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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孤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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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按照我写的方子,速命人去城里抓药,记得不要只在一家,要分散开来没家取一味,多派几个人,动作要快,他的身子等不及的!”

“是,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

“对了还有,你赶紧替冬语疗伤吧,她刚刚被击了两掌,伤得不清。看得出来,一直都在硬挺着。”

“多谢小姐,龙常知道。”

农户的屋子很小,总共分为两个部分。一进屋子便是外侧的厨房,再过一道门就是里侧的卧室了,夏明远自然躺在卧室的床板上,而冬语则被暂时安置在了厨房里。

事情已经交代完了,上官这才转身行至床边,看向安静平躺着的夏明远,除了额上沁出的些许汗珠,整张脸太过苍白无血色之外,面容还是那么俊俏。

守在床边的阿骁见上官走过来了,连忙欠身。“郡主?”上官接过阿骁手里沾湿的绢帕说道,“交给我吧,你去外头守着。”

阿骁犹豫了一瞬,最后瞧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夏明远,还是退着出去了。

上官深舒了口气。额上的红痣在紧拧的眉中变了形状,她静静坐到夏明远身侧,左手拉过他的手,右手用帕子轻柔擦拭着他的额角,一时忘情,手指竟慢慢抚上夏明远因痛苦而隆起的剑眉,汗水已经将他的肌肤浸湿了。触上去凉凉的……

霎时间,眼前浮现出望门峰上夏明远推开她的场景,那一推让上官逃离了危险边缘,却将夏明远自己埋入了火坑,上官忽然觉得思维无法转动了,似乎整个人只停留在那一刹。眼前突然模糊,氤氲着一层雾气,心头一紧,嘴上咕道,“你这个傻瓜……”

前世今生。她很少感受到温暖,但是这个人,夏明远,有他在身边的每一刻,都让上官安心。

即便他不说话,不动作,只是笑,都让上官的心无比踏实。可是这些感觉她之前从不敢承认,也许是前世的挫折伤她太深,以至她现在都不敢面对真实的内心,自然而然选择望而怯步。

可是,那人倒下的瞬间,上官才真正意识到其在她心中的分量,是那样的沉甸甸。原来,一直以来,他在自己心底并非盟友,而是比之更重要的所在。

此刻,上官早已愧疚、心疼到无以复加,但面上却仍在强自压抑着,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现在夏明远需要她,就算死撑到最后一刻,她都要守在夏明远身边,可是,关于那毒,偏偏毫无头绪。

上官清楚的记得,白色粉末撒出来的瞬间是有形状的,却在起作用之后瞬即化为无形,连一点点痕迹都不留,看来这才是萧丰良和夏明昭设计今天这一出戏的重头彩,刚刚自己太过大意了。

就在此时,夏明远眉头一动。

上官清楚的感觉到手心里夏明远的动作,她心脏剧烈一跳,口中唤道,“明远?明远听到我说话了吗?”

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声音,夏明远睁开眼睛,已觉全身疲惫不堪,连张开双眼都煞费力气,“罗漪……”迷茫中,他呢喃着。

上官一愣,丢下右手的湿帕,迅疾双手合一,将夏明远的手死死攥在两手掌心,动作间眼角出奇的滑落了一颗晶莹泪珠,上官一愣,目光滑向自己脸际,右手一拂指间已经湿润。原来,自己也会流泪啊,真心的泪!

夏明远的眼睛已经睁开,他迷迷糊糊的扫了一眼四周,随即声细如丝的说道,“罗漪,我们在哪儿?”

上官抬臂擦去眼角的泪痕,转而已经换上笑脸,“傻瓜,刚刚从望门峰下来,你已经累趴下了,咱们就暂时在一家农户歇歇脚,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累?”她语调轻描淡写,不带一丝忧虑。

“别想骗我,刚刚那人撒过来的是毒粉吧?虎旗的其他兄弟呢?有没有受伤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别人,“除了你,大家都很好,我已经让人抓药去了,一会儿服了药会好一些,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少有的,在上官面前,夏明远的脸上出现了正经的严肃,“罗漪,我相信你。只是,我真的好累,好累……”呢喃着,夏明远的眼皮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闭眼睡过去。上官突然打断道,“明远,不要睡,听我说话!阿骁,拿水来!”

守在门外的阿骁闻讯很快便进来了,一见夏明远醒着,无比激动,“主子您醒了?”

上官接过阿骁递过来的水,让阿骁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起来,喂了水这才问道,“抓药的人有动静了吗?”

“还没……不过刚刚咱们的信鸽飞到了蓝旗上,这是我刚刚取下来的。”阿骁边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卷成一团的纸条。

栅栏上的蓝色小旗是虎旗、狼旗用来传递信息的信号,上官边想着,边手速很快的打开,随即一目十行的看完,嘴角现出一抹淡笑,“阿骁,你们主子有救了。”

夏明远拖着疲惫的眼皮,微弱问道,“罗漪,怎么回事?”

上官回身,笑容很是灿烂,“复葵,复葵来到北夏了,你这毒我解不了,但是他可以……”

“已经到了?可是他应该在老四的手里才对。”

“难得穆荣林居然放人了,一定跟夏明昭提了很苛刻的条件,不过恐怕这次也是给咱们做嫁衣了。”说着,上官眸光一竖,吩咐道,“阿骁,狼旗的人正在跟着复葵,你带着小分队去与狼旗的兄弟们会和……”务必要把复葵给我带回来。

阿骁闻言,作势就要出门,却被夏明远叫住了,“阿骁,把这个带上。”他指了指腰间的布袋,上官会意,忙帮着解下来了。

夏明远虚弱的补充道,“记住,不要来硬的,态度能有多恭顺就有多恭顺,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另外,这个东西给他看了之后,就说我夏明远备了好酒好菜在这里等着他,若是不来,朋友就没得做了。”

“是,阿骁明白。”

夏明远因何这样说,上官是知道的。 复葵其人性格最是怪异,从言谈来看他压根就是个地痞流氓,但若是认真执拗起来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唯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嗜酒成性,进西疆天牢之前几乎整日都是醉醺醺的,若是听到哪里有美酒,他势必会走一遭。

所以,若是说夏明远中毒了,他未必会立刻过来,但若说这里有美酒,他恐怕想都不会想就会直接飞过来。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夏明远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上官回转过身,目光柔婉,“没什么,在想这个西疆首席巫医会长成什么样子。”

“复葵吗?呵呵,说起来算是我在西疆天牢里唯一的朋友了……”这还是夏明远第一次主动提起在西疆天牢的生活。上官微愣,却还是认真的听着,只要他不想睡觉就好,就这样醒着,一定要醒着。

“我腰间那个黑色小虫子就是他送给我的,龙常救我出天牢的时候我曾跟他约定过,以后必定要相约到一起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听闻,复葵嗜酒成性,他为何会这样?”

“这个……为情所伤,说起来,他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可以说是个天才巫医了,被诬陷入狱后就被穆荣林一直困着,实际上是把他当做后备神医了。说起来,这次穆荣林肯将复葵放出来倒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夏明远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上官眉头一紧,忙替他顺气,“好了好了,不说话了,好好歇一歇。”

“罗漪,你是在心疼我吗?”夏明远的咳嗽声突然收住了,脸上扬起坏笑,一把抓住上官拍在他胸前的手,眸光聚拢。

“夏明远,你是在耍我吗?”上官的脸色巨变。

夏明远坏笑更甚,手却已经松开,显然没力气了。实际上,刚刚的咳嗽并非装的,伴随着咳嗽还有腥甜的东西反了上来,为了不让上官担心,他硬生生用笑容将一切掩饰。他知道,那腥甜的东西,是血。

☆、第一零九章 痞子巫医

夏明远眼睛半闭半合的听着上官说了好些话,平日里上官并不话唠,但今天她似乎将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从天南说到地北,目的就是让夏明远不要闭眼睡过去。

良久,抓药的人回来了,由于夏明远一直拉着上官的手不让离开,迫于无奈,她只能呆在床榻旁指挥着,终于把药熬好了,才给夏明远喝下,“明远,这些药只能暂时稳住你体内的毒,喝下去虽然不会治毒,但多少会舒服些。”

上官话音刚落,农户的小院儿里翻起了一阵喧哗,“喂,我说夏明远,你倒是会躲清闲,挑了个这么惬意的地方,还说请我喝酒,若是不亲自出来,我是不会进去的哦。”

听声音,自然是复葵的了,上官淡淡松了口气,恩师,你终于到了:今生就以陌生人的角度,跟你重新交朋友吧。

复葵,西疆首席巫医,于上官心中也是极有重量的,良师益友般的存在,有他在,夏明远就有希望了。

复葵从残破的院门进入农家小院,打量了一圈儿周围的花草农田,不由勾起唇畔,他怒起了鼻子使劲儿闻了闻,都没触到一丝一毫的酒香,倒是嗅到了浓浓的药味儿,不由心头不爽,掐着腰站在陋室门口便不言语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身量纤纤的女子豁然出现在门口,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眼睛大大的圆圆的似乎会说话一般,此刻正灵动的眨着,“小女子上官罗漪,恭请复葵大师……”

上官微微颔首,笑意更深。

看到上官出来,复葵显然一愣,他原以为开门的会是夏明远,脑筋一转,不由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他,夏明远出事儿了,虽然这样想着,他面上却掀起不羁的笑容。“原来如此,因为有美女在,所以不出来迎接哦?见色忘友了你是,夏明远……”

上官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她仔细打量了一圈儿复葵,前世由于眼盲,只记得复葵的声音,却从未见过他的容颜。

此刻一看,赫然一个浪荡少公子的模样,他生着长长的眼睛。眼角上扬,颇为妩媚多姿,嘴唇很薄,笑起来带着媚态,竟有些雌雄难辨的美。若不是挺拔的身姿夺人眼球,恐怕说这是个美女都有人信,只不过这美女的嘴边长了大把的胡须,显然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头发亦有些散乱,自由的别在脑后,一身护卫长袍极为不合身,恐怕也是刚逃跑的时候从看守的护卫身上扒下来的。

一股暖流在上官的心头乱窜。这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容颜,给足了上官亲人般的感觉。心头翻涌四起,她面上却依旧笑着。

见上官在打量自己,复葵倒也不恼,扯了扯嘴角笑道。“小美女,夏明远是不是快死了?”

上官眼眉一挑,心里早已吐出一大口血,你这个师父,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形儿?

“大师进来就知道了。”她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可就在此时,屋内再次传出剧烈的咳嗽声音,且声调越来越高,那剧咳的架势仿佛要震穿肺部,上官脸色一变,再也不跟复葵在此逗笑,迈着大步便进了屋子。

复葵微不可查皱了皱眉头,随即目光一沉,跟上了上官的步子。

厨房内,龙常和冬语刚刚运功疗伤完毕,冬语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听到屋内声音,两人一同随着主子也进来了。

房门一开,众人顿时色变,夏明远仍旧坐在床榻上,背后垫着农户的长枕,这些都跟上官出门的时候一样,只是盖在夏明远身上的被子颜色却已经变了,完全被鲜血染红。

这还不是全部,他仍旧在咳嗽,仍旧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从刚刚开始他就在极力忍耐着,终于,上官出门,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朝将刚刚咽下去的血水全部吐了出来。

复葵一进屋整个人依旧一副散漫的样子,跟着上官走到夏明远床边,抢在前头捏住了他的脉搏。复葵清楚的感觉到夏明远体内有用药的痕迹,依他的脉息来看,若没这药稳着,恐怕早就命不久矣了。可是,这陋室之中没有大夫,难不成是叫上官那个姑娘制的药不成?小小年纪,居然深藏不漏啊……

上官眸光冷聚,观察着复葵的神情,她知道复葵此刻是担忧的,只不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这个人向来如此,不愿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果然,下一秒钟,正当众人都为不断咳血的夏明远捏冷汗的时候,复葵松开了把脉的手,哈哈大笑起来,“看吧看吧阿远,我就说你回来之后日子过得太好了,要是还跟我一样在西疆天牢整日吃馊饭,没酒喝,看你会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龙常和冬语一口唾沫差点儿呛在嗓子里,都这个时候了,这位大师居然还有心思在此说风凉话。

一旁的上官却放心了,探完脉息复葵还能如此开玩笑,那就说明夏明远还有救。她相信师父,若是夏明远病情真的危急到他都束手无策的地步,恐怕不会有任何开玩笑的时间,他脸上会全然被紧张替代。

屋子里,不仅是上官,同样了解复葵性格的还有夏明远,他尤带血痕的嘴角慢慢勾起,邪邪一笑道,“复葵,你是怕我欠你的酒这辈子没发还……了是吗?放心,有我朋友在……罗漪是最言出必行的人,若是我今天没命在了,那顿酒让罗漪替我还。”夏明远积攒了全身的力气,边咳嗽边虚弱的说道。

“哎我就不服这个劲儿了呢,我还偏要把你救过来,这顿酒我一个人喝哪里有味道啊?”撸了撸袖子,复葵已经换上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不要用嘴出气儿,调整鼻息,就当嘴不存在……”声音极冷的吩咐夏明远该怎么做。

上官淡淡松了口气,心中暗忖:这才是真正的复葵。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复葵的声音,“窗子、门,全部打开。你们两没事儿干的,去弄来凉水,越凉的越好,上官你过来。用银针扎破夏明远所有指尖,要快!”

银针?这里哪有银针?上官心念直转,不由分说开始在屋内翻找,终于,床榻边的箱子最底下找到了一个针线包,“阿骁,把蜡烛点燃……”一边把针线包拿出来,上官一边吩咐道。

乡间缝纫的针线跟真正的银针还是不同的,但至少有异曲同工之妙,上官紧握着针鼻儿将细针放在烛火上反复热烤。热量顺着针尖儿一点点传输到上官的指尖,很烫很烫,她却握的死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复葵一直盯着上官的动作,当注意到她用细针代替银针并且放在烛火上热烤的时候。不由对这个女子的冷静起了一分好奇。

看她打扮也是大户家的小姐,见到如此血腥场面竟好不怯场,还能冷静思考。现下可以确定是她用药稳着夏明远体内之毒了,试想若没有那服药,恐怕阿远已经没命活到现在。

一切准备就绪,上官握着细针来到了床边,待复葵的手指在夏明远天鼎穴重重一点之后。上官动作灵敏的将夏明远的食指都挑破了,每挑破一根指头,都有浓浓的黑血从中渗出。

一瞬间,上官明白了复葵的用意,这是十指逼毒法,前世复葵一直不肯教她的那个万能逼毒方法。

只要找到毒物最先接触到身体的那个部位。点通那个部位的最紧要穴道,将其与指尖联结,逼出部分毒素即可。方法说起来简单却极难把握,若是一个弄不好,点错了穴道很可能会瞬间将毒扩散到全身。功亏一篑。

一番折腾过后,复葵点名要了几样草药,虎旗、狼旗的兄弟分开来到四面山开始寻找,找回来后挑拣、熬药,忙过一阵,天已经渐渐黑了。

上官独自守在夏明远的床边,依旧用湿帕子擦拭着他满是汗水的额角,复葵则捧着个酒壶在一旁吱吱儿的享受着,一口酒一口肉,还不忘吧唧着嘴巴以表达对美味的分享。

“我说,上官小姐,若不想让阿远醒来后就心疼你,还是把磨破的指尖儿涂些药吧。”复葵突然说道。

复葵其人,面上看着虽然大大咧咧的,实质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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