄成这幅样子,难道也要学人家读书考状元么?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当龙神去!”钱塘君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大气也不敢出。
玉藻见钱塘君方才显露赤龙真身,与雷部天神拼斗,威风八面,如今在小青面前,却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钱塘君正被小青痛骂,手足无措,听得笑声,抬头看见李承乾和玉藻,如蒙大赦,连忙远远拱手见礼。小青见外人在场,也不好再说什么,气哼哼地转过脸去。法海见雷震子退走,洪水平息,默默起身,自朝金山寺去了,也无人拦他。
钱塘君道:“方才多谢尊兄相助,不然险些被那些霄小所困,还未请教名讳。”李承乾通了姓名,彼此见礼,谈论几句。钱塘君甚是好客,又佩服李承乾神通,便道:“今日我兄长邀我去洞庭一叙,我本待动身,不想撞上这事。李兄和玉藻姑娘可有兴趣随我去洞庭一游,我兄长是最喜欢结识李兄这等俊杰之士的。”李承乾左右无事,又对这钱塘君甚有好感,也就应允。又邀请许仙诸人,小青原本不愿去,但钱塘君劝说道:“事情弄到这步田地,天庭岂会善罢甘休。雷震子虽然退走,但说不定又会再来,还是先去洞庭龙宫中躲避一时为好。”许仙和白素贞也是此意,小青也就不再多说。
钱塘君分开水路,引众人入钱塘江中,随即沿水路去洞庭。天下凡有水之处,皆是相通,钱塘江乃是龙族,在这江河湖泊之中最是精神百倍,当下运神通,片刻间转过三江五湖,已然到了洞庭湖中,远远望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自然就是洞庭龙宫了。
钱塘君是洞庭龙王兄弟,此处常来常往,也不必通报,领着众人径行入内,只见柱以白壁,砌以青玉,床以珊瑚,帘以水精,雕琉璃于翠楣,饰琥珀于虹栋,果然是奇秀深杏,不可殚言。却不见洞庭龙王。钱塘君召过旁边的龟丞相,问道:“我兄长呢。”龟丞相躬身道:“陛下正在玄珠阁,与太阳道士讲论《火经》。”钱塘君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李承乾问道:“何谓《火经》?太阳道士又是何人?”
龟丞相道:“吾君,龙也;龙以水为神,举一滴可包陵谷。道士,乃人也;人以火为神圣,发一灯可燎阿房。然而灵用不同,玄化各异。太阳道士精于人理,吾君邀以听言。”
李承乾倒罢了,玉藻闻言,脸色却微微一变。李承乾觑见,有些奇怪,正要问她,就听见宫门外一声长笑,道:“辽东一别,忽忽数月,不想在此重逢。殿下别来无恙?”语声清朗,只是隐隐有金石铿锵之音。李承乾只觉得十分熟悉,正思索是何人,只见宫门开出,影从云合,一个矮小道人走进来,穿大红道袍,披发跣足,一身火气,腰间悬着个葫芦——却不正是那陆压道人是谁?
第三十七章 释迦往昔号多宝
当日在辽东时,李承乾和陆压见过一面,其时陆压还是用东瀛的名字“天照”——如今李承乾自然知道这“天照”两字是什么意思了。陆压既然是金乌化身,也就等若太阳,用“天照”做名字,实在是名副其实,再贴切不过了。
只是不曾想到,这陆压在洞庭龙宫,居然又用个新名字“太阳道士”,倒让李承乾一时都没想到是他。
李承乾不甚喜欢这陆压道人,总觉其人阴沉可忌,需要小心提防才是,后来从玉藻口中知道陆压一些来历,自然更是敬而远之,只望这辈子都不要打交道才好。今日不想在此处重逢,总也免不了说些场面话,客套几句,心中却在暗自转过念头:“这陆压在洞庭龙宫里做什么,总不成真是给龙王讲什么火经的罢。难道洞庭龙王不知道他的身份么,还真当是什么太阳道士?”自家思量不提。
话分两头,且不说李承乾在洞庭龙宫中又遇见陆压道人。只说当日李承乾和玉藻出了长安,过了数日,李泰终于寻到个机会,又将李淳风遣出长安,大半个月不能回来。这一日,黄昏时分,天色渐暗,暮云渐起,忽有一道长虹,瑰丽绚烂,自泾河中升起,自西向东划过天际,长安城中人见了,无不称奇。
那长虹划经天际,直落到东海中去了。东海龙宫之中,天蓬元帅正在左右踱步,思量一些棘手之事,忽然殿内虹光大盛,急忙看时,就见乌巢禅师光头赤足,正立在殿中。
天蓬连忙行礼道:“禅师何来。”乌巢禅师略略点头,道:“那东西找到了么。”天蓬道:“已经找到。”乌巢道:“好,拿来与我。”
天蓬伸手入怀,取出一本书来,却不递给乌巢,问道:“不知禅师要此书做什么?”乌巢笑道:“要咒杀一个人,须得用它方成。”天蓬暗暗心惊,须知前日金乌斩三尸成功,已经一步跨入大罗金仙境界,虽然金乌帝鸿被封在日中,不能脱身,但陆压道人、乌巢禅师两人联手,这世界上杀不掉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杀不掉的那些,基本也都是不能杀的,例如佛道各位教主,南极仙翁、太乙天尊、燃灯佛、孔雀明王等教主亲信。到底是什么人,需要乌巢来动用钉头七箭书?
他犹豫一下,道:“禅师,这钉头七箭书是要用来炼成生死簿的。若是咒杀他人,其中怨厉之气泻尽,便成了废纸,须得再积聚一千年的怨气方能再用了,只怕误了大事。”
乌巢禅师阴沉沉笑了声,道:“元帅放心,此事不是早有计划么,否则我们费这么多力气占据四海做什么。这四海中修炼有成,有知觉有灵识的水族,少说也有亿万,只消尽数杀了,还怕没有足够的怨厉之气。”
天蓬元帅默然。当时天庭攻打四海,除了要找钉头七箭书之外,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便是因为这四海广阔无边,其中水族不下亿万。若是万一情况有变,便将四海变成修罗杀场,将这些水族尽数杀了,自然能积聚无穷怨气,用来将钉头七箭书炼化成生死簿,借以重建幽冥,再造地府。三界之中,除四海之外,再无别处适合做这种事情。若是大规模屠杀凡人,必然招致佛道两门干涉;若是大规模屠杀妖族,又不是那么容易。四海水族数量既极多,神通又极低微,而且就算尽数杀了,料想也绝无人来出头干涉。
只是若要积聚足够怨气,这四海水族就算不会被尽数杀尽,也要有大半丧命。天蓬元帅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每念及此,总还是有些不安。但他是天帝臣子,乌巢与金乌帝鸿是同根同源,等若一身,也就是天帝之子。虽说天蓬是天帝旧部,颇受礼敬,就算陆压见了也要客气三分,但真论起上下尊卑来,乌巢到底是主上。如今乌巢说要钉头七箭书,天蓬自然不能违拗,略一踌躇,还是递了过去。
乌巢接过书来,道:“七日之后,我再来此还书。”言毕又化一道长虹,出殿去了。
※※※
西牛贺州极北之地,连绵千里的大雪山上,终年风雪呼啸,气候严寒。莫说人类,便是妖怪都不能居住,亦绝无蛇虫草木生长,近乎死地。
风雪深处,一个道人正在盘膝枯坐,垂眉闭目,一动不动。无论风雪如何呼啸盘旋,却总近不得他身周三尺之内。
他便这般静静坐着,仿佛自开天辟地起便坐在这里一般,丝毫不动。不知过了多久,道人突然缓缓睁开眼睛,随即站起身来。
一声轻响,道人踏前一步,身形已然巨变。半空中梵唱如雷,天花散落,金光耀眼灿烂之中,现出一尊金身来。身周金花璎珞翻滚,青莲层层叠叠铺开,二十四头或怒或喜,或悲或乐,或面色平淡,或狰狞可怖,又有十八只手,执定了璎珞、伞盖、花贯、鱼肠、金弓、银戟、加持神杵、宝锉、金瓶等诸般法器。
正是准提的独门神通金身法象。
道人现出金身法象来,过了半响,又厉喝一声,十八只手齐齐合十,二十四头尽皆化去,周身宝光流转,将方圆百里都映得金灿灿一片。忽然喀嚓一声轻响,身形再变,现出一尊金身来,便如寻常人一般,一首两臂,只是身高丈六,体形胖大,盘膝端坐,双手结不动法印,通身金黄,顶成肉髻,眉间白毫灿烂,仪容仿佛狮子威严。
金身一现,漫天风雪仿佛都刹那停息。过了片刻,西方天空中梵唱隐隐,金霞万道,宝焰缤纷,光明大放。一名道人麻衣大袖,手执七宝妙树,飘飘而来,正是佛门教主准提。准提身侧一人,长眉如雪,身穿坏色衣,面容古拙,身形枯瘦,乃是佛门灵山世尊燃灯佛。
准提身后,跟随五位菩萨。第一尊,穿流金道袍,头发随意披散,脸色淡黄,细看却是五彩光辉流溢,仿佛一块翡翠玛瑙般,正是孔雀明王;第二尊,顶有五髻,左手执莲花,花中安放《般若经》一部,右手持金刚宝剑,乃是文殊菩萨;第二尊,头戴五佛金冠,面容肃穆,身披袈裟,手执如意,乃是普贤菩萨;第四尊现女子相,玉面朱唇,柳眉星目,白衣飘飘,左手托净瓶,右手执杨柳枝,乃是观世音菩萨;最后一尊无喜无悲,遍体无边光炽,举步天地六动,乃是大势至菩萨。
佛门弟子稀少,远逊道门,能修得菩萨位者都是寥寥无几。这五大菩萨,都是西方极乐世界之中的佼佼者。其中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和观世音菩萨,皆是以道入佛,以前本是玉虚门人,元始天尊弟子;孔雀明王是洪荒大妖,被准提收服;大势至菩萨则是佛门教主大慈大悲接引导师阿弥陀佛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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