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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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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溶月看着她双手一摊,也笑道:“没了。好妹妹,下次再给你带。”
  原来这女子是她一胞双生的姐妹,名叫萧淡月,此时闻言眯起眼睛,狐疑道:“该不是你玩得忘了吧?”
  萧溶月立刻举手发誓道:“你可以问先生,我要是有半字虚言,叫佛祖劈死。”鲜卑立国之后虽萨满习俗不废,而渐崇佛教,这也是汉风的影响之一。
  萧淡月无可奈何,在长榻另一头坐下,她看上去比她姐姐文气,说话也是细声细语,淡扫峨眉,带金玉首饰,不似萧溶月常年窄袖长裤,头发束在脑后,耍刀弄剑的假小子打扮。
  萧溶月边吃着葡萄边打量妹妹,道:“怎么,不好去跟太子妃交代?”
  萧淡月蹙眉道:“她好不容易怀上了,正想找点解闷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萧溶月便道:“我明个进宫去陪她说话,保证她不闷。”
  萧淡月轻轻叹口气:“真希望她这胎能得个儿子。”
  翌日萧溶月便进宫面圣。燕帝这宫殿起名叫“阊阖宫”,乃是取自“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之意,霸气十足。她在宫里熟门熟路,也无人管她,径直就到了东宫殿下。
  鲜卑没有分封异姓王的先例,慕容德也不想开这个先例,便是他的把臂兄弟萧渊藻,功勋卓著,也只是六位柱国大将军之首,倒是给他两个女儿封了郡主,义子封了侯爵,宫里来去自如,当然萧瑀本来也是皇帝的私生子,亏待不了。
  萧溶月看见一个短衣大绔,头带惠文冠,佩玉环的高大男子从正殿出来,似是没看见她,沿着曲折长廊走远了。此人她再熟悉不过,就是河间王慕容勃,太子的嫡亲兄弟。
  太子慕容瑾的正妃是夏朝和亲来的解忧公主,东宫独设一楼,仿江南六角亭阁设计,名解忧阁,为刘解忧日常起居之所。
  这天日光暖和,她绕过正殿走到阁外,就见一个丽人挺着大肚子,石边负暄,松下饮茶,做山观水观玄思之状。于是拍手笑道:“好一个偷得浮生半日之闲。”
  刘解忧回头看是她,不觉也是笑意盎然。她自和亲到北燕,算算也有六七年了,时光荏苒,面上也平添了几分风霜之色,再不复少女时的花明雪艳。虽在异乡绝域,却也结识了几个颇有点志同道合谈得来的好姐们,日子也还过得去。
  自有奴婢过来伺候,萧溶月与她说说路上的见闻,笑笑闹闹,一下午也就过去了。临走时摸摸她的肚皮,悄声问道:“什么时候生啊,太子对你好吗?这孩子怎么怀上的?”
  刘解忧眼里一抹忧伤之色闪过,过了好半天才哽咽道:“是君父时时在太子面前念叨,他想要一个孙子。”
  萧溶月回府,董先生自然也跟着回府,只是正月里面诸事繁杂,萧渊藻少不了这个帮手,所以她们姐们平时的课业也暂停。一连几日看不见先生的影子,萧溶月颇有点想念,这天挑了父帅上朝未回的时间,往董先生的院子走去。走到院门口,便听见先生的声音,她躲在月洞门之后,探出半个头来。
  小院里,先生正牵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在转圈。
  萧溶月捂住嘴巴,这人已经可以下床了吗?
  那个人依旧是头发披拂,低着头,身上披件紫羔皮袄,倒还整洁。董先生先扶着他的手臂走了两圈,然后慢慢放开手,那人身形不稳,站定身子之后,学着移动脚步,没走两步,“啪”一声脸朝下跌了个大马趴。
  好个蹒跚学步,萧溶月笑得肚痛,正揉着肚皮,忽听董先生道:“外面是谁?”
  她挨挨擦擦地从月洞门后面出来,向董先生请了个安。
  不请自来,董先生倒也没说她什么,两人一个院内一个院外站着聊了两句。忽然一个家人带着宫里的人来回话,道是拓跋叛部之下的几个宗支举族来投,燕帝高兴,自今日起到郊外射猎,命诸王和诸部大人,以及能骑射有品阶的子弟前去侍驾。
  萧溶月闻言心动,嘴上却道:“尚不知爹爹是否准许。”她妹妹萧淡月自幼体弱,足不出户,若是有什么出头露面的事都是她一应包办了。
  那宫人便道:“萧大人已随陛下出宫,到建章营去了,嘱咐小郡主和董先生同去。车马已经在门外备好了。”
  董先生朝萧溶月点头:“既如此,就立刻动身吧。”他转头朝佛奴叮嘱了两句,就和萧溶月匆匆而去。
  萧溶月问:“听先生方才的口气,那人会武功?”
  董先生立时斜眼看她,警告道:“不要去招惹他。”
  (董先生调侃河间王豪宅的段子出自清李渔《十二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两人骑马出了城门,正巧遇到一支车队,萧溶月避不过去,硬着头皮并马上前,到了一辆硕大的马车旁边。马车覆双重伞盖,披垂四条金链,链脚悬坠金铃,车顶嵌着仰月宝珠,僮仆打开车门,香风阵阵。
  萧溶月屏息往里看去,河间王慕容勃端坐于内,风彩被服,同于南夏。在北地,他们慕容家有个外号叫“白虏”,大多数人都是黄发碧眼,长头高颧,胡人的血统更浓一些。这个河间王常年驻扎关内,饮食起居已经和汉人一般无二。此时笑吟吟道:“溶月妹妹,经年不见,一向可好?”
  “多谢王爷挂念,好得很,”萧溶月潇洒抱拳。
  慕容勃笑道:“听闻郡主妹妹路过晋阳时被贼人惊了驾,这可是勃讨贼不力,遗害郡主了。”
  萧溶月口不对心道:“些许小贼,有先生在,就足够打发了,岂敢劳动河间王麾下铁骑,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慕容勃左右看看,道:“哪位是府上董先生?”
  董先生也只得靠马过去见礼,慕容勃笑不入眼,上下打量他,几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这位便是董先生吗?果然是高人不露相。先生给管事的批语孤王看过了,字字千金,今日知先生见顾之重。”
  董先生心里暗想,高手哪有这样不值钱的。便在马上俯身行礼道:“董某寄身萧府,谋食贵国,岂敢损燕朝之望,亏河间王之德。”
  慕容勃十分受用,又对萧溶月说:“到君父那里还有半日光景,外面天寒地冻,郡主妹妹到车里来坐吧。”
  萧溶月皮笑肉不笑道:“谢王爷厚爱,溶月坐不惯马车,嫌不透气,还是骑马自在。”
  两人跟着河间王车马之后,逶迤往北,转入大漠之中。到第二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董先生见辽阔的大漠洒下无数顶帐篷,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正中一顶巨大的幄帐,九重幢伞,上结珠宝顶,下垂璎珞网,四角安纯金龙头。
  萧溶月走进去行礼,董先生却不能近前。他在建章营外,见鲜卑骑兵戴尖顶毡帽,身穿齐膝短衣,一手持剑,一手挽盾,腰带上挂着弯刀,在营帐外来回奔驰巡视。
  他等了好一会,不见萧溶月出来,大帐那边却传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董先生倾耳听了一会,萧渊藻的声音也在里面。父女两凑在一起,料想无碍,他转身就走了。
  骑马独自在草原上溜达,此时冰雪未化,日头尚早,正是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
  董先生面朝西南方向,遥遥相望。拓跋未服,河间王遵养待时,臣节讵久?但不知强邻在侧,河洛这一方地盘可守得牢。蜀王孟子攸养兵三年,一旦出师,一战而霸是轻而易举的。天不厌乱,家国隆替,破立之势,在于谁手?
  他正浮想联翩,忽听北方传来低沉的号角之声,燕帝的队伍出猎了。他方要勒马回营,西北角上蹄声杂沓,还伴随女子的哭喊声。雪地里两骑胡马驱赶着一个女子朝他奔来。
  那女子在离他百丈之外力竭倒地,是个汉人女子,更令董先生惊悚的是,她腹部高耸,显然已怀孕多时了。
  那两骑驰到近前,马上是两个编发左衽的年轻胡人,看衣着、配饰,应是贵族子弟,此时脸上洋溢着残忍而血腥的笑容,围着那女子用力鞭打。那女子在地上疼得又哭又叫,费力护着肚子。
  其中一个胡人忽然停下手里的鞭子,不怀好意打量女子,对另一人说:“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昨日打双陆输给了你,你可敢再与我赌一局?”
  “赌什么?”
  “赌这南蛮怀的是男是女。”
  另一人便好奇了:“我就是赌了男女,她一时半刻又生不下来,要等到何时才能验证输赢?”
  那年轻胡人便狞笑着拔出腰间弯刀,道:“这有何难?我们下了注之后,立时剖开她的肚子,不就知道输赢了。”
  另一人从没听说过这样的点子,立时拍手叫好,道:“那我赌是个男的。”
  “那我就勉强认个女的吧。”他舌头伸出来,舌尖上扣了个金环,舔舔嘴唇,眼里窜出一抹厉色,便弯腰抽刀要砍。
  “且慢”,董先生拼命抽打白马,冲到三人面前:“两位少主,打赌也带上我一个。”
  那两人见来了个穿胡服的汉人,相貌英挺,举止从容,所乘白马有名驹之相。心想这几年南朝朝纲混乱,人物流散,诸部大人府下都收了不少夏朝的能人异士,因此也给了他几分面子,一人举鞭道:“你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在下萧柱国府上董竹君。”
  那两人相视一眼,显然没听过他的名号,一人遂轻慢地捏着手指关节,道:“男女都已被我们兄弟认过了,你赌什么,彩头又是什么?”
  董竹君看了地上一眼,道:“我赌,腹有两子,一男一女,男活女死。”
  两个胡人闻言都惊呆了。这人莫非有天眼不成。又一瞬的功夫,两人尽皆仰头大笑,这汉人痴人说梦话呢。
  “若是我赢了,你们便饶过这对母子,若是我输了……”董竹君从背后解下一把十分小巧的弯弓递过去,黑沉沉压手,其中一人颇为识货,愕然道:“这莫非是昔日至尊赏赐,萧柱国常配在身的小天弓?”见董竹君点头,便不得不对此人另眼相看起来,咽了口口水,贪婪道:“好,那就赌了。”
  另一人就举刀要砍,董竹君挥鞭架住他手,两人脸上立时变色:“你现在要反悔可来不及了。小天弓须得留下。”
  “非也非也”,董竹君笑着摇头道:“我赌一死一活,你这么一刀劈下去,两个都劈死了那我可不认帐。”
  那人斜眼看他:“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有一个,就看你们等不等得。”
  那两人俱是冷哼一声:“小爷多的是时间。”
  董竹君便下马查看那个妇人,那女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早已吓得花容惨淡,面无人色。董竹君握住她的手,一边把脉一边安慰道:“你且放宽心,待我用金针为你催产。”他说着从随身荷包里掏出一个针囊,打开来只见里面密密麻麻一排大小长短不一的金针,那两个胡人子弟见状都觉大开眼界,意兴盎然地看着他。
  他连取合谷、三阴交、足三里三个主穴,辅以秩边、曲骨、横骨、太冲、阴陵泉、中脘、次髎等穴,一口气下了十七、八针,一手在金针上捻转小提,一手探入那妇人腹部查看。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觉子宫收缩加强,于是加重金针碾压之力,一边在那妇人耳边道:“大嫂,为了孩子,再用点力。”那妇人汗水濡湿了头发,哀叫不已。
  又过了顿饭功夫,只听草原上传来一声嘶叫,妇人双股间竟然落下个婴孩来,不哭也不叫,一个胡人上前看了一眼道:“果然是个女婴。”
  董竹君全身汗湿,此时聚精会神认穴扎针,那两个胡人却越等越不耐烦,催促道:“喂,姓董的,好没好,我劝你还是认赌服输吧。”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响亮有力的啼哭声,一个活生生的男婴落草。董竹君咬断脐带,脱下外衣,将那个男婴包裹起来,那妇人缓过一口气来。雪地上留下一摊刺目的血迹。
  董竹君抱着襁褓站起来,两个胡人面色大变,咬牙切齿,以鞭指他:“你使妖法不是,耍诈不算数。”
  董竹君扬眉冷笑道:“我从未见过此女,怎么耍诈。两位不要输不起。”
  其中一人顿时勃然大怒,刷地拔刀出鞘,催马来砍他。董竹君怀抱婴孩,腾不出手来接招,左躲右闪。只听“嗖嗖”三声鸣镝之声,冷箭擦着那胡人头皮飞过,远处传来马踏积雪的声音,几十名燕帝铁骑贴地飞驰而来。领头的是一名女子,雍容华贵,更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鸣镝示警之后,那两人也识轻重,动也不敢动了。
  萧溶月到近前看仔细了,一阵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渤海王世子和汝阳王世子,至尊方才还问为何未见两位世子,原来是闲逛到这里来了。这也难怪,射杀那些无知的畜生,又怎么比得上杀人来得有趣。”
  慕容德称帝以来,欲以德被天下,素来不喜滥杀。两人脸上双双变色,一人勉强道:“多谢郡主来告。”说着就要拍马走人,董竹君却喊了声“等下”,将小天弓抛给二人,道:“多谢世子高抬贵手,岂能入宝山空手回。”
  两人得了至宝之后再不敢滞留此地,拍马一路狂奔。
  董竹君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经过,萧溶月恨声道:“这两个小畜生,没有一日肯在家安坐,不出来害人的。”
  已有护卫扶起地上的妇人,董竹君要把襁褓抱给她,她却受惊一般避开了,泪流满面道:“这个孩子是胡人的种,我不能要,请大人发发慈悲,收养他吧。”
  生子不养,世间没有罪大若此的,更何况当着萧溶月的面轻胡重汉,好不识抬举。她顿时心下不悦,竖起眉毛,要发脾气,被董竹君止住,温言道:“你是被人强暴之后才怀上这个孩子的,是吗?”
  那妇人只是啜泣。
  夫妇之爱是人伦之始,父母对子女的慈,子女对父母的孝皆是从此发端。董竹君眼里溢出悲悯的光芒,道:“这个孩子虽不是因爱而生,却可以为爱而活。你真的想好了吗,要遗弃他吗?”
  妇人再三摇头。
  连围着萧溶月的护卫眼里都是不满和指责,董竹君却收拾了死婴的尸身,再不发一言,只命人将那妇人送回原先的住处。那做母亲的走时并没有再看孩子一眼。
  董竹君和萧溶月随即返程。路上萧溶月一时兴起:“先生救了他的命,给他起个名字吧。”
  董竹君眯眼想了一会,道:“他生得蹊跷,便单字一个殊吧,萧殊,你看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身边陡然多了个哭个不停的奶娃娃,萧溶月好奇得连射猎都不想去了,整天和她先生围着这个奶娃娃转。这日两人正在帐篷里喂孩子喝马奶,忽听外面纷纷扰扰的脚步声,有人沉声道:“请问萧柱国麾下董先生可在?”
  董、萧二人出帐来看,但见一个大汉蜜蜂眼,高鼻梁,络腮胡子,头带慧文冠,身穿葵花圆领衫,金带皂靴。他身后跟了两个纨绔子弟,畏畏缩缩探头探脑,倒更衬得他气度了得。
  萧溶月先朝那大汉行一礼:“见过独孤柱国大人。”再转向他身后两人:“两位世子,今日还来打赌吗?”两个胡人子弟羞惭难当,不敢多话。
  大汉正是燕帝麾下六柱国之一的独孤斛,此时将负着的手从背后拿出来,手里却是一把小天弓,双手捧到董竹君跟前,恭敬道:“这位便是董先生吧。两位世子所做的事王爷都已经知晓了,也责罚过了。小天弓是至尊賜给萧柱国的,料董先生在萧府地位超拔,才能享此人间重器。两位世子不敢贪为己有,原物奉还,谢董先生不怪之罪。”
  董竹君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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