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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关东系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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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冯森还没有意识到,正是眼前的杨四小姐在改变着他的命运。

·1·

关东第一镖局

7。你是我的女人了

冯森的婚礼惊动了所有奉天城里的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知道冯森早晚有一天会再一次结婚的,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娶杨四小姐。

冯森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他当时出了一车药钱,完全是江湖义气所为,他和杨镖头都是闯荡江湖的人,他不忍心看着杨镖头卖儿卖女。杨四小姐的举动还是深深震憾了他,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义举,竟是杨四小姐的投桃报李。

杨四小姐走进他的家门,他才开始留意起这个女子。杨镖头前三个女儿轰轰烈烈地嫁给了胡子,这一连串的举动,曾轰动了整个奉天城。人们一提起杨镖头的女儿,牺牲自己回报父亲的生身之爱,无不为之叹惜。

四小姐虽然没有沦落到嫁给胡子的地步,同样用自己捍卫了作为镖头的父亲的清白。冯森并没有想对杨四小姐怎么样,他不能让别人说自己落井下石,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和胡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杨四小姐义无返顾,心甘情愿地走进冯家,使冯森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为这事他曾找过杨四小姐。

他说:你走吧,我花了一车药钱不是为你。

四小姐说:我知道。

他再说:那你为啥还不走。

四小姐说:走不走是我的事,当时我说了,谁出一车药钱我就是他的人,是杀是卖随他。

冯森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四小姐会这么烈性。

那天,茹让他娶杨四小姐,他感到有些意外,也在意料之中,茹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家里的所有大事小情都是茹说了算。他知道,茹是为他着想,也在为这个家着想,茹自从瘫在床上,没有了生育的可能,就曾盘算着再让他娶一房女人。茹说过,娶什么样的女人由她定。在冯森的心目中,女人就是女人,是生命的一部分,也是家的一部分,从古至今,历来如此。既然,茹让他娶杨四小姐,他就该心甘情愿,但他总觉不是这么回事,这并不是杨四小姐不好,而是因为他花了一车药钱,……让人好说不好听。

茹似乎看透了冯森的心思,就说:怕啥,谁爱说啥就说啥,我也是你花钱娶来的。

茹是奉天城里开金店王掌柜的女儿,过给王掌柜的财礼足有小半口袋金条。在这之前,他只听说王掌柜的女儿如何如花似玉,这门亲事是父亲做的主。一直到把茹娶回家门,他才第一次看清茹的真实面目,果然如花似玉。他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在他眼里,女人就是女人,花呀玉呀的都一样。

他从小就随父亲押镖,挎枪背刀,风餐露宿,生生死死,都习惯了,他只对押镖感兴趣,押一趟镖就是冒一次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一名镖师,这是男人的职业。祖先的血液在他身体里流淌,他继承了职业镖师所有的优点,冷静、沉着,还有的就是残酷。因此,他对男女之间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没什么兴趣。

茹让他娶杨四小姐,他娶就是了。他要为“关东第一镖局”传宗接代,对冯森来讲,“关东第一镖局”不能没有后人,他要和女人生儿子,生出一个优秀的男人,继承“关东第一镖局”的事业。

冯森对新婚之夜,显得已经不那么陌生了。他和茹就曾有过新婚之夜,因此,他和杨四小姐的新婚之夜,他驾轻就熟。

冯森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头重脚轻地往新房里走,他有些喝多了,头有些晕,脚有些飘,他就这么轻轻飘飘地走进了新房。

杨四小姐早已等他多时了,一身新衣穿在杨四小姐的身上,在冯森的眼里,杨四小姐今晚显得有些陌生。

几支蜡烛把新房燃得很亮。冯森走进新房坐在炕上,目光迟缓地望着杨四小姐。杨四小姐不说什么,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然后蹲在冯森面前为他脱鞋。

冯森说:我不是胡子,我没有强迫你。

杨四小姐头也不抬地答:我自己愿意。

冯森还说:娶你我花了一车药钱。

杨四小姐:日后我为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冯森把脚泡到了盆里,温热的水让他舒服得直哼哼。

杨四小姐站起身开始铺被,被子是新的,大吉大利的样子。

冯森洗完脚,开始脱衣服。

杨四小姐铺完被,又倒掉了洗脚水,然后站在地上解扣子,她先吹熄了一支蜡烛。

冯森钻进被子,看到了杨四小姐的红肚兜,他干干地咽了口唾沫说:我让你给我生儿子。

杨四小姐又吹熄了一支蜡烛才说:随你。

杨四小姐把自己差不多都脱光了,胸前只剩下那个红肚兜了,屋里还剩下最后一支蜡烛了。

冯森这回闭上了眼睛,他梦呓般地说:我喜欢你都脱光喽。

杨四小姐回身又吹熄了最后一支蜡烛,才把最后的红肚兜脱下去,然后很快地钻进被子里,躺在了冯森的身旁。

夜很静,也很累。

在这静夜里,冯森气喘吁吁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杨四小姐似呼似唤地叫了一声:天呐……

8。以前的他已经死了

广泰投奔了小孤山的匪帮马大棒子,这是他绝望中的惟一选择。

父亲李大鞭子同胡子火并,尸陈乱石岗子,广泰那时就曾卧薪尝胆,试图东山再起。这么多年,他死心塌地为杨镖头出生人死,一是要报答杨镖头收留于他,更主要的是,他希望有朝一日,另立门户,东山再起。杨镖头待他如亲生儿子,这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前程。当年,他九死一生单身走进小孤山向马大棒子要镖,那是他绝望中的最后一招儿,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镖头倾家荡产之后,再把四小姐送给胡子。

没想到的是,正是他的垂死一搏,挽救了杨镖头一家,也拯救了自己。更没想到,杨镖头又一次丢镖,粉碎了广泰所有的梦想。

穷途末路之际,杨四小姐终于出卖了自己,换回了父亲的名节,一世清白的杨镖头清清白白地去了,留给广泰的同样是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投奔小孤山的马大棒子。

广泰出生入死,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早就赢得了马大棒子的欢心。

就在广泰上了小孤山不久,马大棒子这绺胡子为了和另外一绺胡子抢占地盘发生了一次火并,结果,马大棒子在乱战中被乱枪打死,是广泰率领一群小胡子打跑了另一绺胡子。马大棒子一死,广泰自然是小孤山的王了。

广泰成了王之后,心狠手辣地抄了小孤山附近的几个大户,他不仅抢了财,而且还斩尽杀绝,一时间,广泰的心狠手辣传遍城里城外。大户人家不敢招惹广泰,就是那些同样心狠手辣的大小绺胡子,也对广泰敬而远之。

从那以后,不少大户人家都主动地给广泰进贡,吃的喝的应有尽有。他们怕广泰抄了他们的家,更怕广泰要了他们的命。小孤山的胡子们少了许多辛劳,坐在山上等吃等喝,只要山上空了,广泰一声令下,就有人送来吃吃喝喝。因此,广泰深得众胡子们的崇敬。

威风八面的广泰,知道这种落草为王的日子不会长远,不知何时何地,他也会像马大棒子一样被人乱枪打死。在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中,他异常思念远在奉天城里的杨四小姐。

四小姐的形像,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骨肉里。在和杨四小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里,他早就把杨四小姐看成了自己的人。他吃惯了杨四小姐为自己做的饭,穿惯了四小姐补过的衣。

那时,杨四小姐和杨镖头住在后院,他住在前院,有许多个夜晚,他睡不着觉,站在院子里,看着杨四小姐屋里的油灯在明明灭灭地燃着。他知道那是四小姐在为他或者父亲缝补衣服,望着望着,就生出了许多情致。他悄悄走过去,用指甲划破窗纸,望着四小姐的一举一动。四小姐埋着头在飞针走线,她的脸被油灯映得很红,几绺头发落下来,一抖一摇的。渐渐时间就晚了,四小姐开始脱衣睡觉,当四小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时,才一口吹熄了灯盏。白白鲜鲜的杨四小姐就在眼前,他几欲冲进去,最后都忍住了,他知道,杨四小姐早晚都是自己的人。这么想过之后,他才幸福地逃离四小姐的窗下,躺在炕上,望着漆黑的夜想心事。

身在小孤山的广泰,每次想起这些都痛苦万分。他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眼前翻来覆去都是杨四小姐穿着红肚兜的身影。

小胡子们有时在山下会不时地抢来一两个良家妇女,带到山上乐呵。小胡子们首先想到的是广泰,只要广泰一见到女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杨四小姐。眼前的女人哭哭喊喊要死要活的样子,让他失去了兴致,他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女人。

不久,他就得知了冯森和杨四小姐成婚的消息。

那一天,他喝醉了酒,抱着头痛不欲生地大哭了一回。小胡子们迷迷怔怔,不知广泰为何这般伤心。

其实,当杨四小姐走出家门,决定把自己卖掉那一刻起,广泰的天就塌了。那时,他真恨自己枉为了一回男人,眼见着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女人,就这么离开自己,他恨不能一刀把自己剁了。那时,他和杨四小姐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走那条路。

当冯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做出那样的决定时,他清楚,冯森并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是从那一刻,杨四小姐注定属于冯森了。

广泰敬重冯森,身为镖局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敬重冯森的。冯森当时是真心实意地要留下他,从心里讲,他也愿意留下,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因为杨四小姐不会再属于他了,杨四小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那么做了,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更改。即便冯森不娶杨四小姐,杨四小姐也会当牛做马地为冯家干应干的一切。杨四小姐的三个姐姐就是最好的例证。所以失去了杨四小姐,他留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还是决定离开,那时,他从心里感念冯森,如果没有冯森,杨四小姐的下场不知会怎样。绝望的杨四小姐一头撞死也不好说,那时他真心实意地和冯森成了磕头兄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和杨四小姐拉近一些。

那时,他不知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他只希望杨四小姐会有一个好结果。他恨不能为杨四小姐死上一回,最后,他别无选择地上了小孤山。

广泰得知杨四小姐已和冯森结婚的消息时,心如火焚,他在心里大叫:老天爷呀,让我死了吧。

广泰知道,从他决定上山当胡子的那一天开始,以前的广泰已经死了。

9。跟她说,我死了

冯森能和广泰成为磕头弟兄,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的为人准则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把刀。

冯森生长在镖局世家,他不能不受到父辈的感染与熏陶。广泰当年单枪匹马,硬是在胡子手里要回了镖,仅这一件事就令冯森刮目相看。

杨四小姐在卖自己时,他真心实意地想成全广泰和杨四小姐,结果广泰还是去了小孤山。

冯森在后来想到了兄弟广泰,广泰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一直希望广泰有朝一日走下山来,干一些光明正大的事情。

每次途径小孤山时,冯森都要下马落脚,冲着白雪茫茫的老林里喊:广泰,广泰,冯森来了。

在这之前,早有小胡子告之广泰,别说冯森这一队人马路过小孤山,就是一只鸟在小孤山上空飞过,也逃不过胡子们的眼睛,机警是胡子的本性。

其实广泰早就下山了,他就躲在一棵树后,望着冯森一行人马在一点点地走近,冯森的镖旗在风中抖动着。在没上山当胡子的日子里,他是多么羡慕这杆镖旗呀,这是开镖局人的一种荣誉。

此时,那杆惹眼的镖旗,似一团火烧着广泰的眼睛和心。广泰发冷似地磕着牙齿,有一阵,广泰曾幻想着走在镖旗下的不是冯森而是他自己。

在冯森呼喊他名字时,他才清醒过来,他从树后走出来,一步步向冯森走去。冯森早已跳下马,热情地向广泰走去。虽说广泰此时也是胡子了,但他对广泰并没有戒备,广泰是他的兄弟,不可能对自己的兄弟有啥不好的想法。冯森一直在思念着广泰。

冯森就说:兄弟,还好吗?

广泰眼睛看着别处,平平淡淡地说:落草之人,活过今天还不知明天呢。

冯森就有些难过,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换了个话题又说:我和杨四小姐结婚了。

广泰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广泰身子还是抖了一下,只说了声:好。

冯森从怀里掏出几只人参递给广泰道:这是四小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说山上寒大,让你补补身子。

广泰接参的手有些抖,那一刻他差点哭出声来。他知道,杨四小姐对自己是有精有意的,他的心里又何尝不记挂着四小姐呢?

广泰说:上山歇歇脚吧。

他说这话时,是实实在在的,他想从冯森的嘴里知道更多的有关四小姐的消息。哪怕冯森什么也不说,他也能感受到杨四小姐的气息。

冯森望了眼天空,时光尚早,就说:还是赶路吧,东家还在等着这批货呐。

广泰又说:走就走吧,谁让兄弟是胡子呢。

冯森想解释些什么,广泰摆了摆手,又向身后的林子里摆了一下手,接着就走出一群小胡子,端着酒肉走过来。

冯森和广泰就站在林地里,喝酒吃肉。

广泰说:干!

冯森也说:干!

最后冯森就告辞了,他冲马下的广泰说:兄弟,保重。

广泰也冲冯森拱了拱手。

冯森的一队镖车便越走越远,最后就被雪雾笼罩了。

冯森一路走下去,心里热乎乎的,他就在热乎乎中感叹:兄弟,干啥不好,偏偏当了胡子。他不明白也不理解广泰的别无选择。

广泰曾试图忘掉过去的一切,可不知为什么,他越是想忘记,越是无法忘记,往事不可抗拒地盘绕在他的心间。

他双手托着那几只人参,心里一遍遍地说:这是四小姐给我的,四小姐呀——

想到这儿,他就潮湿了一双眼睛,心里极难平静,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深山老林里走去,他越往前走,心里越冷。

他经常坐在那间木格楞的小屋里发呆,他不愁吃喝,也不怕寒冷,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时常让他生出深深的绝望。只有酒才能让他忘记眼前的一切,于是他就经常大醉。刚开始,小胡子们一直琢磨不透广泰,不知道广泰成天到晚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琢磨什么,这种距离感,让小胡子们感到很不踏实。自从广泰常常醉酒,说些脏话和疯话,胡子们才觉得,广泰是和他们一样的。

终于有一次,冯森住在了广泰的山上。那一次镖车赶到小孤山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再往前走就是黑风峡了,黑风峡盘踞的是另一绺胡子,虽说以前押镖时没在黑风峡出过什么事,但冯森心里还是没底,于是,冯森就住下了。这回杨四小姐给广泰捎来了一条狗皮褥子,是杨四小姐亲手缝制的。

杨四小姐做这些时,冯森从不多说什么,他甚至很愿意把杨四小姐的一片心意捎给广泰,他一直认为,女人也应向男人一样活得有情有意一些,他不喜欢薄情寡义之人。杨四小姐是自己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广泰那晚坐在狗皮褥子上和冯森对饮,地下燃着红红火火的木柈子,俩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杨四小姐。

广泰说:四小姐的手巧哇,以前我穿的衣服都是她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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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森说:四小姐是有情意之人。

广泰说:你要善待四小姐。

冯森说:那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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