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包子编年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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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人安心还是烦躁。
　　“有了！”忽然五爷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展昭真担心他撞到头。五爷笑着眨眼：“不用连累你家包老师的，我们另找人替你做主！”
　　嗯？还有谁？你娘？公孙？他们隔得不是更远……展昭正犹豫着，被小白兴冲冲地一拉：“走啦，换鞋子，我们去找你爹娘！”
　　展昭当然是有爹娘的，在西郊公墓里有并列的两块墓碑——虽然其中一个是空的，不过白五爷说，灵魂一定在里面，因为他那么爱展昭妈妈。
　　反正这是周日，俩小孩直接打着去玩的旗号跑出去就是了。至于要怎么问这回事，五爷早就想好了，他打裤袋里掏出一枚五角钱的硬币——崭新的，太阳光一照金闪闪。
　　“呐呐，正面去下棋，反面乖乖读书，展小猫你赶紧跟你爸妈说说～”
　　展昭表情严肃地就要跪下去祷告，却又被小白一把拉住：“等等！我记得要烧香先把魂喊过来！”
　　“香？哪里去弄？”
　　小白晃一下手里的硬币：“买啊！”
　　五角钱好像不够吧……再说这钱花掉了，还拿什么抛硬币？
　　“心诚则灵，不一定硬币，换一片树叶都行的——不过五毛钱好像是不够……”小白想想，跑去旁边几个墓碑转了一圈回来，顺了大半截檀香，“就用这个吧！”
　　“这个？别人家没烧完就熄了的呀……”
　　“都说了是‘心诚则灵’么！你管那么多呢，他们家熄了肯定是他们不诚心，咱们可是最最诚心的！”
　　“那……怎么点？”
　　“这个当然就要靠五爷的魅力啦！”小白拿出卖萌借来守墓老头的打火机，点了香，闪到一边去。
　　展昭就跟他爸妈倒豆子一样地诉苦，一直把香都烧完了，他扭头喊小白讨硬币，说这么多应该够明白了吧。
　　“虽然……唉，真希望是正面啊，爸，妈。”展昭闭上双眼，把硬币弹起，听着它“叮——”地跌到了石板上，又不知弹到哪里去了。他有点紧张，不敢睁眼：“小白，你……替我看一下去。”
　　小白靠在一边看也不看，耸肩：“睁眼吧，没啥紧张的，掉在石头缝里卡住了。”
　　展昭一看，可不是么，正巧端端正正卡在了两块石板中间，立得不能再直了。这要怎么算？
　　小白捏着边缘把硬币□：“重来！肯定是你爹娘在吵，还没决定好。”
　　展昭接过来，双手合十地捂着它再祷告了一会，再次闭眼抛出——两秒钟后睁眼，小白正捡了硬币回来：“我忘了看正反面了，重抛吧？”
　　“……小白你！”展昭有点生气，怎么可以那么不认真呢。
　　“别气别气，”小白笑着伸爪子给他顺顺毛，“你爹娘不会在意这一点小差错的啦，呐呐快点重新来过～”说着塞硬币在展小猫手里，顺便对着墓碑笑，“叔叔阿姨，展小猫真的很喜欢下棋也很有天分啊，你们千万想好了啊！”
　　第三次。
　　小白乖乖地蹲在一边，看着硬币落下来，滴溜溜地转，停住，正面。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展昭犹豫地睁开眼，小心翼翼探身过去瞧结果，五爷的嘴巴也慢慢咧开来。
　　展昭呆了一下，跳起来去亲吻他的爸爸妈妈，真好，连这两块大大的石头碑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了呢。
　　白五爷看看他差不多也感谢完了爹娘，就起身去捡那枚硬币——忽然展昭回头对他说：“那五毛钱能给我么？”
　　“凭什么？这可是我好容易跟娘讨来的！”小白故意挑眉看他怎么说。
　　“……回去就还你！”展小猫伸手过来，“给我吧，我想把它留起来，做护身符。”
　　唔，这个理由够充分！那么就让给你好了，虽然五爷也想把它留起来的……
　　小白把金黄色的硬币对着太阳照照，又吹了一口气，然后把它仔细地摆在展昭手心里，正面向上：“呐，五毛钱而已，不用还了！”
　　说好了的，五爷可是要养你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09年。今天没什么事，展昭正叼着巧克力棒上着网，忽然皱眉：“小白，那些家伙怎么总是用‘五毛’骂人，很讨厌哪。”咦？没回答。小白哪里去了？展昭起身套上拖鞋转了一圈，哦，篮子不见了，又去买菜了吧。正想回去抱起本本接着上网，门锁喀嚓一声响，白玉堂回来，放下篮子，跟他抱怨道：“今天出门没看皇历，那个卖菜头的小姑娘自己算错了账，非说五爷短她五毛钱，五爷懒得跟她扯皮就直接丢了她五块——真是，五毛钱，发个帖就赚回来了，至于么！”“……”展昭瞪着小白不说话。“猫儿，你怎么了？气压好低啊。”“……五毛钱很萌的不许你黑它！”


☆、手气不错

　　　　甭管距离说服家里的大人还有多少距离，男孩子们坚定地相信，自己下了最后的决心，就能伸手摸到成功的毛了。于是他们手拉着手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顺便说一句，今天是星期六——没错，星期六，但是放假。白玉堂同学对于“大小周末”这种制度还是很欢迎的，虽然已经整整一年了他都没有表达出来，那也一定不是五爷的错。你看，任何人都可能会粗心大意的吧？比方说写小说的，就可能会一时忘记了考据然后时间线跑过了整整一年才想起它来。
　　而且听包老师说，从今天的五一开始，就要彻底地普及双休日了呢。
　　那是什么概念？一周可以玩两天！
　　不过展小猫在旁边慢悠悠地来了一句：“那样就可以每周末都跑远一点去找人下棋了呢。”听着这话五爷瞬间瘪了下来。
　　总之呢，毕竟还没有到来的事情，我们且不要为它忧愁——话说孩子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中午，午饭都摆上了桌子，用盆子罩着，包老师正在拨着电话：“……啊？也不在您那儿！能去哪儿了呢……真是。谢谢您哪。”
　　“包叔，我们回来了！”小白闻到肉香，心情明朗起来，拉着展昭正要跑去洗手，被江老师截住。
　　“等等！跑哪儿去了你们？到处都找不到！”
　　“没哪儿、没哪儿～”小白嘻皮笑脸地随口应着，一矮身钻过娘的胳膊去了，回头冲展昭丢个眼色：赶紧过来！
　　展昭犹豫了一下：“……待会再跟您禀报！”也钻过去了。
　　江老师摇摇头，坐回饭桌前，看着公孙已经揭开了盆子开始跟阿敏抢肉吃。
　　包老师敲敲桌沿：“回来了就好，就好——先让孩子们吃饭，慢慢审他们不迟。”想想又补充一句，“俩孩子也都懂事，不至于怎样的！”
　　吃得差不多了，展昭终于忍不住头顶上扫来扫去的视线压力，主动坦白了。白玉堂同学则蹲在他旁边，一边继续剔着肉骨头缝，一边给他补充细节，比方说——“娘你不知道那香烧出来的烟可直啦肯定特灵”、“卡得正正的一丝都不摇晃”、“真是正面！端端正正的一个5字亮闪闪的还反光呢！”等等等等。
　　说完了？两位老师对视一眼，一起转头向公孙：你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这么封建迷信？
　　公孙耸肩，手里还舍不得他好容易从小白筷子底下抢来的最后一块骨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呢，这种……”
　　“这种是绝对灵验的！”小白急忙接口道，牙签都折断在骨头缝里了，旁边展昭看着又递给他一根新的。
　　“……好吧。”江老师做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事再议——吃完了都抓紧时间去睡半个钟头，下午带你们买衣服去。”
　　啊？小白望向娘，又要去商场啊……
　　江宁狠狠瞪他一眼：“你当老娘不想在家里睡懒觉吗？不去买衣服，夏天穿什么？”孩子们正在长得飞快的年纪，一日不见还窜高三厘米呢，去年那些白短袖想想就不能穿了啦，改日都找出来，派公孙做个专业消毒，然后统统抱去捐给希望工程，也算给小白攒功德了。
　　至于被拉来拉去顶着大日头反复比量尺寸的小白同学，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有多挑剔。
　　“不要这个滚边！我又不是女孩子！”“这个颜色不够白啦！”“我想要一件有口袋的！”
　　江宁愤愤地打了儿子脑袋一下：“那么多毛病！你看别人昭昭，我给买什么就是什么，一点意见都没有，不也穿得很好看！”
　　小白笑：“展小猫好看是天生的，跟穿什么没有关系啊娘——不过你总是这么打我会变笨的！”
　　“笨一点才好！省得天天鬼精鬼精地气你娘！”江老师决定了，她要武断地忽略小白的一切意见，直接付钱，“老板！嗯对对对，就是那种最便宜的短裤褂，来十套包好！”
　　转头看看，阿敏正在和公孙一起挑着女童装。也真亏得是阿敏呢，公孙那么诡异的审美她居然也能过滤出其中的有价值建议来。
　　包老师负责着他的保留项目：为大家买雪糕。至于他的衣服，相信江宁会帮他看好的，至少舒适和便宜这两项肯定没问题。不过今天他提着一大袋雪糕回来，比以往要兴奋一些：“小伙子们累了没？包叔带你们去玩玩啊，那边有抽奖的！”
　　“什么抽奖啊？”花一块钱赢一万块钱的东西这种事，江老师一向感兴趣，虽然她自己从来没有抽到过比“大白兔奶糖一块”更值钱的东西。
　　“我也没细看，”包老师分发着雪糕，奶味多一点的给孩子，自己吃个几乎就是冰的好了，减肥——“在南边那道街呢，好多人围着，搭了个大台子，满地鞭炮尸体，好像是两块钱抽一张，最大奖是新出的熊猫彩电，还有电饭锅啊、榨汁机啊一堆。”
　　熊猫彩电咱们不指望能抽到——再说了，一个彩电怎么叫“熊猫”牌呢，明明应该叫“九色鹿”……好吧咱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下——总之呢，就算抽一榨汁机也好啊。江老师翻翻钱包：“要两块钱啊……我记得以前抽奖的都是一块钱，还有五毛的呢。”
　　“图个乐子么，谁也没说就一定得抽着东西。”包老师招呼孩子们，“阿敏，小白，展昭，快来！包叔请客你们仨一人一张！”
　　带着孩子们绕了半条街过来，围着看热闹的人群更庞大了，主持人正拿着大喇叭站在台子上吆喝着什么，声音太震耳了听不清。包拯看看形势，嘱咐孩子们：“全都手拉手不准松开啊！来来跟紧我！”然后他就一马当先地往中间挤过去，“都让让啊有孩子！给孩子让让啊！”
　　快挤到台子边上时，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来：“包老师！哎呀，这不是包老师吗？”
　　包拯拢住几个小的们，扭头一看：“啊呀王朝妈妈……嘿嘿，您这也是来逛逛的啊？”咳咳，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样子被学生家长看到了，有点丢人。还好肤色够黑，看不出脸红来。他稍微低下头：“你们仨去抽奖吧，一人一张不许抢啊，展昭你是大哥拿着钱好好照顾他俩。”
　　“啊，展昭！”王朝妈妈继续激动，“我家儿子说了，他最崇拜的就是展昭了，他跟几个小哥们天天就看着展昭，展昭写作文他们就写作文，展昭做数学题他们就跟着做数学题，可就是从来都考不了展昭那么高的分！包老师你太了不起啦！你是咋个教育展昭的呀？”
　　包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展昭那孩子聪明又肯学，还真没我什么功劳——你家王朝那小子也不错啦，一直都考在班里前十名，足够啦，到中学一努力就上去！”说着回头去望望，看见那边阿敏正伸手去大盒子里努力地掏，两个男孩子围在她身后替她挡着挤来挤去的人群。
　　王朝妈妈见状，赶紧道歉：“啊呀包老师你赶紧照看孩子们吧，我就不打扰啦！再见哈！”
　　“好的好的，下回见！”包拯挥别热情的学生家长，挤到台子跟前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各摸好了一张奖券，缩在一边刮上面的铝封。
　　包拯擦一把汗，这挤着真热：“来来，先出来再看——这里头都不透气了。”
　　孩子们边走边刮奖，一路挤到中奖号码大清单下，已经都刮出了数字，不等包拯吩咐，早一起跑去看结果。
　　“我的1997，什么都没有……阿敏的是多少来着？0342？也是空的……”展昭念叨着找号码。
　　阿敏凑过来：“我是0345！你看！蛋酥卷一包呢！”
　　也不错，包老师凑过去看看，这种蛋酥卷一大包，花钱买也要五块钱，算是赚到了。待会领奖时得看准了，别是过期的就行。
　　至于小白，他捂着手里的号码不给人看，只是在那里看着展昭和阿敏找数字。
　　包拯过来，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小白也没东西？没事，合下来咱们也就亏了一块钱，其实也不亏，还玩了这么半天呢！”正说着，小白把手里的卡片高高举到他眼前。
　　“2012？”包拯看了一眼，再看红纸榜单，唷嗬，前排大字特别显眼，永久牌自行车！
　　“行啊小白，深藏不露啊！走走，赶紧领奖去！”包黑子乐了，收获这么大，今晚必须下馆子！
　　小白走过去到展昭身边，伸手抽走他捏着的空券，递过自己这张2012号：“呐，换回来啦。展小猫，果然还是你手气好，摸得够准。”自己就什么都没摸到……
　　展昭笑眯眯：“哪里哪里，该说是你白兄刮得好才对呢！”
　　嗯，这么说的话，勉强也通啦。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周末呢，就是要睡到自然醒。电话铃不遂人愿。白玉堂懒洋洋地伸手接起：“喂？”那边传来卢大哥兴奋的声音：“老五，你大嫂这回终于是中奖啦！有空没？出来兄弟们喝两杯！”白玉堂打着哈欠：“……我还以为多大事啊那么激动，前两天猫儿还中奖了呢。”他家展昭最喜欢吃完饭刮发票，时不常就刮出个五块十块的。“……什、什么？！”卢方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不知几个八度，震得他五弟赶紧把话筒拉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白玉堂偏头看看抱着枕头刚翻了个身继续呼噜的展昭。唔，一定是公司生意太好，把大哥累得精神失常了，回头喊公孙先生来给他看看吧…………………………………………………………………………………今天的小剧场也顺利渣掉节操了呢～


☆、去野餐吧！

　　　　甭管是猫是耗子，抽到自行车就是好样的。包黑子大手一挥，走，领奖去！
　　到了领奖的桌子前，小白推一把展昭：“好丢人！你自己去吧——”就跑去帮阿敏排蛋酥卷的队伍了。
　　展昭还没想明白领个奖不偷不抢的到底哪里丢人，闲了好久的发奖大叔已经用热情的大嗓门招呼过他，验了他手中票，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台上，拎起大喇叭就吼到：“三等奖！三等奖！三等奖已经诞生，一等奖还会远吗——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小伙子的奖品是什么——我的天哪……自行车！永久牌！啧啧啧，全国大名牌啊，多吉利的牌子啊！小伙子有媳妇了没有？”
　　底下围观群众哄笑：瞧您这话问的，这孩子还系着红领巾呐！展昭窘得只想跑下台去，谁知发奖大叔手劲那么大，肯定练过手上功夫吧。
　　“没媳妇不要紧，咱们年轻慢慢找，小伙子有啥感想没，来两句？”大叔半弯着腰把喇叭凑到展昭嘴边。
　　展昭想了一想：“……祝大叔家庭和睦长长久久？”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真会说话！”大叔摸着头笑，“我王老五三十有六，目前单身老哥一个，无情感纠葛——在场的大姐小妹子们，有看得起的给我打电话写信啊……”他这么一摸头，忘记拉着展昭的手，展昭赶紧跑下台去了，底下人群又是一阵笑。
　　这么一折腾，阿敏的蛋酥卷不仅领到了，而且已经打开口袋在吃了。包拯特意验过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