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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有张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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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房子车子咋办,他说房子是他的名字,车子是朱虹云的名字。王磊说车子不要了,她自己去还月供吧,首付的四万多就当丢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痛苦地摇头:“她挣那俩钱,不够缴房租的,喝西北风去吧。”

我开玩笑:“她可以住车里啊,当房车使。”

尽管我和小羽对他很同情,还是好言相劝,但见他态度已决,也不好多说。回屋,小羽很伤感:“感情太脆弱了,说没了就没了,我们不会哪天也这样吧?”

“只要你别瞎折腾就不会的,前车之鉴啊。”我说。

“你要瞎折腾我也人间蒸发了。”

“你蒸发我也只有干瞪眼。”

小羽气呼呼地:“哼,现在看出来了,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那我咋办?我总不能把你脚镣手铐控制起来吧。”我说着,将她的手脚紧紧钳制住,小羽一边挣扎一边说:“你绑了我的身,绑不了我的心。”

“瞎说什么啊,洗洗睡吧。”我把她松开,她嚷起来:“这周该老公给我洗脸啦!”

我给小羽洗脸时,她温柔得如同阳光下喂饱了的小绵羊。

半月后,几个搬家工人在王磊带领下匆匆搬走了他的家当,为了摆脱朱虹云,工作也换了。朱虹云回家一看傻眼了,打王磊公司电话,被告之此人已离职。打通手机声泪俱下,王磊寥寥数语就挂断了。朱虹云突然习惯性地拽住我,就像拽住一个救生圈,要我帮帮她。我和王磊在电话里戏说了一阵,就像医生下达死亡通知书一样沉痛宣布:“爱情抢救无效,请节哀!”

朱虹云怨妇一样瘫坐在床上,喃喃自语:“他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想开点吧,天涯何处无大款,人间处处是贪官。”我安慰她,“他一个‘挨踢’人士走就走呗,挨踢的时候还在后面呢,受损失的是他,一边哭去吧。”

几天后,朱虹云和一朋友开着“本田”过来搬家,我和小羽把她们送到楼下。朱虹云拽着搂着小羽哭哭啼啼,警告我们不要步其后尘。看着那辆亮铮铮红彤彤的轿车缓缓而去,我说:“不像喝西北风的人啊。”

那两天,小羽长吁短叹,我也黯然神伤。

很快,另外一对“小夫妻”入住了,都是名校刚轰出来的毕业生,情真意切地和我讨价还价,我心一软,他们得逞了。

2

返京后,我带着大包小包四川土货,和小羽拜访了她的三个家,在那里做着吃。聊了四川之行,还谈到了手头的工作。听说我接了个不错的合同,都替我高兴,望我早点解决入京户口问题。小羽对面试公司不满意,继续投简历,我则紧张修订稿件,终于在二月底交了稿。压根就没想到天宝介绍的这笔生意黄啦,十万元泡汤啦!

交稿后几天没消息,打电话,很客气说出版社在看。转眼入三月,再联系,又提出莫名其妙的修改意见。我憋着气改了,又说这个事情要“放一放”,我有不详预感,追问原因,支支吾吾不明就里。天宝打探到根本不是书的问题,而是几个古董“战略性”分歧,他们压根就不做出版了。

天宝对他们的出尔反尔也很气愤,交涉了几次一点辙也没有,建议我和他们有理有节有利地磨下去。天宝抱歉地说他退出,如果协商成功他一分不要。找了几次,都躲着我。我只好在电话里和他们磨,难免发点脾气。这个程总刚开始一口咬定是书的问题,被我揭穿,支吾起来。我苦口婆心劝他尊重别人的劳动,他突然恼羞成怒:“我也是付出了成本的!”

“你付出了啥成本?”我愣了,莫非我还倒欠他的了?

“我花时间调查你的背景,我花时间和你谈了大半天,这些都是成本。”程老板振振有词,“我——我还请你吃了一顿饭呢。”

最后一句差点没把我震晕了:“一顿饭?四个人吃了一百一十块钱的那顿饭?”

“难道不算成本吗?”

“你TMD吃过饭吗?”我怒不可遏了,“这事跟你没完!”

“那你想咋样?”

我亮出了底线:“要么出书要么给些赔偿,咱不说赔偿,总得给点补偿吧。”

“不可能的。”他断然拒绝,我慌不择路:“我TMD告你去!”

“呵呵,你去告啊,先看看合同吧。”程老板发出了绍兴师爷般的笑声,挂了电话。我这才翻开合同一看,等同于赤裸裸的“二十二条军规”:稿子必须满足书商的要求,但解释权在于书商。就像嫖客是否付嫖资,取决于妓女是否让嫖客满足,但解释权在嫖客手里。这恶心事儿早经历了,没闲工夫和他们白耗,赶紧和其他社联系,很快签了合同,首印两万五,版税百分之九,聊胜于无。

按当初的预想,扣除给天宝的三万块,拿七万块,股市里挥泪割肉,也可凑齐那笔钱了。赎身为北京人的计划被悬空。这事对小羽的打击显然比我大,她断然从刚干了一月的公司里辞职,要自己创业。我刚发作,就被她噎住了:“就凭您那点可怜巴巴的收入,咱猴年马月才买得了房结得了婚,还不说户口问题?”

【文!】我躺在床上闷闷不乐,半晌,小羽爬过来问我啥毛病,我不吱声,她咯吱我。刚被拿住把柄又被击中软肋,我被迫发出苦闷的笑声,直到答应谈谈她的创业计划——开网上商铺。

【人!】“主打女生时尚用品,现在不是哈韩吗?服装啊小饰物化妆品玩具CD旧图书纪念品什么的,低价进高价抛。”小羽津津乐道,又指着“家”里乱糟糟的书刊CD说,“您的这些破铜烂铁也可以变废为宝了——”

【书!】“说白了不就是网上练摊嘛。”我不以为然,小羽纠正:“才不是呢,你练摊还得先进货,卖不掉就只好挥泪甩卖或者砸手里了,咱是只做广告不进货,有人要了才进货,这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咱就当一倒爷。”

【屋!】“你不是倒爷,你是倒妹——不是倒霉啊。”我笑着,“你自己建网站?那个很费钱,要维护,要年检。”

“我傻呀?我就在‘寻宝’网上开个自己的网页,我学过的,自己做,几乎没啥费用。”

“那么容易都发财了。”我冷笑,小羽很生气:“你不试试哪里知道啊?”

“要多少资金?”我接触到了实际问题,小羽一下来劲了,从包里拿出一小本:“就一台电脑,一台扫描仪,一个数码相机,周转资金几乎不要。报告老公,我已经算好啦。数码相机已经有了,就算啦。还有上网的路由器,也就一二百,没准白送一个呢。总共——九千块,加上周转资金,也就一整数。”

我心想这倒不贵,有事做总比瞎折腾好,就饶有兴趣地问:“经营场地呢,你总不能在咱家,我可不想和你整天脑门碰脑勺的。”

“姥姥家。”

“他们同意吗?”

“我创业,他们肯定支持,现在就是需要老公的——实际支持了。”

“跟打麻将似的,赢了归你,输了归我,这生意好。”我笑起来。

“赢了归咱俩。——这也是为了咱早点安家立业嘛。”小羽说,我没吱声,眼睛有些湿润了。小羽又说,“这样吧,咱们一九开,你出九千。人家金融危机了嘛。”

“三七开。”

“二八开,我只有这点了嘛。”

“成交!”我说,小羽立马伸出手指和我拉了拉:“不许反悔,马上兑现。”

还好有笔钱没来得及扔进股市。在小羽的撺掇下,我去银行提现,小羽做午饭。饭后先去“百脑汇”看了看,又去了选择更多的中关村。

3

商场销售人员的热情见怪不怪,但中关村电脑市场的导购让人崩溃。你才一进门,立马被围得团团转,容不得你不开口。你才战战兢兢表示了一下意向,立马被东拉西扯。那阵势跟打劫相比,少了一把火铳或管制刀具什么的;跟五马分尸相比,也就少了几个马力。难怪朱虹云见谁拽谁,职业病啊。

耐着性子迎着白眼,货比三家,一楼看到六楼,看一家看另一家。按小羽的配置要求,即使不享受他们送路由器、MP3或移动硬盘什么的,带的钱还差两三千,主要是液晶显示屏太贵,当时最便宜的也要三千多,要不就要降低配置。跑遍了中关村的电脑和数码市场,大同小异。

下班高峰来了,这一带更显繁荣和混乱。沙尘暴、烟尘和雾霭混合在一起,天色越来越黯淡混沌,即使华灯怒放,也被氤氲挟裹了。午饭还没吃的我和小羽在“海狗”看“大西洋”之间的北四环立交桥旁商量。我说量力而行,在不加钱的前提下折中考虑,小羽说一分钱一分货。我磨磨唧唧如同噪音一样的鼓噪终于让她勃然大怒,压抑很久的愤懑总爆发了,她突然头一扭,横穿马路,吓得我伸手去抓,被狠狠甩开。一溜汽车开过来,我大惊失色,拦腰去抱她,愣不知她哪来的那股劲,一下挣脱了。我抓住在靀城为她购置的红大衣,她索性一轱辘连大衣也脱了就朝马路对面跑去。三厢巨型公共汽车一个急刹,小羽晃了一下,消失在车背后。

我吓傻了,低头看车轱辘,没事。司机伸出脑袋骂了几句开走了,一溜汽车紧挨着开过去,缝隙间不见小羽。我也疯子似的横穿马路。人如大海,车如潮涌,始终不仅小羽踪影。行人以异样的神情看着抱着红大衣的我疯子一样来回奔跑。我给她打手机,铃声在我怀里的大衣口袋里响起。

二月底的北京春寒料峭,还没断暖气,小羽只穿着薄衬衣,不名一文。我必须马上找到她。我匆忙跑上“海狗”大厦前过街天桥,那里有多路公汽站,又是制高点。光线愈暗,寒风乍起,我站在天桥上看着肠梗阻一样蠕动的车龙和蚁穴溃散后无序涌动的黑色脑袋浑身发抖心里发毛。我擦擦蒙上尘埃和雾气的镜片,使劲揉揉眼眶,再鼓起眼睛四处搜寻,终于看见汹涌人流里一个小白点忽隐忽现,细看果然是小羽。

我慌忙奔向她,她瑟瑟发抖,不停咳嗽,清鼻涕也流出来,见我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我试图给她穿上呢大衣,她一边走一边挣扎,终于穿上了。我一声不吭地给她送上纸巾,她一声不吭地清理脸上。旁人看着我们,犹如看两个不明生物。一声不吭走到公汽站,我说打车回“家”吧,小羽不理我,我说了几次她才噎了我一句:“你真有钱!”

上车后被挤成夹心肉饼。我一手抓住吊环,一手搂住小羽的腰摇摇晃晃。小羽目光凝滞,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如断线珍珠流下来,成了车上一景。几个看我的IT精英型民工,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谴责和鄙夷,活像我是个暴殄天物的恶兽。

一直到北太平庄才找到座位,小羽深埋在我的腿上,微微抽泣着。摇到安贞桥,她说她去姥姥家,下车了。一路上我心如死灰。整夜无眠,我是不是太操蛋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过两千来块钱的事儿嘛。次日我还在床上反省,小羽来了,不说话,收拾她的东西。我有些慌乱,拦她,她说:“分手吧。”

“你毛病吧?”

“你才毛病呢。”她又热泪盈眶了,“我不知道为啥要跟你在一起。”

“啥意思啊你?”

“你说啥意思?”她把衣服塞进一个提包,气呼呼地说,“你这人吧,自私,不浪漫,穷酸,还拧巴(注:拧巴,北京方言,此处指固执,死脑筋。)。”

我夺过她的提包,开始狡辩:“我自私?有点,更准确地说那叫自恋,你不自恋吗?我穷但一点儿也不酸,我知道这不光荣,可我不是在努力嘛?”

“你努力,你的确很努力,都是费力不讨好,有啥效果?被别人耍了还不知道。”

“合同不是又重签了吗,也没白费功夫嘛。”

她哼了一声,指指赤裸的我:“老大,能不能先穿上衣服裤子?京广、嘉里里边看着你呢。”

“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看个鸟啊!就算看了又咋啦?自个家!也就这点自由了。——还有啥罪状来着?”

“拧巴,不浪漫。”

“我拧巴?一根筋?那是意志顽强。”我开始搂紧她,在她身上磨蹭,“我不够浪漫但我散漫。这罪名大了去了,你倒是教教我吧。”

“躲开!”她挣脱我,骂道,“你只知道性,不知道情。”

“这是密不可分的!”我义正词严,“你拿我当牲口啊?”

“就是。你说说,我们认识快三年了,你给我送过一枝花吗?”

我心里一咯噔,嘴上却大笑:“就为这事儿啊?啥记性啊,你忘了我是怎么在大街上傻乎乎地拿着一捆花追你的,还把狼给招来啦。我没跟你算账呢,还跟我臭来劲了。”

她扑哧一下:“那是你粉丝送你的,你看你多牛啊,拿着二手玫瑰来糊弄女朋友,您——好意思吗?”

“还耿耿于怀啊?”

“我犯得着吗,除了恶心没别的。”

“你等着啊。”我把她按坐在电脑旁,打开电脑,“你先上网,等我一会。”

“臭流氓,你干嘛?”小羽一边挣扎一边打开网页。

我草草穿上衣服下楼去。槐树街虽小,却应有尽有,街头就有个鲜花店,虽然和女人街大暖房花圃相比天壤之别,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玫瑰就摆门口。

我先去餐馆订餐,再去花店。红玫瑰成色不错,花瓣上还有露珠,老板说刚送过来的。我买了十九束,连装饰正好两百块。想起“家”中口粮已经告罄,到粮店买了一袋东北大米,外加几把挂面一瓶酱油。我将五十斤重的大米抗在肩上,一手扶着,其余的一手搂尽,气喘吁吁摇摇晃晃地爬上六楼。

“这农民伯伯是谁啊?”开车后的小羽一脸惊愕,接过沉沉的袋子,我再卸下大米。我拍拍手说:“咋样,这够浪漫了吧——这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都要硬。”

小羽看着怒放的玫瑰,又看看灰扑扑兴致勃勃的我,哭笑不得:“您真是个农民啊!”

“今天才知道啊?农民咋啦,农民最懂生活,啥时播种,啥时浇水,啥时除草啥时施肥啥时收获,北京话怎么讲来着——门儿清。”我嬉笑着说。小羽嗅了嗅玫瑰,高高兴兴找来一只瓶子,盛进水,将玫瑰插进去。我洗漱完毕,双手搭在小羽肩上:“我知道你为啥给我来这一手,还不是为了中关村的事嘛,有话直说嘛。”

“嘴巴都磨破了,起泡啦。”她撅起嘴皮,果然起泡了。我颇为愧疚,一拍脑门:“昨天老公糊涂,现在是难得糊涂。”

“啊,你同意啦?”她惊喜地问,我点头:“吃了午饭就去。”

“老公你太好啦。”小羽破涕为笑,“吃午饭还早了点吧?”

“那就先吃你吧。”我拥小羽入怀,小羽挣扎:“流氓!拉下窗帘!”

我剥开她像剥开一个笋子……小羽和我并列站在镜子前,我们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镜像,犹如看着两个生物标本。我说别看了,爱看镜子的人都自恋成癖,顾影自怜。小羽摆弄着身子:“看看你老婆,丰乳细腰翘臀,皮肤白白嫩嫩,日本豆腐似的,哪儿去找这么火辣的身材?”

我涎着脸说:“我们这配置性价比最高。”

“就臭美吧。”小羽说,拍拍我的腹部,“不过你这把年龄,没肚腩倒还不错,现在的Office(办公室)男人,那体型,整个儿一河北鸭梨。”

我揽过小羽,滑向床边:“这也有你的功劳呢!”

“流氓!”小羽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被放进了水池,快活地扑腾着。

4

雪儿的突然到来我有些意外,想想她远道而来还是见见吧。为避免误会,没对小羽说。雪儿暂住鼓楼她表妹媛媛那里。雪儿比在蒙城更打扮入时了,川妹子的白嫩皮肤、水灵眼睛和小巧玲珑煞是惹眼。先在鼓楼周边逛了逛,又去逛前门大栅栏。她不时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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