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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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存在，但随着对宇宙之理万物之则的领悟，他渐渐失去了“我”的意识，而成了发展之则的一部份。

万物之则即是神祇的存在，想成为所谓神祇就必须付出代价，失去之我而成为万物之则的这种结果，并不是伊翱天所希望的。

只要能够使用力量就好，我并不需要那种结果……

再次在手中结出黑色的负面力量，伊翱天的长笑声几乎划破了天际，上万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终于要追上了玉夜的脚步。三对银翼漫天播散着光羽，如天神般的伊翱天直冲入了死魂龙兽的队伍中，用包裹着光芒的五指散布着毁灭。

正在这时，一道几乎没有任何声息的蓝光劈开了银色的天幕，伊翱天那完美的飞舞轨迹被这道看似纤细的蓝光给硬生生的斩断，纯银色的瞳孔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空中似乎落下了几滴绯红的水珠。

在伊翱天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纤弱的玉手，一把接住哥哥的玉夜面色阴沉，右手手臂已经是满是青紫。承受不住力量侵噬的血管全部开裂，在空中形成了红色的血雾。面无表情的玉夜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楚，血肉模糊的右手猛一发力，强行稳住了两人的身型。似乎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之强的力量，口中已经满是血腥的伊翱天用手托住了伊玉夜的肩膀，双眼紧紧盯着天空。

那原本声势浩荡的亡灵大军就像是摩西面前的红海般，自动的分成了两半，一团微不可见的蓝光从空间裂痕中直冲而入，缓缓地落在了两人的面前。一团纯净到极点的蓝色火焰，构成了这个不住晃动的魁梧身影，那在他身后向四周升腾的火焰就像是不断拂动的长发。随着他的到来，所有经过的空间全部被染成了蓝色，将周围的一切彻底消灭，整个世界就像是只剩下那种无比纯净的蓝。

“你究竟是谁！！！”伊翱天硬生生挺起了胸膛，试图用意念去探明对方的存在，但他能感觉到的，只有一股彻底的破坏，“是你毁灭空间的空隙，造成了这道裂痕？！”

“还在万物之路上迷茫的存在，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蓝色身影的话语就像是无数雄浑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带着荡人心魂的震鸣，从他那火焰构成的面孔上，似乎可以看见一丝轻蔑与嘲弄，“我的到来，只是为了观看这处曾经被称为杰作的存在。”

“你想戏弄两个绯族的君王吗？！”被对方那无视的语气所激怒，伊翱天苍白而又英俊的面孔上出现了愤怒的红晕，“就算你是异界的恶魔，我们照样会让你毁灭！！！”

“万物之则的初窥者，我不想毁灭两个可以在以后消磨时间的存在。”将双臂交错在了胸前，身影高傲的抬起了头，俯视着伊氏的这对兄妹，“所以注意你的语气，不要触怒你永远不可能尝试挑战的存在。”

“你这个……”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怒意，伊翱天刚刚想有所动作，突然玉夜用染满鲜血的手掌紧紧抓住了自己兄长的肩膀，鲜血顿时在他那件洁白的丝袍染出了斑斑红点。满脸凝重的少女看着身前的身影，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挡在了伊翱天身前。

“就我所知，在毁灭之则上能够接近如此层面的存在只有一个人。”

“哦？”听着玉夜的提问，身影似乎被引起了兴趣，“你似乎比我想像的更为有趣，远远胜过这个走上歧途的笨蛋。”

“如果你是我所想像的那个人，正好解释你现在为什么是这个形态。”紧紧抓着伊翱天的肩膀，玉夜再次拦阻住了他的冲动，双眼中的血芒被一片纯银所替代，“只需要你回答是或不是，我想，你就会得到你所渴望的享受。”

“少女。”望着满脸平静的玉夜，身影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如此准确的猜测自己的身份，然后又保持着如此冷静。他双眼处的火焰渐渐平静下来，就像是赞赏的目光，“我赞赏你的勇气与眼光，如果可能，我不想毁灭你的存在。”

“毁灭我的存在？！哈哈哈！！！！”玉夜突然发出了高昂清脆的笑声，笑得几乎弯下了腰，原来平静如水的神情中充满了狂乱的喜悦，嘴角上浮现出了异样的冷笑，“你这个高傲的囚徒，放弃尊严的弱者，竟然也配这么说？！”

“你知道为什么凤梧宫的旌旗上会有两种象征？因为，我就是那朵魔界黑莲……”

笑容渐渐的失去了温度，脸上重新蒙上了杀戮之前的冰雪，玉夜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抓住了脖上的那串黑玉项链，将它一把扯得粉碎。黑色的玉珠掉向了无尽的虚空，在飘荡的过程中渐渐透明，然后融化了在空中。

随着玉珠一颗颗的消失，整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只剩下了彻底的黑暗……

就算是处于银座最繁华的地段，但多渚余刚带着自己的大副刚刚跨进这座赤蛇家族的事务所，就被眼的景象惊呆了。

十多个彪形大汉身披着黑色的皮风衣，衣襟间露出黑曜石般的精美盔甲，用三角枪带挎着装满各种配件的G36K步枪。除了在腰间佩着乌鞘的长刀，他们竟然连战斗靴外都包着金属的甲叶，这些隶属于地狱犬的士兵自然是陈烨的最爱，竭尽可能将玉夜支援的最佳武器全部配给了自己的心腹。这些精选自异民强悍种族的士兵，再配上血族专用的优良装备，更是显的凶猛异常。

无线高速通讯传输设备，带有投影显示HUD的遮目镜，再配上充满血族奢侈气息的精美盔甲与装备，除了胸口没有扭曲的血之十字，被换上了一只三头的怪犬，眼前这些士兵几乎与血之禁卫军是一模一样。不但能搞到血族专用的全套结界设备，竟然还可以用如此武装手下的战士，自己新投靠的这个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光是这些装备就是有价无货的等级，恐怕就连排名第一的雷霆之息家族都搞不到，再加上异民战士天生就是懒散无序，这些士兵却被训练的如此精良。原本对是否真要对陈烨效忠还有些犹豫的多渚余，深深被眼前这队精锐卫兵的气势所震慑，暗自在心中重新考虑着陈烨突然是何许人物。

他哪里知道为了地狱犬这25名护卫以及手下的其他赤蛇家族战士，还有足够装备十条船的血族设备，陈烨几乎将自己从布纳诺家族趁火打劫来的那些不动产全部作为交换条件，才跟玉夜换来了这些令人妒忌眼红的东西。再加上伊氏家族黑翎尽心尽力的训练，自然是将这些士兵训练的如狼似虎。

跟在引路的侍者身后，多渚余小心翼翼的尽量控制着脚步声，在两边地狱犬地注视着走向了楼上属于陈烨的办公室。为了维护这座原本被迪克布置的相当高雅的办事处，不在两个粗糙男人的控制下慢慢变成个狗窝，湖边特意从各处帮胖子精选了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管家，负责帮胖子打理这边的一切。但毕竟办事处的面积实在已经没有进一步扩展的余地，陈烨让她在自己出海这段时间，去修整一下拉尼娜赠送的那座鬼屋似的大宅。一等外院装修完毕，就把自己这票人的老窝设在那个地方。

终于走进了陈烨的办公室，多渚余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那件崭新的船长制服，毕竟是第一次正式与东家见面。

原罪之城中新生的统治者集团所成员，已经全部集齐在了陈烨的办公室中，CZ、克斯拉、湖边、还有西玛正围绕着陈烨的左右。有些趾高气扬的胖子惬意的靠在沙发上，自从他有了湖边照料后，穿衣的品味是越来越好。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Versace西服，配上同色的集结，现在的陈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鱼肉的软弱存在，而是掌控一方的强豪。

“欢迎你，我亲爱的艺术家船长。”畏畏缩缩走进室内的多渚余，陈烨立刻停止与了CZ那有些粗鲁下流的玩笑，将手上的雪茄放在了意大利的水晶烟缸内。“你可是今天会议的主角，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已经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大人，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

听着陈烨那奇特的开场白，多渚余顿时一愣，但目光却集结在了克斯拉与西玛的身上。依旧是一身黑色制服与套裙的西玛，双手平贴在修长丰润的大腿上中，正和克斯拉两人别有他意地对视着。长年的族内生活，已经让两人身上带着无法散去的狼人和血族气息，在刚刚见面就让两人清楚的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数万年的征战让狼人与血族骨子里带着互相仇视的天性，就算是对同一个主人效忠，也无法让他们忘掉那种恨不得立刻撕碎对方的欲望。也只有陈烨这个没在血族呆多久的家伙，而且身上同时掺杂着最纯正的吸血鬼与绯族血液，才能让人无法摸清他的身份。陈烨倒是对两人的对持觉得相当有趣，要是让西玛知道自己血族的身份，究竟会是一付什么模样？

“有什么命令请尽管吩咐小人就好了。”

“很好，你以前狩猎人头过几次？都去过什么地方？”

“大人，不是我自夸，我这一辈子都在猎人头，你想让我说几次还真的一下说不清楚。”刚刚面有得色的多渚余突然看见了几人不屑的目光，立刻重新低下了头无比恭敬地回答着陈烨的问题，“世界上任何地方我都去过，就没有我不熟悉的航线。”

“很好，那接下来我就任命你作为我的首席顾问，立刻改装你的赫拉号，然后与兰花号一起起航。另外，让你手下那些猎人头的老手，做好一切准备。”

“大人，您是想亲自去猎人头？”手里传来的触感已经让他知道袋里丰厚的报酬，多渚余听到了陈烨的安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些小事让小人来就好了，您不必……”

“听着，我们的目标是北阿拉斯加。”胖子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整个办公室顿时暗了下来，一幅三维立体地图清晰的投影在了空中，“这里，就是我们走向未来的开端。”

“阿拉斯加？！”西玛看着三维立体地图上那个清楚的红色位置，神情一下郑重了起来再也顾不上与克斯拉的较劲，地狱犬队长也是一付同样的表情，“大人，您是否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威尔斯堡，血族在北美最大的奴隶工厂群。”

“你所标出的这块地方，就我所知，应该是一片荒芜。”

“没错，但那里有康金矿洞，美洲血族最隐秘的一个工厂。”

胖子看着周围属下的反应，不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这正是拉尼娜送给他的小礼物之一，位于地下100米的康金矿洞，虽然规模不大，却是美洲血族加工精度最高的工厂之一。被冰雪与结界双重保护的康金矿洞，最早是为了与狼人爆发大规模战争而准备，才选了这个甚至是靠近北极的地方。一直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下的工厂并没有开始大规模生产，相反成为了血族放置不服工匠的地方，往往手艺高超却又不甘于服从奴隶命运的异民工匠，会先被放在这个鬼地方，然后等待着他们的顺从。

“你，不会是想……”

但看着陈烨那得意的笑容，CZ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这个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又胆大包天的兄弟，难道是打算那么做！！光看数据，那个工厂里的确是有大量的优秀异民工匠，而且因为不太生产而囤积了许多设备与材料，正是自己所急需的东西，但那毕竟是血族的工厂！！

“没错，血族抢别人，老子就去抢血族！！”

第四章　阿拉斯加（上）

“小子，这次你是不是赌的有点大了？”

从大盆中用勺子盛起了满满一勺炖菜倒在小胖子面前的小碗中，加了肉桂胡椒的炖肉在空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放下大勺子的甘农温和地望着他。陈烨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同时似乎被这浓香四溢的炖菜所吸引，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抓起了银匙。

“越理解规则的人，越容易被规则所同化。”甘农抓起了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口红酒，“像我已经太过于熟悉黑暗世界的规则了，很多地方已经不复当年的冲动，你却不同，完全不受任何束缚，就像风一般的自由。”

“谢谢夸奖，但和你比起来我完全就是有冲劲没头脑，嘿嘿，人一过得舒适就容易犯傻。”

“所以我还是想说，你这次玩得太过了。”

甘农轻轻晃着手中的水晶杯，让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激起了阵阵涟漪，仔细地审视着身前满脸奸笑的小胖子。

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的陈烨，立刻赶到了赤蛇家族的老宅，同这个既是自己上司又像是自己老师的甘农共进晚餐。虽然在回航路上，小胖子已经将狼人与自己谈判的内容向大胖子说的清清楚楚，但不管科技与通讯手段如何发展，一次几小时的远程通话却往往不及当面的一次短暂谈判。眼神、表情、动作这些东西与话语结合在一起，才真正是令人满意的交谈。比起那通过机械转播的画面与电子合成音，还是面对面的交流，更符合人类心底的想法。

“玩火玩到吸血鬼身上，就有点不太明智了。”看着陈烨亲自递到自己手中的康金矿洞资料与地图，甘农用叉子轻轻卷起盘中的意大利面，然后又放弃了送进嘴里的欲望，“你就算是得到了半个狼人百人队，但你毕竟不懂如何去偷袭一个血族的据点，而不出任何纰漏。”

“的确，以前从没玩过，但大人，请你相信，我脑子里有这方面的内容。”

“你是指多渚余？！那个家伙我的能力我的确有所耳闻，任何一个猎人头的都是最擅长偷袭的老手。”看着小胖子满脸轻松自信的模样，甘农就像是一个不断调教着冒失学生的老师，“但他的能力也只到普通异民部落为止，他要面对的并不是那些和原始人没什么两样的蛮子。”

“虽然美洲血族是三大洲中最年轻的一支，但他们毕竟还是血族，我宁可让你去骸骨湾的奴隶市场花钱买人，也比你现在这个计划来的更好。”

“骸骨湾的虫族高级工匠都卖到天价了，500万美元一个，老子又不是开钱庄的。”无法解释自己那两千年的血族杀手记忆带来的自信，陈烨只能从其他地方找突破口，“而且同时充当血族战略储备库之一的康金矿洞城，好材料实在是数不胜数，秘银，水精，火英，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我们统一原罪之城所需要的。”

“我们是异民，几乎有人类数十倍的生命，我亲爱的孩子，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未来和生命开玩笑。”

眼前这个年青血族身上的优点就像是当年的自己，坚忍、残虐、而又不缺乏智慧，唯一的麻烦是缺点也与自己一模一样，拥有过多的自信。甘农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劝说，这种程序的袭击对付一下虫族之类的部落还可以，根本不可能对血族奏效。

“只要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经营，获得代表城主身份的大君称号，只是看时间女神的脚步快不快而已。与获得那个梦想中的称号对比，我更不希望失去你。”

“谢谢。”面对着甘农这无比真诚的要求，陈烨相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勉强应付了过去。如果说相对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对手，胖子更害怕这种真情流露的交流，经受过惨痛的回忆的他，甚至害怕自己拥有任何朋友，“但我绝对有自信。”

“康金矿洞里只有30个左右的血族卫兵，管理者也只是一个下层贵族，剩下的一个百人队全部是由血仆组成的三流部队。”似乎是想故意扯开话题，不用再面对甘农那充满关切的劝阻，陈烨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银勺，转面抓过了一张资料，“我手上有地狱犬与新加盟的狼人战士，光是中层贵族以上的好手就有3人以上，更不用说普通士兵的素质差距。”

“虽然康金矿洞离血族的其他据点很远，又隐藏在阿拉斯加北部的冰雪中。”似乎被小胖子的坚定所打动，甘农开始将注意力转到了他手中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