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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作者:十世(出书版完结+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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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的北风呼啸而来,夹杂著巨大寒冷的雪花,铺天盖地,疯狂肆虐。
  “是大风暴……”拓跋真声音有些低,哑声道:“风暴来了,他们无法瞄准,正是我们逃离的好时机。”
  言子星摸著他的後背,只觉满手都是鲜血,匆匆为他点了止血的穴道,却一时无法帮他包扎伤口,低声问道:“你还能行动吗?”
  “能。”拓跋真的回答毫不犹豫。
  言子星在黑暗之中看不见拓跋真的神情,只听他语态坚定,身体温热,想来应该没什麽问题,便低声道:“我的墨风只要召唤一声便能奔来,我带著你从峡谷逃跑。他们追不上来。”
  拓跋真道:“你的两个属下怎麽办?”
  言子星有些诧异他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担心自己属下的性命,道:“他们两个机灵的,武艺也高,沿著山崖攀上去,不会被那些人发现。我们留在这里,反而会拖累他们。”
  拓跋真知道若是没有自己,言子星和他那两个属下要脱身十分容易,便哑声道:“好。趁著他们还未布置妥当,现在又看不见,我们先撤。”
  一声呼哨在狂风暴雪中隐隐传来。
  拓跋玉派来的人在一片黑暗中看不见任何踪影,只能向著哨声发出的方向胡乱发箭。
  而凌虎凌东追随言子星多年,听见他的呼哨,知是暂时分头行动的意思,互看一眼,毫不犹豫地趁著夜色翻上了悬崖。
  万籁俱寂,暗夜无声。暴雪肆无忌惮地在瞬间席卷了整个草原。
  一个矫健地身影牵著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还驮了一个人,在暴雪中吃力地前行。
  言子星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拉著拓跋真好不容易逃出拓跋武和拓跋玉的埋伏,但一转出峡谷就傻了眼。
  铺天盖地的大风雪,言子星在草原上浪荡了三年还是第一次见。想问问拓跋真向哪个方向走,忽觉身後的手一松,那人一声不吭地从马背跌落下去。
  言子星吓了一跳,连忙跳下马背,将他扶起来,发现拓跋真似乎摔到了头部,後脑一片血污。
  “喂,你没事吧?”
  拓跋真挣扎地看了他一眼,终於顶不住昏了过去。
  言子星没办法,只好将他放上马背,凭著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在一颗星辰也没有的黑夜中摸索前行。
  墨风驮著两个人吃力,言子星将拓跋真放在马背上後,便自己牵著它走。
  拓跋真虽然身上伤口很多,但在这种大风雪中,伤口都被冻住,一时也不会出血。言子星不时地摸摸他,给他传输自己的内力取暖,不然冻也冻死这匹狼了。
  行走了大半夜,终於将追兵都甩掉了,却找不到暂时躲避风暴之处。
  言子星暗暗叫苦,顶著风暴不知走了多久,终於看见一个凸起建筑物。
  因为已经被大雪埋了一半,只露出尖尖的灰色石顶,言子星眼神的很好,黑夜中也能视物,这才及时发现。
  言子星连拖带拉,牵著墨风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座半倒塌的石屋。他将墨风牵到避风处躲好,把拓跋真扛了下来。
  大雪还在呼啸,恐怕要天明才会停止。言子星累坏了,内力也损耗不小,摸摸拓跋真还有气,给他喂了一颗大还丹下去。反正这麽冷的天气,伤口都和衣服粘合在一起了,也没办法处理。言子星便扯下大衣,将自己与拓跋真笼在一起,靠坐在屋檐下躲避风雪。
  这场大雪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午时才停止,整个草原都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银白色。
  言子星一夜不敢睡过去。一来没有火堆,睡著了很可能不知不觉被冻死。二来拓跋真的情形也很不好,他要不时地检查他的伤口,为他传送内力取暖。
  到了後半夜,拓跋真发起了高烧,额头烫的吓人,和这场大风雪正好相反。
  言子星给他灌了几口烈酒下去,但酒也很快就要没了。
  风雪一停,言子星立刻检查拓跋真的伤口。他的胳膊上伤倒是不深,但後背箭的矢昨夜被他自己硬生生拔下,伤口最为狰狞。还有大腿上的那一刀,也流了很多血,不及时治疗的话,只怕以後行动会受影响。
  言子星有些焦急。他千辛万苦才将人救出来,如果就这麽死了或废了,真是白忙活一场。他可不想做赔本买卖。
  言子星举目四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眼花,根本辨别不出方向。
  可是他又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大概凭著拓跋真所说的妻族的部落位置,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将拓跋真放到马背上继续前行。
  一人一骑,还有马背上的一个伤者,不知在大腿深的雪地中行走了多久。
  言子星也是憔悴不堪,体力渐渐不支。他们带的补给本来就不多,烈酒都给拓跋真灌了下去,只剩下一些干粮。
  言子星便就著雪团,将那些干粮吃了,再继续赶路。
  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墨风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了。
  言子星渐渐心生绝望之意。
  这无边的无际雪地,何时才能找到人啊?
  在第二天天明时,言子星终於远远看见了一个移动的身影。
  他黯淡的双眸猛然爆发出明亮的希望之光,张口想唤,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拼命地拉著墨风向那个方向踉踉跄跄地奔进。终於远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向著这边移动过来。
  双方走近後,言子星发现那人带著毡帽,裹得严严实实,行动有些迟缓,似乎是个老者。
  “智先,请救救人……”言子星挣扎地用西厥人喊出这句话,终於自己也支持不住,噗通一声前扑到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智先在西厥语中是老者的意思。
  当言子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温暖的大帐中。可以听见帐内锅灶发出的热气腾腾的煮水的声音,还有人走来走去行动的声音。
  “呃……”
  言子星发出一声低唤,迟缓地转动头颅。
  一张苍老皱褶的脸孔出现他的在上方,带著温暖善意的笑意。
  “醒啦。”
  老者的声音沙哑低沈,所说的西厥语口音极重,言子星差点没听懂。
  “智先……”
  “先起来喝点粥,吃点东西吧。”
  那老者将言子星扶起来,给他送上一碗热乎乎的羊肉粥。
  言子星道了谢,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连喝了三碗热粥下去,终於缓和了许多,言子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谢谢智先。请问我的同伴在哪里?”
  言子星四处张望,没有看见拓跋真。
  那老者微笑道:“你的同伴伤得很重,我把他送到族长那里去了。族长会帮他治伤的。”
  言子星感激地道:“谢谢智先。”
  老者摆摆手:“我叫乌吉。你就叫我乌吉好了。”
  言子星知道草原上的人不是那麽注重称呼,只要对方喜欢就成,便道:“乌吉,我叫言星,你可以叫我阿星。”
  乌吉好像很喜欢,道:“阿星,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言子星摇摇头,道:“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
  乌吉担心地道:“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全好。”
  言子星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又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的身体很强壮。已经没事了。”
  乌吉很欣赏他健康的体魄,便点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族长那里。”
  二人出了营帐,言子星四处一望,有些吃惊。
  这里明显是处盆地,两旁都是雪山。风雪的痕迹比草原上小很多,地上只有一层晶莹的雪霜。远处是座大湖,湖水已经结冰,在雪山的映照下恍如来自天边的仙池。
  “乌吉,这里是什麽地方?你们的族长叫什麽名字?”
  乌吉道:“这里是乌里木盆地。我们的族长叫纳日湖。我们族中已经十几年没有外人来过了,你和你的同伴很幸运,竟然在大风雪中走入了我们北面的入口。不然方园几百里,都没有人烟。”
  言子星吃了一惊,问道:“那你知道纳罕的部落吗?”
  “纳罕?”乌吉想了想,摇头道:“我没听说过,待会儿你可以问问族长。族中每年都有族人去草原上贩马,他们应该会知道。”
  言子星点点头,眉宇深锁。
  这个部族似乎不大,只有两三千人,却圈养著上万匹骏马。
  族长的营帐在族群的最中央。言子星与乌吉一路走过,遇到的人都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
  言子星知道草原的人坦率热情,也微笑著向他们回应。到达族长的营帐时,族长已经得到消息,迎了出来。
  “欢迎你,我们尊贵的客人。”
  纳日湖年纪不大,大概四旬左右,看上去十分矫健魁梧,双目炯炯有神,十分热情。
  言子星用西厥语和他打了招呼,被迎进了帐篷里。
  一进大帐,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拓跋真躺在最里面的床榻上,头上身上都缠著绷带,裹得严实。
  纳日湖道:“你的朋友伤得很重,一直高烧不退。我很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无法苏醒。”
  言子星过去看了看拓跋真,探上的脉搏,果然十分虚弱,手也很烫,不由担心道:“这可怎麽办。”
  纳日湖道:“我们会尽力的。愿山神保佑他。”
  言子星向他打听有没有在西边听说过纳罕这个西厥部落。
  纳日湖闻言,皱了皱眉道:“纳罕这个部落我听说过,三年前他们还在西边放牧,但是前年就迁徙了。据说是往东边去了。”
  言子星微微一惊,迟疑了片刻,道:“那您有没有听过拓跋真这个名字?”
  纳日湖笑了,道:“听说过。他是草原上有名的搏塔,纳罕的部落就是投奔他去。西边这里的部落几乎都是属於他的。”
  “那你们呢?”
  “我们不属於任何人。”纳日湖摇了摇头,淡淡道:“自从厥人分裂之後,我们就迁出大草原,在这里隐居。在厥人重新融合以前,我们不会回到草原上。”
  言子星不再说话。
  幸好纳日湖并不认识拓跋真,只是听说过。
  言子星没有透露床上这位伤患的身份。人现在觉得十分恼火。
  他被拓跋真骗了。西边根本没有什麽他妻族的部落,他的老丈人两年前就去投奔他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麽他将自己骗来西边草原,一定另有目的。可恨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他,还失去了数名优秀属下的性命。
  此刻言子星对拓跋真的新仇旧恨可谓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只是他心里越怒,脸上越不动声色,微笑著对纳日湖道:“我的朋友伤得这麽重,一直让族长照顾不合适。我想亲自照顾他,不知道您……”
  纳日湖不以为意,道:“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间单独的帐篷,有什麽需要你尽管和乌吉说,或者可以直接来找我。”
  言子星双手合十,感激地躬身道:“感谢您,慷慨的主人。愿山神大人保佑您!”
  帐篷很快安排好,乌吉来带他过去。
  言子星抱起拓跋真准备离开时,纳日湖随口问道:“他是你的兄弟吗?”
  言子星忽然微微一笑,眼底闪过某种不明的光芒,慢吞吞地道:“他是我的契兄弟。”然後他顿了顿,轻声而坚定地强调道:“他是我的妻子。”
  纳日湖和乌吉不由都微微一愣。
  契兄弟,在草原上就是男性夫妻的意思。因为草原上女人如同珍贵的宝石一般稀少,所以有些成年男子之间便互相结为契兄弟,组建男性家庭共同生活。
  这在草原上并不稀奇。甚至有的契兄弟得到一个女人,会共同享用,让这个女人给两个人生孩子。
  草原上没有那麽多规矩和束缚,行事恣意潇洒,一切以生存为先。
  言子星初时听到契兄弟之说时,很是惊异。因为明、文两国是近几年才慢慢接受男男相恋。而在二十多年前那个诸国割据、战乱纷飞的年代,断袖之癖不仅是严禁的,更是十分受人歧视的。他的父亲言非离,就曾经亲身受此困扰。
  与明、文两国相比,草原上显然就开放多了。
  好在言子星的几个兄长所选择的爱人也是都男性,所以他对草原上的这种习俗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视之意。
  但此时他说他与拓跋真是契兄弟,并且强调他是自己的妻子,却显然是不怀好意了。
  纳日湖的部族中也有缔结契兄弟的同性家庭,因此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笑,并没有任何歧视和惊怪之意,让乌吉领他们到属於他们的帐篷内。
  这座帐篷在部族的最角落处,靠近那座大湖。里面虽然布置简陋,但基本的生活物品都不缺。
  乌吉的帐篷离他们不远。在热情地安排他们住下後,还送来了一些食物和草药。
  言子星非常感激。
  乌吉道:“你的契兄身体还没好,你要好好照顾他。有任何需要就来找我。”说著看了他和拓跋真一眼,微笑道:“阿星,你和你的契兄都是英武强的壮人,我们十分欢迎。愿山神大人保佑和你的契兄。”
  言子星双手合十表现感谢,心里却隐隐觉得他最後的话有点古怪,但又说不出什麽所以然来,只好不了了之。










  拓跋真一直昏迷不醒。因为天气寒冷,他的伤口并没有化脓,但高烧却一直反反复复,持续了一个多月都不能彻底消退。人虽然偶尔会醒来,但都是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完全清醒过。
  言子星必须每天帮他擦身,喂药,喂食,甚至还要收拾他昏迷中的排泄物。
  这些极为亲密的行为,让乌吉等人对他们契兄弟的关系深信不疑。而实际上言子星心底却是恨死拓跋真了。
  他是来救他的,可不是来伺候。连他两位父亲大人都没有享受过他这般亲历亲为的照顾,现在却都浪费在这个可恶的男人身上了。而且这个男人还骗了自己!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可以让拓跋真死了,不然自己的辛苦真是白费了。他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言子星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坚持照顾著拓跋真。
  这天他正一边暗中咒骂,一边给拓跋真擦著身子,没有注意到拓跋真微微眨了眨眼,缓缓睁开了双目。
  言子星没有察觉,正用沾著酒水的温热布巾帮拓跋真擦拭著还有些微热的胸膛。这还是他在灵隐谷时,从柳师傅那里学来的高烧降温的方法。
  为此他每日都要出去帮纳日湖的族人照顾马群,以此换取食物和少得可怜的酒水。毕竟他不能在人家这里白吃白住。
  言子星个知道感恩的人,虽然纳日湖的族人都很热情,没有人要求过他做任何事,但他还是力所能及地回报他们。甚至连他的爱马墨风,都被他‘出卖’给纳日湖的部族在春天时配马。
  墨风可是他父王北堂傲的爱马墨雪的後代,千里踏雪,速如疾风。
  而且墨雪的伴侣也是草原上千挑万选的马王,所繁衍的後代自然是马王中的马王。
  “看看我为你牺牲了多少。你醒来後可要好好报答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唉,我这麽劳心劳力地都是为了谁。阿真啊,你以後可要好好听我的话,知恩图报你懂不?瞧瞧我对你多好。”
  言子星用汉语在那里喃喃自语,拓跋真听得迷迷糊糊。
  “冷……”
  言子星愣了一下,还以为听错了,抬头一看,见原本昏迷的人似乎醒了过来,连忙凑过去:“你说什麽?”
  “冷……水……”
  言子星立刻跳起来,将被子给他盖好,端来温热的马奶子。
  “来,喝点马奶。”
  言子星将拓跋真半抱起来,轻轻喂给他喝。
  拓跋真喝了马奶,精神好了一些。他努力睁著迷蒙地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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