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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往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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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怎么样?”

《北京往事》第十八章(3)

“你那位新相好一定很性感?”

“你妒忌啦?”

‘有一点”

“没你性感。我只是觉得有点累。再说,跟这老头儿在一起.心中总是不踏实,也不知他会生出什么事。”

“他会生什么事?既然这样,你干吗不搬走?”

“我单独跟他住,怕什么?我不踏实是因为你。”

“瞎,”盛珠说,“你真有病。他能对我怎样?”

“我也知道他不会对你怎样。可我……”高文没有说下文。一点点小事就会让他疑虑重重,高文为此痛苦不堪。

“可你……怎么啦?”

“好了。不说了。”

“你真的想我吗?”

“这一阵子不太想”。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你不傻。”

“好在我不傻。否则陷进去不能自拔,不是太惨了吗?”

“你不会的。你的心已满满地装着柯迪。”

“可我这些天确实想你了。你相信吗?”

“相信”

“好在我能自我控制。”

“控制什么?”

“控制我对你的感情程度。”

高文从那兜水果里拿出两个苹果.老头儿把水果放在冰箱上。高文削苹果的时候很慌张,他怕被老头撞上。老头儿去买菜这么一会儿是回不来的,但高文还是紧张。

高文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盛珠,自己的就没再削了,高文连皮啃了起来。

施大爷回来的时候,高文早把苹果皮收拾干净了。吃盛珠买给他的苹果,施大爷若知道了。说不定会很生气,高文一直认为这个老头是个捉摸不定的“神经病”。

施大爷买的菜有一条活鲤鱼,几个西红柿和一袋酱牛肉。

“大爷,你歇着,今天我来做饭。”盛珠说着,夺过施大爷的菜兜往厨房走去。

施大爷瞥了瞥高文,跟着盛珠进了厨房。

“这么长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施大爷神色鬼祟,盛珠在施大爷跟着进来的时候,脸色骤然涨红,施大爷没有注意到盛珠的脸色。“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苫吗?”

“你找我干什么?”

“我伯你出事。”施大爷把声音压得极低,同时他又要让盛珠听得明白,施大爷的表情因此显得严峻而义古怪。“高文是个大骗子,你怎么还和他搞在一起了他说你知道他有妻子,真的吗?”

“知道。早就知道。他没有骗我。”

“他妻子前不久来北市,你也知道吗?”

“知道。他什么都没骗我。”

施大爷伸出头,他看高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返回来继续说道:

“他什么都没骗你。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盛珠洗菜的手停止了,施大爷的饶舌已让她厌烦,愣了一会儿,盛珠大声说:“大爷,你去歇着吧。菜我来做。”

施大爷欲言又止。施大爷离开厨房,在自己房间呆了一会儿,又来到厨房。

施大爷说:“米我来淘。”

施大爷一边淘米一边说:“盛珠,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在哪儿。我到你原来上班的那家餐厅去过,她们说你不在那儿了。”

“我在丰台,”盛珠说,“我在那儿自己开了一个饭店。”

“自己开的?你自己开了一个饭店?”施大爷睁大眼睛。问道。

盛珠犹豫着是否告知详情,盛珠最后说:“跟人合伙开的。大爷,以后我的事您不用操心。”

“我是替你担心!”

“不用替我担心。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施大爷还想说什么,看到盛珠的眉头渐渐拧紧了,施大爷便缄口了。

《北京往事》第十九章(1)

吃晚饭的时候,施大爷的话特别少。吃饭的动作也比以前迟缓。盛珠看到施大爷脸色苍黄,一股浓浓的侧隐之情油然而升,盛珠似乎也认为施大爷患了什么重病。

“施大爷,”盛珠搛一块酱牛肉放到施大爷碗里,“您吃菜呀。”

施大爷把酱牛肉搛回原处,说:“我的牙早就嚼不动牛肉了。”

“施大爷,您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吧?”盛珠问道,高文发觉盛珠在饭桌上的神情言谈严然像这里的主妇。

“我是有点不舒服。”施大爷说着,放下碗筷,“我想回屋躺一会儿。”

盛珠扶着施大爷进他的房间,躺下之前施大爷一阵猛烈咳嗽,盛珠在施大爷咳在水泥块上的浓痰里果然看到了鲜红的血沫。盛珠的心略略抽紧。她扶他躺下之后,说:“施大爷,您痰里带血,您知道吗?”

施大爷没有回答盛珠的问题,施大爷示意盛珠把房门关上。

盛珠在关房门的时候朝依然埋头吃饭的高文使了个不无挑衅意味的眼色,盛珠不知道高文看没看到她的眼色,盛珠关好门来到施大爷床前的时候,她恍然觉得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而且生命垂危,

盛珠在这种感觉里渐渐意识到眼睛发涩发潮,盛珠不易被察觉地摇了摇头,藉此使自己回到现实中来。

“盛……珠,”施大爷口齿混沌不清,好在盛珠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你今晚不走了吧?”

“嗯。”

“你能不能在我这儿多呆一会儿?”

“你有什么事吗?”盛珠没有感到紧张,施大爷的病容让盛珠感到踏实,盛珠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施大爷吃力地说道,“你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吗?”

盛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盛珠警觉地感到施大爷患的肯定是癌症之类的绝症,盛珠后来想到她当时的恐慌、痛苦时,依然感到恍恍惚惚,她不知道对施大爷为何会产生那种来白血缘中的关切。当然,这种关切自然是在施大爷患绝症的时候产生的。

施大爷果然患的是癌症。

施大爷说:“我患了癌症。”

施大爷补充道:“是胃癌。”

盛珠看到施大爷枯叶般的嘴唇翁动着,盛殊不知道她是用耳母还是凭感觉知道施大爷患的是胃癌的。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施大爷没有听清,盛珠再问道,“什么时候查出是胃癌的?”

“没有多久。大概是你走后一个星期左右。”施大爷说,“你能从丰台搬到这儿来住吗?”

盛珠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

“本来我认为是高文这小子在骗你,”’施大爷说,“看来你确实都知道了。高文没有骗你,但高文这小子可不是一个厚道人,我跟他处了这么多年,对他很了解,他不是一个正派人。”

施大爷想说他在分厂工人俱乐部的舞厅看到他搂着女人亲嘴的事,施大爷自然会用概括性的说法,“耍流氓”,在舞厅耍流氓比搂着女人亲嘴显然更严重,但施大爷的嘴蠕动了几下什么也没说,施大爷不糊涂,施大爷对自己那次悄悄的溜进舞厅的行径一直讳莫如深。

盛珠说:“大爷,他不是正派人,您还要我和他在一起吗?”

“你可以再开一张床。”施大爷说,“你可以在我这屋子睡。我在客厅睡。你看这样行不行?”

盛珠觉得施大爷既可笑又天真,施大爷在说高文坏话的时候甚至都没降低声音,虽然房门关着,盛珠认为高文还是能听到的,至少能听到部分。盛珠觉得施大爷跟高文的关系世上绝无仅有,看起来格格不入,但又能永远这样平安相处。高文的心胸开阔,这大概是他们相安无事的主要原因。

“大爷,我若过来,我还跟高文住一起,行吗?”盛珠试探性地问。

“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施大爷微微仰起头,施大爷直视着天花板的神情痴呆而又悲凉。盛珠转过头,盛珠不敢看施大爷这种垂危时孤苦无助的样子。“我只要每天看到你就行了。”

施大爷虽然没有明说,但盛珠知道施大爷已经答应了。

施大爷说:“医生说我顶多还有两三个月时间。”

“不会的,大爷,”盛珠眼里沁出了泪水,透过迷离的泪雾,盛珠看到施大爷脸上也爬上了泪滴。“也许医院误诊了。”

“不会的。我心中有数。”

“我明天陪您去医院复查一下。”

“不,不必了。”施大爷沉静的神态显示他内心的深思熟虑。“复查也没有用。我心中有数。”

盛珠说:“大爷,您不必担心,我会照顾您的。高文也会照顾您的。”

施大爷闭着眼,说:“我不要你照顾。我只想要你不要再和高文好。”

盛珠一下子愣住了,盛珠觉得施大爷荒唐而又可怜。盛珠悄悄离开房间,盛珠在收拾完碗筷和高文一起进了卧室的时候,说:

“施大爷确实患了重症。”

“他说了?他是不是患了癌症?”

“是的。是癌症。他说他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高文显然也感到震惊。盛珠看到高文眼睛里掠过惶然之色。

“这老头儿,真蛮可怜的。”高文痴痴地叹道。

《北京往事》第十九章(2)

一会儿,高文就从这种阴郁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了。高文觉得他应该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多多了解盛珠和柯迪在新疆的生活,他已把小说的名字拟定为《冰天雪地》,高文觉得他不放弃这种创作情绪,尽管这种创作冲动非常微弱,他也要抓住不放,他深知再不创作,再这样沉沦下去,他的一生就毁了,他已深感积重难返。如果不再试笔和铺垫,就没有能力完成诺奖之作,把“诺奖”之前的创作当作试笔和铺垫,高文就少了那种奥斯维辛之后写诗的可耻感。高文就更能自圆其说。

盛珠再次叙述新疆经历,高文感到她明显心不在焉,不像那一次那么投入,即便在谈到她丈夫柯达时,也少有初次的情真意切。

高文当然感到失望。在和盛珠做爱时这种失望的心绪依然没有消散,因而显得潦草而简慢。

“老头儿都得癌了,你却老是追问我新疆的事。”盛珠没有满足,盛珠套上乳罩时她的嘴角浮现出苦涩而无奈的神色。盛珠没想到久别之后的重逢会如此索然无味。

“我必须要创作,只有创作才能拯救我,”高文大声嚷道,“你懂吗?只有创作能拯救我!”

“难怪老头儿说你坏,”盛珠说,“老头儿说他死前只有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

“就是要我不要和你好。”

“我还以为是要和你结婚呢。”

“胡扯!”盛珠愤然道。

一个月之后,高文完成了中篇小说《冰天雪地》,在完成这部小说之后,高文又萌动了一部小说的创作念头,这部小说后来定名为《阮村》,并获得了空前的轰动。

跟盛珠的结识交往使他在近乎万劫不复的心灵困境中居然创作了两部小说,高文后来每每想到这一点,对盛珠的感激之情就会油然而升。可是,高文自己也奇怪,这两篇小说已强化了他在文坛牢不可破的地位,却为什么还是不能缓解他的心病,而让他释怀的恰恰是他现在无法企及的诺贝尔文学奖。

《北京往事》第二十章(1)

施大爷的病情越来越恶化。盛珠自那一次来了之后一个星期又没消息。对施大爷要她搬过来住的请求,盛珠当时模棱两可,没有明确答复。施大爷记得他在第二天早晨再次把她喊进屋的时候,他已做出让步,施大爷自然是怀着一种沉痛的心情做这种让步的,施大爷不明白,同意她和高文住在一起,她为何依然没有明确答复?

对于施大爷在垂暮又垂危之中对一个能做他孙女的女子的疯狂单恋,高文感到难以理喻,不可思议,正因为如此,高文产生了创作欲望。高文觉得施大爷简直就是一个绝妙的题材,但这一欲望如风中弱火,稍纵即逝,高文觉得他还没有能力深入到这个患癌症老头的内心世界中,他不能酣畅淋漓地表达,一切对高文来说也显得太复杂太突然了。

“高文……”施大爷这一天在高文进他的房间看他的时候,说,“盛珠怎么还没来?你能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想见她。”

“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那你能不能到丰台去一趟?我求你了。”

施大爷混浊的眼睛里闪动着混浊的泪光,高文的心隐然颤动,施大爷没有说出为何要见盛珠,但高文已经捕捉了施大爷的内心秘密,高文知道施大爷已经像年轻人一样坠入深不可测的爱河,这本来很可笑,但高文还是莫名其妙地被感动,高文忘记了他和盛珠之间的关系。

高文决定去丰台找盛珠。高文不明白盛珠为何一直没有呼他。高文左思右想,觉得也没有什么地方伤害了她。盛珠虽然来北京时间不长,但高文觉得盛珠已经有了某种变化,不再像当初那么顺从他依恋他了。

“施大爷,我下午就去找她。”高文说。

“太好了,”施大爷拉着高文的手,颤颤抖抖地说,“太好了。找到她一定要她回这儿,我求你了,务必把她带回来。”

当时怎么也没想到施大爷要盛珠来这儿的更深的意图,高文后来意识到施大爷的无耻和荒唐至极时,他同时感到措手不及,一筹莫展。

吃完午饭,高文就打车去了丰台。找到盛珠当二老板的那家饭店已是傍晚了。

高文没来过丰台,这里完全是一片农村的景象。高文感到很新鲜。

高文在饭店四周久久踯躅,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进去找盛珠。他判断盛珠跟饭店老板的关系不会寻常。

高文在走进饭店的时候把希望寄托在“急中生智”上,也就是说,他没有想好充当盛珠的什么角色。

“先生,您吃饭吗?”

两位浓妆艳抹的操异乡口音的姑娘立即走到高文跟前,其中的一位神色淫荡。

“您请这边坐。”

“不,”高文对着那位表情朴实一点的姑娘说,“我不是吃饭的。我来找人。”

“您找谁?”

“盛珠在这儿上班吗?”

“在呀。嗅,现在不在了。”

“她在哪儿?”

“她跟我们老板闹翻了。前天走的。可能上歌厅去上班了。”

“上哪家歌厅了?”

“我有她的电话号码。”朴实姑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皮小本。

高文记死了盛珠的电话号码,立即离开了饭店。

高文谢绝了那位姑娘的好意,他没有在饭店给盛珠打电话,他怕遇上这儿的老板。

高文找到了一家兼营商店的公用电话处,迫不及待地拨号。

“喂。您找谁?”一位姑娘的声音。不是盛珠。

“请问,盛珠在吗?”

“叫什么?”

“盛珠。”

“我们这儿没有叫盛珠的。”

“是歌厅吗?”

“是呀。”

“那就对了。盛珠是在你们那儿呀!”

“你说的是她的真名吗?”

“是她的真名。”

“在我们这儿当小姐一般都报假名。她是哪儿人?长得什么样?”

“安徽人。前几天去的。”

“这儿每天都换人。我问你她长得什么样?”

“个子很高。略略有点驼背。”

“你是不是说的阿霞?”

“什么阿霞?”

“你等着,我去叫阿霞来,你看看是不是。”

高文一时很难把“阿霞”和盛珠融为一人,在那位姑娘放下电话叫阿霞的时候,高文有些紧张,同时对摹然冒出的“阿霞”揣测不已。

果然是盛珠。

“你什么时候变成阿霞?”

“你在哪儿打的电话?”盛珠没有回答高文的问题。

“我在丰台。我去饭店找你了。”

“难怪你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

“怎么一直不呼我?你不是说要回施大爷那儿住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说考虑考虑。这样吧,你到我们歌厅来,我在歌厅门口等你。离你那儿很近。你是不是在那个小商店打的电话?”

“是。你过来吧,我哪能找到你们那歌厅,我就在打电话的地方等你。”

“那好吧,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高文放下电话没一会儿,盛珠就到了。

盛珠见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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