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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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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一下,曹丕在自己这些儿子里虽然不是最优秀的,却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六岁不到便将骑射之技练得卓越有加,在文学上也展露出一些锋芒,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曹操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自觉的忽视他,对他总是少了些关怀。
  如果不是曹昂的死,自己大概永远不会注意到这个孩子吧。想着,曹操不觉心生歉疚,可他依然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亲近曹丕。因为,他看不透这个儿子,他不知道那双星辰闪耀的眸子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从军帐中一出来,曹丕便看到吴质候在不远处,有些晃神的样子。步伐轻缓地走到他身边,曹丕轻咳一声,“季重。”
  回神看向身侧清清冷冷的少年,吴质拱手揖道:“二公子。”
  微微颔首,曹丕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军帐走去,“有事?”
  “想和二公子谈谈司马懿的事。”压低声音,吴质神情自若地跟在曹丕身侧。
  不甚明显地扬了扬唇角,曹丕瞥他一眼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走吧,回营帐再说。”
  “诺。”
  把目光投回前方,曹丕不由想起九年前遇到眼前这个长自己十岁的人的场景。
  那是曹植出生的第二年,年仅五岁的曹丕坐在饭桌边看着被自己生母抱在怀里的亲弟弟又是羡慕又是难过。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从未用现在这种温柔的笑脸面对过他,而旁边不时逗着曹植的父亲,更是对自己严厉有加,关心不足。
  会骑射又怎么样?会诗词歌赋又怎么样?不一样还是得不到父亲和母亲的关注……万分失落地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曹丕顿时便没有了胃口。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招人喜欢。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小小的曹植背得愈发的清楚。
  惊喜地摸着曹植的小脑袋,曹操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吾儿竟如此聪颖!不过两岁就会背诗了,哈哈哈。”转头看向另一边坐着的二十来岁的青年,又道:“季重,你看植儿背得多好,那正是我的心意啊!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被唤作季重的年轻人抬头对上曹操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是笑道:“曹公如此抬举在下,在下真是不胜感激。依质之见,曹公才是得子如此,云胡不喜?”
  话音一落,一桌的人皆是笑得开怀。为了让自己与周围的气氛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曹丕只得强作欢笑,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没事,我也是父亲的儿子,我也是……
  欢笑间,吴质的余光无意扫到那个笑得失落的孩子,心中不禁一沉,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筵席中途,吴质看身边与自己同来的几位贤士正跟曹操聊得投入,于是他起身换到曹丕身边坐下,小声唤道:“二公子?”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曹丕仰起小脸,有些疑惑地望向吴质,“先生唤我可是有事?”
  “二公子是在为方才在下和曹公的对话难过吗?”
  摇摇头,曹丕转开目光,“没有的事,我只是想我的长兄了。”
  见他不承认,吴质也不强迫,抬手摸摸曹丕的头,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公子可否听过前些日子李元礼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重新抬眼看向吴质,曹丕眼里透出明显的询问意味。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颇具深意地与他对视,吴质又道:“公子小白隐忍后发,最终却成就了齐桓霸业。有了此间种种,二公子何必自苦?”
  就这样讷讷望着吴质意味深长的眼睛,曹丕突然淡淡笑开,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弯出了新月的弧度,“谨记先生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1、“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李元礼这句话大概是在这个时期说的,此处借来用了。出场人物:2、吴质,字季重,太子四友之一,为曹丕登上王太子之位出了不少点子应对曹操的考验,后文会展开来说。但因为本文主懿丕,所以对吴质有所弱化。
  ☆、隐忍后发不动声,功成追忆昔时事
  轻轻搓了搓暴露在料峭春风中的手,曹丕低头进了营帐后便马上坐到了火炉边,“外面好冷。”
  在曹丕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吴质点头道:“是啊,虽说开了春,但天气又返寒了。”顿了顿,又道:“那日陪二公子去夜探司马府,您后来在里面留了那么久,不会只是在看一个病人吧?”
  将手放在火炉上暖着,曹丕转头看向吴质,正色道:“司马先生现在不愿效力于父亲,自然有他的道理,我那日虽也没有完全领会他的意图,却也听了个大概。我希望身边能够有更多像先生您这样的人,若是我告诉父亲司马先生是在欺骗他,除了惹得他大发雷霆,要了司马先生的命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顺了司马先生的意思,卖给他一个人情,也许有朝一日,他会来我身边,为我效力。先生觉得呢?”
  端起茶杯笑笑,吴质回道:“二公子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别让将军知道了隐情才好。”
  点点头,曹丕将视线投回火炉里明明灭灭的炭火,声音平缓道:“那是当然,先生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眼神暗了暗,曹丕继续道:“那日,司马先生说‘锋芒外露,必将早折’倒是提醒了我。我原以为,官渡取胜,父亲的大业已定,该是让他开始注意到我的时候了,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
  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一下司马懿的洞察力,吴质欣然道:“这司马懿与二公子不过见了一次面,便能说出这种话,必是有过人之处。二公子能够往心里去,是好事。当年我亦与您说过,隐忍后发,只有忍到了时辰,最后才能够一飞冲天。如今将军正值巅峰,二公子不必争一时之宠,韬光养晦才是正道啊。”
  回想起那天晚上司马懿也说过类似的话,曹丕不觉了露出一丝微笑,心情也好了几分,“依先生之见,这些日子,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心急,急得让人不得不怀疑我的意图了?”
  “那倒不至于,二公子素来言行持重,并没有什么有伤大体的举动。不过,将军生性多疑,也不是那么的亲爱您,有时候,您表现得越好,他可能想得越多。要我说,二公子不如放开一些,不要想那么多,将军反而会觉得好些也说不定。”
  脑海中无意中划过平日面对自己父亲时,他那总带着揣度审视的目光,曹丕微微蹙起眉,喃喃道:“这个我确实没有想过,难道说,是因为我一直太过谨慎,反倒让父亲怀疑起我的用心,不愿多加亲爱我?”
  看着眼前又沉浸到自己世界的少年,吴质轻叹一声,抬手拍拍他瘦削的肩膀,“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二公子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样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便够了。我让您放开一些不是让您彻底改变自己,做个放浪形骸的人,而是让您把心放开,这样您才能活得轻松、坦荡。将军爱才,却不喜欢自己看不透的人。曹植之所以受宠,恰是因为他身上纯正而不含杂质的文才。二公子生性沉厚,将军对您的态度也本就是这样不冷不热,您又何苦费那多余的心思?要改变这一切只能细水长流,急不得。”
  出神地看着吴质,曹丕思索片刻才眨眨眼道:“罢了,就这样吧,既然还不是时候,我又何必心急?等日子到了,自会见分晓。待这次回到许县,我便安安心心地做我的曹家二公子,省的提早用完了力气,没了后劲。”
  将已经暖和起来的手拢进袖子里,曹丕颇为开心地对吴质道:“冷过了这阵子,天气就该暖和了,回许县之后,叫些人陪我去打猎吧。”
  许久未见曹丕笑脸的吴质怔了怔,才笑着应道:“诺,但二公子可要做完功课啊,别又像上次那样,被先生给抓回去好一顿骂。”
  见自己的糗事又被提起,曹丕的脸一下红到了耳后根,“哪有的事,那次明明是因为诗文先生和骑射先生的安排出了差错,害的别人都以为是我贪玩,耽误了功课。还好没有传到父亲耳朵里,不然真是百口莫辩了。”
  看着曹丕羞赧的样子,吴质大笑道:“二公子不必介怀,玩笑,玩笑而已。”
  白驹过隙,一转眼,在官渡休整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河水两岸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带着夏日特有的生机。
  曹操在练兵场转了一圈,颇为满意地对张颌道:“不错不错,儁乂治军有方,看看,这才一个冬春过去,就把孤的兵士训得又有模有样了,哈哈哈,孤心快哉!”
  不乏自豪地扫一眼前面整整齐齐的军阵,张颌嘴上倒是谦虚,“将军过誉,我初来乍到,若是不做出点成效,怎么能表明归降的诚意呢?”
  抬手凭空点了点,曹操朗笑道:“说得好,孤喜欢你的忠心。”转身面向奔流不息的河水,又沉声道:“择日举兵河上吧,是时候把袁本初的仓亭军给消灭了。”
  听到自己那个糊涂旧主的名字,张颌眼里流露出一丝嫌恶,郑重道:“将军若是信得过我,颌愿领兵前往,亲自为您破仓亭。”
  “好!”豪爽地拍拍他的后背,曹操毫不犹豫道:“孤,信得过你。”
  就像太史慈归降孙策后许下六十日带兵而还的美谈一样,张颌亦是为曹操顺利拿下了仓亭军,彻底歼灭了袁绍最后的战斗力。兵败的袁绍当然不曾想到,昔日那个被自己逼走的年轻将领会成为自己官渡失败的最直接原因,他更没有料到,张颌会那样无情地给予自己最后一击。曾经的荣光不再,袁绍也成为了一个四处逃窜,无所归依的人。他始终不明白自己究竟败在了哪里,他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个曹阿瞒的面前败得一塌糊涂。可事实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告诉他,从今而后,这天下,再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袁绍的流离人生从官渡兵败后持续到了建安七年才以他的死亡告终。在饱经辗转颠沛之后,他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可笑——曹操是曹阿瞒这不假,却也只是曾经的曹阿瞒。现在的曹操,是汉室的车骑将军,司空大人。他在一步一步向着权力与强盛的顶峰靠近。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没落的道路。
  在逃亡的路上,袁绍咯血而死,透过不再清晰的视线,他仿佛回到了出世时的那一天。他觉得安宁,却又有一点悲伤,为这满眼的血色,他想,人是不是一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的腥风血雨?然而,他大概永远没有机会去寻求答案了,窗外蝉鸣依旧,花柳满街,一切都还是美好的样子,又有谁会记得那抹暗沉了的血迹,和一个峥嵘不复的人呢?可对袁绍来说,遗忘,未必就是最坏的结局,他在袁家“四世三公”的光环下生活了太久,几乎忘记了自我,他就是个天真的公子哥,以为有了父辈的积累,便以为可以得到全天下。现在,他终于可以抛下一切,再不问天下悲喜。
  既是憾恨,也是解脱。
  大破仓亭军后,曹操又在官渡停留休整了一些时日,期间偶尔会听到袁绍又流窜到哪里,又收集了哪些星散士卒,收服了哪些叛离郡县的消息。他也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道一句,“随他去吧。”便再无表示。他手下那些谋士武将也知道袁绍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所以也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将军的眼里闪现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情绪。
  在班师许县的前一夜,曹操临河静立良久,夜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翻飞着,说不出的寂寥。
  在军中闲来无事的郭嘉游游呵呵地走到他身边,嬉笑道:“哟,将军是舍不得这里,不想回许县啊?”
  瞥他一眼,曹操状似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你这么一说可能还真是,不如,奉孝留下再陪孤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
  忙不迭地摇着头,郭嘉摆手道:“不要不要,这里没有好酒,呆得不舒服,我可不愿意留下。将军要是喜欢,自己留下就是了。”
  “哈哈哈。”笑着朝着郭嘉的方向凭空点了点,曹操回道:“你啊,这些日子也没见你少喝酒,你倒先抱怨起来了。”仰头望着夜空,又道:“是时候回去了,呆了这么些时候,够了。”
  早先就察觉出曹操不太对劲的情绪,郭嘉上前几步,走到他身边,静静等着听下文。
  “孤是舍不得啊,官渡,官渡……”重复了几遍,很是感慨的样子,曹操看着郭嘉道:“这里是孤的转折啊。孤胜了,本初就败了。”
  总算是听出了个一二三,郭嘉笑道:“原来将军是在替别人感叹啊。”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曹操兀自道:“谁说不是呢,毕竟,孤和本初也算是旧识了,从小玩到大,要是说没有一点情谊,那是假的。不过,从小就是,他哪次也没玩过孤,这次玩大了,他败得一塌糊涂,孤也不免惋惜啊。他到底是袁家之后,也曾烜赫一时,如今就这么被孤打败了,孤反倒无所适从了。”
  侧目看向他,郭嘉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将军突然这样,我还真是不习惯啊。”
  “哈哈,孤年纪大了,时不时就会去想些以前的事,以前孤以为,袁绍就是孤最大的敌人,现在他败了,孤怎么能不唏嘘呢?”
  轻笑几声,郭嘉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心不在焉道:“将军怕今后没了对手啊?”
  “前些日子是怕,但后来一想,要找到对手有什么难的,这天下都是孤的对手,孤要一个一个地去征服他们!”豪言壮语,那般的激动人心。
  闻言,郭嘉眼中笑意更深,“将军雄心壮志,嘉愿左右随行。”这不是客气的虚言,而是真心的许诺。在这样的乱世纷争中,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大显身手的机会,希望通过某种途径证明自己,而郭嘉,也是这其中之一。曹操的志向,让他更为确定,自己当年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如果说,很多年前的那一句“真吾主也!”是一时激动,那么,郭嘉今日的话便是许诺立誓。也是这句话,让他在后来短暂的五年里,为曹操鞠躬尽瘁,驱驰四方,甚至到死,他也不忘遗计定辽东。
  只是,郭嘉忘了遗计给那个在他死后,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怀念他的人,要如何去面对未来那些没有郭奉孝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会不会有点乱,袁绍死那里是插叙,把后来的事插到现在的时间轴了。我个人比较习惯这么写,后文估计还会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少年路远今昔情,一别经年意难知
  郭嘉跟随曹操回到许县时,已经是深秋了,空气里弥散着有些腐败了的桂花香,依旧香甜醉人,却是鲜活不再。
  骑在马上,郭嘉远远便看到城墙下那个站在人群中,气质沉静得出奇的人。丝毫不掩欣喜地笑开,郭嘉的目光便再也不愿转开——两年了,文若,我终于回来了。
  静静望着那队人马愈发的近了,荀彧深潭似的眸子仿佛被秋风掀起了一波涟漪。没有人知道那浅浅的波动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的暗流涌动与惊涛骇浪,可荀彧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过去两年里是如何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两人的视线交汇,望尽了千重相思。无言中,唯有低眉浅笑,将辛酸苦楚咽下,迎接这被无限延迟的欢喜。
  多年后,荀彧还会想起那日的重逢,那人如风的气息停留在他身前,在他的似水眸眼中留下了波澜。水风相遇,定起浪涛,但他们没能想到的是,彼时美得令人动心的涟漪居然会荡漾成一道日后无法消除的伤痕,疼得让人心碎。
  例行的宴饮,郭嘉一如既往的酣畅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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