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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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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下子混乱,整装的整装,起身迎接的忙着起身,皇后打头,各人紧随其后,她却与淑贵人落在最后。

她有些了然的冲婉莹一笑,婉莹却是一愣,很快缓过来,也是一笑。

一阵娇吟若春芳的请安后,胤禛便直直走进人中,拉着她的手便说:“你在这儿,弘佑醒了,正哭个不停。”蕙宁一听,便要起身离开,哪知年嫔忽然窜出人群,撞了个满怀,眼见着要朝后摔去,胤禛伸手一拉,人便进了他怀里。年嫔就没这么好了,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姿势虽是娇弱,却也有几分狼狈。

见她面色苍白,蕙宁却觉得好笑。这么大力撞过来,难道没有候补的计谋吗?

伺候她的宫女连忙将她扶起,胤禛缓言问了几句,年嫔却是眼泪如珠,哭得甚是委屈。蕙宁懒得听她聒噪,先行告辞,径直回养心殿。

远远的就听见弘佑在哭,推门进去却瞧见宝儿和弘历一左一右,正扮着鬼脸逗他,扑哧便笑了出来,将弘佑抱起,笑说:“你们这么逗他,只怕他会哭得更凶了。”

宝儿焦急的说:“佑佑一直哭,我没辙了,才叫四哥来的。哪知道他也没办法。”说完撇嘴瞪着弘历。弘历却有些尴尬的陪笑。

说来也怪,弘佑被她一抱进怀也就停了哭,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她。

弘历见状问:“七弟是不是饿了?”

“不是,他就是这么粘人。抱着晃晃就好。”

胤禛进来时,弘历正笨手笨脚的抱起弘佑,动作僵硬,却不知是他晃自个儿还是晃弘佑。宝儿在一旁哈哈大笑不止,直损弘历。胤禛什么也没说,从他手中接过弘佑,万分熟练的抱进怀中。

“皇阿玛!”

“往后让你四哥教你识字可好?”胤禛对弘佑道,说完却又感慨了一句:“当年,老十三也是这么点大,朕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如今想来也还似是眼前的事。”

“识字就好,可别教什么规矩。”蕙宁追了句。

弘历听了他的话,却是神色一怔,跪在身子,说:“儿臣遵旨!”

宝儿虽是懵懂,却还是高兴的道:“四哥教佑佑识字,我就教佑佑弹琴,皇伯伯,好不好?”

望着胤禛的笑脸,蕙宁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

那日是中秋的前一天,刚过晌午,外面依旧是大太阳,蕙宁刚给弘佑洗完澡,让他穿着单衣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弘佑挥舞着手臂,嘴里依依呀呀的叫个不停,别说爬了,他如今连个翻身都不会。

蕙宁问过嬷嬷,嬷嬷也只是说,七阿哥还小,再大一点自然就好了。

可她一直隐隐有些担心,所以当弘佑身手够着桌布,把一盏温热的茶水倒在自己腿上时,她也是怔怔的瞧着他。

那盏内的热茶不是很烫,却还是有些温度。可弘佑依旧咯咯的笑着,丝毫不以为意。她惊醒过来,上前查视时,稚嫩的小腿已经被烫红了,可弘佑显然毫无知觉。

不知道是吓住了,还是担心什么,蕙宁伸手按在烫处,弘佑依旧笑着伸手要她抱,那红肿的烫处似乎不在他身上。

蕙宁只觉得心跳也停了,呼吸也顿了,拔下了发钗,便往弘佑的腿上轻刺去,他依旧一副笑颜,无知无觉。

眼见着银钗刺入皮肤,血丝微渗,他仍是一副模样。

蕙宁心一横,银钗又刺往他腰际,这次弘佑终于有了反应,“哇!”的哭了出来。她把他抱在怀里哄着,连哭都没有力气。

随即,传了何太医,只说自己身子有些不爽,遣退了旁人。

东暖阁本就安静,弘佑好不容易睡熟,童颜天真,不知悲苦。

何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七阿哥,可好有救?”蕙宁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眼睛干涩得厉害,想闭却又闭不上,只是空洞洞的瞪着。

何太医听她这么一问,已是魂飞魄散,直拿脑袋撞地,根本不敢回话。

“你且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娘娘,七阿哥只是年幼,等些时日,调理——调理一番,自然就——自然就——”

“你莫要哄我!说实话!”

“实话?娘娘,臣——臣不敢——奴才不敢说啊!”

“你是要皇上亲自问你是不是!欺君之罪如何论处,你是知道的!”

“这——这——当日臣给七阿哥号脉,就觉得脉息不稳,臣本以为是不足月,调理一番自然无事,可前些日子,臣依旧束手无策!老臣该死,老臣学艺不精,愧对皇上,愧对娘娘啊!”何太医说着,面上的不止是冷汗还是眼泪直流。

“可——可好有救——”

“回娘娘,这些日子,老臣一直勉力医治,七阿哥确无性命之忧,只是,只是——怕——怕难以——难以行走啊!臣该死!臣……”

“皇上知道吗?”

“皇上忙于朝事,还不曾问过!”

“你答应本宫,此事不能让皇上知道!”

“可是——”

“等到那日再说吧!下去吧!”

何太医见她面色苍白,已是无力支撑,跪拜道:“娘娘千万保重凤体啊——”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那一夜太漫长了,漫长得让她几乎以为天不会再亮了,只剩下周遭的黑和难抑的悲愤。她的悲愤不知从何而来,却快要湮灭了她。

胤禛起来上朝,见她还是张着眼睛,才惊觉她一夜未睡,侧身来唤她,她却猛然伸手抱住他,声音沙哑,低低的呢喃道:“有此迢递期,不如生死别,天公若是妒相怜,何不便教相决绝。”

他肃然紧搂着她,道:“你又要狠心离我而去是不是?朕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朕永不会与你决绝,只想和你长相厮守!朕要把你留在身边,绝不放你走!”

她轻拍他后背,柔声安抚道:“上朝该迟到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们母子了。”

胤禛仍是不松手,高无庸又在门外低唤:“皇上,该上朝了。”

“该上朝去了。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等你下朝回来,我保证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好不好?”

好不容易总算劝他去上朝,蕙宁也不肯再睡,凑在摇椅旁打量弘佑的睡颜。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

为什么要上天要如此待他?

为什么送他来又如此折磨他?

弘佑,你的阿玛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周遭一直是无垠的黑,将来你如何闯过去?他能否真的容得下你?

弘佑,额娘知道,很多事情都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包括生与死,它们横在每个人的人生中,亘古不变。额娘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在此之间给你一段快乐的时光。

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只属于你的时光。

将来也许你会埋怨,他也许会因此而恨我,甚至再不肯原谅我,可在额娘心里,都是值得的。

为了你,都是值得的。

只是,额娘心中也有胆怯和难以割舍。 。        。        。 。



第八十四回

。 第八十四回。 冬至后刚过几日,胤禛突然开口允诺准了蕙宁归省。

他说,本是早就有此打算,只是她生完弘佑之后,一直忙于照顾孩子,才耽搁下来。

事实却是,他只是因为担心。

从始至终一直笼罩在她周身的黑纱,让他渐渐分辨不出她眼底的笑意到底是因为什么。更让他担心的是,她明明就睡在身边,却渐行渐远。

他想着法子讨好她,而她依旧面色冷淡,反倒说他是无理取闹。

于是,他决定让她出宫去散心。

喜环简单收拾了,让冬竹抱着弘佑上了马车。

胤禛一直送她到了宫门,见她跨上马车,突然又心生几许后悔。

他怕此去经年,人不归。

他本想留弘佑在宫里,可又劝她不过。

她浅笑着,轻吻他的脸颊,说:“难不成你会以为我一走不回来了?”他说不出话,只能望着她。

冬竹挑着车帘,掩嘴笑道:“主子,皇上还站在那呢。”

蕙宁从缝隙中看去,果然见胤禛依旧是方才的姿势,孤寂的立在道道红墙前,心里一阵酸软,也定定的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冲下车子,紧紧的抱住他,再不松手!

可眼下,不松手的是弘佑,他一手攥着她的衣襟,直往嘴里塞。

她望着弘佑的脸,深深吸了口气。

她会回来的,回来后必将如实的告诉他这一切。她无法不去正视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如果以弘佑为代价的话,绝对不可以!

如果她存在历史中,在她的存在之下,弘佑又是否存在呢。

他寥寥数位皇子中,并无此人!

马车稳稳的行驶在老北京的青石板路上,喜环和冬竹四双眼睛几乎都忙不过来,不时掀起帘子朝外看去,嘴里说个不停。

这些她午夜梦回萦绕心头的场景,即便是闭着眼睛都能估计出个七八来。

过了街口是九爷的酒楼,只怕如今已经易主了。

酒楼前后隔几家是胭脂坊,他们那的胭脂当初连宫里的主子都偷偷来采办的。每回出府,翠珠都是径直往店里钻去。守店的掌柜是个俊俏的少年,未语脸先红。

前面的岔道口,一边是回府的路,一边是往十四府邸去的。她那时随姐姐入宫,每回也是到这里便分手。她还记得,自己站在路边,一直到姐姐大的马车瞧不见,才慢悠悠的转身。前来寻她的丁三便神色匆匆赶车来接。

过了岔道,路便渐渐窄了些,只容一辆马车通过。有回她的马车就堵在那,对方也是大有来头,两厢都不肯退让,一直撑到日落时分,才各自后退,打别的路转了道儿。

已经能看到青瓦院墙了。院子里那株枯树半个身子都越过墙头,明明不长叶子的,却还是年年长着个头。大哥每每发狠说难看,要砍了。阿玛提剑便作势要砍他。据说树是额父种下的,额娘也是那年入宫,再后来伺候德妃——

早时过境迁了。

她归省的圣旨几天前就下了。

府门外的窄道上道道帷幔遮蔽。大哥立在最前面,身后便是阿玛、姨娘。

见马车停稳,喜环来掀起帘子,搀扶她下车。

一众人请安后,便前后簇拥着她进府去,蕙宁这才看见几张陌生的面孔。

进了内厅,大哥才一一介绍,如今他已娶妻纳妾,前头还得了个女儿。这些都是她先前不知道的,忙让喜环取了首饰,封了赠去。一阵寒暄中,阿玛始终不语,身形摇晃,勉强让丁三搀着行走。姨娘早抱过弘佑,悲喜突生。

蕙宁亦是眼眶垂泪。她心里有许多话要说,可突然也哑住了。随便开口,便是一阵请安叩谢,跪得她心头硬生生的疼。

她反倒宁可自己不曾回来过。

大哥也不似从前莽撞,一双眼睛死死的绞在她身上,见她神色略显困顿,哄走那些个女眷。偌大的厅内,便只留下他们一家人。

“阿玛。”蕙宁低唤了一声,眼泪终是忍无可忍,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姨娘便也是哭了。喜环忙接过弘佑,随冬竹也退了出去。

阿玛问道:“在宫里一切可好?”

“都好。”

“要顾惜自己的身子。”

“嗯。”

蕙宁突然伏在阿玛的腿上,呜呜的哭出声来。姨娘也伸手来搂她,哭做一团。

阿玛轻抚她肩头,说:“再哭就要伤身子了。”

她摇头不答。乌泰伸手扶她起身,姨娘一边替她拭泪,一边问:“皇上待你如何?”

“自是好的。”

姨娘又道:“公公来下旨说你回来小住,可住几日?”

“皇上说随我。”

“那也不能任性妄为。住两日便回宫去吧。”阿玛说着,便摆摆手,从侧门出去了。蕙宁想喊他,可阿玛终究没有回头便走了。

姨娘又问了些宫里日常起居,说她如今身份不同,礼数不可不全,又打听弘佑的事情,反反复复追问一番,也离开了。

乌泰立在门边,望着打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的隔膜已经如此之深了。

她明明在宫里深得圣宠,这本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可如今,阿玛辞官在家,大哥又远在四川得了个闲职,小弟也不过是在衙门当差,怎么看也并未得她多少恩惠。

蕙宁知道,这才是保全他们最好的方法。可他们未必知道。即便他们心里清楚,又奈何悠悠众口。

蕙宁走到乌泰身边,低声说:“大哥可有怨我?”

乌泰也不瞒她,道:“只是不明白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只是闲下来的时间多了,自然想得就多。从小,你说的都是对的。”

蕙宁便不再说话,停在她身边,望着门外明媚的阳光,秋风把日光拉成了丝,一道道割在她皮肤上。

临离开前,蕙宁没回头,淡淡的说:“明日,我自便回宫去。大哥也要回四川了。”

乌泰听她这么说,忙伸手拉住她腕子,又像被烫了似的松开,急急的问:“你在宫里,当真一切都好?”

她身子一僵,便急匆匆的拾阶而下,往从前住的园子去了。见喜环正在张罗,便道:“不必了。明日便回宫去。”

冬竹很不解,问:“主子,您不是一直盼着回来吗?皇上又答应准您多住几日,怎么明日便回去了?”

喜环伺候她的时间长些,加上年纪稍长,约莫猜出几分,并允了她,打发人回宫里回话去了。

园子修整过了,到处都上了新漆未干。那棵歪脖子树也不见了。园后的池塘也被填上。除了那矮矮的院墙,再瞧不出几分旧时的模样。

蕙宁忙闭眼不忍去看,裹紧薄被躺在榻上,眼泪直流。

前院来人请她去用膳,她也懒懒的,甚是困顿,便让冬竹领了食盒回来。不料前边却差人一道道的送来,望着面前满桌的山山珍海味,不知是府里换了厨子,还是从御膳房直接送来的。

她已经无泪可流,打发喜环和冬竹守着弘佑,披着斗篷便要出府。

丁三守在园门外,见她要出门,也不敢拦,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

“不要跟来!”蕙宁低喝一声,便往府门走去。

“你要去哪里?”乌泰在府门口拦住了她。

蕙宁扭头不搭理他,连看也不多看一眼。

“蕙宁!”

乌泰移身仍是挡在她前面,叫了她一声。

蕙宁猝然扭头,瞪着他,道:“是!我是苏尔佳…蕙宁!你看看清楚,你面前的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可你们却已经不当我是亲人!不!不是你们!是我!是我不要的!是我不要再当你们亲人的!”

乌泰见她咬牙切齿,无声的叹息,说:“你终归也是紫禁城里的娘娘,要是有个万一——”

“够了!”蕙宁掩住嘴,似乎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口里说出来,倒退几步,撑在墙上才稳住身子。

“你就非这么说不可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乌泰伸手要扶她,却被她猛得挥开。

乌泰不忍看她脸上苍白的神色,说:“不是谁都有权利活在从前的生活中的。至少,大家都还活着。”

蕙宁是跑出府外的。她一直跑,一直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方才乌泰的话抛之脑后。

大家还活着,可翠珠已经死了!

翠珠死了,大家还活着!

这才是他话里的意思!他在怪她害死了翠珠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翠珠也还活着,大家也还活着。难道就是她多余了吗?

她坐在酒楼的中。方才那跑堂的小厮认出她来,立刻引她上了二楼的雅间,便说与掌柜的知道。掌柜的也不敢进来,隔着屏风拜见她,见她只是要酒,可送上来的还是多了好几碟的精致小菜。她并未动筷,只是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

正喝着,有人绕过屏风进来。她以为是小二,便喝道:“滚下去!都别来烦我!”

来人却是一愣,却不走开,坐在她对面,笑道:“怎么?做了主子,连脾气都长了?”

来得却是九爷。一身宝蓝色长袍,眯眼笑着打量她。见她傻呆呆的发愣,便夺了她手里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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