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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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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小婢女,敢偷了二阿哥的玉,还不快快招来。”

可蕊听太后诬陷自己偷了玉,一时情急,便分辨道:“是二阿哥送我的,怎么会是我偷的?”

青嫔站在一边冷冷的道:“二阿哥送你的?你又是何身份,真是能抬高自己的,也不拿镜子照一照。”

“不信可以问二阿哥。奴婢真的不是偷的。求太后明鉴。”可蕊急的跪在地上磕头,她在情急之下,竟然没明白青嫔的话原来是个圈套,如果自己说不是偷的,那跟二阿哥肯定有交情,如果是偷的,自己也是罪过。

太后听了可蕊的话,便转头拉着二阿哥的手,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二阿哥看了眼可蕊,又看了看众人,便转头看着盆栽唯唯诺诺的道:“本阿哥认不得你。你是哪个宫的,竟然偷了本阿哥的玉,还诬陷本阿哥。”

可蕊听了二阿哥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她万万料不到,前一刻还在跟自己缱绻暧昧的二阿哥,如此紧要关头竟然选择自保,远远的把自己一脚给踢开了。岑梨澜欲上前替可蕊分辨,却被回雪一把拉住了。

“那还等什么,这等贱婢,杖责至死。眼前干净。”太后道。

“求太后开恩。念及可蕊是初犯,平日里侍候主子还算尽心,就给她个改过的机会吧。”回雪把岑梨澜往身后拉了拉,自己站到前面回道,虽然可蕊这婢女身上有百般毛病,但她毕竟是跟着岑梨澜的人,万一真被打死,岑梨澜怕是要伤心了。

太后听了回雪的话,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嘴边笑了笑道:“难得郁嫔一片善心,哀家就看在你的份上,罚她掌嘴二十,掌手五十。让她记得,一,在这宫里,手不可乱动。二,嘴不可乱说。”说着,叫进来两个粗状的太监,拉了可蕊出去。

众人站在慈宁宫里,见太后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只听门外传来可蕊的求救声,接下来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竹板声,岑梨澜不禁手中冒汗,战战兢兢,绘贵人听着这些动静,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跟一边二阿哥煞白的脸比起来,格外分明。

过了有半个时辰,外面的竹板声才住了,岑梨澜急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见可蕊被打的嘴巴肿起,牙齿也掉落了几颗,而一双手也被打的稀烂,不禁悲从中来,欲上前去扶起她,可蕊见岑梨澜身后站着的青嫔,绘贵人等人,皆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又望了望内室里,听见自己挨打却纹丝不动的二阿哥,一时又痛又恨,用一双血手把那和田雪玉颤抖着扯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自己站起身来,朝着内室廊下的一块石头,砰的一声撞了上去,只见顷刻间可蕊头上冒血,没了气息。

岑梨澜跑过去,看着一身是伤的可蕊,自己是个小主,自不能表现出为婢女哀伤的样子,回雪见状,走上前去扶了她,两个小太监上前来给可蕊收了尸,几个小宫女忙端来盆子,拿着毛巾,把那块石头擦的铮亮。岑梨澜强忍着心里的痛和回雪走出慈宁宫。见后面没人跟着,便流下了热泪道:“可蕊虽爱慕虚荣了些,但绝不会干出偷盗的事来。这事定有蹊跷。”

“你难道还看不出,太后是为了保二阿哥,才处置了可蕊。”回雪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当时跟绘贵人来慈宁宫的,还有二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这不明摆着,可蕊跟二阿哥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蕊如此聪明,竟然偷偷跟了二阿哥这个没有担当的禽兽。”岑梨澜道。

“他虽不成器,但如今却是太后的一枚棋子。太后能不护着他吗?希望可蕊在天有灵,下一世看人不要这么糊涂才是。”回雪说着,握紧岑梨澜的手,往相印殿而去。

“太后,您为什么要说那贱婢是偷了东西,而放过她勾引二阿哥这一条?”绘贵人见众人离去,不解的问道。

“把二阿哥供出来,对咱们有什么好处?百害无一利的事,为什么要做呢?我说过,如今,不能动二阿哥,你不能,别人也不可以。”太后说着,冷冷的看了绘贵人一眼,绘贵人似乎被看穿了一般。不敢再多一句嘴了。

作品相关  第九十章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宫里的日子总是那么寂寥和难熬,在可蕊被掌嘴撞石而死后,岑梨澜又陆续被皇上叫去侍了几回寝,宫里似乎在北风中反常的安逸起来,连平时喜欢出风头的绘贵人,很多时候也是专心在她的欣恩殿呆着,平时也不见常出来溜达了。

这一日是初六,皇上要嫁承熙公主的日子,一大早的,内务府便准备好了各种仪仗与礼盒,算是皇上给予承熙的陪嫁,什么金十箱,银十箱,各种翡翠珠饰,绫罗绸缎,上至大件玉如意,小至好彩头的花生核桃,都一一码放整齐,这门亲本是皇上亲自准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大女儿出嫁,于是皇上格外上心也是有的,纳兰侍卫虽是升了品级,但在京城当中不算大户,皇上不愿意令他们为难,事事为他考虑,把宫里能备齐的全部备上,也不枉纳兰侍卫对自己的一片忠诚之心。

纳兰侍卫今日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缎长袍,配一件藏青色马褂,胸前配着一朵大红绸花,跟一行下人们,站在宫门口等待,虽是等待,在这人生一大喜事面前,他却没有半分开心,承熙公主虽是个不错的女子,配自己也算是纳兰家的荣耀,但承熙喜欢自己,自己却一直没有过非分之想,喜欢这个事情,是无论如何牵扯不上的。相印殿里,嬷嬷们正在给承熙试穿喜妆,里面是一件红缎地打子绣平安富贵肚兜,外面一件暗红色镂空打底衣,一件大红色缎面绣金牡丹大褂,大褂外一件腥红的四合如意式云肩,下配一条鲜红的石榴长裙,脖里挂着一对百年好合如意锁,一串雾玫瑰色椭圆珍珠,脚下是一双红底绣蓝合欢的鞋子,承熙里里外外穿完这些,天已是大亮,回雪看着坐在镜前,等着嬷嬷们给她梳头的承熙,这满眼的红色喜庆羡煞旁人,女人一生的这一次,多多少少让回雪无比羡慕,进宫的女人,跟一般人家娶亲是不一样的,进宫来便是皇上的女人,她们想的,是如何费尽心机的讨皇上的欢心,那味道就变了。

“主子,您看给承熙公主带什么首饰好。皇上让您帮着看,您怎么倒愣起神来了?”烟紫说着,拉着回雪来到镜前,对着桌上摆着的一排首饰问道。

回雪看着镜里的承熙,虽然如今她只认得纳兰侍卫一人,但或许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爱的那个人,此时正在宫门口等着她,一个女子,一辈子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也是莫大的恩赐了吧。皇上知道良嫔出事后,承熙又神志不清,在宫里难保别人照顾的不尽心,时间久了,别人也会说皇帝有了个疯女儿,这让皇家颜面何存,而把承熙嫁给纳兰,一是她的心愿,二则纳兰一家接了承熙去,自然会毕恭毕敬的对她,这也算是她的福分了。因永和宫刚出了事,不宜做为出嫁的地方,所以皇上才让承熙在这相印殿里梳妆打扮,也算是对回雪的一种肯定和信任。回雪瞧着桌上的各种饰物,纯金镶嵌白玉镯,玛瑙手串,一对大红色水滴形耳环,一对白玉鎏金耳环,一支碧玉如意簪子,一支花好月圆簪子,镂空金钿子,还有大红垂黄丝线的盖头,只见嬷嬷们此时已经承熙梳好了一个双鬟望仙髻,回雪帮着把白玉鎏金耳环给承熙戴上,又另给她配了些首饰,对镜一看,果然是风姿卓越,喜庆中夹杂着贵气。

皇上,荣妃等人进来时,承熙的装扮刚刚完成,荣妃跟在皇上后面,似乎大吃一惊的道:“咱们承熙果然不同一般人家的女儿,你看这长相,这气度,一看就是帝王家的女儿。”皇上听了荣妃的话,便也骄傲的笑了。回雪给他们行了礼,心下暗叹荣妃果然是个会说话的,在这宫里虽然看上去是和善的,但能稳坐妃位这么些年,怕也自是有一套生存之道。

皇上颇为赞许的望了眼回雪,刚坐在榻上喝口茶的功夫,便有内务府小太监跑进来,说是时辰已到,东西都已准备妥当,新郎也已在宫外等候多时,还是请承熙公主快快上路的好。皇上见小太监催促,知道耽误不得,便起身跟回雪等人一起,送承熙来到相印殿外。

天暗了下来,明明是上午时分,却阴的像是有暴雨欲来一样,众人在门口又跟承熙说着些依依不舍的话,只绘贵人见皇上伤感,故作安慰的道:“做女儿的,迟早要嫁出去,再说,公主脑子极不清醒,皇上伤感,怕她也是不懂的,倒别伤了自己身子。”

“绘贵人这话,是说皇上的女儿是个疯子?”青嫔见绘贵人如此说,便接话道:“这外人要听见,可损了皇家的颜面呢。”绘贵人听了青嫔的话,气的脸上一白,也自知说话让别人钻了空子,只得转头看着皇上欲去解释。

皇上听了绘贵人的话本来就生气,又听青嫔这么一说,便呵斥绘贵人道:“你怀着孕参合那么多累不累,还不回你的欣恩殿去。”

绘贵人听了,羞愤难当,也顾不上大喜的日子,带着阿香气鼓鼓的走了。青嫔看绘贵人走远,不禁小声跟荣妃说道:“走的脚下生风,不怕闪掉了孩子。”荣妃听了,咳嗽了一声,皇上瞪了青嫔一眼道:“你的嘴什么时候能饶人,刚才又是嘟囔什么,她怀着孩子,你处处针对她做什么?”显然,皇上并未听清青嫔的最后一句话,可站在荣妃旁边的回雪却是听的一清二楚。青嫔被皇上数落的脸上蜡白,回雪轻轻拉了拉皇上的胳膊,又跟承熙交待了几句,内务府的人把金银器物一一绑了红绸子,皇上另赏了十名宫女,十名小太监,随着承熙公主出宫去侍候。见时辰正好,嬷嬷便把大红垂黄丝线的盖头给承熙盖上,又扶她坐上一顶红色四角悬流苏的轿子,行礼太监行过礼,一行人便吹吹打打的向着出宫的方向而去。

皇上站着看了许久,对回雪说着夸赞的话,才让王福全跟着回养心殿看折子了。见皇上回去,荣妃跟青嫔等人也转身离开,只青嫔走了几步,又嘟囔道:“相印殿,取心心相印之意,皇上果然看重这郁嫔。”

烟紫显得是听到了青嫔对荣妃说的话,不禁心中有些气恼,但见回雪一脸平静,便转身拉了她进了院子道:“主子脾性也太好了些,皇上刚夸奖您,有人就要落井下石,拈酸吃醋。”

“这宫里的女人,恨不得个个得皇上宠幸,因为多沾雨露的人自己招别人嫉妒,人说堵得住水,却堵不住悠悠众口,何必为她的一句话而伤神。”

回雪站在廊下停了一会,天越发的暗了,风吹到脸上也跟刀子一般,小厨房的太监正在加紧做着饭食,一片叮当作响之中,回雪轻轻对烟紫说:“你有没有觉查到什么异样?”

作品相关  第九十一章 欣恩殿里的一顿饭

烟紫不明白回雪为何这样问,便摇了摇头,回雪轻轻的道:“青嫔说,绘贵人走路脚下生风。按道理讲,绘贵人怀孕这么久了,肚子应该显了,走路也应该没那么轻快。而且,可蕊死之前,也曾经背后说过绘贵人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什么话,奴婢不记得了。”烟紫疑惑。

“她当时说,绘贵人肚子不见大,跟没怀孕时一模一样。当时绘贵人还留意到了她,多看了她几眼,后来可蕊被捉了现形,也是绘贵人去太后那告的密。所以我猜……”回雪说着,便把下半句话藏进了肚子里。

“主子是说绘贵人本没有怀孕,被可蕊看了出来,所以要灭她的口?”烟紫轻声说出这句话,却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回雪听了点了点头,这假怀孕的事在宫里可是杀头的大罪,若绘贵人真没怀孕,她敢冒这个风险却欺骗皇上,那背后一定是有太后在撑腰了。

送亲的队伍越走越远,回雪进到内室,让小太监把炭盆升上,从内务府领来的炭第一次在相印殿里冒起了白烟。烟雾过后,便是火红火红的炭点子,噼噼啪啪的燃了起来,跳跃着的火星,一闪一闪,不一会功夫,炭盆便被烧的烫手,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炭越烧越旺,一时起了火苗,把整个内室烘的暖和不少,回雪斜靠在榻上看着那炭炽热摇曳,烟紫忙从柜里扯出一条缎面薄被给回雪盖上,自己走到炭盆边,用铁钳子笼了笼炭道:“或是主子今天心情不好,胡思乱想了呢,假怀孕这事可是天大的事,没有证据之前,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

回雪看烟紫一阵忙碌,摘下自己手上的鎏金护甲,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你说的是对的,万事小心总是没错,不过我总觉得绘贵人最近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主子是看承熙公主嫁了她的意中人。心里高兴,所以浮想联翩了。”烟紫半蹲在那,见一个小宫女端了碗热茶进来,忙淡定的说道。

回雪接了茶在手里煨着,她能听出烟紫话里有话,不过是怕如今纳兰侍卫的婚事,自己触景伤情罢了。如今自己是皇上的女人,纳兰也有了她的承熙,年少的过往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就像宫外护城河里的水,一波波的昼夜不停,把一切都冲刷的分外干净。如今心下比往常倒坦然很多,对于纳兰跟承熙,只盼望他们能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在相印殿坐着想了一会,回雪又加了件绸子印花坎肩,说是要到养心殿找皇上。烟紫见状,忙放下铁钳子,另拿了个镂空罩子罩在炭盆上,自己洗了洗手,便也跟着出去了。

绘贵人上午来给承熙送亲,却得了青嫔一阵数落,皇上一阵怨愤,心下气的百般难耐,回到欣恩殿见一个厨房里的小太监提着水桶差点撞到自己身上,便让小太监把木桶放下,也顾不上指挥阿香,自己一手把桶拎起哗拉一声全浇在小太监身上,宫里当职的宫女太监本来四季衣服不多,秋冬衣服也不怎么厚,被这样当头一浇,小太监顿时冻的嘴唇发紫,站在原处一个劲的打起了哆嗦,绘贵人倒是看也不看一眼,便一阵风似的向房间去了。

在房间里,绘贵人还是觉得羞愤不已,拿起小方桌上的官窑花瓶给扔在地上,摔的粉碎,阿香吓的一惊,忙要蹲下身子去收拾,绘贵人便骂道:“一脸的奴才相,只会干这下贱的活,你主子被青嫔那贱人欺负,你们连一点劲都使不上。”说着,把鞋子脱下来,坐到榻上,拉过一条大毛的毯子盖上了。手支着小桌瞪着阿香,阿香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于是只好站在角落里呆着,并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早上去送亲,绘贵人吃的甚少,中午时分,便觉得肚中饥饿,于是对阿香交待让厨房做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什么红烧甲鱼,豉汁蒸排骨,灯影牛肉,粉蒸竹筒鱼,芙蓉烩菜,花开富贵,薏米桂圆粥等等,因上午小太监被绘贵人施了威,所以整个欣恩殿的太监宫女都知道绘贵人今天惹不得,一听阿香的交待,便都帮着又择又洗,又剁又烧,不大多会功夫,绘贵阳人想吃的菜便齐全了。等菜上桌,绘贵人的气也消了,见满满一桌子热菜,在这冷天里冒着香气,便接了阿香递过来的勺子准备大快朵颐。

“皇上驾到。”绘贵人的勺子还没伸到盘子里,便听到养心殿王福全的声音传了进来,听说是皇上来了,绘贵人不由得一阵惊喜,平日这个时候,可是很难请到皇上跟谁一起吃午饭,于是来不急放下勺子,便穿鞋下榻,满面笑容跌跌撞撞的扑到门口给皇上行礼,皇上此时倒一脸和蔼的让她起来。绘贵人才拉着皇上的胳膊,便见皇上后面还跟着相印殿里的回雪,脸上顿时有些异外,又有些鄙弃,皇上没注意她的脸色变化,只是跟她一起进入内室,往榻上坐了,让绘贵人隔着桌子跟自己坐,又让阿香去拿了一只高脚凳子给放在桌子一角,另让阿香拿了两双碗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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