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之人工智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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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莱恩看上去有些失落，他再次伸出手戳了戳卡罗斯的下腹，“我还在想我们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

卡罗斯抽了抽嘴角明智地决定马上从原地离开，莱恩还在他身后呼喊并且絮絮叨叨着关于他们两个“孩子”的设想。

可惜有些东西并不是这样插科打诨就可以过去的。
就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和莱恩又该如何相处。

***

威斯克难得没有睡好觉。
他半眯着眼睛从床上半躺起来，偌大的房间只有冰冷的空气在流动。
他没有戴墨镜，露出一双血色的竖瞳。

威斯克的手边是一份刚传来的关于监测到莱恩兽化的报告，他没开灯，又将那份报告拿到了手上。
他把那东西揉成了一团，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大变。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一字一顿像是诅咒一般。

“莱恩，你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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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红女王悲剧
单枪匹马闯入阳伞公司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决定，更何况还要救人。这种无异于痴人说梦的事，却是卡罗斯现在正准备去做的。

在这之前卡罗斯找了辆车，显然他偷车的本事比他的头脑来的好些，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一辆私家轿车。
莱恩坐上去的时候还习惯性地想要东摸摸西摸摸，结果被卡罗斯严厉阻止。

这个世界已经被丧尸覆盖，四野不见生人。
卡罗斯一边靠着车窗一边用力支撑着已经沉得不行的眼皮，在副驾驶座上一直精神很好的莱恩忽然皱了一下眉头。
他还没来及做出反应，视线里出现的人却忽然像是找死一般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男人冲着他们用力地挥着手，大张嘴巴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幸亏卡罗斯的反射能力不错，几乎就在要撞上男人的前一秒他停下了车。
莱恩没有系安全带，整个人差点被从车窗口甩出去。

在停下来以后，卡罗斯敲了敲汽车喇叭，面前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副跋山涉水的样子。
“要不要下去看看？”莱恩看了眼卡罗斯的颜色，斟酌了一下询问说。
卡罗斯先是摇了摇头，在这个关头他实在是没有什么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而且男人右手上有一节血淋淋的伤口，一看就是被丧尸咬伤了。

这种时候，如果直接开过去将他撞死倒算是另外一层意义上的解脱。

于是卡罗斯再次发动了车子——这场景一路上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相比于刚开始见到这种被丧尸咬了却还有理智的人的情形，他现在已经能完全狠下心去。
而正当他打算撞上去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从那个大声呼救的男人身后忽然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只是她脸上脏兮兮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喂，那是……”
正当卡罗斯惊疑不定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小女孩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把枪！她面无表情地对着男人开始射击，手上居然一丝颤抖都没有。
卡罗斯诧异地挑了下眉头，莱恩的目光难得转为深沉。

砰砰两声之后，本来还在大声呼救的男人倒在地上，脑袋上绽开一朵恐怖的血花。

然后小女孩提着枪过来，她一下子跳到车子的前盖上，空洞洞的大眼睛对着卡罗斯，张了张嘴巴声音却是真真切切地传递了过来。

“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叔叔。”
她最后一声叔叔说的，却是让卡罗斯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下意识地想甩开这个诡异恐怖的女孩，莱恩却忽然开口说：“让她进来。”

卡罗斯忽然注意到，这个女孩的目光和自己第一次见到莱恩时候的，莱恩的目光，何其相似。

红裙子女孩上车以后，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句自己的名字叫做伊莉莎白。
她上车之前的举动十分惊悚，而上车之后却出乎意料的安静。晚餐的时候卡罗斯还递了个罐头给她，她接过却没有吃，而是盯着莱恩说：“他不用吃么？”
卡罗斯摇了摇头。

其实对于莱恩让这个小女孩上车的事实，卡罗斯是十分惊讶的。因为从这些天的接触来说，莱恩算不上冷血，不过是无所谓，对于他目标以外的东西他都……十分冷漠。
而自己大概是现在莱恩“特别关注”的人了。想到这里卡罗斯忍不住稍稍红了红耳根，侧眼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莱恩一眼，却惊异地发现他居然盯着人家小姑娘眼睛不转儿了。

“……喂，莱恩。”卡罗斯忽然觉得有些忿忿，叫了莱恩名字以后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但是莱恩的眼睛已经望过来了，他也只能僵硬地把话接下去，“吃罐头么？”
一瞬间莱恩看着卡罗斯的表情犹如看着白痴。

车子又行了大半夜，卡罗斯开始犯困，小姑娘在后车厢却是已经入睡。
卡罗斯对着莱恩比了个眼神，把车停下准备睡觉。这天外面的月光似乎特别苍凉，照射在地面上森冷森冷的。

但是今天，莱恩意外地没有靠过去和卡罗斯凑一块儿，而是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卡罗斯很快就睡着了，看起来这一天的确是把他累到了，他甚至还发出了轻微鼾声。

而在后排本来安睡的红衣女孩忽然睁开了眼！
她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白皙的面庞像是打上了一层霜。

她开口，声音犹如成人。

“莱恩。”
莱恩本来坐在原地，听到她的声音身子微微前倾，并且慢慢颤抖起来。

“威斯克先生和我说的时候，我本来还不相信，”女孩的目光里依旧一点情绪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应该被放在橱窗里的精致的木偶娃娃，“听说你掐断了和威斯克先生的通信？”
“……”
“听说你收获了伟大的爱情？”
“……”莱恩的身体绷直，脑内的危险信号已经到达了S级别。

“听说你……不准备回公司了？”
“没有。”听到这一句，莱恩快速地否认，“我是打算回去的，只是……”

“只是什么？”红衣女孩从地上站起来，她的个子实在是不高，“莱恩，告诉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要和这个人一起背叛公司？”
“……不……”

“看着我！”
女孩走到莱恩面前，她的目光高傲：“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笨、没用，没想到居然能蠢到这种程度。”
“威斯克先生也真是的，如果我是他，我肯定……”红女王一副恨铁不成钢要生吃了莱恩的表情。

“姐……”莱恩忽然慢吞吞地开口，“可是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红女王一巴掌敲到莱恩头顶上，颇有女王气势地说：“你少给我抽风。”
“……姐……”莱恩泪眼婆娑（？）地扯住红女王的裙子，“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莱恩，不许叫我姐姐，我不承认你这个弟弟。”
“姐……”莱恩装着委屈的样子还想说点什么，红女王却是一副懒得和他纠缠下去的样子，她伸出手拍了拍莱恩的头，道：“乖乖地杀了那个人，然后回公司，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和威斯克先生说饶你一次，懂么？”
“……”

“姐！”莱恩又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
他不管不顾地大声说，似乎丝毫不介意把卡罗斯弄醒。
“可是他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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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渣的奥义
红女王向来是不怎么待见莱恩的，这件事是全阳伞公司都知道的。只是别人更不知道的是，红女王对莱恩的那态度，完全是被莱恩气出来的。
就比方说现在……

红女王就差没戳着莱恩脑门儿叫他别发神经，她指了指卡罗斯说：“他是男的，蠢货。”
“……姐姐，从科学的理论上来讲，男人是完全有可能受孕的……”

红女王懒得和他扒拉下去，她干净利索地站起来——她不像莱恩可以随时保持实体，一旦脱离了阳伞公司她的能量就会消耗就会以几何数字增长。

“对了，威斯克先生还叫我带句话。”红女王最后看了莱恩一眼，“十天之内你不把卡罗斯杀了，或者带他到了阳伞公司基地，你就真的不用想再回公司了。”

她说完这句就跳窗离开，留下莱恩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顿。

他静静地忘了卡罗斯一眼，男人似乎还睡得很沉，他甚至还大气了细微的鼾，结实的肌肉随着月谷慢慢滚动。

……

卡罗斯一觉睡醒却正对上莱恩的眼，因为这么多天的“训练”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样子。
只是他的目光在车里转了一圈以后随口问了句：“那个什么伊莉莎白呢？”

“走了。”莱恩平静地回答。
“啊？……哦……”卡罗斯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懒得再去多想什么，他摸了摸肚子从后车厢里拿出两只苹果。
这苹果是从山上摘的，具体来说还算不上苹果，吃上去又酸又涩，不过也算是目前唯一能够填填饱肚子的东西了。

他刚把苹果放在右手边，莱恩却是破天荒拿了个来，他看上去心绪明显有些不定。
然后他拿出把刀开始削苹果，一路上只剩下车子的引擎发出沉闷并且单调的噪声，让人昏昏入睡。

等到了下午，莱恩忽然献宝似的朝着卡罗斯捧出了那个苹果，上面居然还雕了张脸，虽然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勉强来说的话……

“是我？”卡罗斯顿时笑了笑。
莱恩点了点头。
卡罗斯正想拿，莱恩忽然一刀在卡罗斯苹果的脖子上面划了一刀，然后往里一抠，竟是把“卡罗斯”整个脑袋都给挖了下来。

他用刀尖插着，对到卡罗斯的面前。
卡罗斯顿时笑的有些勉强了。
莱恩看了看卡罗斯，露了露小白牙。

“吃吗，先生……”
卡罗斯连忙摇了摇手：“不了。”
“这样……”莱恩看上去似乎还有些遗憾，于是他把卡罗斯的脑袋又插了回去，紧接着又把手上那已经泛黄的苹果放到了车子的角落，但是那位置又偏偏是莱恩一抬眼能看到的位置。

再然后他就慢礼斯条地把手上那还沾着苹果汁的匕首一口一口给咬了下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卡罗斯也只当莱恩是例行和他开玩笑，却是不知道莱恩心里的心思转了几个来回。

莱恩清楚地知道威斯克先生这次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的——尽管之前威斯克说过很多次任务没有完成就不准回公司，可是几乎没几次作数。但是这一次……他都叫了红女王来通知，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而不能回公司=不能得到定期的修理=不能替换老旧的零件=报废。

……莱恩看了眼正精神抖准备到下车加油的卡罗斯，头一次没跟下去。
卡罗斯满头大汗地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莱恩一脸发愣的表情——说实话莱恩已经不对劲一天了。

“你怎么了？”卡罗斯偏过半个身子对着莱恩，还伸出手背对着莱恩前额比了比，“发烧了？”
莱恩咧开一个笑：“先生，我不会生病的。”

卡罗斯当然知道这点，现在看到莱恩总算是笑了，稍微心安了点，他的眼神飘忽到了莱恩削的那个苹果上。然后又扬了大半个身子过去，把那刻着他人脸的苹果拿过来，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口，咔嚓一声又脆又响。

大概是放太久了的缘故，那苹果吃到嘴巴里还有些发苦。

“高兴了吧？”卡罗斯试探性地说了声，正当他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腿和胳膊都吃下去的时候，莱恩倒是表现出了难得的大方，挥挥手示意卡罗斯不用继续下去了。

男人身上的汗味蒸得他脑子有些发晕，转不过弯。

……照例说在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后公司还指了条明路，让他继续活下去，如果是以前他绝对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是……

莱恩望着窗户外面的风景，脑子里又转过红女王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莱恩，如果你做到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红女王模仿着威斯克的语气，惟妙惟肖。

**

夜半，卡罗斯睡的正迷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怀里乱拱。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在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扣住那东西的头，手按在足以致死的部位上，顿了两秒又想到那人是莱恩。

于是他就下意识地放松了，可是这一放松莱恩就得寸进尺似地又开始向上，卡罗斯感觉到莱恩的脸正对着自己的，于是就睁开眼看着他。
那双琥珀色的眼如同第一次看见的一样，温和中带着点信任——那种无条件般的包容。

莱恩凑上去对着卡罗斯的嘴巴碰了一下，卡罗斯轻叹了声然后压着莱恩的脑袋朝着自己靠。莱恩的嘴巴出乎意料的柔软，他忍不住越吻越深，丝毫不介意莱恩的手在他的大动脉上慢慢游走。

等他结束了这个吻，那点睡意也没了，他看着莱恩说：“想什么呢？”

莱恩盯着他，眼睛里黑压压的好像没有丝毫情绪，他又低下头吻了下卡罗斯，然后顺着嘴巴找到鼻梁骨，一口一口像是要把卡罗斯吃下去似的。

卡罗斯被他弄得有些想发笑，可是接下去莱恩含含糊糊说出来的话，让他身子突地一僵。
莱恩就着手指还按在卡罗斯脖子上的姿势，喃喃了句。

“在想要不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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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鬼畜眼镜
莱恩正的手正按在卡罗斯的大动脉上，他感觉到男人片刻的僵硬。
于是他低下头把脑袋凑到卡罗斯的颈部，轻轻笑了一下：“和你开玩笑的，先生。”莱恩哗啦一下翻过身。学着卡罗斯的样子仰面躺下。

“对了，等下去找个人。”
“谁？”
“……你大概不认识，叫克里斯的一个挺好玩的家伙。”
“……”

“这样的话……到时候如果有事就抓着他挡在前面，应该不会有事的。”莱恩转过头看向卡罗斯的眼，专注的，安宁的，“我真的不想你死。”
然后他闭上眼睛，慢慢道了一句晚安。

**

十天以后。

天空中下起了稀薄的小雨，敲击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卡罗斯开着车子和莱恩行驶在泥泞的小路上，车子微微晃动，莱恩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们已经进入了最开始自己被指派到寻找克里斯的地方。

他很清楚威斯克的行事计划，最少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克里斯既然是其中关键的一步棋，那么他的实验基地肯定也离克里斯所在的地方不远。
而如果幸运的话，实验还没有完全启动，克里斯的利用价值还在，那么他无疑会是他们手上的一张王牌。
莱恩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很是沾沾自喜。

一路过来车子碾压过的丧尸不计其数，那些像是蚂蚁一般的丧尸多到让人难以想象。
哪怕只是从车子朝着外面望去，那黑压压的一片已经足够让人起鸡皮疙瘩。

卡罗斯车子开的更加缓慢，丧尸堆带来的缓冲让轮胎甚至发出了绞肉机一般的吱嘎声！丧尸匍匐上来，满目狰狞张牙舞爪。

“不能这样下去了。”莱恩看着那些快要敲击到窗口的丧尸，“我先出去，你跟着我。”
卡罗斯一句喂还没说出口，莱恩却是真的打开门跳了出去！
他在落地的瞬间化成一只巨大的豹子，红色的眼睛里仿佛有鲜血滚过。

他一抬爪子，面前的丧尸瞬间变成几堆烂泥。一米多长的尾巴一甩，卡罗斯的面前立刻多出了一片空地！
他坐在车子上吹了声口哨，莱恩在原地几个跳跃，然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吼叫，卡罗斯再也不耽搁，一踩油门就飞冲出去！

刹那间他的前车窗掣电几乎被丧尸的血肉糊满……
血腥的味道像是从车窗前渗透进来，让人作呕。

最后车子还是到了监狱的门前，硕大的卡车在原地转了一个漂亮的花，莱恩蹲坐在台阶上还没变回来。他的身上挂满了腐烂的血肉，一米多长的银色尾巴晃荡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