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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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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文善武,受人尊重的人。于是,少年老成,言行持重这些他本不想要的形容词,就这样被写入了他的生命。譬如现在,就连哭泣,他都保持着最端庄、傲然的站姿,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几分波动。他想,他没有哭,只是恰巧雨水流进了眼睛。
  曹丕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在他腿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时,曹操的人马才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的兄长也不偏不倚地在这时驾着车来到了城门口。
  曹操远远便瞧见城门口站了两个人,旁边还停着辆马车,近前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勒住马,他微微挑起眉,“子修,你们怎么在这儿?”
  上前一步,曹昂拱手道:“孩儿与阿丕见天色有变就先赶回来了,思及父亲与弟弟们尚在外游猎,于心不安,便派了马车前来接应。父亲和植弟、彰弟先上车再说吧。”
  面带感慨地点点头,曹操抱着曹植下了马,“走,上车。”
  在马车上坐定,曹操拿过车厢里的毛毯替曹植裹上,却不经意瞥到一旁坐着的落汤鸡似的二儿子,“丕儿,这车上不是有伞吗?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原本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曹丕抬起头,带着些鼻音道:“回父亲的话,孩儿和长兄想的一样,不敢在父亲与弟弟们受风雨侵扰时独享安乐,故而特意在城门口恭候父亲回来。”
  状似不经意地笑笑,曹昂补充道:“父亲,阿丕这是在不好意思,我早就说让他先回家,可他说什么都不肯,执意要在雨里等着。”
  曹操见曹丕神色真挚,之前的语气也甚为恳切,不禁喟然,“不想吾儿年岁虽小,却深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道,父心甚慰!”
  曹丕闻言,淡淡笑了笑,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貌似在不好意思。而只有曹昂知道,他那一笑一低头的背后,是何种的哀婉心思。
  “子修啊,回府以后,你让下人去熬些姜糖水,照顾好你二弟。”
  “嗯,孩儿一定照办。”看了眼窝在父亲怀里阖眼休息的曹植与靠在父亲身上的曹彰,曹昂轻轻拉过缩在车厢一角的曹丕,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曹丕也很配合地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很快,一片湿热感在胸口晕开,灼痛了曹昂那颗久经沙场,开始变得麻木的心。他一下一下抚摸着曹丕的后背,仿佛这样,就可以抚平那孩子的伤痛。
  马车外的雨已不如先前那般迅猛繁密了,但淅淅沥沥的声音,反而更让人难过。
  回到府中已接近傍晚,曹丕安安静静地沐浴更衣,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在内室整理好仪容后,他才迈着轻巧平稳的步子进了主屋,看到曹昂已经坐在桌边,曹丕慢慢走过去,小声喊了声“长兄”便没了下文。
  从一旁的食盒中 端出一碗姜糖水和几碟糕点,曹昂抬手揉揉自家弟弟还湿着的头发,“生气了?嗯?”
  轻轻摇了摇头,曹丕回道:“没有,阿丕只是不明白,长兄为何要将我一个留在城门口等父亲,今天的雨,很冷。”许是受了寒,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长长出了口气,曹昂端起姜糖水,一勺一勺地喂曹丕喝下,他望着眼前这个乖巧得让自己心疼的弟弟,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碗水喝得快见了底,他才缓声道:“阿丕,你想过有朝一日,继承父亲的霸业吗?”
  想都不想,曹丕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曾。”
  将空碗放回桌上,曹昂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哪怕将来有一天,我曹家成为了天下之主,你也不想?”
  被兄长这有违臣道的话惊出一层薄汗,曹丕仍是摇头,“不想,阿丕知道,当今天下动乱,群雄割据四方,汉室定不可久存,而父亲乃英雄之辈,必将逐鹿中原。可是,我研文习武并不是为了去继承霸业,我只是,只是……”话未说完,又是一抹哀色自眉间闪过,“反正,父亲的大业应由长兄继承,阿丕不会妄想。”
  一声叹息,曹昂帮他将一缕垂到额前的碎发捋到一边,“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想呢?”
  讶异地盯着自己的兄长,曹丕一时无言。
  意识到方才的话说得太过唐突,曹昂轻咳一声,又道:“我是说,如果我做不了父亲的继承人,我希望,你可以。”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曹丕问道:“可是长兄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父亲一直都很中意长兄不是吗?”
  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曹昂不无忧虑道:“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产生这种想法。我自幼随父亲征战四方,深知战场上的刀剑无情,命比草芥。但身为曹氏家族的长子,冲锋陷阵又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这样,马革裹尸亦非遥远之事,而四海升平倒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前些日子,父亲找我去商讨接下来的行兵计划,毛玠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说法,父亲当即便采纳了,想来,过些日子,我们便要前往洛阳迎奉天子。可当今普天之下,想把皇帝绑在身边的又不只我一家,如此观之,恐有恶斗。若我果真不幸战死沙场,你又不为自己图谋,那该如何是好?”虽然清楚自己提出的问题对于尚未成年的弟弟来说是多么残忍,但曹昂依然说得字字清晰,眼神严肃得近乎凌厉。
  乱世中的爱,往往以残酷而扭曲的方式表现出来,让人极痛极痛。
  闪躲着兄长的逼视,曹丕眼神飘忽道:“所以,长兄是担心自己若遭不测,我无人照应,才要像今日这样为我苦心设计,以博得父亲的欣赏?”
  “你只说对了一半,比起让他人照料你,为兄更希望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为自己经营谋划。而只有你继承了父亲的大业,成为人上之人,你才能真正不被人欺凌,做自己想做的事。”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曹昂缓缓道:“今日在小首阳上,你看地面上的风光辽阔吗?”
  “辽阔。”
  “不,那不算什么,除非你站在了真正的高处,你才能看到真正的辽阔江山。”
  面对着这样的曹昂,曹丕再一次感到了陌生,下意识地,他伸出手抓住兄长的一只手,“长兄今日怎么尽说些不臣之言?”
  手被自家弟弟一双又软又暖小爪子握得舒服到不行,曹昂微微笑道:“阿丕明明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讷讷看着兄长精明的笑,曹丕眼睛忽闪一下,小声道:“虽然只是假设,可为什么是我?长兄为什么独独看中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小首阳”是虚构的
  ☆、精心设计为谁谋,兄弟情深是无双
  曹丕的眼睛生的很明亮,漆黑的瞳仁中总有掩不住的光彩流转不息,如朝露,似星月。
  曹昂与他对视良久,倾身慢慢靠向曹丕,在二人即将鼻尖相碰的时候又恰到好处的停下,刚好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因为,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弟弟。”最后那个称谓似乎加的不是那么顺畅,但曹昂的话还是说进了曹丕心里。
  一直以来,即使知道曹昂格外的疼爱自己,却不曾想能听到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还算能言善道的曹丕怔了怔,凤眼睁得大大的,“独、独一无二?那阿植他们……”
  直起身坐好,曹昂有些漫不经心道:“当然,他们也是我的弟弟,但也只是弟弟,没有独一无二,阿丕知道吧,我可以有无数的弟弟。”
  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曹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茫然地看着自家兄长,期待他能够把话说得明了一些。
  见他一副纯良呆愣的样子,曹昂顿时心情大好,抬手弹了下他的脑门,笑道:“这小脑袋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转了呢?那我再说一遍,阿丕要听好。”
  把在揉脑门的双手好好地放在膝盖上,曹丕正了正身子,一丝不苟地等着兄长发话。
  “在我曹昂心里,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有一个弟弟,他是独一无二的,曹丕。至于阿植他们,只是,也只能是我血缘上的弟弟,再无其他。”
  总觉得收到这样的表白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曹丕凝神片刻,回道:“在阿丕心里,也只有一个子修哥哥。”
  本来是礼尚往来,兄弟情浓的时刻,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看着曹丕一脸认真的样子,曹昂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让他的弟弟慌了阵脚,努力回想着方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想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急得那张小脸儿又染上了几分红晕,“长兄不要笑了!”
  揉着肚子,曹昂喝了口茶,“好,好,我不笑了,可是,阿丕啊,你是曹家的二公子,那我难道不是你独一无二的兄长吗?难不成,父亲在外面还有儿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曹丕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抓着自己的长衫来回揉弄,可怜本来平平整整的一套衣服,穿上还没一个时辰就皱皱巴巴了,“我、我……还不是长兄说什么独一无二……我……”
  深知这个弟弟的要面子,脸皮薄,曹昂也不多加嬉笑,正色道:“阿丕的心意为兄记下了,那阿丕要答应我,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努力成为站在最高峰的人。”
  只能说,彼时的曹昂到底也只是个血气方刚,志比青云的少年,一心觉得君临天下就是最完满的事情。若是他能够活得久一点,再过个十年八年,也许他就不会让曹丕做这样的许诺了;又或者,他死后地下有知,自己最爱惜的弟弟为了当年自己的一句话,做出了多少牺牲与转变,他会想要收回自己的那句话。
  “好……可是,我还是想要长兄一直好好的活着,陪在我身边。”
  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曹昂并不表态,只是把曹丕拥入怀中,轻轻缓缓道:“阿丕要记得,得天道民心者得天下,父亲之所以推崇‘奉天子’的说法,正是因为那顺应了民心,但你要知道,我们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
  脸埋在他胸前,曹丕闷闷道:“那父亲是想做皇帝吗?”
  “当然不是,那是违背天道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知道为什么袁本初手下的人都投奔别人麾下了吗?”顿了顿,曹昂继续道:“因为他心怀不臣,有违天道,又志大才疏,所以才日渐走向没落,我们当然不能蹈他的覆辙。可是,当今天下,除了做皇帝,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阿丕明白是什么事吗?”
  想了想,曹丕仰起头,口齿清晰道:“我们可以做让皇帝敬畏,百姓拥戴的人,让天下太平,四海归心。”童言无忌,却也未尝不是真理,事实证明,曹操日后的作为,也确如曹丕今日之言。
  听到这样的回答,曹昂倍感欣然,转头望了望窗外,道:“雨停了,我们去前堂用晚膳吧。”
  与往常一样说不上热闹也不算乏味的用着晚膳,曹丕仍旧是那副恭谨的样子,腰板挺得笔直,安安静静地低头吃自己的饭。但曹操今日似乎格外地重视起自己的二儿子来,常常是曹丕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的问题就抛过来了,搞得受惯了冷落的曹丕在心里是叫苦不迭。当然,也只是暗自腹诽一下,该答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怠慢。
  注意到曹丕少食的情况,曹操朗声道:“丕儿怎么吃饭吃得这么少?这样可不行,大丈夫建功立业,征战四方,吃得像个姑娘家一样少怎么有力气?”
  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父亲的问话,曹丕心里早就炸开了锅——吃得少又不是我的错,您一直问话,我怎么吃得下!吃多了我怕被噎到啊!
  在一旁偷笑了很久的曹昂见他实在应付得艰难,开口解围道:“父亲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阿丕听说您又要带兵出征,只恨自己不能分忧,所以日夜学习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父亲排忧解难。想来是天气太热,加上又没休息好,所以倦怠少食吧。”
  闻言,曹操定睛打量了一番曹丕,见他面色苍白,确有劳顿之色,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丕儿有心,为父甚感欣慰,但不要怠慢了身体才是,否则得不偿失。”
  “诺,孩儿记下了。
  暗暗摇了摇头,曹昂想,父亲对阿丕还真是苛刻,就算是夸奖都不忘顺带教育一下。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曹丕真是从内到外都感到了疲惫不已,后背浸出的一层冷汗把衣服紧紧吸在了身上。走在曹昂身边,他小声嘀咕道:“植弟可真累,每天都要被父亲这样问来问去的,我才被父亲注意了这一晚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拍拍曹丕的肩膀,曹昂笑道:“习惯了就好,难道你不喜欢被父亲注意?”感觉到手掌下的肩膀有些过分的细瘦,曹昂稍稍蹙眉,“不过,阿丕你是吃的太少了,难怪练个剑也会伤到腿。”
  被提起糗事,曹丕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道:“以后我会多吃些。其实,我突然觉得被父亲这么关心,反而不习惯,像以前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曹昂却听得很不是滋味儿。一方面,他明显能感觉到曹丕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另一方面,他却又发现,长久的冷落,已经让眼前这个孩子忘记要如何在温情中自处了,这是种什么样的无奈啊!
  “阿丕,你先回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找父亲商议。”并不高明的借口,却可以让他暂时不必面对这个揪心的问题。
  尚且来不及回答,曹丕就看到兄长转身向另一边走开了。在原地愣了半天,他才重新迈开脚步,朝自己的屋子去了。
  路过前堂时,曹昂余光瞥见大门口站了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止步一看,发现来人正是荀彧。走到府门口,曹昂拱手道:“不知荀彧先生造访,可是有要事?”
  “啊,见过长公子。我是来找曹公说说前往洛阳的计划的。”都说荀彧是翩翩君子,衣带芬芳之气,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拱手回了个礼,便扬起一阵香气。
  “我也正好想找父亲商议此事,请——”
  听说荀彧来访,曹操连忙正了衣冠在大堂接见,“文若啊,你来的正好,我还说,明日要找你过来。你记得我之前派子廉去洛阳迎奉皇帝的事吧?”
  “是,我记得。但听说扬武将军的人马被袁术和董承的军队给拦截了。”
  “没错,可前几日传来消息,董昭给杨奉写了封信,事情就解决了。如今,我们可以放心安排人马去洛阳拜见皇帝了。”
  “如此甚好,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他信里写了什么,让杨奉这般配合。”
  曹操闻言,朗声大笑,抬手凭空向着荀彧的方向点了两下,“你们这些人啊,都是玲珑心!到时候见了面,你亲自去讨教吧。”
  曹昂就这么坐在一旁听着,偶尔搭上两句话。在他看来,不必正面冲突就达到目的是再好不过了,毕竟,把脑袋拎在手上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送走荀彧时又有细细密密的雨开始往下落,曹昂向父亲行过礼后便打算回房休息。路过曹丕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时,他特意走得轻了些、慢了些。
  都说习惯成自然,此言不假,即使认为曹丕已经就寝,不会再过来找自己了,曹昂在洗漱后也还是为他留了门。
  吹熄烛灯,曹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夜,总是静的,可他耳畔却一次又一次响起曹丕在晚膳后说的那些话。说真的,曹昂现在十分矛盾。抛开一切外界因素,他很希望曹丕能一直像个孩子般天真纯良,甚至偶尔撒个娇,耍个脾气也好。但他又害怕,这样无害的孩子会在乱世斗争中无辜殒命。所以,曹昂也希望他的弟弟可以强大起来,必要时用些手段,玩些权术也未尝不可。这样的矛盾存在的时日已经很久了,也许,从曹昂注意到曹丕的那日起便存在了。只是,他们一直在逃避着,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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