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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儿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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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杨帆的卷子,杨帆赶紧低下头。

几天后考试成绩下来了,分数让杨帆很满意。沈老师在杨帆心中的形象顿时变得美好。

寒假里的一天,杨帆接到鲁小彬的电话,让给他送些衣服。杨帆问他在哪儿,他说在公用电话厅,就穿了一条秋裤。杨帆问他怎么搞的,鲁小彬说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过来,见面再告诉你,我都快冻死了。

杨帆送去裤子,见到鲁小彬,他哆哆嗦嗦地蹲在电话亭里,光着膀子,披了一条床单,只穿着秋裤,脚上是一双红色棉拖鞋,不远处有两个小学生正饶有兴趣地对着鲁小彬指指点点。鲁小彬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涕,穿上杨帆拿来的衣裤,说,三九天还是不把自己暴露在空气中好。

杨帆问怎么这么狼狈,鲁小彬说本来他怀着无比兴奋地心情去一个女生家玩,女生的妈妈上班去了,两人计划做一些事情,可是鲁小彬刚把自己的一身肌肉展示出来,正套套子,就听见开门声,女生的妈突然回来了。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正向女生的屋走来。鲁小彬钻到床下,已塞满东西,又打开衣柜,也装满东西。幸好女生家在二楼,情急之下,鲁小彬随便从床边抓起一把什么,趿拉着女生的红拖鞋,推开窗户,仓惶而逃。落地后,鲁小彬展开抓在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条床单,一条秋裤,让他万幸的是,幸亏是床单而不是枕巾。鲁小彬披着床单,找了一个电话亭,管路人借了两毛钱,向杨帆求救。

杨帆说,你们职高学生的寒假生活真丰富,我们高中学生每天还得做作业写日记。

鲁小彬问杨帆,上回给你的那东西用了吗。

杨帆说,我暂时用不上,要不还你吧,好钢用在刀刃上,别过保质期。

鲁小彬说,不用,我那有的是——哎呀,坏了。

杨帆问怎么了,鲁小彬突然想起来,逃跑的时候太急,没摘避孕套,后来一直惊魂未定就把这事儿忘了,现在还套着呢。

杨帆问鲁小彬,你爸知不知道你干这些事儿。

鲁小彬说,他知道了我也不怕,他有把柄攥在我手里,他背着我妈也没干什么好事儿,瞒不了我,我在这方面很敏感。

鲁厂长的工厂改制,一部分外来资金涌入,为了获得更多利益,新资金的负责人给鲁厂长送了不少东西,还请他花天酒地,鲁厂长过得甚是逍遥,家也不回,而此时的杨树林依然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下了班就回家,除了偶尔见见沈老师。

新资金是多家的,有利益冲突,没获得理想收益的一方揭发检举了鲁厂长收受贿赂,公款消费,生活糜烂等诸多不良行为。没过几天,鲁厂长就被检察院带走了。

杨帆安慰鲁小彬不要难过,鲁厂长还会回来的。

鲁小彬说,我不难过,我早就知道他会出事儿,整天替他担心,现在他终于进去了,我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杨帆问鲁小彬,没有父亲的生活是否孤独。

鲁小彬说,没我爸管我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孤独。

一个月后,鲁小彬来找杨帆玩,两人在操场打篮球。杨帆打了会儿就要回家,说杨树林不让他玩太晚,抓紧时间回家写作业。

鲁小彬说,真羡慕你,还有你爸管你。

杨帆说,你不一直不希望有人管吗。

鲁小彬说,当真的没人管你的时候,你会很失落的。

杨帆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鲁小彬认真地说,我没开玩笑,当想做的事情都做了,生活就没意思了,想做做不成,那才有劲。然后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太阳感叹道:我真希望我爸赶紧从里面出来,揍我一顿,我肉都痒痒了。

第十章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对澳门行使主权。

一天杨帆放学回来正写作业,邮递员送来一封加拿大寄来的挂号信,寄给杨树林的,杨帆翻箱倒柜找杨树林的印章,发现一盒避孕套,打开一看,只剩半盒了,同时发现了杨树林送给沈老师的那条红围脖,心想,看来他们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开火了。杨帆并不为此郁闷,甚至还有点儿高兴,他俩好了对杨帆也有好处,以后作弊沈老师监考的话还能罩着他。杨帆藏起了围脖。

信是薛彩云寄来的,内容还是向杨树林索要杨帆,加拿大有良好的学习环境,空气质量也好,听说国内污染很严重,总而言之,加拿大各方面都有利于杨帆的发展和发育,薛彩云希望能和平友好地解决杨帆这一争端,如果杨树林觉得就这么让杨帆走了亏,那不妨开个价,毕竟杨帆长这么大吃了他不少粮食。

杨树林回来看完信说,本来字就写得难看,在国外呆这几年,字写得更难看了。然后把信给杨帆看。

杨帆看完,杨树林问他有什么想法,杨帆说虽然自己不是特上进,不是特爱国,但还不至于觉得国内不适合自己,他这样呆着挺好的,然后问杨树林信封还要不要,不要的话他就把邮票抠下来给冯坤了,冯坤一直在集邮。

杨树林说不要了,问杨帆想不想给薛彩云回一封信。

杨帆把信封泡到温水里说,回它干嘛,还费邮票。

杨树林说,不回也好,这样你就能收到更多加拿大的邮票了。

杨帆没提白天翻出的避孕套的事儿,他想既然沈老师给了我面子,我也还你们一个吧。而且杨帆认为,知道杨树林的秘密却不说出来,而杨树林还以为这个秘密是个秘密,是更大的胜利。

杨帆给冯坤送邮票,见冯坤胳膊吊着绷带,打着石膏,问他怎么弄的。冯坤说打架打的,上回帮杨帆从小痞子那要回耐克后,小痞子来找过他。小痞子告诉冯坤说,再怎么着耐克也比片儿鞋舒服。冯坤这时候拿出小斧子,说,你想怎么着。小痞子拿出一把比冯坤的大三倍的斧子说,脚上舒服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让我很没面子,你才十六七,我都二十多了,折你手里,说出去我以后没法儿混了。说着拉开架势,两人就要一决雌雄。这时候冯坤学校的一个小痞子路过,认识冯坤,也认识那个小痞子,本校小痞子的哥哥是那个小痞子的老大。本校小痞子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这场可能会流血甚至重伤的事件,便横在两人中间,拉着两个人的手说,和为贵。外校小痞子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冯坤说欠你的我会还的,然后在本校小痞子的撮合下,一笑泯恩仇,成了朋友。

后来外校小痞子又去劫学生的耐克鞋,和人打了起来,对方叫来十多个人,他也找人,冯坤便去帮忙,双方一团混战。冯坤的胳膊是在抵挡对方抡来的棍子时被打骨折的,同时折了的还有对方的棍子。

杨帆问冯坤,你这样吊着胳膊还能上学吗。

冯坤说,这算什么,我们学校还净是坐着轮椅来的呢。

杨帆觉得冯坤每天生活在暴力中挺没意思的,偶尔激动一次打打架还行,天天打就烦了。幸亏自己当初听了杨树林的劝告,考的是高中,如果考了技校,也许现在自己的胳膊也打着石膏。

杨树林下班回到家,见门开着,就轻声走进去,听见杨帆在里屋打电话,正针砭时弊,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议论完时政,又说起班主任老胡。杨帆说,我们班那个老胡,上课不系文明扣,玩空城计,课上了一半发现不对劲,学生们的视线偏低,不在黑板上,低头一看,门庭洞开,于是不慌不忙转过身,双手扶前,“滋”的一声,做了一个由下而上的动作,还撅了一下屁股,然后转过身,对学生说,继续上课,刚才出了点儿意外。

杨帆笑了几声继续说,老胡爱抽烟,我们问他,胡老师,您一天抽多少烟,他说,自己的烟,五天一盒,别人的烟,那就没数了,赶上了就多抽点儿,没赶上就想办法赶上。老胡对鲁迅很有研究,他说祥林嫂就是一个农村大娘们儿,还说闰土在乡下有很多小情人。杨帆是学着老胡的口音和语气说的,杨树林听完也笑出声,吓杨帆一跳。

杨帆这时才发现杨树林回来了,对电话里说了一句:我爸回来了,便挂了电话。

杨树林说,怎么看我回来就不说了,继续啊。

杨帆说,你怎么跟鬼似的,回来也没个动静儿。

杨树林说,你要心里没鬼干嘛怕我,给谁打电话呢。

杨帆说,没谁,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杨树林说,不是怕你交友不慎吗。

杨帆说,我知道好坏,我都这么大了。

杨树林说,你再大,我也比你走的路多,能给你提供点前车之鉴。

杨帆没接杨树林的话。

杨树林说,刚才你话挺多啊,活灵活现的,怎么我一回家就沉默了,炼金呢?

杨帆说,你在家倒是说起来没完没了,在外面怎么不行啊,升不了官,当不上领导。

杨树林说,当领导有什么好的,像鲁小彬他爸那样,吃香的喝辣的没几天,就进去吃窝头了。

杨帆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写作业了。

杨帆铺开书本,忙乎起来。杨树林拿着晚报去一边看。

过了一会儿,杨树林凑过来。杨帆问,干嘛。

杨树林说,看看你干嘛呢。

杨帆说,看书呢。

杨树林转了一圈,翻翻杨帆桌上的书,又去一边看报了。没过一会儿,杨树林又凑过来,在杨帆身边晃悠。

杨帆问,又干嘛。

杨树林说,看看你干嘛呢。

杨帆说,我都说了,我看书呢。

杨树林说,那我看看你看什么书呢。说着又拿起杨帆桌上的书翻。

杨帆说,你要喜欢你就拿走看。

杨树林说,不用,别耽误你看。翻了翻书又走了。

杨帆索性把自己不用的书都挪到杨树林身边,说,随便看,别老过去打扰我。

但是杨树林没呆多一会儿又出现在杨帆身边。

杨帆说,你到底想干嘛。

杨树林说,不干嘛,没事儿干,看看你。

杨帆说,我不用你看,你要实在没事儿干就做饭去吧。

杨树林说,好吧。便去了厨房。

刚出去又进来,问杨帆:想吃什么。

杨帆说,打卤面。

杨树林出去了,杨帆还没写两个字,杨树林又进来,问杨帆:没黄花了,吃炸酱面行不行。

杨帆说,只要把面煮熟了,随便。然后在杨树林出去后插上门。

片刻又传来杨树林的敲门声,问杨帆:黄瓜是切丝还是整根儿的。

杨帆说,随便,只要洗干净了就行。并补充道:你想吃什么样的就弄什么样的,别老问我,你再这样问个没完,明天早上我也写不完作业。

杨树林终于没有再打扰杨帆,直到面熟了的时候才叫他出来吃饭。杨帆盛了两勺酱,撅了半根儿黄瓜,端到里屋吃。杨树林也端着碗跟进来,把肉丁挑给杨帆,说,你正是用脑的时候,得多吃肉。

杨帆把肉丁夹回杨树林碗里,说,不差你这两块。

杨树林又拔到杨帆碗里说,有总比没有好。

杨帆吐噜吐噜几口就把面吃完了,杨树林说,慢点儿,细嚼慢咽,有助消化,慢慢吃还能品出味道。

杨帆说,一个炸酱面,吃饱了就得,品什么味道。

杨树林说,这里面讲究可多了,以前光绪……

杨帆把碗往桌上一撂,抹了一把嘴,打断杨树林说:你出去吃吧,我要写作文了。

杨树林说,你写你的,我吃我的,不碍我事儿。

杨帆说,可是你碍我事儿,吃面动静儿太大,影响我思路。

杨树林说,好吧,我出去,你写吧。说完端着碗出去了。

杨帆说,麻烦你把门带上行吗。

杨树林过来拉上门,没关严。

杨帆说,你留个缝什么意思啊。

杨树林说,给你透透气,让你写作文有个清醒的头脑,关严了空气混浊。

杨帆自己关严门,说,用不着。

杨树林吃完面,刷了俩人的碗,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杨帆差不多该写完作文了,就去敲门。

杨帆在里面说,进来。杨树林推门而入。

杨帆说,怎么突然敲门了,你以前从来不敲。

杨树林说,不是怕打扰你吗。

杨帆说,真怕打扰我你就别老一趟一趟的,还敲起门来,好像我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杨树林说,行,那我以后不敲了,推门就进。

杨帆说,你还是敲吧——敲门什么事儿?

杨树林说,作文写完了吗。

杨帆说,写完了,干嘛?

杨树林说,给我看看。

杨帆说,为什么?

杨树林说,我是你爸,检查一下你的作业,是我的权利和义务,再说了,我还能指导指导你,作文本呢。

杨帆不情愿地拿出作文本,杨树林打开,在一旁看起来,时而紧蹙眉头,若有所思,时而摇头咂嘴,轻声叹息。

杨树林看完合上作文本,看架势有一肚子话要说。杨帆故意不看他,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杨树林忍了一会儿,没忍住,说,你不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杨帆说,不想。

杨树林:别客气,又不是外人。

杨帆说,不是见外,真的不想听。

杨树林说,我觉得你应该听听,毕竟我经历的事儿比你多,看得比你远一些。

杨帆说,以后的吧,我数学作业还没写呢。

杨树林说,有问题还是及时解决吧,别过夜。

杨帆见杨树林不说点儿话不痛快,便成全他:那你说吧,言简意赅,今天数学作业留得多。

杨树林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吧,有几个问题,首先,要切题,要题目是《我眼中的某某》,你选择的是北京——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没有选南京,因为你没去过南京,北京是你熟悉的——那么就要写你眼中的北京,而不是别人眼中的,写你身边熟悉的事情,以情感人,杜绝编造,情是从哪来的呢,从真实中来。

杨帆在一旁听着,杨树林说,你别光听,拿笔记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杨帆不记,说,你就往下说吧。

杨树林说,其次,文笔不够华丽,你应该多用一些修辞手法,比如拟人、排比、比喻,多用一些生僻的字词,一般人看了不认识,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样就显得你有学问。

杨帆发出哼的一声。杨树林说,你哼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杨帆说,对,我刚才鼻子难受,你说完了吗。杨树林说,没有。杨帆说,那就继续说。

杨树林说,再次,再次……然后想了想说,再次,以后仔细点儿,少写错字别字。

杨帆说,还有再再次吗。

杨树林说,我想想,嗯,没有了。

杨帆说,那我可以写数学作业了吗。

杨树林说,我刚才说的话对你有帮助吗。

杨帆说,听实话吗。

杨树林说,当然,有就说有。

杨帆说,说了跟没说似的。

杨树林有些失望,但还是对自己充满信心,说:现在我说的话你还理解不了,慢慢消化,需要个过程。

本来杨帆不想和杨树林再就这个话题进一步展开讨论,但杨树林在离开杨帆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现在的作文差强人意,让人看了觉得挺没劲的,你得努把力了,我发现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二天了。

这句话伤及杨帆的自尊心,他不能忍受了,说,你老说我东西没劲显得你牛逼怎么着,我告诉你,我不这么认为。

杨树林见杨帆急了,又补充了一句才出门: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晚上杨帆在外屋看着电视洗着脚,杨树林悄无声息地溜进杨帆的屋,拿起桌上的东西就看。杨帆最近开始写起日记,没想到杨树林会进来看,写完本没收好,随手放在桌上,打算等睡觉前把还想说的话写进去再收。杨树林看到杨帆的日记,来了兴趣。

杨帆擦脚的时候,发现杨树林没了,警觉地回过头往屋里看,见他正捧着自己的日记本看得津津有味,勃然大怒,上前抢过日记,说,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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