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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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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出来之后,那胡同早已暗中溜走,老夫顾不得其它,当时即纵身追去!”

    江青急切的问道:“追上了么?”

    白孤又哈哈一笑道:“这还得感激老弟你呢!那胡同因早先与你对掌受伤,故而逃

    去不远,便被老夫追上,他当时尚图狡赖,坚不承认,但老夫费了一番手脚,将他制服

    后,又给这老小子吃了一顿苦头,他因忍受不住,始将情形全盘说出……”

    江青明白,在白孤知道拜弟死因之后,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仇人的,因此,他便没有

    再问,目光却向桌上凝神倾听的四张面孔微微一瞥。

    白孤举杯喝了口酒,一抹嘴角酒渍,又大声道:“老夫闻言之下,不由怒火中烧,

    一掌便将那老杀才劈了,又四处找寻那黔灵三魅的老三朱昆,可恨这小子却是命大,一

    直未把他找着……”

    江青忽然插口道:“黔灵三魅中的老二仇忌,已然在紫龙秘穴之中毙命。”

    白孤颔首道:“不错,这个老夫也听那胡同述及。”

    他说到这里,又一举手中酒杯,大笑道:“来,老弟台,老夫敬你这杯水酒,一则

    向贤弟赔罪,二则亦是感激老弟在紫龙秘穴中,将那杀害老夫拜弟的仇忌宰了,也等于

    替老夫洗雪此仇。”

    江青连道不敢,举杯与白孤干了。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英雄不打不相识,咱们全体干一

    杯,庆贺白、江二位老弟化干戈为玉帛。”

    说罢,众人齐齐举杯一干而尽。

    杯觥交错中,云山孤雁夏蕙悄然一扯江青衣角,轻声道:“青哥,你那些英雄往事,

    怎么从未讲给我听过呀?”

    江青目光迅速向桌面上一瞥,亦低声道:“蕙……这些事情,我早晚也会给你知道

    的,以后的日子正长看呢!”

    夏蕙嫣然一笑,玉手轻握在江青手背之上。

    这时,天星麻姑钱素,向大旋风白孤道:“白前辈战前辈尚不知道,我家主人今日

    又将那白马红绫给挫败了。”

    白孤及战千羽闻言之下,不由微微一震。

    战千羽急切的问道:“江老弟,此事可真?”

    江青微微颔首,遂将日间客栈发生之事,娓娓道出。

    红面韦陀战千羽那红润的面孔,此际已被烈酒烧得更加油亮,他这时微喟一声道:

    “白马红绫这对小夫妻,在江湖上能博得今日名声,亦颇为不易,此二人行事正直,丝

    毫不苟,唯性情过于傲慢,目高于顶,因此,却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

    白孤又接口道:“白马红绫二人技出昆仑,尤得昆仑五伏罗漠之首,伏龙罗汉明月

    大师之宠爱,贤弟将那司徒宫打伤,只怕昆仑派不会干休……”

    江青心中虽然微有惊愕,却绝不畏惧,他哂然一笑道:“多谢战、白二兄指示……”

    他说到这里,又突然道:“不知昆仑派除了‘五代罗汉’外,还有些什么厉害人物?”

    白孤手捻着稀疏的胡髭,略一沉吟道:“昆仑派除了掌门人明禅大师外,便属‘五

    伏罗汉,青黄双绝’的武功为最高……那青黄双绝,乃是青衫客展平兴黄袍书生赵二忌,

    这青黄双绝与五伏罗汉,一在僧,一在俗,皆为明禅大师之师弟,金发红绫便是黄袍书

    生赵二忌的掌珠……”

    白孤正说到这里,心直口快的天星麻姑却急急问道:“白前辈,未知这些人的武功,

    较之龙虎追魂束九山等人如何?”

    白孤尚未及说话,红面韦陀已洪声道:“昆仑派掌门人明禅大师,闻说功力盖世,

    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只是明禅大师佛理精深,名利之争看得极淡,世人从未见他亲自出

    手过……至于那五伏罗汉、青黄双绝,其中任何一人的武功,只怕也不会在龙虎追魂束

    九山之下……”

    此言一出,钱素立时惊得哑口无言,不安的向江青瞥去。

    江青豪迈的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昆仑门下只要寻及在下,那么,即使

    利刃加颈,在下亦只有倾力以赴。”

    大旋风白孤一拍双掌,赞道:“好骨气,老夫到时定然助你一臂之力!”

    红面韦陀战千羽这时微一沉吟,缓缓的道:“白老儿如此一说,倒令老夫好生为难……”

    白孤环眼骙睁,大声道:“战兄,你有什么为难之处?”

    战千羽苦笑道:“昆仑派约五伏罗汉,虽与老夫素无交往,但青黄双绝中的青衫客

    展平,却与老夫有数面之缘……依老夫之见,不若由老夫出面,为江贤弟尽力从中斡旋……

    最好能化解这场兵凶之危……”

    白孤又紧接看道:“若是昆仑派不肯答应呢?”

    战千羽略一沉思,毅然道:“若昆仑门下,不肯赏予老夫这付薄面,那么,老夫亦

    只有得罪他们了……”

    大旋风白孤豪迈的一笑,一拍战千羽肩膀,洪声道:“老哥哥果然豪气干云,呵呵!

    昆仑门下虽然难缠,老夫便不信,他们就能把吾等给压扁了……”

    江青眼见红面韦陀战千羽,萍水之交,却如此维护自己,不禁由衷的感激。

    大旋风白孤的这股忠义之情,更是令江青难以忘怀。

    他激动的双手学起酒杯,朗声说道:“白、战二兄竟如此抬爱在下,更不吝下助,

    江青虽然未见畏惧对方,但对二位这关怀热情,却永铭五内。”

    在白孤、战千羽二人狂放的笑声中,三人又连干数杯。

    忽然,在江青以酒就唇之际,骤而又停杯不动,面色亦转为凝重。

    白孤及战千羽二人,目睹江青此状,不由皆感微怔。

    但是,随即二人面色亦倏然一寒。

    云山孤雁夏蕙等三人正感有异,大旋风白孤己狂笑一声,身形猝然急旋而出。

    但是,比大旋风更快,就在大旋风白孤身形始动的一剎那,一条淡淡的青色身影,

    已似闪电般先他掠出门外。

    大旋风哈哈一笑,笑声又逐渐摇曳而去……

    红面韦陀战千羽静坐不动,面含冷笑,他沉声对夏蕙等三人道:“吾等适才饮酒之

    际,已有道上朋友在屋外窥视……嘿嘿,老夫眼皮之下,还没有见过如此大胆之徒。”

    战千羽目光炯然,向这土室墙壁上,那扇尺许宽窄的窗户一瞥,又道:“夏姑娘,

    倘请尔等自加小心,老夫出外一探,稍停即来……”

    “来”字始才出口,红面韦陀的身形,已闪出室外,瞬息无踪。

    天星麻姑这时咕噜一口,将杯中残酒饮尽,呲牙一笑道:“夏姑娘,咱们最好散立

    于室内,围聚在一起,容易惹眼……”。

    夏蕙微微颔首,二人立即迅速离座而起,分立墙角。

    这时,那位矮胖如缸的酒店掌柜,却兀自坐在一只长条板木之上,摇头晃脑的打着

    瞌睡,毫不知晓室内发生之事。

    屋外,一片无尽的夜色中,江青此时正展开邪神嫡传的“百里流光”轻功绝技,宛

    若一颗流星的尾芒,以令人骇异的快速,追赶着前面一条匆匆逃逸的淡漠黑影。

    那条黑影的一身轻身功夫,极为卓绝,纵跃之间,宛若老猿越枝,迅捷妊活无比。

    江青暗中一哂,将身体一口至精至纯的真气,做着急速不息的流转,于是,他的身

    形立似黑夜中的一抹流虹,以无可言喻的去势,在原野中稍纵即逝。

    他这种速度,不由令人感到怀疑,是否尚为一个人类天赋本能所能做得到的?

    这时,前面的黑影已越来越近,江青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潇洒的驾驭体内流转的真

    气,轻松已极的飘然而起,悠然而落。

    这时,他距那前奔黑影已不及寻丈。

    他可以看出前面这人,乃是个背影瘦长,头发灰白的老者。

    但是,这倾力奔跃的老者,此刻似乎尚不知晓,衔尾追来之人,已距自己仅隔咫尺

    之遥。

    也许,他尚正在为自己这身绝佳的轻功,而在沾沾自喜哩。

    江青暗中一笑,极为清雅的开口道:“前面那位老兄,跑了这么一大段路程,难道

    还不嫌疲倦么?”

    前行老者闻言之下,不由全身一宸,霍然回身。在如此快之下,这位老者的身形竟

    能骤然停住,他这身功力之纯,可见亦是非同小可了。

    江青微微一笑,飘然在这老者身前五尺之处止步。

    暗影中,江青渐自看清这老者的容貌。

    只见他双眉浓厚平板,极具威武之概,但是,双眉下的眼、鼻、口封极不均匀的挤

    在一起,与整个面部轮廓,显得极不调和。

    江青这时背负双手,和声道:“阁下为何方高人?未知窥探在下等人行动,有何用

    意?”

    这老者仔细向江青脸上凝住了一阵,微微颔首道:“果然金玉其貌,武学深渊……”

    江青见这老人忽出此言,不由暗中一愕,怔道:“阁下尚未回答在下所询……”

    老者倏而双目电睁,大声道:“想阁下必是那火云邪者江青了?老朽耿忠,江湖上

    有个匪号,人称入云神枪……”

    江青闻及这入云神枪耿忠的名号,觉得十分陌生,从未听人述及。

    他正在微微沉思,那耿忠又哼了一声,说道:“阁下名气虽大,然而在江湖礼数上

    却有失气度……哼哼,适才像阁下那样说话,未免太也欠缺风范……”

    江青估不到这入云神枪耿忠竟然反宾为主,不但不向自己解释适才行动的含义,反

    而教训起自己来了。

    他正自哭笑不得之隙,暗影中,黑衫骤掠,大旋风白孤那苍劲虎虎的语声已自响起

    道:“喔哟!原来是烟霞山庄的大管事,尊驾又在发什么穷威呀?”

    入云神枪闻声之下,急急抬头望去,一阵风声倏旋,大旋风白孤已落在地上。

    他唇角含看一丝讽嘲的笑意,冷然道:“耿大管事,咱们久违了,烟霞山庄的差事,

    还过得去罢?”

    入云神枪见白孤才一朝面,便毫不留情的向自己冷嘲热讽,不由气得老脸煞白,大

    声吼道:“白孤,老朽受飞索专诸全庄主厚待,自然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这又关阁下什

    么闲事?嘿嘿,须知老。夫亦未见得畏惧于你!”

    大旋风白孤狂笑一声,厉声道:“耿大管事,你便是给飞索专诸舐脚丫,老夫也只

    会放在心里做呕,老实说,阁下放着大好河山不去兴一番作为,却寄人篱下,听候使唤,

    这种天生奴才性之人,老夫却不屑与之为伍。”

    入云神枪原来也是武林中一个响当当的脚色,只是,在一次贫病交迫之下,被飞索

    专诸全立援助,故而他感恩图报,甘愿投效在烟霞山庄之内,任总管事之职。

    飞索专诸对他甚为器重,因此耿忠亦乐得清闲自在,不做他求。

    但是,他的一身功夫,原可在武林之中做出一番作为,只是为了感恩图报,却将他

    一身所学辜负了。

    他这时听到大旋风白孤的讽刺,不由有冤无处诉,直气得混身微颤,面青唇白。

    大旋风白孤昔年曾与入云神枪耿忠有过一段不算深的交往,但是,他却极为不齿耿

    忠投身烟霞山庄,做那仰人鼻息的差事。

    白孤这时又冷冷一笑,说道:“耿大管事,咱们虽然鼎林相别,各有天性,却自来

    是河井不犯,未知大管事因何雅兴大发,竟学起那下九流的勾当,凿壁听音起来……”。

    入云神枪耿忠这时再也忍不住白孤的讥讽,厉吼一声,双掌猛推而出。

    大旋风白孤哈哈一笑,叫道:“这就叫做‘恼羞成怒’!”

    叫声中,白孤始待出手相拒,空中却蓦然传来一声震人耳膜的长笑声。

    随着这阵中气十足的长笑声,一股令人口鼻皆窒的劲气,已自斜刺里急冲而到,与

    入云神枪袭来掌风相触。

    轰然巨震中,入云神枪耿忠立时歪斜着退出五步,空中那条人影,亦翻了个空心筋

    斗,飘然落地。

    入云神枪耿忠急怒交加中,仰首望去,只见在大旋风白孤身旁,这时已立着一位身

    形胖大,面色红润的秃顶老人。

    此老不是别个,正是那随后赶至的红面韦陀战千羽。

    战千羽声威极盛,在武林中人缘又好,人云神枪耿忠如何不识?

    他这时只觉血气微涌,双眼亦微感昏花,知道自己适才与战千羽对掌后,已然受了

    内伤。

    此刻,红韦陀战千羽大步踏前,沉声道:“老夫还道是谁?原来竟是昔日风云一时

    的入云神枪耿兄……”

    他说到这里,面色一寒,冷然道:“老夫与耿兄素无恩怨可言,耿兄竟深夜窥探老

    夫等言行,未知是何居心?”

    耿忠此时已是强敌环伺,四面楚歌,他心中极快的忖量了一下,始干咳两声,缓缓

    启口道:“兄弟料不到战兄亦在此处……嘿嘿,兄弟今夜此举,乃事非自主,实奉兄弟

    居停之命,特来投柬相邀……”

    战千羽闻言之下,不由微感一愕,疑惑的道:“飞索专诸全大侠与老夫素无交往,

    据老夫所知,全大侠与白老弟之间,亦似无相识,未知耿兄以此种方式投柬,邀请何人?”

    入云神枪神色之间,显得有些尴尬,他一指正负手卓立的江青道:“敝居停投柬邀

    请之人,乃是火云邪者江大侠。”

    耿忠此言一出,战千羽与白孤二人的四只眼睛,皆不由十分惊异的注视到江青脸上。

    江青双肩微耸,苦笑道:“兄弟与烟霞山庄订过一次约会,会期乃是明日,可是料

    不到烟霞山庄却如此尊重其事,专门派遣耿大管事前来投柬相邀……”

    江青言出无心,但这一声耿大管事,却又将耿忠听得老脸一热,有气发作不得。

    战千羽久走江湖,自然听出江青言语之内,尚有文章,但是,他却不再多问,向白

    孤使眼色,转首说道:“耿兄,既然如此,老夫等亦只好不再追究,不过,耿兄亦是久

    走江湖,吃过酸,喝过辣,称过字号的人物,今后有事,尽可堂堂正正而行,无庸如此

    缩首畏尾,这样做法,也未免显得太小家气……”

    战千羽说罢,向白孤江青二人招呼一声,头也不回的齐齐飞身掠起,消失于黑暗之

    中。

    入云神枪耿忠被战千羽抢白一顿,不由面色气得青一阵,红一阵,呆呆立于当地,

    良久,他才狠狠的一跺脚,反身自去。

    ※※※

    三姓集张家老店中。

    江青、战千羽、白孤等三人始才掠身入内,天星麻姑钱素已哇哇叫道:“公子,烟

    霞山庄的杂碎,可都是些老狐狸……”

    江青等三人不由一怔,这时,云山孤雁夏蕙自门后闪出,向江青低声说道:“青哥,

    适才你们离去后不久,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奸笑,随着笑声,一支金梭突然破窗而入,插

    在桌上。”

    江青急急回首向桌上望去。果然那白木桌的正中,正斜斜插看一支长约尺许,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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