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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当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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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这才展露出一丝笑颜来:“如此,我便再没什么好牵挂的。”

景天忙道:“夫人请保重。”

这里又给配了安神的药,让周氏服用。

出来时见陆英正和茵陈在紫玉兰树下说话。陆英瞅着他出来了,忙迎了上去:“大夫,我娘的情况如何?”

景天亦不好多言,只道;“平时没事,你尽量多开解下你母亲。让她放宽心才好。身上的病痛能找到药医治,心里的病却难办。”

陆英瞬间明白了景天的意思,便道:“我知道的,大夫放心。”

景天便又叫茵陈:“我们回去吧。”

茵陈便和陆英道别,忙跟上了景天的步伐。待出了陆家的宅院,茵陈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夫人的情况不大好么?大爷难道也没办法?”

景天道:“她这样只怕神仙也难救,不过捱日子罢了。”

茵陈头一回所见景天无措的样子,在以往的印象中,她所依赖信任的大爷几乎无所不能,更兼一手药到病除的好本事,还是头一回见他没有法子。听得大爷这样说,茵陈便知道陆英他母亲是活不长了。心里涌出一丝惆怅来。

“大爷,每个人都会走向死亡的,对不对?”

景天拍拍她的脑袋,苦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任谁也躲不了。”

茵陈沉下了眸子,默默不语。

对于茵陈的心事,景天无暇多顾。赶着给周氏的药在家配好了,又让茵陈给送去。林间已经传来了布谷鸟的叫声,到了玉米播种的时节。景天要忙着地里的事,也抽不出身来。

去年腊月里栽种的桑树如今已经发了新叶,尽管枝条还十分的柔弱,但也翠绿一片。景天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准备作为蚕房,要去领些蚕苗来养。

第五十九章 春耕

春耕开始,就到了忙碌的季节。

往年家里没有地,景天四处出去给人干活,换点辛苦钱养活家里。今年可不一样了,要照顾好家里的两亩多的地,什么事都得照顾到。

因为农忙,村里办酒席的人家少了许多。茵陈也常日在家,自然也是要帮些忙的。听得银花婶子说要拿石灰水将蚕房里外洒一遍,要杀死那些潜在的病虫危害。

茵陈也照着办了,景天订了两个木架子,以后准备是拿来放簸箕的。四天后,不知他从哪里拿回来了一张草纸,展开一看,里面是些比蚂蚁还要小一些的黑色点点,只见那些黑色点子慢慢的蠕动着,茵陈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蚕苗了。

她的重心便放在了照顾这些蚕苗身上,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去涂家请教银花婶子。摘来了新鲜嫩绿的桑叶,拿剪刀剪得极细,轻轻的撒在上面,等待那些幼小的蚕苗来吃。

莲心见她兴趣盎然的样子,不免笑道:“前些年我们家也养蚕来着。后来我娘嫌事太琐碎,便不想再养了。你可得精心照料着,以后可有得忙。”

茵陈笑道:“反正我没什么事做,忙些倒无所谓,过两个月就能结出白白的蚕茧,能够换钱。我想到这里做什么都有劲。”

莲心取笑着她:“听你张口钱,闭口钱来的。看样子是掉进钱眼里了。”

茵陈道:“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处处需要钱。好在没什么外债,我们大爷还要娶媳妇呢,不存点钱怎么行。”

莲心听见她这么说,笑问道:“难道徐大夫有相中的人家呢,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

茵陈摇头道:“还没呢,不过大爷他着实不年轻了,老太爷的服早就满了,姑姑又催得紧。就这一两年的事吧。”

莲心点点头,对于他们徐家的事,她自然没有多话的余地。

景天从村里别的人家那里找来了上好的,颗粒饱满的玉米种子,这里泡发了一天一夜,便要去播种。

茵陈自然也得跟去帮忙。

用来种玉米的地占了大半,中间打算再插种些大豆。只是愁没有好的种子。只好先将玉米下地。

景天负责担水浇地,茵陈便放种子,填土。

茵陈笑问道:“大爷种这么多的玉米,我们俩吃的话是足够了,剩余的拿去卖么?”

“那是自然。至于大豆更是不打算留着自吃,都拿去卖了。”

“大豆连影儿还没呢。不过豆子收来可以做豆腐吃,顾大娘家就自己做豆腐,我还尝过他们家做的五香豆腐,可好吃了。比外面卖的都好。赶明儿我去讨教下如何做,到时候大爷就有口福了。”

景天道:“做豆腐是件力气活,你一人忙不过来的。”

这块玉米地到足足的忙碌了一天半的时间才算打整好了。

这里乌姐夫又上门来,说是给景天找了份活,问他要不要去。

景天心想家里的地也没剩下什么活了,便顺口答应下来。茵陈心想大爷这里辛苦了两日,还没来得及歇息,就又要去帮工,心里有些不忍,也曾劝道:“大爷何必这么着急,缓两天再找事做也来得及。”

景天笑道:“有钱挣的事我怎么可能推脱。我有的是力气,你不必担心。”景天说的倒是实话,这几年他也锻炼出来了,不比刚开始的文弱,体力活也不怕。

茵陈早已经习惯了一人看家的时候。打扫屋子,整理菜地,清洗衣裳,翻晒草药。闲下来时不是看书就是做点针线。

说起看书,陆英借给她的那几册书她都还没来得及翻。

她随手拿了一本来,坐在门槛上细细的翻了两页,原来是本诗集。平时看得最多的还是药书,偶然见了这个,茵陈拿来读了两页,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脑海中又浮现出陆家那次的事来,事后她从未问过陆英到他们家来搬东西的那些人是谁,为何闹得那么僵。她所知道的是周氏因为那次的事渐渐就病倒了。对于大户人家的这些纷争她看不透也想不明白。想想还是小门小户的好,能够吃饱穿暖就行了。

手上的诗集上面的字虽然大都认得,可看得久了便觉得枯燥,脑袋晕沉沉的。这春日的暖阳让人也懒懒的,可能是这两天活做得多了些,身上有些软绵绵的。坐在那门槛上就打起盹儿来。

恍惚中,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大丫头,你自己要多保重,我和你弟弟就放心的走了。”

“谁,谁在和我说话?”茵陈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只模糊的听见声音。

“大丫头,你连爹爹也忘了么。你遇着了贵人,好好过日子吧。”说着那身影渐渐远去了,不管茵陈如何叫喊再没有人回应她。

直到有人将她给晃醒,茵陈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睛,渐渐的看清了跟前的人影,原来是莲心。

“你怎么坐在这里睡着了?”

茵陈揉揉眼,心想她怎么会梦见死去的爹爹来。又伸了伸胳膊,微微的有些酸疼。

“我娘过来让我借碗米,有吗?”

茵陈忙起身来去给莲心打米去。

“你家来客人了是不是?”

莲心笑道:“是我舅妈带着两个表弟来了。偏偏家里米没剩下多少,这不正等着下锅呢。”

好在还有半缸米,茵陈舀了一碗给莲心。

莲心见她脸上犯着一团异样的红晕忙问:“莫非你也得了春症?”

“什么是春症?”

“就是犯困嗜睡,脸上发痒什么的呀。”

“你这么说倒有些像。”茵陈摸摸自己的脸,便觉得有些痒,便挠了起来。

莲心忙阻止道:“别乱抓。让你家大夫给开点药擦擦看,不然要蜕皮的,可不好看。”

茵陈笑道;“又不是蛇变的,为何要蜕皮。”

莲心接过了米忙着回家去。茵陈站在篱笆外,细细回想起梦里的场景,这些年来她倒很少梦见爹爹他们。自从跑出来后,每逢祭日,连去坟上磕个头的机会都没有,茵陈想到此处,便觉得深深的愧疚。罢了,那个家,打死她都不愿再回去了。这世上除了徐大爷,她再没别的亲人。

第六十章 仙逝

连绵不绝的小雨一直下了好些天,到处都湿漉漉的。

墙角处已经起了一层碧绿的青苔。

下雨的天气,茵陈的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洗了的衣服也跟着沾染了这恼人的霉味。

雨不大时,景天照例出去干活,不过像今天这样檐下已经挂起了雨帘,是没有再出去的必要。

闲在家里没有事干,景天研了墨,便叫来了茵陈要看她写字。

茵陈乖顺的坐在桌前,提笔蘸墨就写。

景天在旁边搓着麻绳,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又要给她纠正用力的方向和收笔时的顿点。茵陈领悟力本来就不错,不多时便已经能熟练的掌握。

外面雨声潺潺,屋里却是一片的寂静。

茵陈很努力的学着景天教给她的一切,虽然写得没有他好,但她已经足够努力。

“大爷,隔壁的莲心姐姐还羡慕我能跟着您读书写字呢,她也向我抱怨过,说只两个弟弟有机会去念书,她只能在家帮银花婶子做事。我说,我教你吧。她却又不愿意学,怕麻烦。你说可笑不可笑。”

景天道:“这世上本来就有一种偏颇,认为女子念书没什么益处,又不能像男子一般去搏个功名。只说德言容功最是要紧。”

茵陈扭头正要和景天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他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又给划了道长长的口子,皱眉道:“大爷也忒不当心,破烂了还穿身上。一会儿脱下来我给补补。”

茵陈不说,景天当真还没发觉,看了眼,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的,穿破烂衣服的多着去了。我要干活,也讲究不了那么多。”

“就是干活也得穿着整洁。要是姑姑知道了,又该说我不上心。”

景天总不曾在意。搓了好了麻绳,又看了一回茵陈写的字,便道:“以后让你记个账目什么的倒足够了。”

茵陈笑道:“可惜我再怎么努力都学不来大爷写的那般好看。”

“熟能生巧。你不必操之过急,天长日久,慢慢练就行了。”

写了会儿字,景天说犯困要去躺躺。茵陈便让他换了衣服下来,她好给缝补。

茵陈归了自己的屋,就着光亮处,捻了针线来,将破烂的地方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原本也不是件什么难事,几下子就给织布好了。如今她针线上的功夫已经强了许多,补的口子竟不十分显眼,针脚又密,摸着也平整。

外面雨声不断,也不知到底要下多久。茵陈心想要不先躺躺,等会儿还得弄吃的。家里能够吃的东西倒不少,心下琢磨了一番。

快要入梦时,突然听得外面有人在拍门,那拍门声,夹着雨声,叫喊声听得有些不大真切。忙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这才明白。忙趿了鞋,急急的拉了下衣衫,大步去堂屋。

待她将大门拉开,赫然看见门槛外站了一个浑身淋得湿透的少年。原来是陆英来了,茵陈见状,心想莫非他们陆家出了什么事么。

来不及问,便让他进屋来。

陆英哭丧着脸说:“徐妹妹,徐大夫在家吗?”

茵陈道:“在呢,是夫人的病又犯了吗?”

陆英苦苦央求道:“请徐大夫快去看看,救救我娘吧。”

茵陈见他这番情形,便知周氏的身子肯定不好,忙忙的走到景天的房门前,说道:“大爷,您醒了没有?陆家夫人又病了,让你快去看看。”

景天听见声音倒也醒来了,听说忙披了件衣裳,随手拿起了放在五斗橱里的诊箱,走了出来,瞧见了一身雨水的陆英。

“走吧,我去看看。”

茵陈连忙去找斗笠蓑衣,翻寻了好一阵也没见着影儿,心想前些天才用了的,等到要用时,偏偏找不着。心下着急,想着出去和他们说一声,暂时先等等。

当茵陈来到堂屋时,却一个人也没看见。也就是说这两人什么避雨的都没有,就出去了。真是的,淋了雨,受了凉算谁的。那么大的人了,还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幸而两处相隔得不是太远。

看着陆英刚才站过的地方有一片水迹,茵陈兀自的发了会儿呆。她又被留下来看屋子,也没什么怨言。

除了哗啦的雨声,屋里更是死灰一般的沉寂。茵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慌,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又放心不下景天,心想不如将斗笠找好了,这里送去吧,不用等回来时又淋一遍的雨。

找东西也变得没有耐心,胡乱翻了一通,最后总算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它们。还有把不大结实的伞,伞面破了个洞,还没来得及补。

茵陈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找了锁来,将房门关好,下了钥。戴上了有些偏大的斗笠,挽起了裤腿,脱下了鞋子。拿着雨具,便准备往陆家而去。

雨天的路实在不好走,赤脚走在上面有些湿滑,一步步都得留意才行。穿过了一片竹林,几块稻田,又从一带房舍下经过。下了石桥,穿过了一棵四人环抱的大树,往南面走一段,便看见了陆家的宅院。只是隔着雨幕,越发的显得朦胧起来。

田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茵陈显得稚弱的身影孤独的走在乡间的田野里。任凭一脚的稀泥,好不容易到了陆家的房子。

茵陈想要抬手叫门,却见大门虚掩着一道缝。那门板上也湿漉漉的,仿佛也散发着一股霉味。

她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倘或是以前,总会有下人来看是谁,可是经过那场事后,这座宅子里早就冷清下来了。不会有谁探出脑袋来问她。

茵陈熟门熟路的便往后院去。

过了屋角,那院子里的紫玉兰也早就开过,留下了一树孤零零的叶子,早已不见盛花时的热闹。

茵陈将雨具拿了下来,靠墙放好。又就着瓦沟里流下的雨水洗了个脚,便蹑手蹑脚的要进那内房看个究竟。她还没来得及揭帘子,便听见了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哭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倒让茵陈一惊,忙退了几步。

只听得里面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刺耳的嘶喊着:“奶奶!奶奶!”

茵陈顿时一怔,心想莫非那周氏……

才这样想着,只见帘子一动,从里面走出个人来。见是景天,茵陈忙走上前去,见他一脸的凝重,什么神色也没有。

茵陈低低的问了句:“大爷,夫人她……”

景天摇摇头:“来不及了。”他走到檐下,望着不知何时能停息的雨,蹙紧了眉头,枉称是太医院里出来的。为何他一点法子也没有,什么力气也使不上。景天握紧了拳头,心想他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到底有何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消逝,他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他对自己充满了痛恨。

此刻茵陈的脑海中想起了许多关于周氏待她的好来,既然她来了,总得去看看。茵陈想必,便揭了那帘子,走进内房。穿过了屏风,只见丫鬟彩月跪在床榻前,而陆英却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那里,只默默的留着眼泪,一丝声音也听不见。

茵陈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安详沉静的睡去了。依旧是当初的端庄容貌,只是发鬓显得有些松乱。双手自然的放在身体两侧,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旧时的衣裳。除了脸上的颜色白得吓人,不过就一副睡沉了的模样。

茵陈脑海中突然想起她三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并不像今日这般的下雨。天气燥热得可怕。爹爹告诉她,娘睡着了。

茵陈那时还不知道死的含义,只静静的守在母亲的床前,坐了整整一天一宿,可还是不见娘醒过来。后来她发疯似的摇晃着娘的身子,依旧一点反映也没有。

往事一幕幕的突然浮现出来,那时候她还那么小,唯一的弟弟连奶都没有断。过了这些年,她以为自己记不起了。眼前的景象像是放在暗处的匣子,突然在茵陈面前打开了,小时候的好些事,她都渐渐清晰明白了。

想到此处,茵陈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给周氏深深的磕了几个头。

景天在外面站了会儿,又进得屋来。只见彩月只知道哭,陆英依旧呆呆的。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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