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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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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里,这样的做法可能有他的道理,绝非偶然。但是,今天有了许多现代卫生措施,这种做法就显得夸张了。我认为男人如果愿意的话,应该在二十一岁做包皮环切手术;如果不愿意,那也没事。弗罗里达说:还说铁吧,应该补充的是,无论希腊人,还是凯尔特人都不用铁器采集草药或神药。因为铁意味死亡、刚性、权力。这在治疗方法上是有争论的。但古罗马人后来认为铁器在治疗各种疾患中有一大堆效能,比如,治疗狂犬咬伤、痢疾、大出血、痔疮。这个想法传到了中世纪,人们还认为魔鬼和巫师都躲避铁器。用刀可以消灭他们啊,怎么能不躲避呢!只有十足的傻瓜才不躲避!在中世纪的蒙昧年代里,人们用铁器算命,就是铁器占卜,具体做法是:把稻草屑撒在烧红的铁块上,燃烧的时候会爆出一些火星来,像星星一样闪亮。这样的闪亮可以阻挡巫婆恶毒的眼神。这样闪亮的铁花让我想到的是某些政治领导人或者工会领袖或者警察戴着的墨镜,请原谅我的离题。弗罗里达发问:我常常想,他们为什么要挡住眼睛呢?他们是熬夜研究治国方略吗?是研究工人更能安全生产和如何增加工资吗?是研究犯罪率下降的措施吗?有可能。我不是说没这种可能。也许他们眼圈黑了的原因在于此。但是,假如我走到他们跟前,摘掉他们的墨镜,看见他们没有黑眼圈,那会怎么样呢?想像一下我都觉得恐惧。这给了我勇气。亲爱的男女朋友们,很大的勇气。但是越害怕,就越有勇气。这话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必须说清楚,而且是在雷纳尔多这样优秀的节目里,节目的名称很对;《与雷纳尔多一小时》,节目愉快又健康,人人都可以大笑,可以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可以学到新东西,因为雷纳尔多是个有文化的青年,总是考虑邀请嘉宾登台,歌手、画家、首都退休的杂技演员、室内设计师、口技艺人和木偶、一个有十五个子女的母亲、一位写浪漫叙事曲的作曲家;说到这里,应该利用这次机会,有责任讲讲别的事,就是说,不能只讲自己,不能受自我的诱惑,不能犯轻浮的毛病,如果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那也不算什么轻浮、什么错误,或什么其他,可是对于一个七十岁的妇女来说,轻浮就是不可饶恕的了;她说,虽然我这一辈子可以写好几部长篇小说了,至少可以写一部电视剧,可是求上帝恩准,尤其是圣母让她说说自己,请雷纳尔多原谅,他希望我谈谈自己;但是,有比我个人更重的事要谈,我称之为奇迹,我会不厌其烦地说:不是奇迹,而是多年读书、走路的成果,可以说,我的奇迹就是工作和观察的结果,也可能是,我说的是可能,也是天赋的结果。接着,弗罗里达说:在这个美丽的索诺拉州发生的事情,让我既恐惧又产生了勇气;索诺拉是我的故乡,我的出生地,也可能我会死在这里。然后她说:我说的是可以吓死最胆大的男子汉的鬼魂。我在梦中见到了罪恶,好像电视机爆炸,屏幕的碎片散落在我卧室的地面,但是仍然可以从碎片上看到和听见没完没了的恐怖场面和哭声。她说:看见这许多鬼魂后,我睡不着觉了。为了镇定下来,我可以随便喝点什么,但是没有效果。瞎子点灯白费蜡。就这样,我一直醒着到天亮,打算看书和做点有用的实事。可是最后,我在餐桌前坐下,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最后,她说:我指的是在圣特莱莎,妇女被非常野蛮杀害的事情,我说的是小姑娘、家庭主妇、各种身份的女工每天都在本州北部这座勤劳城市的城里城外被杀。我说的是圣特莱莎。我说的是圣特莱莎啊!

关于1995年8月被杀妇女的情况,第一位名叫奥罗拉·姆纽斯·阿尔瓦莱斯,尸体是在圣特莱莎通往卡纳内阿公路的非机动车道上被发现的。她是被勒死的。二十八岁,身穿绿色紧身裤和白色长T恤,脚踏玫瑰色网球鞋。据法医判断,她被鞭子抽打过,后背上还可以看到宽皮带的印迹。她在市中心一家咖啡馆里当服务员。第一个落网的是她的未婚夫。据一些证人说,奥罗拉与他不和。他叫罗黑里奥·莱依诺萨,在林克加工厂打工。在奥罗拉被绑架的下午,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在一周的时间里,警察对他连续不断地审来审去。一个月后,他被转移到了圣特莱莎监狱,随后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没有再抓捕别人。据现场目击者们说(他们都不认为是一次绑架行动),奥罗拉上了一辆黑色朝圣者轿车,有两人陪同,似乎是她的熟人。奥罗拉的尸体被发现两天后,8月的第二名受害人的尸体出现了。她叫艾米利亚·艾斯卡兰特·桑胡安,三十三岁,胸部和颈部有大量血肿。尸体位于米却肯和萨维特拉将军两条路的交叉路口上,属于劳工区。法医鉴定说,死因是多次被强奸后扼杀。此案由检察员安赫尔·费南德斯负责,他在报告中指出,不是扼杀,而是中毒。艾米利亚住在莫雷洛斯区,位于城西,是新马科茨加工厂的女工,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和母亲同住,此前请人把母亲从瓦哈卡州接来管孩子,她出生在瓦哈卡。没有丈夫,但每两月去一趟市中心的歌舞厅,有女工友陪同,去喝酒和某个男人上床。警方认为她是半个妓女。一周后,8月的第三个受害人出现了,她名叫埃斯特雷利亚·露易丝·桑多瓦尔,十七岁,尸体的位置在通向“黑屋”的公路旁边。身穿深蓝色衬衫和牛仔裤。她双手被捆在身后。身上没有被殴打和折磨的痕迹。三天前,离家后失踪,她跟父亲和兄弟住在一起。办理此案的是圣特莱莎的两位警察,艾比法尼奥·卡林多和诺诶·韦拉斯科。没让检察员参加,为的是减轻检察员们的负担,因为他们抱怨工作太多了。发现埃斯特雷利亚的尸体后仅一天,8月的第四个受害人出现了,她名叫莫妮卡·包萨达,二十岁,尸体位于友谊大街附近的荒地上,那里属于珍宝区。据法医说,莫妮卡的阴道和肛门都被强暴过,还在喉咙里发现了精液,因此警方认为“三处遭受强暴”。但是有个警察说,全面遭受强暴应该是五处。大家问他另外两处是哪里呢,答曰两个耳孔。另外一个警察说,他听说过有个强奸犯强暴了七处,就是说,上述五处再加上两个眼窝。而另外一个警察说,听说首都有个强奸犯强暴了八处,就是上述七处再加上肚脐眼。那首都强奸犯在受害人的肚脐处用匕首切开一个不大的口子,把生殖器放了进去。当然,干这种勾当的家伙一定是变态。结果,这个“三处”强暴案在圣特莱莎警察局散布开来,成了要案,在半官方的圈子里享有“盛誉”,经常会出现在警察的报告里、审讯室里以及与报界非正式的谈话中。在莫妮卡一案中,她不仅三处被强暴,而且是被勒死的。尸体被发现时,半遮半掩地放在一堆纸板箱后面,腰部以下是赤裸裸的。双腿全是鲜血。假如有个陌生人(或者天使)从高空或者远处(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看到她的双腿,会以为她穿的是红袜子呢。阴道被撕裂。外阴和腹股沟有明显的咬伤和撕伤,好像野狗要把她吃掉。几个检察员集中精力调查她的家庭关系和熟人圈子。莫妮卡与家里人住在圣衣波利托大街,距离她尸体被发现的荒地有六个街区。她母亲、继父以及哥哥都在大世界加工厂打工。莫妮卡在那家工厂干了三年之久,后来决定离开,去国家海洋技术加工厂试试运气。莫妮卡全家来自米却肯州的一个小村庄,十年前来圣特莱莎定居。一开始,生活没有改善,反而变坏,莫妮卡的父亲决定去美国。从此杳无音信,大家认为他死了。于是,莫妮卡的母亲结识了一个勤快、有责任心的男人,最后结了婚。这对夫妻生育了三个儿子。老大去一家小皮靴厂工作。老二、老三去上学。她继父在传讯中,说法很快就自相矛盾起来;最后,承认犯有谋杀罪。根据他的交代,他老早就悄悄地爱上了莫妮卡,那时她才十五岁。他对检察员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以及埃弗拉因·布斯特罗说:从此生活就变成了折磨,但是总能克制住,尊重他继女,部分原因是她是继女,部分原因在于莫妮卡的母亲也是他三个孩子的母亲啊。关于作案日期,他说得模模糊糊,充满了疏漏和遗忘。在第一个供词里,他说作案时间是黎明。在第二个供词里,他说,天已经亮了,家里只有他和莫妮卡,因为那一周他俩上下午班。他把尸体藏进了衣柜。他对检察员说,是我的衣柜。我的衣柜没人碰,因为我要求别碰我的东西。到了晚上,他等全家睡下之后,把尸体用毯子裹上,扔到附近的荒地上去了。问他为什么莫妮卡腿上会有咬伤和鲜血,他不知如何回答。他说,是他勒死了她,仅仅记得这个。其余的事情已经从脑海里消失了。在友谊大街荒地上发现莫妮卡尸体两天后,在圣特莱莎通往卡波尔卡的公路上,有人看见另外一具女尸。法医认为,这具女尸大约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也有可能在十六到二十三岁之间,死因是显而易见的:被枪弹射杀。距离这具女尸二十五米处,还发现另外一具女尸:俯卧,被土埋了一半,身上还保留着蓝色皮衣和一双优质半高跟皮鞋。尸体已腐烂,难以辨认死因。一星期后,已经进入8月底了,在圣特莱莎通往卡纳内阿的公路上,发现了哈克吉利内·里约斯的尸体。她二十五岁,是马德罗区一家化妆品店女职员。她身穿灰珍珠色外衣和牛仔裤,白球鞋和黑内裤。死因:子弹射中了胸部和腹部。她和一位女友住在马德罗区保加利亚大街,二人梦想某一天去美国加利福尼亚生活。在她和女友分享的房间里,有一些好莱坞演员剪报以及世界各地的风光照片。她女友说:我俩打算先去加利福尼亚找工资高的正经工作,定居后,利用假期周游世界各地。她俩在马德罗区一所私立语言学校学习英语。这个案子没查明白就挂起来了。

艾比法尼奥对拉罗·古拉说:这些操蛋检察员总是把案子挂起来。接着,他开始检查纸堆,发现了一个小本子。他问拉罗·古拉:你说这是什么?拉罗·古拉回答:一个地址本。艾比法尼奥说:不对,这是一桩没有查明白的案子。你还没来圣特莱莎之前发生的。哪一年我不记得了。就是在局长把你带到这里之前不久的事情。这我记得很清楚,但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可能是1993年。你是哪一年来的啊?拉罗·古拉回答:1993年。啊!是吗?是的。拉罗·古拉回答。艾比法尼奥说:这案子就发生在你来这里之前的几个月里。就在那段时间里,有人杀害了广播电台的女播音员兼记者。她叫伊莎贝尔·乌莱奥。那些笨蛋以为是个打劫未遂的案子。说是一个中美洲人干的。是个绝望的可怜虫需要钱偷渡过境,是非法的,明白吗?甚至在墨西哥都是非法的,这话说来就长了,因为咱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潜在的非法偷渡者,多一个还是少一个非法偷渡者无所谓。搜查女播音员家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们想找点线索。当然,什么也没发现。伊莎贝尔的记事本在她手包里。我记得当时我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旁边放着一杯龙舌兰,那是伊莎贝尔的龙舌兰。我瞥了一眼那记事本。一个检察员问我从哪里弄来的龙舌兰。可就是没人问我记事本从哪里来的,里面有没有重要内容。我看了记事本,有些名字耳熟。后来,我把记事本放到证物里面去了。一个月后,我又翻了翻警察局档案,记事本还在那里,跟女播音员的物品在一起。我把记事本塞进自己口袋里带出来了。这样,我才安安静静地研究了一番。我发现了三个毒品贩子的电话号码。其中一个叫佩德罗·任西福。我还找到了几个检察员的电话号码,其中一个是埃莫西约检察院院长。在一个普通的女播音员的记事本里,这些号码是做什么用的呢?莫非她采访了他们,把他们请到了广播台?她是他们的女友?如果不是女友,是谁给她提供的这些号码呢?这是个秘密。我本来可以做点什么。比如,打电话给名单上的某个人,要钱。可是钱并不能让我兴奋。于是,我把记事本保存起来了,什么也没干。

9月的头几天,又出现了一具女尸,后来查明了她的身份。她叫玛丽萨·埃尔南德斯·席尔瓦,十七岁,7月初失踪,是在改革区去瓦斯贡塞罗斯预科学校的路上失踪的。法医鉴定,她被强奸后勒死。一个乳房被完全割下,另外一个乳头被咬掉。尸体的位置在“辣椒”地下垃圾堆入口处。报警的人是个妇女,中午,她去扔一个破冰箱,那个钟点垃圾堆上没有乞丐。只有几个孩子和狗。玛丽萨·埃尔南德斯·席尔瓦被装进了两个大塑料袋,里面塞满了合成纤维。失踪时穿戴的衣物还在身上:黄色衬衫、混纺长裤和运动鞋。市长下令关闭那个垃圾堆,(可是秘书汇报说,法律不允许关闭实际上没有开放过的任何东西),于是改为清除和转移那个违反了市政法律的肮脏地方。在一周内,警察在垃圾堆四周站岗;用了三天的时间,寥寥几辆垃圾车在市政仅有的两辆自动装卸汽车帮助下,把垃圾转移到奇诺区的垃圾堆去。但是由于工作量太大、人手太少,很快就半途而废了。

在那个时期,首都的记者塞尔希奥·贡萨莱斯早已经稳住了在报社文化组的位子,工资更高了,可以给前妻支付每月的抚养费了,剩余的钱让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甚至还有了情妇,一个国际政治组的女记者,二人经常上床,但不能交谈,因为性格差别太大。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记忆犹新)在圣特莱莎度过的那几天、妇女被杀案、那个杀害教士的凶手——那个“忏悔者”,怎么会神秘地出现和消失呢!有时,他认为在墨西哥当文化版的记者与做警务版的记者一样。写警务新闻的记者与给文化版写东西的记者一样,虽然在警务记者眼里,文化记者都是操蛋货;而在文化记者眼里,所有的警务记者都纯粹是失败者。有时晚上下班后,他常和几个老警务记者去喝一杯。另外,警务版里,报社的资深记者百分比很高。他们身后常常跟着(保持一定距离)国内政治和体育新闻记者。通常,大家最后都要去盖雷罗区的一家妓院,那里有个大客厅,迎面是个爱神石膏像,有两米高,可能吧,他想。这个地方在歌舞升平的年代一定以色情闻名,后来盛极而衰,从此一蹶不振,成为墨西哥诸多衰退现象之一,在悄悄的笑声中、在悄悄的枪声里、在悄悄的怨声载道中,步步衰退。墨西哥在衰退吗?实际上,是拉丁美洲在衰退。警务记者喜欢在那个地方喝酒,但是很少跟妓女上床。大家谈论旧案子,回忆腐败、勒索和流血的故事,跟正好去那里的警察打招呼或者私下里交换情报,但是很少跟妓女上床。起初,塞尔希奥·贡萨莱斯也模仿大家的做法;后来,他推断出他们之所以不跟妓女上床,主要原因是早就上过了,多年前就上过了,跟所有的妓女睡过觉了,而如今不再是花钱嫖娼的年龄了。这样,他就不再模仿老记者了,而是找个年轻漂亮的妓女去附近的旅馆开房。有一次,他问一个资深记者如何看待北方发生的妇女被杀案。老记者回答说那里是毒品交易地区,那里发生的一切都这样或者那样程度地与毒品交易有关系。塞尔希奥觉得这样回答太一般化了,谁都说得出来。每过一段时间,他就想起这个回答来,好像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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