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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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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神里有杀气。

回雪忙伏身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

“你说。”

回雪脑中飞速的转着,如今之计,皇上怀疑到了大阿哥一家身上,若是一直不认,皇上也不会相信,若是被送进慎刑司,那一定性命不保,当下保住锁儿的命最重要,便道:“皇上,若锁儿她没罪,送去慎刑司,倒是有损皇上的英明,若是锁儿她有罪,送去慎刑司,虽是罪有应得,可是她一命呜呼,又有何用?若真是她的哥哥敢进犯宣国,皇上留着她,不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吗?”

皇上细想想,回雪说的不无道理。

留着锁儿,若西北国之王真的敢进犯,倒也能让他投鼠忌器。

这倒是个好法子。

“不如,锁儿就由臣妾看管起来?”回雪试探着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头很疼,他本不想把锁儿交给回雪,毕竟当初,锁儿与大阿哥的婚事,便是回雪促成,可如今,皇宫当中,能信的过的人,回雪也算一个。

他也只能道:“那,朕就把锁儿交给你,但若失了锁儿,朕自然会找你。”

皇上这是在提醒回雪了。

回雪起身福了一福:“臣妾领旨。”

皇上瞪了大阿哥一眼:“从此后,锁儿先由郁妃看管着,你且回大阿哥府去,若敢轻举妄动,锁儿的命,你知道会怎么样。若是你有心悔改,或是知道了什么想告诉朕的,只管来说,或许,朕会网开一面。”

皇上还是在威逼利诱。

扔下这句话,皇上便由王福全扶着进了内室。

回雪让烟紫捡起地上的面纱给锁儿蒙上,锁儿却拒绝了。

她直直的盯着大阿哥。

大阿哥也直直的望着她。

许多天以来,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坦诚相见。

锁儿眼里的大阿哥,还是那个大阿哥。

但大阿哥眼里的锁儿,却不是原来的锁儿了,甚至,他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锁儿眼里含泪:“你不应该娶我,自从娶了我,你的霉运就来了。”

大阿哥哽咽着道:“若这是我的命,我也认命。并不反悔。”

锁儿流着泪道:“虽然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但我却从来没有谋反之心。”

大阿哥点点头:“我信你,我相信,皇阿玛最终也会明白的。”

岑梨澜忍不住道:“你的皇阿玛明不明白,那是以后的事,如今,锁儿要跟着郁妃娘娘去了,你们也别在养心殿亲亲我我。”岑梨澜指指皇上的方向:“若是……。都是你们的罪过。”

大阿哥只得目送着锁儿跟随回雪而去。

他一直静静站在养心殿廊下。

他不明白,本来还好好的生活,怎么被安妃的几句话,搅的一塌糊涂。

而锁儿做了侧福晋以后,他并不能向当初保证的那样,去保护她,如今锁儿命悬一线,他却爱莫能助。

大阿哥心里酸涩,追上回雪,直接跪在地上:“求郁妃娘娘护锁儿的周全。”

岑梨澜摇摇头道:“若郁妃娘娘不想护锁儿的周全,就不会冒着风险,自己来看管锁儿了。”

“大阿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锁儿跟着我,自然不会让她受委屈,只是暂时的,限制了她的行动,你不要着急。”回雪缓缓的道:“你起来吧,回府里去吧,如今你皇阿玛身体不好,心里烦闷,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为上。”

正文  第448章 朕身后是什么?(一大章)

锁儿望着大阿哥身上所佩戴的玉佩。

玉佩晶莹,价值不菲。

这块玉佩,大阿哥佩戴了很多年,是随身之物。

大阿哥取了下来,交到锁儿手上。

锁儿却摇摇头,又还给了大阿哥:“若大阿哥不嫌弃,还是把这玉佩留到樱桃大福晋身边吧。”

提起樱桃,大阿哥就有些排斥:“她不过…。。她已经……。在我心里,她从来不是什么大福晋。”

大阿哥所说,倒是实话。

回雪也有些诧异。

大阿哥将手背在身后,目光悠远:“樱桃她…。。害的你……。”大阿哥没忍心再说下去,害怕又勾起锁儿的伤心事。

如今锁儿的脸,让人看了害怕,这一切,都是樱桃所造下的孽。

大阿哥一直无法原谅她。

锁儿却道:“不管樱桃生前做下什么,如今,她已死了,所谓逝者已矣,往日的冤孽,也都应该有个了结了。樱桃虽恨我,实在是因为她深爱大阿哥,如今我已不恨她了,大阿哥不如把这玉佩留在她身边,就算是今生的一个交待吧。”

大阿哥握着玉佩,没有说话。

他没有想到,锁儿竟然不恨樱桃。

他本以为。这辈子,锁儿都会像樱桃恨她一样去恨樱桃。

“恨又有何用呢?不过是让自己心神不安。如今我已放下了,大阿哥也不必执着。”锁儿默默的转身,往相印殿的方向而去。

大阿哥站在原地。

那块玉佩就躺在他的手心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把玉佩送给樱桃。

可这一刻,听锁儿如是说。他心里似乎也放下了一块大石,他望着锁儿的背影,默默的道:“我相信,你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是不会谋反的。谋反是大罪,会让宣国的百姓民不聊生。你不是那样的人。”

大阿哥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天黑了,才出宫而去。

虽说回雪看住了锁儿,但是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甚至用饭的时候,回雪也邀请锁儿一起,这让锁儿受宠若惊:“郁妃娘娘。我不过是……”

回雪笑笑:“你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饭要紧。”

相印殿特意做了一桌子饭菜。

一桶白米饭。一盆玉米璎珞汤,一盆西红柿牛尾汤,上汤时蔬,清汤菜心,油泼鲤鱼,干炒牛筋……另外还有一些做工精巧的果子。玉面米的甜窝窝头,虾肉馅的小饺子,无花果汁做成的馓子。

锁儿捧着一碗米饭。欠身坐在回雪身边。

论身份,她是没有资格与回雪一块用饭的,可回雪却并不介意这个。

席间,回雪还偶尔帮她夹菜。

锁儿眼泪都要下来了,心里实在酸涩,放下饭碗,跪在地上:“郁妃娘娘,我真的没有谋反,安妃的事,我听说了以后,也很是震惊,若皇上要诬陷我谋反,我受着,也没有关系,如今我这样子,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可若我谋反,那大阿哥就会受到牵连,大阿哥他——”

锁儿说起大阿哥,眼神里有明媚的光线,那是爱的光芒,她幽幽的道:“郁妃娘娘,若我谋反,那大阿哥的前程,也就完了,这势必会连累到大阿哥,我死不要紧,可我不能连累大阿哥……。”

回雪让烟紫扶锁儿起来,示意她用饭。

锁儿只吃了几粒米,就再也吃不下了。

回雪放下饭碗,接过茶盅来漱漱口,然后拿手帕擦擦嘴角道:“我知道你没有谋反。”

“可是那鸽子,皇上说,是宫外给北安宫传信的?”锁儿有些疑惑。

回雪放下手帕,沉思了一会儿道:“那纸上,并没有写你的名字,所以你不必害怕,可是我也一直在琢磨,我的阿玛在乌雅府上遭人绑了,而且还是安妃的人,宫外,应该还有安妃的同党。”

锁儿紧张的道:“郁妃娘娘是说,我的哥哥,西北国之王,真的在打皇上的主意?”

回雪点点头,又摇摇头:“肯定是有人在打皇上的主意,除了安妃,还有人,至于是不是你哥哥,那就不得而知,或许,是吧。”

回雪叹了口气。

锁儿急的眼泪直流:“我哥哥怎么能如此糊涂,虽说西北国地域不算辽阔,可吃穿用度都可度日,哥哥为何要觊觎宣国的土地,打仗,是一件可怕的事……。”

锁儿回想着来宣国之前,在西北国的土地上,西北国与宣国之间的战争。

横尸遍野,白骨森森。

那些宣国或西北国的将士,骑在马上,奋臂高呼。

有的人手持长矛,有人的手持斧头。

有的人被生生切下了头。

有的人被一箭刺穿。

到处是血。

到处是血腥味儿。

锁儿每次入梦,梦到这些画面。都会吓醒。

回雪也只得安慰她:“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你哥哥,皇上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一定会查下去,而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相印殿里,远离了那些风口浪尖,才能护住你的周全。”

锁儿问回雪:“那大阿哥怎么办呢?他在宫外,会不会不安全?”

回雪摇摇头:“大阿哥无论如何,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动他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亲哥哥入攻宣国,大阿哥娶了你,你哥哥也不会害他。所以,只要你安安生生的,有一天皇上不再怀疑你的时候,你跟大阿哥,也就都安生了。”

锁儿点点头。

被回雪这样一阵安慰,心里才舒缓了些。

她端起吃剩下的米饭又用了一点,捡着回雪刚才夹给她的菜吃了,这才跟着烟紫去洗漱。

次日一早,岑梨澜便来了相印殿。

她眼睛通红。像是没有睡好。一直在打呵欠。

回雪问她:“昨夜失眠了?瞧着气色不好呢?”

岑梨澜并不对回雪行什么虚礼,而是捡着靠窗的位置坐了。

锁儿过来给她行礼,她赶紧虚扶了一把。

“昨儿晚上皇上的病又犯了。”岑梨澜恨恨的道:“折腾的养心殿的小太监一夜不睡就算了,太医院那帮太医也忙的跟走马灯似的。我就知道,皇上他离不开那白药丸。”

岑梨澜说着,又打了一个打呵欠。

回雪明白岑梨澜的意思。

安妃不在了以后。白药丸就销声匿迹了。

以前,皇上每日必服,如今,再也难寻了。

“皇上在养心殿犯病这事,我倒不知,你怎么知道了?”回雪喝了口茶。示意岑梨澜也喝些茶。

这些花茶,最合适如今的天气饮用。慢慢品。倒有一股子清新的花香。

岑梨澜“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放下茶碗,拿手帕揩揩嘴角道:“我也觉得纳闷呢,你也知道,皇上一向不到我的永和宫去,也不传我去见他。昨晚上。王福全王公公,心急火燎的到我的永和宫,说是皇上有急事。想要见我,我都睡下了,只得又穿戴起来,本来想着,见皇上要好好梳妆打扮,不可太过随意,可我脸还没洗完呢,王福全就催上了,说是皇上说了,大晚上的,也不必怎么梳洗,人去就行了。”

回雪笑笑:“这倒遂了你的意,你从来不是爱打扮的人。”

岑梨澜摇摇头道:“横竖王福全这样说了,深更半夜的,鬼影也没有一个,我也懒的收拾,就胡乱换了身衣裳,给发间插一支金簪子就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皇上叫我,肯定不是侍寝的,你猜,结果怎么样?”

回雪疑惑:“怎么样?难道是侍寝?”

岑梨澜又摇摇头:“你倒会取笑我的,我还没到养心殿呢,就见养心殿外挂满了红灯笼,小太监们缩手缩脚的站在门口,咳嗽一声都不敢,进去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太医们都到了,一个个缩着脑袋,站在离皇上三丈远的地方,帷帐外头放了一排的药箱,轮流给皇上把脉,我还以为皇上要驾崩了呢。”

回雪拍拍岑梨澜的手:“这话也是乱说的,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图嘴上痛快。”

岑梨澜不好意思的道:“好了,我记住了,当时呢,我就看到皇上,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只说是身上难受,又说不出哪难受,要太医给他配白药丸吃,太医们平时开方子,都是有迹可循,哪里会配什么白药丸,个个吓的面如土色。过了一会儿,皇上痛的在床上打滚,说是要杀了太医,我瞧着,差点把太医都给吓死了,后来见我来了,皇上又说,听说我以前给妃嫔们看过病,懂一点医术,所以,让我给他看看。”

回雪觉得不可思议:“宫里的太医,个个医术了得,皇上竟然让你给他看病?”

岑梨澜也觉得不可思议:“谁说不是呢,有太医在,哪里轮的到我呢。我不过是懂一点皮毛罢了,若论医术,当然还是太医好,可皇上拉着我的手,让我给他把脉,一开始,我吓的头都晕了,心想着,万一给皇上把错了脉,那是不是死罪?可看皇上难受那样,太医们又束手无策,反正我也到了养心殿了,我就静下心,给皇上把了把脉,脉象,太医们早看过了,不用我多说,我就觉得,皇上心里如一团火在烧,一直灭不下去,身子虚弱,也禁不得补,也禁不住败火。这倒是难处理。”

“后来你怎么做的呢?”

岑梨澜又喝了一口茶,略带着笑道:“我不是常常在永和宫里种些草药吗?有几种草药,能去火止疼的,茴香,甘草,丁香等,虽说无大效果,也无毒,便照着书上的方子,给皇上开了一副不轻不重的药,皇上喝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竟然没有那么痛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回雪道:“你竟然开的方子比太医的还见效?”

岑梨澜自己都不相信:“太医们也看了我那个方子,他们也开过相似的,可皇上喝了以后一点用也没有。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原来,给太医院送药的铺子做了手脚。他们给宫里送的茴香,甘草,丁香这三味药都是假药材,有的虽是真药材,但年份太久,不是霉变了。就是失了药效了。而永和宫里,我种的这些,还算是新鲜的,皇上喝了,倒止了些痛。”岑梨澜抚摸着茶碗道:“我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皇上一高兴还赏赐了我一支红宝石的簪子。我多少年没得过皇上这样的赏赐了,真是稀奇。我说皇上怎么平白无故的叫我去养心殿。原来是想起来我会一点医术。”

回雪默默的道:“原来是这样,那宫外送药材的人,也太胆大了些,宫里人用的药材,也有假的。”

岑梨澜道:“谁说不是呢,这不。昨晚上,皇上就叫了人来,把相关人等给锁了起来。交给慎刑司查办去了,这事,若不是皇上遇着,谁能想像,那些药材是假的呢。”

“皇上如今好些了?”回雪问。

岑梨澜点点头:“听说,睡的很沉,早朝也没有去,瞧瞧我这两只眼睛,看过皇上之后,回永和宫时,六阿哥尿湿了小睡袍,哭的厉害,嬷嬷们都看不住,我又哄了会儿六阿哥,这不,早上赶着来请安,眼睛像兔子一样。”

回雪笑:“既然这么辛苦,今儿的请安,本可免了,你又跑来这一趟。”

“规矩还是不能少的。”岑梨澜笑:“还好如今不用去养心殿请安,怕打扰皇上的休息,只是来相印殿的时候,见上官贵人从养心殿的方向回来,听奴婢说,她是去养心殿看皇上了,可惜皇上没有见她,还在睡着。”

正说着话,上官贵人就进来了。

她穿着件水红色的斜襟褂子,下衬白色的襦裙,暗黄色的宽束腰,头上梳着精致的双飞燕发髻,发间插着石榴红的簪子,甚至,她的耳环也有浅浅的粉色。

上官贵人盈盈施了一礼才坐下了。

回雪看到她的眼圈跟岑梨澜一样,也是红红的。

岑梨澜是熬了夜。

上官贵人好像是刚哭过。身子还在轻轻的颤动。

“上官贵人,这是怎么了?”回雪并没有提她去养心殿的事,而是关切了一番,让烟紫捧了果子来放在上官月身边的小桌上。

上官月又福了一福,算是道谢,眼睛却更红了:“听说,皇上的病……。更重了。”

回雪安慰她:“皇上是一国之君,操劳太过,身子有恙,宫里有太医们在精心为皇上调治,上官贵人不必难过。”

上官月却问道:“听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昨晚上,还是岑妃娘娘给皇上看诊的。”

岑梨澜笑笑:“我有什么医术,不过是看过几本医术,上官贵人想一想,我这只看过几本医书的人给皇上开的方子,皇上喝了都见效,可见皇上并没有得什么大病,上官贵人又何必这么难过呢?”

上官月觉得岑梨澜的话倒也在理,心里才缓和了些,眼睛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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