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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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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婕这才确定,他是真的忘了,没什么惊喜给她。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不仅仅是宋言昭惊动了,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惊动了。

宋言昭酒全醒了。睡意全无,问胡婕:“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胡婕不说,只是哭得更伤心了。

一旁的妈妈就提醒宋言昭:“老爷好粗心,中秋是太太贵将的日子。。。。。。”

宋言昭这才想起来,胡婕是八月中秋生辰。

他是知道的,因为胡婕和顾瑾之是一天生辰,只是忘到了脑后。

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胡婕就是止不住的哭。

胡婕哭着哭着,就说:“你不曾将我放在心上,才会忘记。你若是心里有我。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宋言昭也委屈。

又不是做寿。一个生辰干嘛这样闹腾?

一直闹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胡婕也不起床,也不理宋言昭。

宋岩送还在翰林院念书,他未曾告假。就在床边低声求胡婕:“翰林院每日都要点卯。我不能在家里赔你。昨日的事。都是我不对。我晚上回来再向你赔罪。”

胡婕不作声。

她心里是知道翰林院念书不能缺席的。

但宋言昭若是肯为她缺一次,她也是挺高兴的。

宋言昭却走了。

她当时心里难受,又哭了一回。

不成想。出门不过一个时辰的宋言昭,又折了回来。

他还买了胡婕平日最喜欢的水晶肘子。

然后用怀了掏出了小匣子,补偿胡婕的生辰礼。

胡婕那时候,气就消了七八分。

两口子在内室又吵了几句,哭了一回,也和好如初了。

那个小匣子,就是胡婕要找的黑漆象牙雕芍药花匣子。有次丫鬟收拾东西,看到了,觉得这匣子精致,不知道装了什么,打开来看,竟然是一封折的整整齐齐的信。

胡婕还骂了那丫鬟一顿,不准她在正院服侍了。

所以,胡婕那匣子是非常贵重的。

那封信写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丫鬟听说她现在就要,立马取出来,递给了她。

胡婕借过去,帐内又是一片沉默。

服侍的丫鬟婆子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们想劝劝胡婕,放过这孩子。

只是胡婕已经半疯魔了,得罪她救下这孩子,老爷那边也未必感激,只当是胡婕的陪嫁,一律处决了。

怎么想,她们都是死路一条。

原本卖给了主子,生死都由主子做主。

“都出去,不准进来!”胡婕又道。

几个服侍的,都退了出来。

她们等在外间,脚都软了。

太太这次,真的要把老爷逼疯了。老爷若是还有几分理智,不杀她也要告她,胡家也要受她的牵连;老爷若是杀了她,自己也要负罪。。。。。。

这个家,完了!

怪不得太太昨天一反常态的贤良温顺。

她这是让老爷放宽心,不防备她,不叫心腹的人小厮看守疏烟院,她好容易得手。

“去劝劝太太。。。。。。”一个丫鬟道。

另一个丫鬟退缩:“太太手里有把刀。。。。。。”那是那把刀,杀了玉珠的。

“太太会不会自尽?”又有个丫鬟问。

“不会的,若是想自尽,就不会下这样的杀手了。要不然,图什么呢。”第一个丫鬟回答。

她们在外面小声议论的时候,胡婕是听不到的。

她喊丫鬟拿匣子的时候,就已经隔断了自己左手的脉。

血流出来,她都能听到那汩汩流淌的声音。

等丫鬟们把匣子拿了给她的时候,她已经流了很多血,是个将死之人。她就是怕有人阻拦她,所以下手很快。

拿到了匣子,她的右手有点抖。

她费力从打开了匣子,将里面一张纸取了出来。

锦帐里光线很淡,她根本看不清那张纸上写了什么。隐约间,仍是能瞧见那几行字。

是一首古诗,宋言昭抄给她的。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砣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间日头。”

这首古诗,宋言昭曾经一个字一个字念给胡婕听。

他说,我待你的情谊,青山烂了也不会变。就算沉沉的秤砣能浮上水面,奔腾的黄河彻底干枯,白日能见到参辰星,北斗星会出现在南面,我对你的情也不会变。若是我负了你,那定是半夜三更出了日头。

这誓言是那么甜蜜美好。

青山永远不会烂,秤砣不会浮在水面,黄河更不会干枯,别说半夜三更见到日头了。。。。。。

但曾经承诺得这样美好,才几年得功夫,全然不见了。

胡婕慢慢把这信叠好,轻轻塞到了宋浩的襁褓里。

她想起自己曾经未嫁时的恒心:若是侯府让她去做继室,或者随便嫁个人,她就一头碰死。

她就要等宋言昭。

她等到了,又如何?

如今,就只当那时候已经碰死了。

只苦了她的两个女儿。

可是有什么法子?她连自己也顾不得了。

孩子有外祖母,延陵府也是家大业大,应该不错吧?

想着,她缓缓阖上了眼睛。

不知谁去给宋岩送报信,宋言昭立马赶回了家。

他先回了疏烟院,看到院子里躺着死去的孔妈妈,正堂躺着浑身是血身子都死僵了的玉珠,大声哭吼起来。

他也疯了。

“老爷,大少爷还在太太那边。。。。。。”小厮提醒失态的宋言昭。

宋言昭眼睛通红,进里屋把玉珠床头一把避邪的剑拔了出来。

他提着剑,就往正院飞奔而去。

正院的丫鬟婆子们看到她,都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往旁边躲。

“胡婕呢,浩哥儿呢!”宋言昭厉声大吼。

“。。。。。。在里屋床上。。。。。。”一个稍微胆大的婆子道。

宋言昭根本顾不上收拾这些人。

他提剑进了里屋。

不管胡婕说什么,他都不听,他就照着她的胸口,狠狠刺上几下,这样他才能消气。他又怒又气。

等他挑开锦帐,那满床的血触痛了他的眼,他脚步一顿。

待看清胡婕的脸色紫乌,已经死了多时;而浩哥儿的襁褓上,都是血,宋言昭似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宋言昭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眼前发黑,天地间都在旋转,他跌坐在地上。

漫天的网撒下来,紧紧缠住了他。他似溺水了般,喘不过气来。

方才还说要杀了她的。。。。。。

现在看到这一幕,他只感觉天旋地转。

这时,他听到了孩子清亮的哭声。

在胡婕床里面、那个襁褓上沾满了血的孩子,哇哇大哭。

他饿醒了。

宋言昭似被轰雷惊醒了般,又惊又喜浩哥儿没死。他拼了最后一口气,起身要去抱孩子。

孩子襁褓里,掉出来一张被血染了一半的纸。

隐隐约约,宋言昭瞧见了“枕前发尽千般愿”这几个字。

宋言昭又是一愣。

看到胡婕的遗体,再看看怀抱里的儿子,宋言昭心里被各种情绪填满。

他想对胡婕说点什么,可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孩子被跌了,哭得更加大声,几个服侍的人这才敢涌进来。。。。。。

看到床上死去的胡婕、昏倒在地的宋言昭,被跌了大哭的浩哥儿,大家都惊惶着。有人哭太太,有人去服老爷,有人去抱浩哥儿。

唯有那张纸,没人发现,被踩的稀烂,宛如胡婕的一生。

第516节慈悲

看到胡婕死了,宋言昭连番受刺激,昏死了过去。

正院一片混乱。

家里主子或死了,或晕了,连半个主子都死了,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最后,只得外院总管事进来操持。

宋家的下人想到:他们家老爷在京里,只有顾家一门近亲;太太就是她自己娘了。

于是,下人们分了两拨,一边告诉了胡家,一边告诉了顾延臻。

还有下人怕担责任,见宋言昭昏睡不醒,就擅自做主,去告诉了顺天府。

玉珠和孔妈妈是胡婕杀得,胡婕是割腕自尽的。凶手都自尽了,还查什么?顺天府的人都懒得来,听闻宋家下人说明了原委,就把下人打发回去了。

因为告了官,这件事很也快传遍了朝野。

一时间,朝野震惊。

顾延臻得了信,立马进内院告诉了宋盼儿。

宋盼儿呼吸一顿,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大变:“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是昭哥儿那边的管事来说的,错不了。”顾延臻脸色也不好,“咱们快去看看,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马车。”

顾延臻和宋盼儿衣裳都没换,就去了宋言昭那边。

宋盼儿临走前,让丫鬟去告诉顾瑾之和顾煊之一声。

他们两口子等了宋家的时候,胡泽逾一家人已经到了。

胡太太和她儿媳妇没来。胡太太初闻噩耗。哭得昏死在家里了,胡卓的妻子白氏在家里照顾她。

宋言昭这时已经慢悠悠醒来。

胡卓冲上去,对宋言昭一顿拳打脚踢。

宋言昭没有还手。

顾延臻也不敢去拉。

胡泽逾年过半百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顾有谁在场,看到女儿的遗体后,老泪纵横,那情景十分凄惨。

顾延臻眼泪也下来了。

胡卓打了宋言昭一顿,把宋言昭打得鼻青脸肿,自己也哭得一脸泪。他用袖子摸了摸泪。跟着父亲和顾延臻。帮忙料理妹妹的丧事。

人死不能复生,再伤痛也要安顿好妹妹,这是胡卓此刻想的。

胡婕的两个孩子今日没有来。

是胡泽逾怕孩子们承受不起,不想孩子们看到母亲的遗体。想等胡婕入殓。再接两个女儿来。

一时间。胡泽逾父子和顾延臻料理入殓之事,宋盼儿料理内院。

宋盼儿问了问胡婕身边的妈妈,到底是为什么出了这样的惨事。这青天白日的。太太自尽了为什么没人知晓。

那妈妈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宋盼儿。

“。。。。。。奴婢等人只以为,太太在帐子里,是要杀大少爷的。奴婢等人不敢上前,太太手里有把刀,捅了几刀,姨娘肠子都出来了。哪里知道,太太没有杀大少爷,反而。。。。。。”那妈妈哭着告诉宋盼儿。

她是胡婕的乳娘,也是个没用忠厚的。

她就是依靠着胡婕生活。

现在,胡婕没了,最后悔莫过于这妈妈了。

谁又能想到,胡婕最后那点慈悲,没有留给她自己和她的女儿们,反而留给了宋言昭的长子。

她定然是爱极了宋言昭。

宋言昭抱到儿子的那一刻,也是这样想的。他才昏了过去。

宋盼儿叹了口气,眼泪涌上了。她可怜胡婕:这满屋子服侍的人,居然没人看出她要死的心思,不知道拦她,这么大白天的,让她真的自尽成功了。

多少人自杀未遂呢。

她也生胡婕的气:太任性了。当年顾延臻纳妾,宋盼儿也恨,恨的牙根痒痒,恨不能杀了红莲母子。她那样火爆的脾气,都忍了下来,只因她舍不得女儿顾瑾之。

胡婕还有两个女儿呢,以后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一生这么长,哪有事事如意的时候?

谁会像胡婕一样,一点不顺心就动刀子?

胡太太从小宠惯她,才酿成了今日的祸事。

胡婕真是太任性了。

生气,也只是舍不得胡婕,宋盼儿终归是非常伤心的。

这些年,胡婕常到她跟前,陪她解闷。

还是宋盼儿做谋,把胡婕嫁给宋言昭的。宋盼儿是宋言昭在京里唯一的亲人,他们是走得很近的。

“别哭了,带我去疏烟院看看。”宋盼儿自己擦拭泪眼,收敛心痛,对胡婕的妈妈说道。

有个丫鬟却劝宋盼儿:“姑太太别去,孔妈妈和姨娘还没有收尸,别吓着您。”

宋言昭冲回来,确定玉珠真的被杀,就奔到了正院,要杀胡婕。然后看到胡婕自尽,他心里大痛。

他还以为儿子死定了。

转眼,他却发觉胡婕并未杀他的儿子,抱起儿子时,那封情诗又掉下来,他一时间觉得悲痛难以自理,昏死过去,直到方才醒来,又被胡卓打个半死,被胡卓拖到外院,准备胡婕的入殓了。

所以,他没空去吩咐下人给姨娘和孔妈妈收尸。

疏烟院的人,又都被胡婕锁在了厢房里,玉珠和孔妈妈的尸身还是那样摆着呢。

肯定很吓人。

宋盼儿看了那丫鬟一眼,道:“让死人留在这屋子里,还怎么过活?”

她大着胆子,带了几个粗使的下人,把玉珠和孔妈妈的尸身包裹住了。

接下来,就要准备两口薄板,停灵在疏烟院,看看宋言昭是什么打算。

这姨娘毕竟生了长子,宋盼儿也不能说,把她抬到乱坟岗去丢了。因为这件事,轮不到宋盼儿做主。她倒是想丢到乱坟岗去。

这个家这样,都是这狐|狸|精祸害的。

宋盼儿也恨极了玉珠。

她对死人有种敬畏,否则,宋盼儿真要上去踩两脚。

收拾好了之后,宋盼儿派个人,去问问宋言昭,怎么处理玉珠和孔妈妈的尸身,免得越俎代庖。

外院正在给胡婕梳妆入殓。

入殓分大殓和小殓。

今日是小殓。

小殓在中堂举行。

给胡婕穿好衣裳之后,终衣要穿十九套,穿好之后。用被子将她的遗体裹住。然后再用宽布条束缚住,最后要套上夷衾。

在场的众亲友需得大哭,小殓礼完成。

宋言昭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想起从前的恩爱来,恫哭流涕。他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只知道哭。特别是胡婕最后自己死了。还留他儿子一命。简直让宋言昭不能不伤心。

她真是把事情坐到了极致。

早知道这样,自己顺着她,忍受她几回。又能如何呢?

宋言昭不能想,越想眼泪越盛。

正好小厮来问,姨娘和孔妈妈的尸身怎么办。

宋言昭哪有空闲回答?

胡婕的哥哥胡卓怒从心中来,道:“拉出去,喂狗!”

宋言昭也一言不发。

他现在,满心眼都是为胡婕悲痛,哪里顾得上玉珠?他甚至觉得,拉出去喂狗也不错,玉珠罪有应得。

小厮则有点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谁都听得出是胡卓是气话的。

这时,顾延臻上前轻轻拉了拉胡卓,说了句节哀。

胡卓微微转颐。

顾延臻走出来,对那小厮道:“叫人拉到城外去烧了,把骨灰带回来。”然后又问宋言昭,’昭哥儿,这样可妥善?”

“烧了吧,不要带什么回来!”宋言昭终于答了句话,声音嘶哑,“都是我和玉珠的错,才害了婕儿,什么都不要带回来,烧了就算了。。。。。。”

胡卓听了这话,心里也大痛,眼睛就红了。

胡婕在家里从小就受宠。。。。。。

顾延臻又对他们说了句节哀,就让小厮去告诉宋盼儿。

宋盼儿得了信,就吩咐下人,把玉珠和孔妈妈的棺材拉倒城外去烧了。

办妥了,那边胡婕也入了小殓,宋盼儿到胡婕停灵的中堂来,也大哭了一场。

胡泽逾不在,他去钦天监的人来,给胡婕停灵择日,什么时候告丧,停灵几天,什么时候发丧等。

宋盼儿自己哭完了,楷去去残泪,转脸见被胡卓打得鼻青脸肿的宋言昭,走到他跟前,轻声道:“昭哥儿,你也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宋言昭不听,继续掉泪。

他那大颗的眼泪,叫人心里也酸酸的。

宋盼儿的泪又涌了上来,她也想起了胡婕和宋言昭刚刚成亲的时候。

那时候,小两口磕磕碰碰,却也是你爱我、我爱你的,甜甜蜜蜜。然后,就看着他们生儿育女。

宋盼儿还跟胡婕讨论过胡婕长女宋池将来择婿的问题。

胡婕也跟她说宋言昭对她好的趣事。

这些事历历在目,那些话言犹在耳,如何不心痛?

宋言昭和胡婕有过的甜蜜,肯定更多。

这两年,他的确犯浑了些。

可胡婕,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正在这时,他们远远听到了啼哭声,悠长凄惨:“婕儿,我的儿啊。。。。。。”

是胡太太来了。

宋盼儿顾不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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