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my(微昀)-人在斜阳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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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用刀把肉切成小块割再用叉子叉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牛扒？
叶绍斌还没来得收回视线，就和魏远翔的视线相遇了。
〃你不吃吗？〃魏远翔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
〃吃，我这就吃。〃
叶绍斌说完就学着魏远翔和电视里见过的样子拿起摆在盘子两侧的刀和叉紧张地切起牛扒来。其实这刀叉的用法也没那么困难，看，他一下就用得得心应手了。就在叶绍斌正得意的时候不知怎的就碰上了麻烦，那牛扒突然任他怎么切也切不动，最后一个不小心他还把牛扒给切到地上去了。
看着掉地的牛扒，叶绍斌只能对魏远翔尴尬地笑了笑。
〃要不要再点一份？〃魏远翔倒是很大方。
叶绍斌猛摇头，然后很难为情地开了口：〃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吃？〃
闻言，魏远翔才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是不是不习惯这里？〃
这次，叶绍斌猛点头。
魏远翔很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直接叫WAITER来结帐。


出了餐厅，魏远翔带着叶绍斌去了市中心的夜市，虽然这次去的是路边小摊，可是叶绍斌就显得自在多了。两人随意点了几个炒菜就开心地吃起来，吃完了又去旁边的小摊吃烧烤。两人吃够了终于打算回家的时候也过了晚上十一点。
叶绍斌和魏远翔的家离得挺远，可是有一段路还是相同的，两人走着走就到了叶绍斌曾经向魏远翔表白的十字路口，叶绍斌顿时觉得尴尬无比。
过了十字路口，魏远翔还跟在叶绍斌身边，叶绍斌就更不自在了。
〃你……不回家吗？〃叶绍斌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能送你回家吗？〃魏远翔也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
〃我又不是女孩子，你还怕我出事呢？〃
叶绍斌只是玩笑般地随口说道，可魏远翔却一脸认真。
〃我是挺担心的。〃
叶绍斌顿时说不出话来，两人继续沉默着走路。
走到叶绍斌家楼下，叶绍斌礼貌性地向魏远翔道了声再见，然后转身就想上楼，可是他的手腕突然就被魏远翔抓住了，被魏远翔抓住的地方一下像要被烫伤一般灼热无比，叶绍斌的心跳也骤然乱了节拍。
〃明天……呃。。。。。。你还能帮我擦药吗？我还请你吃饭。〃魏远翔也是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才把话说出了口。
叶绍斌慌乱地垂下视线不敢看魏远翔。
〃明天再说吧。〃
〃还是不行吧？〃
叶绍斌没有再说，只是挣脱了魏远翔的手，转身走向楼梯口。
〃晚安。〃魏远翔对着叶绍斌的背影说了一声。
叶绍斌停下了脚步。
〃明天……我可以帮你的。〃
说完，叶绍斌逃跑似的快步跑上了楼。
开门进了家里，叶绍斌靠在门上急促地喘着气，然后不自觉地握住了刚才被魏远翔抓住的左手手腕，被魏远翔碰过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魏远翔的温度，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平和地相处过了。


第二天下了班帮魏远翔擦药的时候，魏远翔的背上就已经很明显地出现了一道青紫，叶绍斌的手指只是轻轻按下，魏远翔都叫苦不迭，可叶绍斌全然不理会他的感受自顾自地用力在那道青紫上来回搓药。还好此时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然肯定有人能见从经理办公室里传来的诡异叫声。
擦完了药，魏远翔的俊脸都扭成了一团，叶绍斌倒是看着魏远翔扭曲的表情狂笑不止，可还没待他笑过瘾就被魏远翔拉着去吃饭了。吃完饭魏远翔仍像昨晚一样一定要跟在叶绍斌身边送他回家，一路上，两人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可话题都十分无聊，比如说今天天气很好，街道很宽，月亮好美，晚上好黑等等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可两人就这样不厌其烦地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叶绍斌家楼下。
之后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情形，直到魏远翔背部的青紫好得差不多不需要再擦药了，魏远翔就少了个约叶绍斌吃饭的好名目。
这天下了班叶绍斌去交表，就在他交了表打算转身走人的时候突然被魏远翔抓住了手腕。
〃呃……你上次不是说想吃火锅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火锅城要不要一起去吃？〃魏远翔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叶绍斌，视线不安地飘来飘去。
〃魏经理。。。。。。能不能请您先放开我的手？〃
闻言，魏远翔以为叶绍斌是在拒绝他赶紧松了手。
〃我晚餐还没想好吃什么，我想去吃吃看。〃
叶绍斌接受了魏远翔的邀请。


这天晚上火锅吃得很过瘾，吃得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不说，走出火锅城的时候两人都撑得快走不动路了。
和魏远翔并肩走在路上时不时地说着无聊的话题，叶绍斌一开始总感到自己的手老是碰上魏远翔的手，可是他认真一看又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近。正在他纳闷的时候，他的就感到自己的指尖被魏远翔抓住，他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可没多久魏远翔的手又缠了上来，最后他干脆强势地握住了叶绍斌的手。叶绍斌吃惊地看向魏远翔，却看到魏远翔撇过头去不看他，握住他的手没事一般地向前走。叶绍斌也不再逃开了，任魏远翔紧握着他的手。
那晚之后，魏远翔晚上下班没有应酬的话就老是变着花样地邀叶绍斌去吃晚饭，吃了饭在送叶绍斌回家的路上就偷偷摸摸地趁机握住叶绍斌的手。几次之后叶绍斌不但不抗拒魏远翔，甚至还会去回握住魏远翔的手。
那天晚上，平时一到叶绍斌家楼下就会很自觉松手的魏远翔却一直拉着叶绍斌的手不愿放开，叶绍斌几次想试图抽回自己的手都失败了。
〃魏经理，我要回家了。〃叶绍斌只好出声提醒。
〃我。。。。。。呃，那个。。。。。。就是。。。。。。我。。。。。。周末想请你去看电影。。。。。。〃魏远翔似乎很紧张，话说得结结巴巴。
〃那还是周末再说吧。〃
叶绍斌其实一点也不想拒绝，只是不想太简单地就答应下来。
〃那个。。。。。。就不能现在定下来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周末会不会有其他的事。〃
〃是吗？啊哈哈哈。。。。。。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到时再说吧。〃魏远翔用手挠了挠头傻笑着说，握着叶绍斌的手也松开了。
〃那么。。。。。。再见了。〃
叶绍斌对魏远翔腼腆地笑笑，转身上楼。
回到家叶绍斌的心仍在剧烈地跳动着，人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在门边靠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跑到窗口边拉开窗帘向楼下看去，魏远翔还在楼下没有走，他一直抬头看着他的房间。和魏远翔视线相遇的时候，魏远翔很自然地对他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才转身离开。叶绍斌就这样从窗口看着魏远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周六的晚上，叶绍斌如约和魏远翔去吃饭看电影。
那电影是国内某知名导演的最新力作，还是大腕云集的武侠片，宣传做得震天响。曾经和魏远翔交往过的叶绍斌很清楚，魏远翔平时不爱看电影和电视剧，开了电视就只新闻和记录片，不像他就只喜欢看电影和电视剧。曾经两人还为此吵过架，最后妥协的人是叶绍斌，每天只好跟着魏远翔看那些无聊的新闻。和魏远翔分手之后，叶绍斌看电视是有了绝对的自由，可每次看到魏远翔最爱看的节目，他不知觉地看了起来不舍得换台，久而久之，他就慢慢习惯于看魏远翔喜欢的那些新闻节目和记录片了。其实类似的事还有很多。
电影从开场到结束，叶绍斌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大荧幕，可内容他是一点也没看进去，只知道几个穿着古装的大侠到处飞来飞去，打架的时候还经常用慢镜头播放，一个动作要做好几分钟，就象广播体操分解动作的教学片。当然，叶绍斌看不进电影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身边坐着个魏远翔。整场电影下来魏远翔是没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对叶绍斌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是他老兄在电影开场没有几分钟的时候就睡着了，睡着睡着还靠上了叶绍斌的肩膀，他时不时吹拂到颈边的热气，让叶绍斌怎么可能集中精神去看电影。
直到电影结束的时候魏远翔还在酣睡，叶绍斌只好自己把他摇醒了。
被叫醒的魏远翔可爱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电影演到哪了？〃
〃已经结束了。〃
魏远翔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电影的大荧幕，上面已经播放着电影工作人员名单了。
〃怎么那么快就完了，哈哈，这电影真是满好看的。〃
叶绍斌笑了起来，〃对，好看，真的很好看！〃

走出电影院，两人就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就在街上看到几个卖气球的小贩，叶绍斌一直盯着那小贩手里的气球看。
〃你很喜欢气球吗？〃魏远翔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啦，只是想起小时候很喜欢气球，可是家里穷父母不让买，每次上街看都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等我一下。〃　e
魏远翔说完，就自顾自地向一个气球小贩跑去，没多久就拿着一个心型的粉色气球走回来了。
〃呃……这个，送你。〃
魏远翔很自然地把气球递给叶绍斌，叶绍斌犹豫了一下才害羞地接过气球。
〃你。。。。。。怎么买了个心型的。。。。。。〃
叶绍斌只是想抱怨自己拿着这个气球太显眼，可话才出口就意识到什么似的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魏远翔也被问得尴尬，半天说不上话来。
〃如果你不喜欢我再去买一个好了。〃
魏远翔转身想走，却被叶绍斌拉住了袖子。
〃还是不要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两人继续沿着步行街走着。可这身边人来人往的，叶绍斌手里拿这个心型的粉色气球总觉得很难为情，他甚至还收到了不少人诡异的目光。可这就不说了，魏远翔不知什么时候还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进掌心里，这一举动让他收到了更多奇异地目光。
叶绍斌多次试图要挣脱魏远翔的手，魏远翔却怎么也不愿放开。
〃魏经理，能不能放开我？〃实在挣不开魏远翔，叶绍斌只好口头提出请求。
〃这里人多，我怕和你走散了。〃魏远翔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叶绍斌。
〃又不是小孩子了。〃
叶绍斌喃喃地抱怨道，因为周围很吵魏远翔大约也没听到，只是握着叶绍斌的手一直往走。


那之后魏远翔除了晚上下班经常约叶绍斌出去吃饭之外，到了周末还会约他出去，看电影、听音乐会之类。魏远翔本人是不太喜欢看这些东西的，而且几乎每次都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也不过是想借个名目把叶绍斌约出去而已。
而这样的相处方式对叶绍斌来说，感觉倒有点像在谈恋爱，这让叶绍斌时常觉得哭笑不得。过去和魏远翔交往的时候，除了接吻做爱就是帮魏远翔做饭洗衣服，叶绍斌一点也没有在和魏远翔谈恋爱的感觉。但现在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走在路上还时常被魏远翔强势地牵着手，就像热恋中的情侣在约会。叶绍斌偶尔会有种错觉魏远翔是不是在追求他，可是除了牵手之外魏远翔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和举动。叶绍斌一直觉得这样和魏远翔继续下去实在不妥，可是每次和魏远翔在一起的时候叶绍斌又怎么也不忍心破坏和魏远翔之间难得的和谐。叶绍斌其实一直很想问魏远翔那晚他送喝醉的他回家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可是每次面对魏远翔的时候话就吞回了肚子里。叶绍斌害怕从魏远翔得到类似于同情的字眼，有些事一旦说破叶绍斌知道自己那强烈的自尊心不会允许自己再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呆在魏远翔的身边。无论过去崇拜过魏远翔也好，恨过魏远翔也好，现在他只想这样和魏远翔相处下去。
叶绍斌也能感觉到现在的魏远翔和过去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过去的魏远翔是个不懂温柔体贴、不会浪漫柔情、偶尔还会撒撒不高明的谎言的人，而现在的魏远翔在他面前总是很笨拙地想要表现出自己地体贴和浪漫。叶绍斌也时常问自己，到底是魏远翔变了呢还是他现在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爱情不是崇拜偶像，叶绍斌觉得过去自己对魏远翔这个人更多的是抱有一种崇拜之情，当真正的魏远翔越来越偏离他妄自加在魏远翔身上的光环时，他感到了无比的失望和气馁，于是他一味地去否定真正的魏远翔。就好比某个明星某天做了自毁形象的事，于是粉丝们就再不去喜欢他。
而真正的爱是一种理解是一份包容，爱上一个人就会去了解他的一切宽容并接受他的缺点，叶绍斌觉得自己过去从来没有好好地正视过魏远翔这个人，他只是一相情愿地给魏远翔加上各种各样理想化的标签，但是魏远翔并没有义务去做一个符合他想象的人，如果那时他真的爱着魏远翔的话就应该去包容和接受真实的魏远翔。


周一上班，人的精神状态总是不太好，再加上叶绍斌这些天有些感冒，午休去吃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周日下午魏远翔照例打电话想约叶绍斌出去就被叶绍斌以感冒为由拒绝了。在电话里听出叶绍斌的鼻音很重，魏远翔也就只好放弃。
知道了叶绍斌感冒身体不舒服，魏远翔不但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关心的话，而且还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要打个电话来和叶绍斌扯些无边无际的话题，比如伊朗核问题啦，伊拉克爆发内战的可能性啦，国际反恐形式啦。叶绍斌本来就因为鼻塞流鼻涕难受得要命，现在还得陪魏远翔聊这些不着边际的国际问题，叶绍斌不禁在心里无数次地抱怨起来。直到叶绍斌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才开口请魏远翔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于是魏远翔终于停止了这种无聊的行为。
〃晚上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我。〃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前，魏远翔这样说道。
听到魏远翔的话，叶绍斌似乎明白了什么，魏远翔一直打电话骚扰他其实是在担心他吧。
〃你。。。。。。很担心我吗？〃
话说出口之后叶绍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魏远翔久久没有回答。
〃就这样了，再见。〃
再听到魏远翔的声音却是一句无情的再见，叶绍斌有些忿忿地合上手机，不满地将手机丢到一边，然后躺上床盖好薄被准备睡觉。
可叶绍斌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叶绍斌心里顿时一阵紧张，接着又像赌气似的躺在床上转过身去不去看手机。不一会儿，手机短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叶绍斌终于忍不出起身把手机抓了过来。
翻开手机，就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未读信息，犹豫了一下叶绍斌还是点开了信息。
〃想令对方收获意外惊喜？发送998到95××××168给亲朋好友点歌送温磬。想来点刺激？发36到95××××588美女教你消魂三十六式！询95××××227〃第一条信息一点开的时候，气得叶绍斌差点没晕过去。
深呼吸一口气，叶绍斌满心不快地抖着手点开了第二条信息。
〃晚上早点睡，实在不舒服就吃点药，如果发烧了一定要我打电给。〃
看着信息发送人那里显示着〃魏远翔〃三个字，叶绍斌觉得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于是他赶紧回了条短信。
〃好的，可是我家里没有感冒药了。〃　
短信发出去之后，叶绍斌就一直等到着魏远翔的回信，可迟迟都没有收到，失落之中叶绍斌也感到无比疲惫，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叶绍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开手机查看短信，可是一条信息也没有！
怀着失落与不满，叶绍斌去上了班。
可一上班才知道魏远翔今天要出去跑客户不会在卖场出现，再加上鼻塞流鼻涕，叶绍斌的情绪就更低落了。
午休吃饭的时候，叶绍斌还是选择去了平时最爱去的那家快餐店。完全没有胃口的叶绍斌在收款台前点了份瘦肉粥，交了钱之后叶绍斌就把钱包塞进屁股后面的口袋里，然后拿着小票向领食物的窗口走去。可是叶绍斌才将小票放在排队板上，身后就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