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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的位面:厄休拉的幻想游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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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了一年多的耐心而又紧张的研究和讨论之后,调查员们公开了他们的报告。报告中所使用的词汇非常谨慎。他们用大量的篇幅介绍了拉·格娜。这个女孩每天晚上都会有长达一个小时的睡眠,甚至在白天有时也会睡着,因此从实验的目标看来,她是个失败的样本。一位调查员对一位电视记者详细、生动且毫不隐晦地描述了拉·格娜与其他超智能儿童的不同之处:“她是个可爱的孩子,一个喜欢空想的小女孩。他们全都是这样。她的思想似乎飘移开了,和她说话就好像和狗说话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也可以说是在听,但大部分的话对她来说与噪音没什么区别。但有些时候,她哆嗦了一下,就像那些刚刚醒来的人,然后她就明白了,自己在这里。其他孩子从来都不会这样。他们不在这里。他们不在任何地方。”

调查员们的最终结论是:“出现了无法克服的弱点,它阻止了大脑获得完全的意识。”

媒体兴奋地尖叫了整整一个月,各种各样的大标题出现了:僵尸孩童——醒着的脑死亡者——精心设计的孤僻症患者——科学祭坛上的牺牲品婴儿——“他们为什么不让我睡觉,妈妈?”——然后他们就失去了对此事的兴趣。

政府的兴趣在乌伊·塔格教授不屈不挠的说服之下又维持了十二年之久,主要是因为他与最高执政官的一位最有价值的顾问,以及军队中几个非常有影响力的将军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然后,政府突然中止了为该计划提供的资金,甚至连公告都没有发布。

这个时候,大部分科学家早已离开了基地。乌伊·塔格教授因心脏病猝发而死。超智能儿童的父母极其烦恼——这些年来他们被迫呆在基地,吃得好,穿得好,除了通讯设施之外,他们可以享用所有的现代科技——他们现在走出了基地,呼号着请求帮助。

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是十五岁到十七岁了,而且完全不会睡着。进入了青春期之后,他们就完全进入了被某些观察者称为“变异的意识”阶段——另外一些观察者将此称作“清醒的无意识”,还有一些人说这是“梦游”。最后一个说法极其不恰当。他们根本就不睡觉,所以根本不会有梦。他们也不会对周遭的环境毫无反应,假如一个梦游者走到大街上,他不会注意到周围的车辆,但他们不是这样的。他们的身体永远都是清醒且警觉的。

从身体方面来说,他们非常健康。因为他们有充足的食物,并且任何时候都可以吃,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打猎或寻食的技能。他们到处乱走乱跑,有些时候他们会在为他们设计的游乐设施那里玩耍,有时会爬上公园里的树,还有些时候他们会在地上挖坑,相互角力。他们成年以后,小孩之间的打闹很快演变成性游戏,然后是性交。

在漫长的软禁中,有两位母亲和一位父亲自杀身亡,还有一位父亲中风而死。剩下的四十位父母数年前设立了轮班制度,试图制止他们的孩子:十二个青春期女孩和十个青春期男孩,他们永远都是醒着的。实验要求父母不得使用任何锁类工具,所以他们无法将孩子们隔离起来。父母们要求得到门锁和避孕工具的请求被乌伊·塔格教授拒绝了,因为他相信第二代的永醒者将会验证他的理论,正如在他那本未出版的遗著《失眠:一切问题的解决方案即将来临》中所描述的那样。

等到基地的大门开启的时候,四个女孩已经做了母亲,她们的小孩由孩子的祖父母代为照管。还有三个女孩正怀着孕。还有一位母亲被那些无眠的男孩强奸了,而且也怀了孕。她得到了准予堕胎的特许。

在此之后,由于政府拒绝对实验的后果负责,让这些实验品自己求生,使得他们遭遇了一个充满了羞耻的时期。有些超智能儿童成为了性工具、色情影片演出者。还有一个被自己的母亲杀死,这位母亲因防卫过当而在监狱中度过了短暂的刑期。最后,在第四十四任最高执政官的命令之下,所有仍存活着的永醒者,包括他们的小孩,都被送到了一个位于鲁穆河三角洲的偏远岛屿上。从那以后,他们的后裔一直都存活在那里。这个岛屿成为了海·布里萨尔的特殊病房。

第二代的超智能儿童并没有验证乌伊·塔格的理论,相反,他们证实了基因工程师的技术:第一代的超智能儿童是可以生育的。所有第二代以及以后的超智能儿童在五岁之后都不能睡眠了。

现在,在永醒者之岛上约有五十五个永醒者。当地的气候非常温暖,他们所有人都赤身裸体。每隔一天,会有一艘属于军队的喷射艇将面包、水果、奶酪以及其他无需烹饪的食品送到沙滩上。除了这些供应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该岛,也不允许进行任何人道主义援助和医疗援助。旅游者(包括从其他位面前来的)只能在附近的一座小岛上,通过高倍率望远镜来观察永醒者。经常会有一群科学家乘坐直升飞机进入永醒者之岛上的两座观察塔楼之中。永醒者是不能进入这两座塔的,塔的外层是单透玻璃,塔中更有各种极其复杂的观测设备。“拯救永醒的孩子”联合会派出的警戒人员则得到了在南边的沙滩上游行、守夜的权利。这个组织中的活动家经常尝试用船将永醒者救走,但军队的喷射艇和直升机每一次都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永醒者每天的生活内容如下:晒太阳、步行、跑步、攀爬、荡秋千、摔跤、自己整理毛发或互相整理毛发、抱小孩或为婴儿哺乳,以及性交。男性会为争夺与女性的交配权利而互相打斗,他们也经常痛打那些拒绝与他们交配的女性。当食物出现在沙滩上时,所有人都会为争抢食物而互相攻击,也造成了一些人的死亡。群奸事件时有发生,因为男性看到其他人性交的时候就会兴奋起来。在母婴之间和兄弟姐妹之间似乎有表明特殊关系的迹象可寻,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的社会关系。他们不会教学,也没有迹象表明个别的永醒者会从其他人处学习技能或通过模仿形成风俗。

大多数女性从十三四岁时开始每年生一个孩子。她们照顾小孩的技能只能说是天生的,但是,人类是否有任何天生的技能这个问题本身还没有一个确定的回答。无论如何,大部分的婴儿都死了。母亲将死去的婴儿就放在他们死的地方。在断奶之后,小孩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了。由于经常能得到食物补充,有不少人能活到青春期。

成年女性通常的死因是分娩,或分娩后的并发症。女性的永醒者很少能活过三十岁。男性活得更久些,但他们首先要活过最危险的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时期,这个年龄段的男性每天都在打斗。永醒者之岛上活得最长的一位居民,编号为FB-204,观察者们给她取的昵称叫做菲比。她活到了七十一岁。菲比十四岁的时候生了个小孩,在此之后她似乎丧失了生育能力。她从不会拒绝男性的交配要求,因此很少挨打。她性格害羞而又懒惰,除了捡拾食物之外,她很少出现在沙滩上,即使出来了,也会很快躲回树林里面。

这一种群当前的族长是一个头发斑白的男性,编号为MTT-311,现年已有五十六岁,他长着强壮的肌肉,体格非常好。白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沙滩上晒太阳,而夜晚,他在岛屿中央的树林里四处游荡。有些时候他会用自己的双手在地上挖坑,或用石头阻住小溪的水流,他这样做似乎只是为了发泄多余的精力,因为这些简易水坝的存在完全没有意义,它们甚至不能让水流转向。一个年轻的女性每天晚上都要花时间撕下树皮和树叶,将这些东西堆成一堆,像一个巨大的巢穴,但她根本不会将这些东西派上用场。还有几个女人在倒掉的树木中搜寻蚂蚁或各种幼虫,找到一个就吃掉一个。这是唯一一个不是为了满足身体急切需要的行为,至少观察者至今为止仅仅发现了这一个。

尽管这些永醒者非常肮脏,而且其中的女性很快就变得衰老,但在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是很漂亮的。所有的观察者对于他们性情的描述不外乎温和、严肃以及超凡的冷静。最近有一本关于永醒者的书出版了,书名叫做《欢乐的人们》——后面接一个奥里奇人通用的问号。

奥里奇的思想家们仍然在为永醒者而争论不休。如果你不能意识到自己是欢乐的,你还是欢乐的吗?意识究竟是什么?意识真的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是一种巨大的恩惠吗?一只正在晒太阳的蜥蜴和一个正在晒太阳的哲学家,哪个是更好的?我们为什么说他或它是更好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好法?蜥蜴存在的时间可比哲学家长多了。蜥蜴从不洗澡,从不将它们的死者埋葬起来,也不会搞什么科学实验。蜥蜴的数量也比哲学家多得多。那么,是否可以说蜥蜴是一个比哲学家更为成功的种群呢?莫非比起哲学家来,上帝对蜥蜴更为偏爱?

不管一个人对这些问题的答案是怎样的,但对永醒者的观察(以及对蜥蜴的观察)似乎已经证明了,意识对于满足的生活并不是必要的。确实,由于人类拥有意识,所以人类把意识抬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但是意识本身或许正在阻止人类获得真正的满足感:就好像一只藏在幸福的苹果中的虫子。那么,人类的意识是否会干扰人类本身——使人类的本身堕落、阻碍它的成长、削弱人类的存在呢?似乎在所有位面的所有宗教中都有逃离意识本身的倾向。如果说涅粲意味着灵魂从躯壳中解脱出来,使躯壳得以单独地面对它所属的世界(或神祗),那么,是否可以说永醒者已经达到了涅槃的境界呢?

可以确定的是,意识的存在使人类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而这代价,就是我们在一生中的三分之一时间里,都又瞎、又聋、又哑,无助以及愚蠢——我们睡着了。然而,我们还会做梦。

在努·莱普所著诗歌“永醒者之岛”中,诗人将永醒者的生活诗化为“在梦中的梦中”。“梦的水流总会从身体的沙洲边流过,像神秘的花朵一般盛开;梦的眼睛永远为太阳和星辰而醒……”

这是一首十分动人的诗,对于永醒者的积极看法为数甚少,这首诗就是其中的一个。但海·布里萨尔的科学家宣称永醒者不会做梦,也不能做梦,尽管他们也许很乐意让诗人来释放他们的心灵。

与我们的位面一样,只有某些动物(包括鸟类、猫、狗、马、猿和人类)经常会进入称为睡眠的状态,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大脑和身体都会进入一种特有的状况。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中的某些个体还会进入更为特别的状态或活动,其特征是极其特殊的脑电波类型以及频率。我们将这种状态称为做梦。

永醒者不会进入这种状态。他们的大脑没有这种功能。他们就像是爬行动物,只会进入某种迟钝的状态,但不会睡眠。

一个名叫托·哈德的海·布里萨尔哲学家写下了如下的自相矛盾而又似是而非的阐述:若一个人要成为其自我,则必须同时成为虚无。若一个人要了解其自我,则必须先了解何谓虚无。永醒者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没有空闲的时间,也没有自我可以存在的空间。他们没有梦,所以不会讲故事,所以语言对他们来说是没有用的。他们没有语言,所以没有谎言。因此他们没有未来。他们只生活在此时此刻,一切都触手可及。他们生活在纯粹的事实当中。但他们不能生活在真实的世界中,因为,这位哲学家说,通向真实的道路必须首先踏过谎言和梦想。

恩纳·穆穆伊的语言

恩纳·穆穆伊位面被称为“花园式的乌托邦”,以其绝对的安全而著称——“对于儿童或老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位面。”但来访的游客并不多,而且几乎所有人(包括其中的儿童和老人)都发现这个地方过于沉闷,以至于想方设法地尽快离开此地。

所有地方的景致都是一模一样——无论是山丘、田野、高原,还是森林和村庄,都一样是肥沃富饶、景色优美、毫无季节变化,总之就是千篇一律。农田和荒野看起来完全没有区别。仅有的数种植物全都是有益的,或提供食品,或提供木材,或提供纤维。动物的种类则更少,只有细菌、海中一种类似水母的生物、两种益虫,还有恩纳·穆穆伊人。

他们的举止讨人喜欢,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与他们成功地交谈。

尽管他们的单音节语言听来相当悦耳,但即使是翻译器也无法解释其中的逻辑,因而我们无法依靠它与恩纳·穆穆伊人进行哪怕是最简单的交谈。

也许看看他们的文字可以为破译他们的语言提供一些方向。恩纳·穆穆伊的文字是一种音节文字,每个字符代表一个音节,而这样的字符足有上千个。每一个音节都是一个单词,但并没有固定的意义,通常来说,一个音节可能有数个意思,在句中具体的意思要依靠它前面、或后面、或附近的其他音节来确定。恩纳·穆穆伊语中的单词没有直接意义,但是,每一个词都与其附近的其他单词有含蓄的联系,根据其上下文才能确定这些联系是否会被创建或是否会被激活。因此,除非恩纳·穆穆伊语的句子数目有限,否则不可能编制一本准确的字典。

另一方面,恩纳·穆穆伊的文字不是横向书写,也不是纵向书写,甚至不是依照任何一个固定方向书写,而是放射性的。许多单字从最初的,或说中央的一个单字开始向外拓展,就像树木枝叶的生长过程或晶体的结晶过程一样。等到整段内容写完之后,最初写下的那个字很可能既不在所有字的正中间,也不代表句子的开始。文学作品将这种多方向的复杂写法发挥到了极致,众多的单字看起来就像迷宫、玫瑰、洋蓟、向日葵,或不规则的多边形。

不管我们说的是哪一种语言,我们都可以用几乎任何单词来为一个句子开头。这、那、他们、然而、后来、向、野牛、无知、自从、温尼缪卡①『注①:美国内华达州城市。』、在、它、因为……英语中几乎所有的单词都可以用来做为一个句子的句首词。在我们说出或写下一个句子的同时,每个单词都会影响接下来一个单词的选择——如果下一个单词是名词、动词或形容词等,则其句法功能将受到影响;如果下一个单词是代词,则其人称和单复数将受到影响;如果下一个单词是动词,则其时态和单复数将受到影响,等等。随着句子逐渐得到组织,可选择的范围也逐渐缩小了,直到句子的最后一个单词:到了这里我们很可能只剩下唯一一个可用的词了。(以下这个著名的引用例旬虽然只是个片语而非一个句子,但却非常完美地验证了上述的理论:To be or not to—①『注①:莎士比亚名句“To be or not to be”。』

似乎在恩纳·穆穆伊语言中,受到其他单词影响的并非只有单词的选择——名词或动词、人称、时态等——除此之外,每个单词所代表的意义都会受到句中在其之前出现,以及可能会在其后出现的所有单词的影响(如果恩纳·穆穆伊人真的是以句子这种形式说话的话)。因而,翻译器在接收到仅仅数个单字之后,便开始输出各个单字的所有可能代表的意思的组合。容易得知,这种组合的数目是以几何级数上升的,所以机器很快就会过载,然后当掉。

至于对他们文字的翻译,要么毫无意义,要么是有多种完全不同的荒谬解释。打个比方,有这么一段共有九个单字的文字,我曾经见过四种不同的翻译结果:

其一:“这个空间中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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