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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不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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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何暮桥死后的第五天晚上,天刚傍黑又有人敲门。

秦诚问明是闾阳山的大瓢把子赵义卓求治伤,便赶紧回报程少伯。

程少伯当时正在西厢房和韩玉茑一起逗小杏圃玩,以安慰何若菡的思父情怀。听说是赵义卓来治红伤,何若菡首先就表示杀父仇人不给治,便让秦诚回绝。就说程医生本人病了,有心收治也爱莫能助。程少伯觉得对赵义卓太冷淡不好,就嘱咐秦诚转告他们进城去找名医高手国省三老先生。

没想到,秦诚一会儿又转回来说,国老先生就在门外,是他没治好赵义卓的伤才领人来请高手的,还说国老先生请他无论如何看在世交的情面上,发发慈悲收下大瓢把子,还说收下大瓢把子也等于救了他。不然,大瓢把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好交代。

此时,程汉儒也听到动静赶来,问明情况后知道土匪是不能惹的,便叮嘱程少伯不要把事弄僵,免得惹麻烦。一句话提醒程少伯,智远长老所警告年内之灾会找上门来,可能就应在此事之上,便也以为须小心应付,免得招惹祸灾,就让秦诚先把赵义卓收到回春堂去,让秦嫂赶紧烧开水,配盐水,让韩玉茑准备刀、剪、棉花、白布和蜂胶、醒魂丹,同时要烫好白酒。程汉儒说,我也来帮忙,便都去了。程少伯才把前次上山,师父的警告一一说与何若菡,请她理解。何若菡听了很紧张,再三叮嘱程少伯要小心,才放他去了。

程少伯回到东厢房,先取了一包单独收藏在炕席下面的草药,到上房让婶母在小灶上细煎三次,将药汁掺匀晾好,等他亲自来取。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程少伯才快步赶到回春堂,先与国省三老先生招呼过,又由国老先生引见了陈二斤半,最后才看到躺在门板上的赵义卓。原来,他的枪伤是在右肩肩胛,已经感染化脓,红肿得连累赵义卓右颈和腮全都又红又亮,“胖”走了形。用手摸摸头,滚热烫人,再把其脉,浮躁、狂乱又无根基,赵义卓此时已昏厥不醒,全无反应。诊察之后,心中有数,程少伯便又问国老先生治疗过程。国省三说:“赵大瓢把子的伤我当然全力以赴,先是用的麝香鳖铜散连服带敷,又吃当归草铜散止疼、消肿,问题是我没有麻沸散止痛,用火烧的镊子勉强取出子弹,伤口就不免要感染。现在你只要给他彻底刮骨疗毒,消炎止疼就好办了。”

程少伯听完,忍不住问:“伯父大人方才说用火烧镊子取出子弹,但不知取弹后又采取了何种消炎措施?”

“当然是盐水药捻子。”国省三答,“我一共下了三根盐水药捻子在伤口里。”

“为何没用蜂胶?”

“封……胶?”国省三有些莫名其妙,“你说在伤口外封上阿胶?”程少伯这才想起,用蜂胶消炎是父亲的发现,只是自家秘法,并不曾外传过,所以连国省三这样的资深老先生也全然不知,心中便犯了思忖——父亲这个发现虽然不易,但若不传人共同使用,其妙处何以为天下医患分享?试想,如果眼前这个赵义卓若用蜂胶防止伤口发炎的话,何至于有今日之昏厥?现在父亲去世了,自己若将这蜂胶的妙用封锁起来,不让人知岂不可惜!不如将此机密告诉国老先生,让他再广加扩散,不也等于印刷成书广泛流传一样?这样想着,就说:“伯父有所不知,家父生前见蜜蜂贮存花粉经久不霉,便认定其蜂房定是抗菌物质构成,采集溶化试用消炎处理,结果百用百验,这许多年便一直用它来消毒和防感染,像赵大瓢把子这种红伤,取出弹头后若敷以精制蜂胶,便不会感染若此。”说着,取过蜂胶瓶子,从中倒出少许与国省三看。

国省三意外得此指点不禁大喜,在他看来同行都是冤家,特别是医家,各有秘方,视作衣食之本,决不示人。他活到今天须发皆白的程度,还是头一次听同行晚辈给自己传授秘诀。所以,大喜之余又不敢轻信,便反问:“少伯贤侄是说蜂胶什么炎症都可消吗?”

程少伯说:“进蜂箱偷蜜的老鼠被蜇死后,蜜蜂无法把它的尸体从蜂箱搬出,便用蜂胶封起来。鼠尸便久存其内而不腐烂,这说明蜂胶抗菌,既然抗菌,就必然消炎,因为炎症都是受细菌侵蚀才发生的。”

国省三可以不相信程少伯的真诚,却不能不相信生活中的真理。他凭自己对蜜蜂与老鼠这种客观存在事物间有趣现象的理解,觉得程少伯透露的密法确实是可靠的,便说:“既然如此,赵大瓢把子的伤,再重新刮骨疗毒后就用蜂胶消炎好了。”

程少伯就说:“伯父大人以为可行,我们马上就可重新开刀。”

国省三就问陈二斤半:“当家的看呢?”

陈二斤半早已听得着了急,就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能把大瓢把子的伤治好就行,可你刚才说要什么麻沸散的秘方,还要不要了?”

听了陈二斤半的话,国省三刷地脸红了,连忙向程少伯解释说:“是这么回事,陈当家的让我想法快点治好大瓢把子的病,我想只能重新开刀,刮骨疗毒,可你伯父我手里没有麻沸散的方子,没法动刀。所以我和陈当家的说,除非和少伯贤侄把麻沸散的方子要来,不然我心有余,也是力不足。”

程少伯终于听明白了今天国省三一行的目的,不是真承认程家比他医术高明,而是想利用给赵义卓治伤的机会,从他手里要走麻沸散的秘方,这就使他很自然又联想到国燕杰窃取宫廷秘方之事,甚至还想到肖聪甫被劫丧命事件中国姓人的可疑之处,这样,一个可怕的国省三的真实面目就浮现在他的想象之中。这当然使他很鄙视,但他不想流露心里的情绪,让对方看出来。师父的警告使他不想与任何人产生摩擦和不快,所以便连声说:“好办,好办。其实若早知伯父大人就缺麻沸散的方子,知会一声小侄不就送过去了?没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开一份给伯父大人。要是那样,大瓢把子是抬回去请伯父大人亲自开刀,还是马上就在这里由小侄处置呢?”

国省三一听麻沸散方子也可以要到手,更是喜出望外,连说:“都行,都行,只要有方子,谁开刀都一样,贤侄要是身体欠佳,我回去操刀也行。看陈当家的意思吧。”说完,眼盯着陈二斤半等他定夺。

陈二斤半一旁听得清楚,对程少伯为人之忠厚与国省三为人之奸狡也全看得明明白白,心里对国省三的猥琐就很不耐烦,便说:“大瓢把子的伤,还是由你国老先生来一治到底的好,有什么事儿我冲你一个人说。现在你要的方子都有了,我看就由你来操刀吧。”

“也好!也好!”国省三连声诺诺,心里暗忖,回去开刀更好,这样程少伯给的方子和蜂胶就不敢有假。不然在这里由程少伯处置完,给他拿假方、假蜂胶回去,岂不要上当?便说:“就按陈当家的意思办,请贤侄马上开麻沸散的方子,再给我带些蜂胶,并请注明使用方法。”

“各位稍候。”程少伯说完,取出处方用纸,提笔舔墨,当场挥毫写下:

麻沸散(水煎服)

曼陀罗花 三钱,羊踯躅 三钱,当归 一两,菖蒲 三分。

第十章 人生万事顺天意



程少仲几次提笔都不知怎样落,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到方志武竟然如此卑鄙。义父把二爹写给他的信送与他看的时候,他开始怎么也读不明白二爹信中的话:

尊敬的布朗先生雅惠:

惊悉犬子与令爱之噩耗,不胜悲痛!先生作为少仲的义父与岳父,在下作为少仲的过继之父,我们的心情是同样的。养儿防老,传宗接代,虽国异而理同。不想犬子与令爱命有此劫,实乃天数也!呜呼!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布朗一眼,布朗耸了耸肩,苦笑说:“请往下看,你将会看到世界一流的恶作剧,你那位姓方的同胞,真是位当之无愧的大阴谋家!东方古典风格的阴谋家!”

程少仲便往下看:

方君曾告先生不忍报丧之美意,在下万分感谢,然车祸既出,回天乏术,吾辈惟谨承天命,何怨之有?况人之大限,乃由天定。蒙先生不弃,赐令爱与犬子,缔造异国良缘,一片慈爱之心,在下感沛尚且不及,岂敢枉言诋毁耳!

今之奉此笔墨,谨请节哀,盼他日驾幸华夏,能将犬子及令爱灵柩携还,使之归宗,以慰先祖在天之灵,并使令爱与犬子共享吾程氏祖荫。

……

布朗说得不错,方志武果然是大手笔的恶作剧专家,也是颇具东方魑魅魍魉色彩的大阴谋家。他的这一手儿与川岛太郎那份圣诞礼物可谓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真给东方人在西方的形象涂了一笔重彩!程少仲直想说:“方志武,你他妈的真不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他妈有种!”二十一岁的程少仲,虽然比七岁的宣统皇帝懂事,却毕竟只是一名青年,且由于一直禁锢在严父的身边、禁锢在博大精深的中医专业之中,二十年的人生历程,始终心无旁骛。所以,对社会与人的认知还很肤浅,这使他在异国生活中不得不经常使用惊讶来表达自己的少见多怪——难道会有这种事情吗?!难道会有这种人吗?!当然,惊讶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太不可思议了!好端端的朋友,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鬼,让他人鬼难分,善恶莫辨。这个方志武就是那个让玛丽失去詹姆斯的方志武吗?就是客客气气谢绝他的讲课报酬的那个方志武吗?他搞这种很孩子气的恶作剧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吓一吓他家中的亲人吗?这能有什么意义呢?他想象不出,自然也理解不了,便更觉人太不可思议。

开始,他曾想把这些杂乱的感触都写在信里,后来又觉得没有意思,像方志武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个?何必太在乎他的恶行!倒真是有一段时间没给家里写信了,应该写封平安问候信,顺便辟辟谣就是。

这样决定之后,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他计划写两页——父母兄嫂一页,何若菡一页。他首先写给何若菡的:

若菡吾妻如面:

久失鱼雁,不胜思念,梦寐之苦,痛彻肝肠!一者为吾大忙无暇,每天除原正式英语课与个人强化补习外,圣诞至今,每晚补课后还要赶到白宫去给美国总统夫人针灸、推拿,每天回来都很晚,不免身心疲惫。另一方面据说中国立宪内阁人事更迭频繁,外事与交通两部经常相互推诿,协调不利,使海外通信常被延误,每寄一封信,总要三四月之久才能收到,令人悬念太甚,故失所望,便索性不写。这当然不是不想吾妻,相信你不会误解。

二爹近有书信致义父,言吾车祸身亡,又言吾另娶义父之女云云,令吾啼笑皆非。此人因盗用吾名行医骗人,被吾起诉,致遭美府驱逐出境,其为泄此恨,信口雌黄,妖言惑众,实可恶也。望汝莫以为然,车祸身亡岂能又写家书?所谓另娶妖言,更是子虚乌有。义妹索菲娅,生性天真无邪,常有亲昵动作,盖美利坚之风俗也,岂可恣意歪曲?再者,她虽有嫁吾之心,吾尚未斟酌妥当。果欲纳之,也会与汝相商,断无不告而娶之理。

……

程少仲写完之后,从头看了一遍,觉得文字太古板,也太缺少感情色彩,便换了一张纸,从头另写……



从白宫搬到波多麦克河对岸的弗吉尼亚州新宅后,内莉的病情以惊人的速度康复着,当窗外的日本樱花树枝头绽开幽香袭人的粉红色花瓣时,她便开始自己拄着双拐下床练步了。护理人员要搀扶她,她一律谢绝,只要泰勒一个人跟在身旁。

马丁医生怕她活动过量对病情不利,总是提醒她适可而止。

“NO!NO!NO!我的健忘的马丁医生!”内莉每次都这样尖着声音对他说,“您又忘记了子午流注的妙论——现在是五月初夏,草木繁荣,宇宙阳气焕发,是一年中气血流通最畅达的季节,也最有利我的康复,特别是每天的辰、巳、未、申这几个时辰,体内经络气血流通量最大,很有利我散步和做导引——我散散步马上就接受泰勒的推拿。”这样说完,她就在樱花林里踱起步来,边踱步边用鼻子深吸樱花的幽香。

内莉很喜欢花木,塔夫脱在菲律宾任总督时,她家在马尼拉住的地方,也都栽满花木。进白宫四年中,她在白宫前后院子里也广栽了许多花木,其中光日本樱花就栽了三千株。现在弗吉尼亚的这座新宅也是满院花木葱茏。

当内莉练步练得大汗淋漓,终于感到疲倦了的时候,她的女儿海伦便给她端来一小杯人参茯苓酒,这是由程少仲指导海伦炮制的。内莉知道塔夫脱卸任后她身边也不能再留那么多服务人员,一开始就让女儿海伦直接接受了程少仲的培训,掌握了几种药酒、药膳的调剂与烹饪方法。现在,内莉每天的饮食基本都是按程少仲的设计安排的。

人参茯苓酒喝下去之后,内莉感到自己浑身血液循环进一步加快,腿也有些发飘,便大叫:“上帝,这酒真是妙不可言,我觉得我快要飞起来了。泰勒,我们赶快做导引吧,不然我飞走你就抓不住我了!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塔夫脱的加长林肯汽车驶进院来。

“内莉!”车门开处,传来塔夫脱洪亮的叫声,“我已经从你的笑声中知道了你今天的病情,不过,你却不知道我将会给你个什么样的惊喜。”随着他胖大的身躯挤出林肯车,他身后又钻出一位清瘦、矍铄的花发老人来。

“洛克菲勒先生!”内莉马上认出了这位美国石油大王,打趣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夫人。”七十三岁的约翰·D·洛克菲勒依然是鹰一般的神采,只是稍微少了些矫健。他为了避免尴尬,故意不问内莉为什么拄了双拐,而是故意开起了玩笑,说:“是塔夫脱先生说您有很好的养生之道,我就来了。您知道,我是很崇尚养生之道的。对塔夫脱先生三百三十二磅的身体我真是羡慕不已,他说这是接受您布道的结果。所以,我也很愿意接受您的布道,不知我有没有这种福气呢?”

“哈哈……”内莉听了这话,不禁大笑说,“您真是位幽默大师!他就是因为不听我的布道,贪吃、贪睡才弄得这么恐怖,本来有一阶段他的体重已经减到二百五六十磅了。洛克菲勒先生,我倒觉得您的体重很合适。中国中医有个主张,叫有钱难买老来瘦,这话很有道理。”

“中国?中医?”洛克菲勒反问,“您对他们的医学还有研究?”

“岂止是研究,简直快成了中医通了!”塔夫脱说,“我应该提醒一下,我们现在的谈话方式是不是太辛苦了些,女主人能不能请客人到屋里坐下来谈?”

“哎哟,谢谢你的提醒,塔夫脱,我光顾说话,忘了礼貌了。”内莉连连向洛克菲勒道歉说,“快请进,我怎么忽然又健忘起来。”

洛克菲勒笑着说道:“不是您健忘,是您比我们多两条腿,没有觉得累。”

大家一齐笑了。

坐定之后,内莉趁等咖啡的机会,让海伦先给洛克菲勒倒了一小杯人参茯苓酒,请他品尝。

“嗯?这是什么酒?”洛克菲勒呷了一口,问,“怎么有西洋参的味道?”

“OK!您的感觉没错儿,这正是参酒,但不是西洋参,而是中国八品叶的野山参。”内莉有机会卖弄中医常识,很兴奋,“我们美国人只知道用西洋参泡茶,其实像中医这样泡在酒里才最容易吸收,怎么样,味道如何?”

“好极了,比泡在水里更耐人寻味。”洛克菲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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