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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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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归恨,却又忍不住想,如果他没对她做下那些下流事,她回来后,蛇侯命人给她验身,她是否还会如果坚决地抵抗。

或许她会为了母亲,默默地在众人眼皮下,赤身裸体,甚至分…开…大…腿,再一次承受完全没有尊严地侮辱。

今次,她受了那个人的欺辱,却将骨子里不顾死活得倔强激发出来,反而避免了在赤身坦露人前的**。

这到底算是得,还是失?

“这就好。”小十七松了口气。

十一在溪边坐下,摊开包着桂花糕的油纸,摊在青石上,“听说,这是金牛镇上最好吃的桂花糕,尝尝。”

小十七在她身边坐下,却不动那些糕点,“怎么不留给你母亲吃?”

十一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我母亲不爱吃甜食。”

小十七眸子一亮,接了过来,“你是买给我的?”他是爱吃些甜点的。

十一吮着指上的糖粉,笑着点头,这里也就他最爱吃甜食。

为了买这个糕点,她求着车夫绕了几条街,“我没什么钱银,只能买到这些。”

小十七脸上漾开明朗笑意,一张脸笑得开了花,一口将那块糕塞进口中,甜香在口中化开,却又不腻,一脸惬意,“真香,看来平时对你这丫头好一点点,还是不错的。”

平日里,无赖,又有些小霸道的少年,露出孩童般地神情。

十一笑啐了他一口,鼻子竟有些发酸,这个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少年,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只是一块小小的糕点,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我娘那样对你,你不恼吗?”

“有什么可恼的?”小十七奇怪地睨了她一眼,“跟一个妇人,都要处处计较,这日子还怎么过?”

“其实,我娘……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介意,但十一看着娘给他脸色看,仍是气苦。

小十七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她口中,“吃糕吧,真的很好吃。”她什么也不用说,他也明白,有丹红和清的事在先,哪个做母亲的不怕?

十一吸了吸鼻子,只小咬了一口,“你吃吧,我在外头吃了东西,现在不大想吃。”她没有什么钱,来来去去也就够买这三几块糕,给他一个人塞牙缝都嫌少了些,她哪舍得吃。

“那我可不客气了。”他哪知女孩的这些心思,毫不介意她咬过一口的糕点,放入自己口中,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慢嚼着香甜的桂花糕,看了看天边夕阳,又转头,侧看着十一瓷玉般的侧脸,少年叛逆的眉眼间多了些柔意,如果天天能有这样悠闲惬意的日子,该多好。

瞧着瞧着,突然想,如果他们不是在这该死的蛇国,不是死奴。

他们应该可以成亲,养上几个孩子,再养几只猫狗,一群鸡鸭,平平淡淡地活着,那该多好。

又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到处走走,揍一揍那些无法无天的恶霸,帮一回那些可怜无依的人们。

小十七浓眉微沉。

想要摆脱蛇国,何谈容易,就算是杀了蛇皇,蛇侯仍能弄出新的蛇后,扶持出新的女皇。

除非蛇侯死,这些人才能真正地摆脱蛇国。

但蛇侯……游离于人与魔怪之间的东西,绝非寻常蛇人,哪能是轻易杀得了的?

父亲游历天南地北,那么有见识的人,也没能想出蛇侯到底是何方妖孽。

更别说除去他的办法。

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平阳侯,都只能把蛇侯压逼在合欢林的范围内,而取不了他的性命。

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刺杀蛇侯,但这些年刺杀蛇侯的人比比皆是,却无一成功,甚至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丝毫。

而那些刺杀他的人,无一不惨死收场。

他是恨蛇侯的,但绝不是意义用事的莽夫。

没有把握的仗,他不会打。

十一抱着膝盖,望着远处红霞,一会儿想到死时的那只手,那缕清冷的白玉兰花香,一会儿想到黄泉遇上的妖孽,一会儿又想到平阳侯,到得后来,竟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丹心,你说……我们能活着出来吗?”

小十七从脑后抽出一只手,将她抱着膝盖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中,他厚实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声音没有含糊,“会,一定会。”

十一好象受到他的影响,患得患失之心散去,小脸上化开笑意。

是啊,一定会。

时间如箭,饶是十一和小十七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来用,进塔的时间仍是姗姗而来。

丹红眼里泛着隐隐泪光,望着小十七,本有叮嘱不完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得一句,“一定要活着出来。”

小十七神情轻松地笑笑,丹红心里越加酸楚。

十一看着被丹红紧拉着手的小十七,有些羡慕他。

真想也能再看母亲一眼,可惜母亲不是死士,不能前来这里。

望向面无表情的夜,夜冷清清地眸子也向她看来。

十一觉得该说些什么,但四目相对,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夜和丹红身后的锦娘,嘴角隐约有笑意闪过,十一死了,她心中忧虑也可以就此散去。

或许在她看来,十一和小十七已经是黑塔里的两具尸体。

夜收回视线,望了望天色,冷冷道:“时辰到了。”

移动塔门上的图腾,开启塔门。

十一深看了夜一眼,与小十七毫无犹豫地走进暗无光亮的塔门。

塔门重新合拢,夜头也不回地全无留恋地毅然转身离去。

丹红强忍着不落下泪,向夜追了下去。

锦娘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丹红望着神色漠然的夜,“你真的一点不在意?”

夜停下,“为何要在意?”

丹红噎住,她在意小十七,是因为小十七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夜……

正确地说,夜与进入塔中的那两人上并无关系。

但她打心底认为,夜对那二人不是全情义。

夜睨了丹红一眼,继续前行。

在意,又有可用?

半晌,丹红才重新出得声,“他们能出来,是吗?”

她是蛇国一流的杀手,对死生早已经看淡。

但亲人的生死被悬挂起来的时候,仍是六神没了主。

夜不答,黑塔里的杀手,被平阳侯两次来袭,伤了将近半数,而黑塔中的杀手,并非可以任意添加,所以旧人死去,新人未能补上。

现在黑塔里的情形已经比当年他进入黑塔时,好了太多。

但终究是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个不留神,搭上的就是性命。

无人可以担保他们是否能活着出来。

生死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丹红见他不言,自嘲一笑,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竟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也沉默下去,静静地走在他身后。

一个笔挺地身影,负手立在山崖最高处,他遥望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塔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瞭望。

凌风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侯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侯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侯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风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侯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十一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来自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十一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十一不由地暗暗着急。

052 前世忠仆

这日,十一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比进塔时消瘦了许多,怜惜地暗叹了口气。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十一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实在不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或许已经成了塔里的一具死尸,或许已经被无休止地明里暗里地杀伐逼疯。

黑暗中,极易困乏,倦意袭来,她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渐渐清醒,活动了下发僵的肩膀,揉捏着肩膀的手指触到身后石壁,石壁凹凸不平。

这在地底迷宫中,再正常不过,但石壁上的凹凸或深或浅,并不规则。

但十一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条平直的直线凹槽。

十一回头,却见石壁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把长琴琴头的图案。

图案被*结的血迹盖住,如果不是手指碰到,极难发现。

图案在地底迷宫,并不少见,但十一望着那琴头,却莫名地心里一动。

取出水囊,倒了些水抹去石壁上的血迹,石壁上刻地竟是一个正在弹琴的女子,而女子身边盘坐着一条虺。

十一心脏突突乱跳,忙将旁边的血迹抹去,露出的却是一只手掌印。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贴向那个手掌印。

石壁上无声地滑开一道门户,一股疾风卷来,十一只来得及低唤了声“小十七。”就被疾风卷进石门,重重跌进一处所在。

门户在这一瞬间,又无声地重新闭拢。

疾风瞬间停止,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谁吵吾好睡?”

十一抬头看去,这一看唬出一身的汗。

只见五步外,两条巨大的似蛇非蛇的东西虎视耽耽地瞪着她。

这两条蛇长得一模一样,并例而立,的尾巴紧绞在一起,不难看出,这两条紧胶在一起的尾巴无法分开。

两蛇竟共同长着一对漂亮的翅膀。

而且头与蛇也不同,媚而圆的大眼上还长着一排长密的睫毛,头上立着一支角……

身上也没有蛇鳞,覆着一层如丝缎般的雪白绒毛,竟极美……

这是什么怪物?

极度震惊中,又觉得这个怪物似曾相识。

想到石壁上刻着的那条虺,难道是那条虺所化?

难道应龙没修练成,反而成了这么个双头怪蛇?

但这怪蛇长得也未必太漂亮,太温柔了些。

那那条虺听声音分明是公的,公的哦……

而这条怪蛇的声音却没半点雄性味道……

呆怔中,又传来蛇物的声音,“居然是个凡人,这阵子怎么会如此多的凡人闯来,三年前见着一个,现在竟又来了一个,还是个小姑娘。”

十一心里一晒,三年前,难道闯进来的是夜?

突然落到这个地方,是祸是福,十一无法预料,只能见步行步,仰高头,向这头漂亮地怪蛇,“你是什么蛇?”

“吾非蛇,是绞龙。”怪物象是心情不错。

十一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什么怪蛇,而是传说中的双头绞,只是寻常的双头绞并不长翅膀,而且是生活在深海之中。

这只长翅膀的绞龙,或许是绞龙中的变异品种。

突然绞龙声音一尖,声音带了杀意,“咦……凡人,你身上可是带的赤水剑?”

十一猛地一惊,下意识在握紧赤水剑地剑柄,同时她看见那条绞龙身边青石上有着一个剑架,看形状和大小,不难看出是用来存放赤水剑的剑架。

那么赤水剑是从这里偷出去的?

该死的平阳侯,真是害人不浅。

表面上不露声音,袖中素手却握紧了凤雪绫。

绞龙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紧盯着十一带在身边的赤水剑。

过了好一会儿,绞龙迷惑的声音响起。

“奇怪,赤水剑在你手中,居然可以如此安静。”绞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凡人,头再抬头些,让吾看个清楚。”

冒然向一头巨大的神兽出手,绝对是不明智的。

十一一边保持着保持警惕,一边依言,把头再仰高些。

绞龙矮了矮身形,紧盯着十一的脸,半晌大眼里氤氲一片,虚弱的声音哽咽激动,“果然是吾主青衣。”

十一脑海中浮现出青衣女子在水边奏琴的画面,脑子糊成了糊,“你……说什么?”

绞龙泣道:“吾大限将到,以为再等不到主人,最近又越来越噬睡,这次昏睡醒来,发现失了赤水剑,正不知死后以什么面目,面对吾主,却不想,赤水剑是被主人收去,吾可以安息了。”

十一深吸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你说我是赤水青衣?”

绞龙点头,“你前世确实是吾主青衣。”

这是十一有史以来,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但瞧着绞龙激动欢喜的神情,却又觉得不难相信。

“你说大限巳至,是什么意思?”

绞龙神色微黯,“世子说,只要吾看好赤水剑,自会有与主人相见的一日,世子果然不曾骗吾。

然而,绞龙三百年成孕,绞龙怀胎,要朱果相助,方可破胎而产。

吾见此处有朱果,本以为可以安心生育等候主人,不想,此处朱果久不成型,吾巳经无力支撑。”

就在这时,突然金光乍现。

十一和绞龙同时望去,却见角落开出好些朵金色莲花,被金色莲花围在中间的一花草上,结出一棵朱红的果实。

绞龙大眼一亮,“朱果快成型了。”

突然紫影晃过,朱果被凭空而现的蛇侯握在手中。

十一心里陡然一冷,暗觉不妙。

蛇侯妖媚的眸子满意地在十一身上扫过,果然是赤水青衣转世,之前还不能完全肯定,现在算是得到证实了。

那人千方百计地偷剑,送到十一手中,看来就是想让她与这条双头绞见面,令绞龙凭着赤水剑认出十一是青衣转世。

借着绞龙的口,让十一知道她的前世,知道那个人,知道他们前世的情……

蛇侯邪眸半眯,勾起一抹不屑地诡笑。

可惜,那个人离得太远。

他才是这里的看护者,一切不会照着那人所希望的发展,只会按着他的心意演变下去。

“又是你。”绞龙大眼露出凶光,“把朱果留下,赶紧滚蛋。”

蛇侯哈哈大笑,“将死之残驱,还能相拼?”

十一不见开门,又再没见有别的出口,却不知蛇侯怎么进来这个地方。

绞龙眸子微眯,冷冷瞥着蛇侯,果然没有就此出手,显然对蛇侯十分顾忌。

十一看着蛇侯手中朱果,寻思着怎么得到这颗朱果。

蛇侯将朱果在手中轻抛,“你把赤水剑中的秘密告诉我,我就把朱果给你,如何?”

绞龙冷哼,“痴心妄想。”

蛇侯眼角笑意渐敛,“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赤水剑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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