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帅-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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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就是进攻的信号，当游牧骑兵将火把点燃后，在黑夜中他们就成了最好的标靶，所有的士兵全部站了起来，对着火光所在射出了手中的利箭，一波接着一波连续不断，直到所有的游牧骑兵怆惶而逃，留下众多无主受伤的战马，还有一的尸体与马尸。

“点燃火把！”在军官的命令下，一声又一声点燃火把的命令在各船之间响起，大量的火把在最快的时间内被点燃，照亮了整段河道与河岸边上的所有景物。五千士兵在船上同伴的掩护下快速下了船，警觉观察着四周，慢慢向那些无主的战马靠近，其中一千弓箭手更是点燃了火箭，一齐向远方射去来观察四周是否还有潜伏的敌人。

折腾了一个晚上，战果却是不怎么让人满意，只抓到了一百七十多个俘虏，一般按照规矩是不留俘虏的，只要是没断气的都全部补上一刀，不过这次有些特殊，除了重伤的之外，其他能够保住性命却无法移动的俘虏全部保留了下来，要炫耀战果光是靠人头是不够的，因为屠杀普通平民来冒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必须要抓些活的。

斩首首级八百七十七个，也就是说，来偷袭的游牧骑兵最少伤亡了千人以上，可问题是，抓获的战马不多，只有小小的几十匹没有受伤，将近两千匹战马轻伤的只有四百多匹，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重伤没办法救治，而淮西的军队为此却射出了将近两万支箭。

在俘虏中有找到会讲官话的家伙，也不用怎么审问，这些俘虏平时作战勇猛，可一旦被抓，为了能够活着回去什么都说了，这次偷袭淮西军队的总共有两千五百人，其中有三百人是上次从两淮总督和宋金书手下骑兵的追击下逃走的，也就是说这天晚上的埋伏让聚集起来的游牧骑兵死伤过半，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可坏消息是，将有更多的游牧骑兵聚集过来，人数将近五千人。

“已经到了这一步，看来只能拼了！本官可是两淮总督，他们不过是一群在草原上野蛮人，本官就不信以一万五千大军的绝对优势兵力，不能打败他们五千骑兵，这次一定要带回很多马匹回去！”

一听到可能还有五千游牧骑兵，两淮总督突然不害怕了，反而是很兴奋，人总是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当战争已经不可避免的时候，两淮总督与宋金书终于是重新展现出了往日在淮西的气魄。

“这一次白天行军我们都不能再待在船上，要与军队走在一起，要想尽办法提高士兵的士气，

人因为害怕而向要逃到船上，就由我们的亲兵将其亲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临阵退缩而丢掉士兵逃回船上吧！”

宋金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过王千军却没有多说一句，而是继续观看着运河两边的景物，又是一阵阵的狼烟升起，看到游牧骑兵正在大规模的集合，但今天估计是可以轻松一天，晚上也能够好好休息一下。

“千军，如果这次你能够把你的千军弩也带来的话，我们就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了。可惜的是你依旧有所保留！”宋金书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千军弩的身上，王千军有点意外，不过两淮总督却很配合点了点头，一副很失望与无奈的样子。

“战场撕杀靠的是将士用命，再好的兵器用在胆小鬼身上也是白搭，更何况我们这次是千里行军，光是粮草就占用了船上的绝大部分空间，而且还有那么多的金银要放，我的千军弩如果没有足够的特制弩箭就是一堆累赘，我们现在可是连军用弩的弩箭都有所不足。两位大人还是多想想临阵之时要如何指挥吧，我们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考虑。”

王千军说完就直接走出了船舱，两淮总督与宋金书互相看了看，两人眼睛里都在冒火，可有些话却就是不说，因为这两人表面上虽然很是客气，一副多年好友的样子，可为了淮西的霸权，这两人都恨不得对方被游牧骑兵的冷箭射中死掉，只要对方一死，自己就能够控制整个淮西，到时候收拾起王千军来就很容易了。

经过了平静的一天一夜，大可汗的游牧骑兵终于是出现了，从大军的侧翼直冲而来，了望台上的士兵根本卷起的烟尘判断，敌人将近有五千骑兵，现在这个进攻方向是将直接将淮西的一万五千大军从中间斩断，然后再肆意屠杀两段开始军心动摇的其他士兵。

“所有人准备，动作快点，将手中的树枝堆放在一起！”在军官的不断命令下，士兵们快速从背后抽出那碍事的树枝，所有的树枝被快速堆放在了一起，合起来将近有半人高，更致命的是所有的树枝互相纠缠在一起，就算让骑兵直接正面冲撞也无法撞开，而且倾斜向外的树枝分叉也变成了鹿角，将直接威胁战马的腹部。

丢掉了手上的树枝，前排的士兵立起了盾牌，盾牌手后面则是弓弩手，最后才是长枪兵，游牧骑兵一定会先在马上射箭进行试探性进攻，而军用弩的射程范围是最远的，但装填的速度却很慢，一定需要盾牌手的保护，如果每次弩手连箭都没有装好就被游牧骑兵射来的利箭给杀了，那谁还敢继续向前用弓弩还击。

王千军带着人站在了中间的位置上，林字营的士兵还有王千军的亲兵将其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己方所有的骑兵早就堆进了这个简易的寨子里，所有人都下了马，换上了弓箭。

当游牧骑兵接近百步的距离后，王千军就下达了放箭的命令，很多弓箭都只射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而军用弩是射到了百步的距离，但中箭的游牧骑兵却很少，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没有办法瞄准，也因为距离太远，落下的速度明显变慢，马背上的游牧骑兵很轻易就躲过了落下的弩箭。

第二轮箭雨射出的时候，游牧骑兵距离鹿角有七十步的距离，普通的弓箭开始有了点威力，弩箭更是战果不错，一轮箭雨过后有很多游牧骑兵中箭落马，不过还有没有气在，在瞬间就被身后继续冲锋的战马所撞倒，不断践踏着成了血泥，可能连完整的骨头都不好找。

而当第三轮箭雨射出后，游牧骑兵也开始反击了，五十步的距离游牧骑兵的弓箭也进入了最佳的射程，上千的羽箭就这样反射了过来，最前排的盾牌手紧盯着天空落下的箭雨，他们手中的盾牌就是自己保命的最好工具。

无法连成一片的盾牌有很多空隙，很容易让箭从盾牌的空隙内钻入，马上就有几十个运气不好的人中箭了，不过如此小的伤亡并不影响士气，反而激起阵前的愤怒，加快弓弩连续射击的频率，让更多的游牧骑兵因为中箭而落马。而当游牧骑兵已经接近三十步的距离时，王千军依旧没有让长枪兵向前的打算，依旧让阵前的盾牌手与弓弩手继续奋战。

第十二章　冲击

旧没有命令，而游牧骑兵越是接近，其伤亡也越大，这么近的距离弩箭的速度与穿透力极为可怕，但游牧骑兵此时也就要冲到杂乱无章的鹿角前了，盾牌手与弓弩手根本就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

十步距离了，当众多的长枪兵向前时，盾牌手之间出现大的缺口时，游牧骑兵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在瞬间改变方向，侧身猛射鹿角后的长枪兵，直接沿运河的下游冲了下去，并且不断侧身向木寨内射箭，很多长枪兵在没有得到盾牌手的即时保护下中箭倒，而因为弓弩手后退却不能快速对敌人进行反击。

淮西大军是沿着运河边以一字长蛇阵的队伍向前前进的，当游牧骑兵进攻时，绝大部分的树枝都被对方在了士兵的右手边，组成一道简单的木墙，但如此一来，队伍的前端与末尾就成了弱点所在，游牧骑兵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队伍的末尾，并且沿途不断用弓箭射杀鹿角后的士兵。

“明扬，你亲自率领五百林字营士兵到后方去增援两淮总督的军队，每人十支标枪，不要与进攻的游牧骑兵硬拼，只需要用标枪在远处投掷就行了。其他人全力射杀射程之内的所有敌人。”

王千军的三千人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这个冒险的行军计划是王千军所提的，他的军队就要成为先锋走在最前面，不过这次明显是王千军占了大便宜，宋金书的军队在中段，吃了点小亏，而最后压后的两淮总督的军队将是压力最大的，大量的游牧骑兵都向队伍的后端快速冲去。

宋金书一点都没有派出援兵的意思，只是不断命令所有的弓弩手射杀射程之内的游牧骑兵，无论游牧骑兵的箭法有多好，有多厉害，宋金书这边再加上王千军的军队也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就算是快速行进骑兵面对万箭齐发的可怕也再也没有躲避的空隙，这样互相僵持下去只会对人数众多的步兵一方有利，至于说两淮总督的军队，宋金书相信两淮总督的军队一定能够抵挡住游牧骑兵的进攻，不过其伤亡一定会是最大的。

面对由众多树枝分叉所组成的鹿角，游牧骑兵先是用绳索套住，试着想将淮西军队后端的鹿角全部拉开，如此来打开一个进攻的口子，可纠缠在一起的树枝实在是太难拉开，两淮总督把所有的弓弩手都集中在了后方，命令弓弩手全力射杀妄图破坏鹿角的游牧骑兵，游牧骑兵连试了几次伤亡是越来越大，而口子一直就是拉不开，盛怒之中的游牧骑兵选择了直接进攻，两百敢死队直接冲向了鹿角，他们坐下的战马腹部全部被鹿角刺中，无力倒在了鹿角上，战马上的骑兵则翻滚着冲进了鹿角后方，用手中的弯刀与鹿角后的士兵撕杀在了一起。

成片的鹿角就这样被战马的尸体压在了上面，反而加高了鹿角的高度，普通的战马根本就无法跃过这层障碍物，但冲入阵中的两百敢死之士也为他们的同伴争取到了时间，因为混战使得前方的弓弩手无法继续射杀妄图用绳索拉开鹿角的游牧骑兵，抓住这次机会的游牧骑兵马上重新组织了一次新的进攻。

这一次游牧骑兵一次就用上了上百根的绳套，从同一个方向上百匹战马一齐用力，终于是将鹿角与战马的尸体给拉出了一小段距离，小小的一个缺口就这样打开了，但游牧骑兵大队却没有马上冲进去救援自己已经快要被杀光的同伴，而是继续冒着箭雨将更多的树枝与战马的尸体拉开，直到冲入阵中的所有同伴被杀光，密集的箭雨再次从头上落下。

“长枪兵向前，弓弩手齐射，后退一步者杀！”两淮总督亲自下了死命令，长枪兵冒着游牧骑兵的箭雨组成了枪林，而游牧骑兵则突然全部调转马头，向远处来开了距离，然后再全力进行冲锋，以增加战马的冲击力，战斗到了这个步，双方士兵心中所想的再也不是什么如何保住性命活下去，而是要如何多杀一个敌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快速冲击的骑兵狠狠撞在了长枪所组成的枪林上，无法在瞬间被制止的战马在被长枪刺穿的同时，很多长枪兵连手中的长枪都无法握住，甚至还有长枪被折断，很多战马上的骑兵都是压低着身子，靠着自己的战马躲过了长枪的攻击，随后在战马没有倒下时奋力砍杀着周围的敌人，然后再被长

身体，但不管前方的骑兵死了多少人，后面的游牧骑前冲杀着，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脆弱的枪林。

两淮总督心里那个后悔，如今游牧骑兵所主攻的方向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他的军队，也就是说大部分的压力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早知道如此他就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军队走在最后面了。更可恨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宋金书依旧命令他的士兵原射杀起牵制作用的一小部分游牧骑兵，一点都没有派军队前来增援的意思，王千军是派了五百人过来，可这小小的五百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两淮总督需要的是王千军与宋金书这个时候率领军队冲出木寨，从侧翼向游牧骑兵发起进攻。

五百人所能起到的作用看起来似乎很小，实际上江明扬却是帮了两淮总督的大忙。标枪在近距离的范围内能够洞穿铠甲，更别说是血肉之躯的战马。五百杆标枪在同一时间，同一个方向和高度被掷出，虽说还是有一些因为力量太小而洞穿了前方长枪兵的身体，但绝大部分都是落到了冲锋的战马身上，众多的标枪彻底洞穿了战马的身体，有很多是前半部分都进入了战马的身体内，彻底让战马失去了行动能力，就算不死也别想再向前冲上一步，更是直接连累到了后方继续冲击的骑兵。

在不断标枪与箭雨的打击下，游牧骑兵连续冲锋了六次都无法冲破长枪阵，更可怕的是很多骑兵冲到了一半就倒下了，不过也因为连续的投掷长枪让江明扬与手下的五百人右手开始酸疼，再这样下去投掷的力量将越来越小，甚至大部分都落到了两淮总督士兵的身上。

不过这个时候游牧骑兵也撑不下去了，六次的冲击让他们战死了一千五百人，冲击的道路几乎是已经被尸体所阻塞了，无奈之下一名游牧骑兵的头领悲哀嚎叫着，命令所有的游牧骑兵撤退，而他自己则是用力鞭打着战马，不管不顾撞进了那可怕的枪林之中。

“射，快射，射死他们，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了！所有人放箭！”两淮总督大声命令着所有士兵放箭，这一次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虽然他的士兵也杀死了很多游牧骑兵，但是最重要的战马却只看到尸体，没有看到几匹活着的，这让两淮总督很是愤怒，气宋金书的见死不救，也气自己的损失巨大，却收获不多，他只能在这最后的机会让士兵们不断放箭，将逃跑的游牧骑兵多射下几个，从而得到更多受了轻伤的无主战马。

游牧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还是在撤退的时候有很多人中箭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两淮总督什么都不管了，看到游牧骑兵消失在远方后，马上命令所有的士兵去捕捉受上了的无主战马，能抓到多少是多少。为了不过于刺激两淮总督，宋金书只是命令士兵越过鹿角去捕捉自己前方的无主战马，王千军也是同样的做法。但让王千军所意外的是，两淮总督不仅赏赐给了江明扬两千两白银，还让江明扬带回来一百匹受伤比较重的战马送给王千军。

两千两白银那是赏赐给江明扬的辛苦钱，江明扬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而江明扬也很实在，全部分给了与自己随行的五百士兵，一两银子都没有留下。如果是以前江明扬最少也会为自己留下五百两银子，不过自从跟了王千军之后，每个月的俸禄就不用说了，还有了自己的庄子和田，养活一家人吃好穿好没有一点问题，既然自己的家庭问题解决了，那么这些多余的银子就赏给需要的士兵们好了，带兵的将军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

淮西的军队在最快的时间内清理完了战场，这次共斩获首级九百一十二个，还有一些尸体连脑袋都不完成，因此就干脆不要了，而活捉的伤兵有三百零七个，游牧骑兵此次战死和被抓的大概有两千人，这还没算上那些受伤都依旧跑回去的，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战果，不过王千军、宋金书还有两淮总督都明白，吃了大亏的游牧骑兵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虽然死伤过半，但是在继续前进的路上，报复心极强的游牧骑兵还会召集更多的同伴来报仇。俘虏说得很清楚，他们的大可汗这次一共率领了二十五万骑兵进入河北，只留下五万骑兵在山西境内，随后就派出了五万骑兵分散到了河北各掠夺与袭扰。

第十三章　袭镇

兵没有想到淮西军队能够在瞬间靠着大量的树枝堆成一个寨子，而且所有的树枝都变成了对战马伤害巨大的鹿角，可下一次，逃跑的游牧骑兵就会将淮西军队的战法告诉赶来支援的同伴，同时想出办法来破坏淮西军队的这一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