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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 (震旦·壹·仙之隐 +震旦·贰·星之子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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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料”躺在那儿,几乎快要失禁。怪物浑身疙疙瘩瘩,头顶的眼睛足有一打,六大六小,盯着方非溜溜乱转,一会儿转小眼,一会儿又转大眼,目光幽幽沉沉、似乎正在深思。

怪物并不急着落座,它伸出长长的爪子,在方非的身上来回比划,方非只觉奇痒难忍,心头的恐惧与时俱增,他又想哭,又想笑,脸上的表情好有一瞧。

“嗐!”黑衣女提高嗓子,“老龙蛛,你干吗这样摆弄人家?”

“蛛仙子!”龙蛛张开口器,声音像是铁铲刮锅,“我办正经事儿,你别打岔!”

黑衣女一面打着毛衣,一面冷冷说:“这小东西是个度者吧?难怪你这么来劲儿,是不是道者吃多了,想换一换口味呀?”

众人哄然大笑,有无赖高叫:“喂,老龙蛛,吃给我们瞧瞧。”

龙蛛闷声不吭,吐出一缕蛛丝,两只脚挽着,像是一把尺子,对准方非左量一下,右比一下,再吱吱叫上两声。其余的蜘蛛应声怪叫。一群怪物唧唧喳喳,你来我往地大声讨论。

它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方非吃了能言果,听得懂这些私房话儿。只听龙蛛说:“火月亮,你要哪儿?”红蜘蛛卿唧唧怪叫:“我要手,我要手。”

“金盆子,你呢?”龙蛛瞥了金蜘蛛一眼。

“我要腿!”金蜘蛛咕咕连声,“他的腿挺结实!”

“团光球?”

“他的腰我要了。”蓝蜘蛛连声哼哼。

“嗯,黑水涡呢?”

黑蜘蛛吱吱地说:“哎哟,只剩胸了吗……”还没说完,绿毛蛛叽叽喳喳地接嘴“你们都分完了,那就把头留给'青精饭'吧!”

“完了!”方非一阵凄惶,“它们在分赃呐!”他想要呼救,可是龙蛛十二道目光将他锁住,为这目光威摄,他一口气逼到胸口,说什么也叫不出来。

“这一回!”龙蛛大声宣布,“我要亲自来干!”老家伙也打算分一杯羹,可它到底吃哪儿,实在叫人费解。

“好哇,好哇。”蜘蛛们齐声大叫,“我们就来大干一场。”

“咦!”蛛仙子好放下针线,“老祖宗,你要动真格的?”

“蛛仙子!”龙妹口吐人言,“你就等着瞧吧!”它举起长脚敲打腹部,好比敲打铜鼓,发出洪亮的响声。

五色巨蛛踏着鼓点,绕着方非跳起圆舞。它们横来横去,比箭还快,间或轻盈一跳,凌空旋转两圈。

蛛网连连震劫,细细的柔丝发出琴弦似的颤响。随着鼓声变快,巨蛛疯转起来,转到后来,只剩下一团光亮,好似五片绚丽的花瓣,拥着一个居中的少年。

白蜘蛛受了感染,吱吱尖叫,躁动不安,惹得蛛网摇来晃去,蛛仙子忍不住抬头呵斥:“白脚儿,不关你的事儿!”白蛛咕侬两声,这才安静下来。

巨蛛越转越快,方非瞧得头晕眼花,心想红尘里的蛮子吃人以前,总要载歌载舞地感激鬼神,料想这蜘蛛怪也不例外。正在心惊肉跳,鼓声一顿,龙蛛发出一声长叫,巨蛛们纷纷停下,嗖嗖嗖喷出五缕细丝。

这些蛛丝和之前的完全不同,更细更韧,笼着一抹淡淡的云气。云气颜色各异一一“火月亮”浅红、“金盆子”淡金、“团光球”流光闪电、“水漩涡”水色清浅;“青精饭”初看好似嫩叶,细看又像是淡淡的绿烟。

龙蛛张开大嘴,吐出一缕柔丝,丝线若有若无,与其说是一缕蛛丝,不如说是一道光线。它舒展长腿,分别挽住六条丝线,如同编织毛衣,一会儿横缠,一会儿竖织,一会儿伸出尾巴,捋一捋纷繁复杂的条理,一会儿又张开巨口,[517z小说网·。517z。]喷吐出光白雪亮的云气。

老龙蛛牵丝扯线,快得不可思议。方非在蛛腿间转来转去,时上时上,忽左忽右,只觉头晕目眩,十分烦闷恶心。五色巨蛛尖声怪叫,大身子一起一伏,就像五个毛线团儿,任由老龙蛛予取予求,光亮的细丝从腹下飞卷而出,仿佛无穷无尽。

洞窟里静得出奇,最吵闹的人也忘了出声,最渊博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连蛛仙子也停下棒针,一脸的茫然惊疑。

不一会儿,方非通身上下缠满了蛛丝,没有四肢,也不见口鼻,只有间或抽搐一下,还可看出一丝生气。

“蛛仙子!”龙蛛发出刺耳的尖叫,“轮到你了!”

“呵。”蛛仙子冷笑一声,“你这个老祖宗,还真会支使人。”她举起符笔,冲方非轻轻一挥,一道青光闪过,度者的身上燃起一片冷焰。

“老祖宗!”蛛仙子一面行法,一面发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这是秘密。”龙蛛顺着蛛丝,一道烟爬上洞顶。五只巨蛛趴在原地,呼哧哧大喘粗气,偌大的身子,这时缩小了一半。

一股冷流淌过全身,方非忽地有了知觉,身上的青焰幽幽燃尽,蛛网的粘力也突然消失。恍若噩梦惊醒,他出了一身透汗,身子顺着蛛丝滑下,轻轻地落回地面。洞中一片沉寂,众人的目光汇集过来,一片嗡嗡声连绵响起,直到化为了一片惊呼。

方非掉头望去,镜中站了一个人影。这人通身上下,笼着一层丝衣,看似冰雪晶莹,可又一团混沌;看似无色透明,可是迎光一照,又会泛起七彩的涟漪。丝衣外面,还有一重奇妙的物质,如烟似雾,伸手一撩,就会从指缝间悄悄地溜走。

“这是我吗?”方非站在镜子前面,几乎不敢相信。

“龙蛛羽衣,三千点金!”蛛仙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付账!”

方非挨了一记闷棍,张口结舌地瞪着女子。蛛仙子又说:“怎么?没带现款,用灵宝珠划账也行!”白蜘蛛垂下一面通灵镜,蛛仙子瞅了瞅镜子,“小子,把你的灵宝珠给我!”

“我……”方非咽了一口唾沫,“我,我没钱!”

“没钱?”蛛仙子恶狠狠瞪着少年,“想穿霸王衣?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

“我还给你好了。”方非伸手去脱衣服,手指一摸,羽衣忽又消失,一根蛛丝也没捞到,可他手一离身,羽衣又好端端穿在那儿。

连脱几次,都是一样,羽衣跟他捉起了迷藏,他来它就去,他去它就来,不管怎么使劲,就是脱不下来。方非急得快要哭了,周围的人见他模样滑稽,全都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蛛仙子怒气冲天,“都滚出去,今天打烊了!”符笔一挥,几道闪电落在众人面前。观众又惊又怒,纷纷破口叫骂:“疯婆子,你吃错药了吗?”

“叫你骂!”蛛仙子一挥笔,这下子落下几百道闪电,吓得众人掉头就跑。黑衣女不依不饶,连发雷火,追着人群乱打。

方非想要趁乱溜走,冷不防眼前白光一闪,一道闪电射到脚前。蛛仙子厉声叫高叫:“你逃来试试?”

方非吓得不敢动弹,眼看人群走光,跟着轰隆一声,闸门落了下来。四周的蛛丝发出淡淡的白光,洞中半明半暗,地上如同抹了一层银霜。

“简伯伯走了,申阿姨走了?”方非望着空荡荡的洞窟,眼鼻一阵发酸,泪水夺眶而出。

“哼!”蛛仙子的声音就在身后,“原来是个好哭的娃儿!”

方非一抹眼泪,转过身去。白蜘蛛吐长蛛丝,黑衣女的双脚已落地。这么一来,双方正面相对,女子的眼睛锐如钢针,扎得方非心慌意乱,他大声说道:“我没哭……”

“哼,一个丑兮兮的娃娃,瞎充什么好汉?”蛛仙子低头又织毛衣,“丑娃儿,我该怎么收拾你呢?剁碎了喂蜘蛛怎么样?要不然,哼,剥了皮做灯笼也行……”听这调调,敢情是进了孙二娘的黑店,方非周身发冷,望着几只巨蛛,牙关得得直响。

“蛛仙子!”龙蛛的声音高高传来,“你别找他的茬!”

“闭嘴!”蛛仙子瞪着上方,“这儿我说了算!”龙蛛沉献一下,长长叹了口气。

“老祖宗!”蛛仙子皱了皱眉头,“你给他织衣,究竟是什么原因?

“唉!”龙蛛叹气说,“你和我们一起也快三十年了,难道还不明白?蜘蛛做事只凭本能,从来不追求原因。”

“本能。”蛛仙子停下棒针,“难道说,你本能感觉到了什么?”

“没错!”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龙蛛顿了顿,“我只知道,非如此不可!”

“呸,什么话?说了等于没说!”

“小气的女人!”龙蛛嘎嘎怪叫,“你怀疑蜘蛛撒谎吗?我们没有道者强大,可比你们诚实得多……”

“行了行了,又给自己贴金。”蛛仙子收起棒针,变戏法儿似得拿出一张大纸,“丑娃儿,给我写张欠条。你欠我三千点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气女人……”,龙蛛嘀嘀咕咕。

“老祖宗,闭上你的嘴!”蛛仙子又瞪方非,“写呀!”

方非只好说:“怎么写?”蛛仙子两眼一翻:“当然是用笔了!”少年悻悻拿出笔来,蛛仙子看见星拂,眼种微微一变,跟着清了清嗓子说:

“我说你写……兹欠牵丝洞蛛仙子三干点金,按月利滚利两成利息。无论何时何地,债主都有权追讨欠款。三年以内,务必连本带利全部偿清。要不然,本人甘受债主最严厉的惩罚。咯,这儿签名字,下面写日期,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元气涌出笔端,留下了一片青莹莹的字迹,仿佛透过纸背、永不磨灭。

“这不就成了吗?”蛛仙子扬起那纸,吹了口气,“老祖宗,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小度者哇……”龙蛛哀哀叫唤“我可害惨你啦!”

蛛仙子得意洋洋,忽见方非呆站不动,脸色一沉,“还不走?等着喂蜘蛛吗?”

方非脑子迷糊:“我、我打哪儿出去?”

“大门边有扇小门,推开就是了!”

到了街上,已近黄昏。方非站在街边,茫然四顾,心头糊里糊涂,恍若再世为人。

“方非!”左近传来叫喊,方非掉头一看,简氏一家站在洞边,自己看来看去,居然没有发现。

“方非!”不待他开口,简怀鲁苦笑说,“你一定埋怨我们没有帮你。可你知道吗,震旦里面,这个蛛仙子出了名的难缠。第一法力高强,把我们统统算上,怕也不是她的对手;第二性子古怪,处处跟人反着来,如果硬来,她必定誓死将你扣住,可要顺着她来,说不定又把你放了。我想来想去,只好劝说大家在外面候着,怎么样,她没刁难你吧?”

方非愁眉苦脸,略略说了欠条的事,申田田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三年三千点金,去抢猫鬼钱庄还差不多。这个蜘蛛女,实在不像话!我去她理论理论。”说着就要砸门,简怀鲁好歹把她劝住,说什么拖一时算一时,将来的事慢慢再说。

简容盯着方非,满脸妒忌:“他一个甲士,穿什么羽衣?哼,我也要一件羽衣。”简怀鲁只好跟他解释,他还小,如今买了羽表,将来个子长大,岂非就穿不了啦。

简真折腾半天,只捞到了一件“火豕甲”,心里已很气闷,方非好事天降,居然得到了一件举世罕有的龙蛛羽衣,尽管欠了债,将来抽空子一逃,蛛仙子又上哪儿去找他。这小度者占了好大的便宜,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

大个儿的心里怨天尤人,眼里瞅着龙蛛羽衣,对方非的气恼又添了一层。

回到玄冥城,夜幕落下,华灯初上,道路两旁挑着震旦惯见的符灯。雪白的符纸上,写满了“长明符”的符文。只因是纸,所以折成了种种形状,圆的方的,宽的扁的,飞禽走兽无所不有。纸上的符字在白天汲足了光亮,到了夜间散发出来,与灯下的“镜花符”交相辉映,恍若七色宝石遍撒世界,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成群的符灯飞上高天,道者们从灯间飞过,羽衣流光,长发飘风,带起的气流将符灯轻轻推开,可当他们飘然过去,身后的灯光又徐徐合拢。漫天的灯光就像是一条不灭的星河,日复一日,蜿蜒流淌,河里徜徉着斑斓的鱼儿,它们来来去去、寻寻觅觅、兴兴头头、力争上游,直到筋疲力尽,坠入黑暗的沉沙,带着不甘与落寞,和光同尘地默默死去。

夜神眼从四神山的后面升起来了。四轮莹白圆光,攀上了神山的顶端,四神的雕像玲珑嵌空,站在圆光中央,宛如奥妙的幻影。

清光洒向人间,给浑天城投下了四条幽幽淡淡的影子,这当儿,真月亮还在浮羽山的后面,含羞带怯,半遮半掩,支离站在山顶,俯瞰茫茫尘世,老阿珑张开神妙的慧眼,正在窥探星空的奥秘。

五轮明月各领一方,好似群雄逐鹿,经略长天。这一场角逐,直到真月亮升到天项,才能分出一个高下。那时间,衪跃马虚空,高不可攀,四轮假月这才虚心下气、认小伏低,团团围成一圈,叩拜它们的君王。

回到会馆,拍面撞上了禹封城父女,简怀鲁开口就笑:“老甲鱼,你猜我今天遇上谁了?”

“谁啊?不会是皇师利吧?”老甲鱼一脸困惑,不住打量方非。

“呸,乌鸦嘴!我遇上两个女的,都是你们苍龙的旧人。”

“嗐,你知道我心眼儿少,别跟我兜圈子!”

“一个是天无吝的女儿,我看小姑娘十分落魄;另一个是蛛仙子,她和天无吝同为伏太因手下的大将。伏太因死后,她也失踪了好些年,今天居然到了添翼大街,带了一帮老蜘蛛开新店。你看,这孩子穿的就是龙蛛羽衣!”

“哼!”禹封城凑近方非,小声咕浓,“我就看着眼熟,果然是老龙蛛的手笔。”

“怎么样?你不去会会她?”

“免了!”禹封城连连摇头,“那个黑寡妇,我可惹不起。”

“哈!”简怀鲁眨了眨眼睛,做出一个男人才懂的暗示,“怕她吃了你?”

“呸。”禹封城面皮一红,“你不知道,我欠了她一笔小款子。唉,就那婆娘的脾气,催起债来比猫鬼还狠。我叫她逮住,还不给活活治死?不过,我瞧这帮老人里面,数她胆子最大,她来玉京,必有名堂……”

禹封城说到这儿,忽见众人盯着方非一脸同情。后者的脸色隐隐发黑。老甲士心念一动,冲口而土“哎呀,小度者,你不会欠了黑寡妇的债吧?

方非沮丧点头,禹封城忙问详情。方非说一句,禹封城就叫一声,等到说完,他深深望着方非,发出了一声浩叹。

“你可欠了一笔阎王债啊!”禹封城的腔调意味深长,“没准儿这是黑寡妇和老龙蛛的双簧戏。你写了这张欠条,这辈子就算毁了。三千点金,按月利滚利两成,三年算下来,就是、就是……”老甲士心眼太少,做不了这种高人一等的心算,于是大声嚷嚷,“笑笑,快来算算!”

禹笑笑默了默,回答:“七百八十倍还多!”

“什么?”方非惊叫起来。

“三千乘以七百八,多少?”禹封城又问。

“二百三十四万。”

方非应声一抖,脸上失去血色。

起初,大伙儿只当三千点金还了就完,万不料竟是利滚利的高利贷,这一下不无骇然。简怀鲁忍不住咕侬:“这下子可糟了。”

申田田大怒:“这个蜘蛛女,她要讹诈,也该找个有钱人啊?怎么找了个不名一文的小孩子?”

“黑寡妇什么都干得出来!”禹封城神色悻悻,“喂,小度者,你的点化人很有钱吗……”

方非心里乱糟槽的,禹封城的话到他的耳边,只是嗡嗡乱响,又隐约听见申田田贵怪简怀鲁,说当时要不丢下方非,他也不会写下那样的欠条,这欠条活脱脱就是一道九鬼催命符,这孩子的后半生算是毁了。

简怀鲁默不作声,心里也很懊悔,简真却摆出一副先知嘴脸:“我就说了吧,他看了水巨灵的哭脸,一定要倒大霉!”

“咦!”简真一出声,禹封城留意到了他手里的大箱子,“小真哥,你买了金狻甲啦?”

“小真哥”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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