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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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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把肖华堆了尖的碗塞入他手中,道:“你最近瘦了不少,多吃些才好,我喜欢你胖些,手感好。”

这话实在太让人有储多遐想。

肖华被她这话呛得又是一阵的咳。

彩衣飞快地看向肖华,脸色大变。

青衣浑然不觉般,一边吃着自己的,一边睨了彩衣一眼,“姐姐不是说饿了,怎么不吃?”

彩衣看过面前糊满残汁的空碟,脸色难看的不是一般二般,怒道:“吃你的口水吗?”

青衣握着筷子的手在嘴边擦了一下,回头问肖华,“有吗?”

肖华如此淡定的一个人,也被肖华闹得脸颊微微发红,轻咳了一声。

青衣厚颜无耻地又对彩衣道:“他不介意,你介意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横竖也不是我叫你来蹭食的,不合心意,不吃就是。”

有得吃吗?

彩衣恨不得将面前可恶的脸一巴掌煽到窗外去。

看她捧着饭碗吃的香甜,而肖华也当真不介意被青衣弄得象猪食的饭菜。

再压不下心头怒火,狠狠瞪了青衣一眼,拂袖而去。

青衣伸长脖子,一直看着彩着出了院子,才嘘了口气,总算气走了这个败兴星。

再看一桌子的残食,好好的饭局被搅成这样,也有些郁闷。

肖华那碗被她捣鼓得确实难看。

青衣轻咬了咬唇,“不喜欢,别勉强了。”

肖华微微一笑,这笑反而比方才暖了许多,“很好。”

青衣看着他象堆得乱七八糟的碗,奇怪道:“这……很好?”据她了解,肖华虽然不是个奢侈的人,却爱干净整洁,这碗东西实在与他的习好差距太大。

“确实很好。”肖华看着狼籍的碗,又是一笑。

难看是难看些,但她即便是与彩衣抢食,却也是将好的尽数往他碗里拨,这种不自觉的顾惜,岂会是她平日能轻易表露的?

这感觉……真的很好……

青衣哪能知道他肚子里的这些弯弯转转,只当是他的特殊嗜好。

而她本人在死生门滚打出来,什么没吃过?

自是不在意这些的,胡乱的吃过饭菜,濑了口,便往软榻上滚。

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当真占了人家的床铺。

肖华待人收拾下去,掩好房门。

青衣身为上官家小姐,在他房中厮混过夜, 本不合适。

但青衣自小胡来,野得和男孩一般,府中人对她很是恼火,到了后来,她再怎么做些不靠谱的事,众人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当真做出败德之事就好。

另外就是,肖华在府中众人心目中就是一谦谦君子。

相信就算青衣当真胡闹到滚上他的床,他也会坐地成佛,不会顺手坏了青衣的名洁。

青衣平时无论何时都极为惊醒,睡在他这里却异常地踏实。

肖华站在榻边看了良久,这时天巳经很黑,屋里又没点灯,而她又是背着月光,面容隐在黑暗里,只能看个大约的影子。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点灯,又到底在看些什么,但就是想这么一直站下去,一直看下去。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平稳的呼吸声渐急,他知道她将醒,忙回到自己床上,仰躺下去。

帐帘轻动,他将眼合上。

过了一会儿,一阵西索的声音,她软软的身体竟小心地窝进他怀中。

他努力保持着呼吸平稳,身子一动不动。

怀中人儿等了一阵,不见他反应,才又小心地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式,重新安心地闭上眼。

他等她重新沉沉睡去,才睁开眼,低头看向怀中卷成一小团的人儿,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怜惜的笑。

借着月光凝看着她泛红的面颊,过了许久,才也合眼睡去。

换成以前,他定然不允她如此,但现在,那些狗屁事很快会有个了结,他已经无所顾忌。

月夫人在宫里受了惊,翻来覆去,直楚国公起身去了早朝,才蒙蒙睡去。

一阵阴风袭来,月夫人冷得缩了缩身子。

耳边一个声音道:“要出大事了,五娘还睡得着。”

月夫人迷迷睁眼,却见床前站着个紫发紫眸,美不可言的妖艳男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破去蛟龙封禁,逃脱出去的蛇侯。

月夫人一个咛叮醒了,看向左右,服侍在房中的丫头,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生死,吃了一惊,本能往往后缩,“你是谁?”

蛇侯凝看着月夫人的眼,“原来五娘吃了神仙忘。”

这个人能神出鬼沿的出现在屋里,可见不是寻常人,月夫人不敢胡乱叫唤,强迫自己冷静,静观其变,“什么神仙忘,我不记得你,又怎么会是你的什么五娘?”

“神仙忘是让人失去记忆的东西。”

“我怎么可能吃下什么神仙忘?”月夫人没有任何过去的记忆,听了蛇侯的话,哪有怀疑,只是想不明白,谁会给她喝下那东西。

“你怎么喝下的神仙忘,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让五娘恢复记忆,不但可以记起这一世的事,还可以记起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

“不错。”

蛇侯忽然诡异地一笑,抬起一手,阔袖滑下,露出雪白如凝脂的手腕。

伸了另一只手的食指起来,修尖的指甲在手腕处划过,那指甲竟利如刀刃,将手腕划出一条血口,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衬着雪白的肌肤,诡异的娇艳。

月夫人吓得脸色微白,手上一紧,已经被他抓在手中,拽了过去,大惊失色,刚要叫喊。

渗血的手腕已经压在她唇上,任她如何挣扎,也脱不开去。

腥涩温热的血瞬间涌入她口中,两口血下肚,压在她唇上的手腕退了开去。

月夫人的头一阵欲裂的涨痛,看着他手指在手腕上的血口子上一抹,血口子迅速长拢,如果不是残留下的鲜血血迹,方才好象只是做了场梦。

许许多多画面在月夫人的脑海中飞快旋转,涨是她的头象是要炸了一般,迷糊过后,渐渐清明,再看向床前那张美极媚极,又妖艳至极的脸,如见鬼一般,惨白着脸,爬缩开去。

蛇侯伸舌舔去手腕上的血迹,抬眼看向月夫人,神色既邪又媚,“五娘,可是认得我是谁了?”

ps:接着冲榜,姑娘们有粉红票的,希望能继续支持果子。

另外问下,小果子还有一点咳,能打免疫针吗?如果不能打,过了免疫时间,有影响吗?

174 难两全

“玉……玉……太子。”月夫人唇不住地哆嗦。

“五娘总算是记起我了。”蛇侯笑着退开,坐到一旁,把玩桌上的小茶壶。

“太……太子……怎么会在这里?”月夫人面无血色,知道避不开,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五娘难道会不知?”蛇侯抚了下额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哦,五娘想必认为本太子投的是第六道轮回,现在应该是一只畜牲。”

月夫人目光扫向他的衣袍下摆。

只见他摆起一条腿,却不是在蛇国时所见的眩丽的浅紫蛇尾。

蛇侯衣袍下摆轻抛,露出一小截撩人的紫色尾巴尖:“五娘在寻这个?”

月夫人深吸了口气,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的许多事情,忽然变得清明。

之前,她明明有求于平阳侯,平阳必也应允了,并且成功的让她摆脱上官家。

按理,她见着平阳侯,只需顺着他的安排,就可以平安离开,去他为她安排下的去处,平安地渡过一生。

可是当她看见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突然间害怕了,她不知怕什么,但有一种感觉,怕极了那个人,正因为这样,才会失态跌下山崖。

这时恢复了前世记忆,才算明白她当时为什么那么怕见平阳侯那张就算是戴着面具,也无法掩去光彩的面庞。

那个人就是自己今世,也是前世的女儿青衣的夫君——映龙。

而面前这个人,是玉帝的太子。也是青衣命中的劫难。

他被应龙所杀,打入第六道轮回,没想到他没有转世为畜牲,只是被散了仙魄。迫出了原身。

之前,她转世被洗去前世记忆,加上以前本是极不见他原身的。才没有认出他来。

“平阳侯,真的是应龙转世?”

蛇侯冷笑,玩看着自己泛着琉光的尖尖指甲,“他哪里有转世,不过与我一般,被散了仙魄罢了。仙魄一聚,便可以恢复元身。”

月夫人唇哆嗦了几下。“那他岂不是认得青衣?”

蛇侯讥诮地斜瞥向月夫人,“你当他真空闲到为一个凡尘女子要死要活?”

月夫人后背爬起一层寒意。

月夫人自从出生,就注定是要给玉帝为婢为妾的人。

但她从小心里爱慕的却是让人不可仰视的黄帝。

偶然的机会,她救下被药迷的黄帝。

黄帝失去理智时,取了她的清白。

她以后会是玉帝婢妾的人。失了清白,被人知道,绝不可能再有活路。

然那一夜却是她最快活的一夜,即便是以后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会后悔。

但她怕自己卑微的身份污了黄帝的威名,在他醒来前,悄悄离开,躲在树后看着他离开。

哪知,不久后,她发现自己暗结珠胎。

在母亲的帮助下。躲入巫山,生下青衣。

那时巫山里的只黑虺独居,极为孤独,却又有些怕生。

自她住进巫山,但躲的远远的,她也只是无意中撞见过几回。

反倒是她生青衣时难产。得它相助,采来一枚它守了多年的朱果服下,才算捡回一条命。

等她醒来,发现虺竟盘卷着才出世的青衣玩耍,而青衣竟睡得极为安稳,这一惊非同小可。

又不敢出声惊了黑虺,静下心瞧着,慢慢寻机会救出女儿。

好在这条虺性子温文,并不伤人,瞧模样极喜欢青衣。

玩了一阵,才察觉月娘醒来。

它瞧了她一阵,看出月夫人眼里的警惕和担忧,不舍地放开青衣离去。

虺似乎知道她不喜欢,甚至害怕他,自那以后,他总是在她不在时,才偷偷跑来逗青衣玩耍。

等她回来,又悄悄离去。

它做得很小心,一直不被她察觉。

直到有一次,她进山寻食,不知哪里来的一头成了精的山蟒发现还是婴儿的青衣,等她察觉,急急赶回时,山蟒已经爬上床榻,张了嘴准备吞食青衣,她就算要救,也来不及。

正绝望悲愤之时,一条黑影破窗而入,一口咬在山蟒要命之处。

山蟒吃痛,再顾不上青衣,回头厮咬黑虺。

黑虺平时看着温顺,这时却凶悍无比,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体型大它数十倍的山蟒咬死在地。

它直到山蟒死透了,才松了口,看了看被惊醒后哇哇大哭的青衣,又看了呆立在门口的月娘一眼,仍穿窗而走。

那以后,只要月娘前脚离开,它后脚就会出现在青衣身边。

月娘虽然害怕那条虺,却也感觉到,它是在护青衣,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在青衣长到一岁的那年,天空紫云腾腾,一个一身瑞气流光的神仙飘落在黑虺面前。

她认出那个神仙竟是极少踏出九重天,让人只能对天朝拜的紫薇大帝。

遥遥望见紫薇大帝正抚着黑虺的头,慈爱地说着什么,紫薇在山里陪了黑虺一日,直到黑暮将降,才离去。

她不知紫薇大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觉得这条虺与紫微倒有些仙缘。

青衣受她的影响,三岁时就能弹出不错的曲子。

青衣在山中没有朋友,与黑虺极亲近,每每见母亲要出门,便会抱了琴,摇摇晃晃地端了小板凳到门口,坐得直直地等着黑虺。

这时的月娘,对那条虺已经没了戒心,反而有它护着青衣,她更为放心。

日子过得极快,她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在青衣五岁那年,玉帝选妃……

也是她不得不进宫的日子到了。

如果她不去,整个家族都会为她所累。

她被母亲强行带走,心里再是不舍。终是将青衣弃给了黑虺。

那年,她成了玉帝第五房夫人。

那时,她想,那条虺有紫薇看顾。就算永远不能离开巫山,却也能保女儿一世平安。

不料,她无意中得知那条虺竟是天皇的弃子。

从那以后。她无一日好睡。

虺再是弃子, 终是天皇之子。

而天皇与玉帝水火不融,无论天皇还是玉帝,知道青衣的身份,都绝容不下青衣,青衣再难活命。

知道青衣身份的人只有黑虺,要想保全青衣。只能让青衣离开黑虺身边,让他们再不扯上一点关系,而她的家族会也受到灭门之灾。

等她寻到机会,回到巫山,才发现那条虺竟修炼成应龙。而且与青衣已经自行结了夫妻,宿在一处。

她又惊又怒,更多的是担忧。

这时天皇派人来召应龙回九重天。

应龙向青衣许下承诺,回去安置好,就来接她。

月娘在暗处瞧见,更是唬得面无血色。

应龙被天皇召回去,就是天族的世子,世子的妃嫔岂能是来历不明的女子。

只要将青衣放入乾坤镜,青衣的出处就再也瞒不住。

天族岂能容得下玉帝小妾的私生女?

她等应龙离去。将青衣强行带走。

偏偏路上遇上出游的玉帝太子。

她无奈之下,慌称青衣是她远房表亲家的女儿。

玉帝太子对青衣一见倾心。

那时玉帝已经为太子定下一门门当户对的仙姬为太子妃。

玉帝太子不能违逆家族悔婚,却愿纳青衣为平妻。

青衣虽然从母亲那时得知,以她的身份是万万不能与应龙一起的,却又哪里肯嫁给玉帝太子。

也就自那时起,青衣。应龙和玉帝太子三人便结下化不去的宿孽。

无论月娘再怎么瞒,但青衣是她私生女的事,仍是被揭了出来。

玉帝大怒,将月娘打入死牢,令太子带兵铲平她的家族。

青衣为了救母亲,答应玉帝太子,与他为妾。

玉帝太子却看出青衣存有死心,并非真心要跟他,这么做,不过是骗他救出母亲,放过她的族人,大怒。

迫她说出应龙的弱点,交换族人的性命。

青衣抵不过母亲的哀求,也不忍心看族人血流成河。

只得将应龙的弱点卖给玉帝太子,暂时救下族人性命。

又让母亲设法拖住玉帝太子,她则潜逃出去告知应龙,想办法应对。

月娘知道,应龙一日不死,玉帝太子一日不会罢休,那么她的族人仍免不了血光之灾。

她为了自己族人,没有照着女儿的请求去绊住玉帝太子。

结果,她的族人得救了,等青衣赶到,应龙已经九死一生,重伤大败,手中神器被毁,剑中剑灵重创,只剩下一缕残魂,只等那缕残魂化去,助他打遍九重天的神器宝剑便完全毁去。

应龙得知是青衣所为,大怒之下,一掌击毁盘龙撑天柱,发誓与她恩义尽绝,任她离去,老死不再相往来。

那夜,他喝得咛叮大醉。

青衣乘他醉中,套知毁去他剑中剑灵残魂之法,盗了他的神器宝剑,跳入铸剑炉。

扬言就是要他恨她,恨得生生世世不得快活。

他匆匆赶到,终是晚了一步,扫翻融炉,青衣已经魂飞魄落,他真是恨她入了骨。

月娘为了族人,虽然不得不这样做,但亲眼见女儿魂散,心灰意冷,再无他求,追着女儿的一脉残魂落到人间,只愿能用自己之力护她一世是一世,就算违逆天意,被天罚打得化在八荒之中也是愿意。

她虽然悔极女儿因她而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但对女儿伤成那般的应龙也是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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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何为羞耻?

既然女儿要他悔一世,那么便让他悔一世,女儿想让他终生不得快乐,她便让他终身不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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