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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盗贼拉莫瑞-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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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圣髓河啊,”洛克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景象。我从没到过这么高的空中。以波涛之下的手发誓,我从未身处如此高的地位!尊敬的萨尔瓦拉阁下和夫人,如果我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似的靠在您们身上,那还请原谅。”

“每年的这个时候,”洛伦佐说,“索菲娅和我就会到凌鸦塔来,从小到大一直如此。相信我,你只会在头十一二次时觉得头晕目眩。”

“我不能不相信您的话,先生!”

仆人们一个个身着黑白相间的制服,几排磨光银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打开笼门,洛克跟在萨尔瓦拉夫妇身后走上升降平台。一队黑号衣身披全套仪式军服从他们面前走过,刺剑挂在肩上的雕银剑鞘中,软毛黑高帽压得很低,帽子上别着刻有卡莫尔公国纹饰的徽章。这些人要在日光无情的鞭策下来回行军几个小时。洛克一想到他们的感觉,不禁做了个苦相。穿着这套衣服,他也出了身健康的汗水,但他和萨尔瓦拉夫妇至少可以在塔楼内走动。

“堂·洛伦佐和堂娜·索菲娅?萨尔瓦拉先生及夫人?”

一名男子离开人群,向他们走来。此人身量很高,肩膀宽阔;站起来比在场的大多数卡莫尔人足足高出一头,棱角分明的面容和那头罕见金发标志着最古老、最纯粹的韦德兰血统。此人的根扎在遥远的东北方,阿斯特拉丝或是温提拉地区,七髓王国的内陆腹地。很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着夜琉璃部队的黑制服,戴着校官银领章,说起话来是地道的卡莫尔贵族口音,不带半点外邦腔调。

“哦,是的,”堂·洛伦佐说。

“愿为您效劳,尊敬的先生和夫人。我叫斯蒂芬·雷纳特。我相信堂娜·沃岑莎应该跟您们提起过我。”

“哦,当然!”堂娜·索菲娅说着伸出手来。雷纳特右脚踏上半步,深鞠一躬,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上方隔空做出亲吻动作。“很高兴终于能与您相见,雷纳特队长。亲爱的堂娜·沃岑莎今天下午在做什么?”

“她在编织,夫人,”雷纳特露齿一笑,仿佛在讲什么内部笑话,“她霸占了公爵的一间客厅。您知道她对吵吵闹闹的大型聚会素无好感。”

“哦,我得去找她,”索菲娅说,“我很想见她一面。”

“我相信她也一样,尊敬的夫人。可否容我冒昧猜测一下?我听说您会带一位安伯兰商人来,这就是费尔怀特先生吧?”雷纳特又行了个礼,不过这回只是略一颔首。他用口音很重的韦德兰语说:“愿髓河甘甜,大海平静,费尔怀特先生。”

洛克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立刻用非常流利的韦德兰语说道:“愿水波下的手为您带来好运,”随后出于礼貌又换回瑟林语说,“您是我的同胞,雷纳特队长?为卡莫尔公爵服务?真是太奇妙了!”

“我体内流淌的肯定是韦德兰血统,”雷纳特说,“但我还是个婴儿时,父母就在来卡莫尔城进行商贸活动时不幸谢世。堂娜·沃岑莎夫人收养了我,把我抚育成人。她是琥珀晶女伯爵,也就是那边亮金色高塔的主人。她膝下无儿无女。尽管我不能继承沃岑莎夫人的爵位和财产,但有幸加入了公爵的夜琉璃部队。”

“不可思议!恕我直言,您看起来强悍干练、令人生畏——跟七髓诸王一般无二。我敢打赌能把您收归麾下,公爵肯定特别高兴。”

“我真心实意地希望您说的没错,费尔怀特先生。但是,哦,我肯定妨碍您们了。请原谅,萨尔瓦拉先生,萨尔瓦拉夫人。我根本算不上值得一谈的话题。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带您们进塔去吧。”

“荣幸之至,”索菲娅说。她靠近洛克的耳朵,轻声说道:“堂娜·沃岑莎是位亲切的老太婆,有点像所有阿瑟葛兰提女士们的祖母。你可以说,她是我们那些流言蜚语的仲裁者。她身体不算太好——每过一个月,都会衰弱几分——但她仍然跟我们很亲近。我希望你能有机会跟她认识一下。”

“我很期待见她一面,萨尔瓦拉夫人。”

雷纳特引领他们走入凌鸦塔内部。展现在洛克眼前的奇观胜景,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冷气。

凌鸦塔从外面看是不透光的银色。而从里面往外看,至少在他眼前的这几层,则近乎于透明。玻璃内部似乎有一层烟雾缭绕的薄纱,阻断了耀眼的日光,将太阳变成一轮挂在天空的苍白圆盘,用肉眼就可以直视。但除此以外,周遭的景色并未被这层雾霭所阻碍,就好像塔身根本不存在似的。山峦起伏的乡野和宽阔的安杰文河在北方绵延,而所有下城区的岛屿则像地图上的标志物一般在南方铺展。洛克聚精会神地目视前方,他甚至可以通过桅杆的纤细黑影,辨认出从城市南端驶过的海船。随着令人眩晕的战栗,洛克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空中花园就在他们头顶。据说这片屋顶承载着上百吨装进花盆的肥沃泥土和纵横交错的水槽。藤蔓从塔侧攀爬下来,受到精心照顾的灌木丛和尺寸正常的树木在塔顶蓬勃生长。那里是一片具体而微的圆形森林。在面冲南方铁海的一株大树的枝干间,放着一张木台。它被视作正常人在卡莫尔城所能达到的至高点。空中花园里通常都有很多孩童。年幼的小贵族们在此地玩耍嬉闹,而父母则在他们脚下的厅堂中讨论自己的生意。

他们脚下的地板并没有完全覆盖凌鸦塔长愈百尺的宽度。这个半圆形的大厅占据了北半部分塔身。洛克抓着最南侧的栏杆,低头向下望去。在他们下方,还有四个与此类似的楼层。彼此相隔二十尺左右,每层都挤满了人。眩晕感再次袭来,仿佛要将他吞没。洛克透过透明塔壁,瞪视着至少在八十尺以外的地面,令人头晕眼花的南方景色在他面前展开。洛克几乎觉得世界的轴心已经倾斜。堂·萨尔瓦拉用手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回了现实世界。

“你得了凌鸦塔综合症,卢卡斯,”堂大声笑道,“你抱着栏杆就好像抱着个情人。来吃点点心吧。你的双眼将慢慢适应这里的景色,以后你会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萨尔瓦拉先生,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很乐意到筵席台去转转。”

堂扶着他冲出丝绸、棉布、山羊绒和稀有毛皮的层层围堵,不时冲这边挥挥手,朝那边点点头。索菲娅已经消失,雷纳特也不知所踪。

筵席台从一头到另一头足有五十尺长(也许它只能称为开胃菜台,但在这种宴会上,小小一顿午后茶点也能跟其他筵席上的主菜媲美),上面铺着银丝镶边亚麻桌布。那些精通卡莫尔城八项精美艺术的行会主厨,直挺挺地站在餐桌旁。他们身着淡黄色礼服长袍,头戴黑色学士帽,几缕金丝线垂在耳朵后面。每位主厨,无论是男是女,都在拇指以外的八根手指上刺有精致纹身。每个图案代表着他们所掌握的一种美食菜式。

在筵席台的一端放着甜点(第五项精美艺术),包在金叶壳中的樱桃奶酪蛋糕令人馋涎欲滴;肉桂馅饼上用蜂蜜面糊精心绘制出了帆船的图案,整整一支舰队的小船上,外加杏仁蛋白软糖做的风帆和葡萄干摆成的船员。这里有被掏空的香梨,果核换成了水蜜瓜瓤或是白兰地奶酪做成的圆柱体。这里有削了皮的水蜜瓜,绿色表皮被部分刮去,露出内部的粉色瓜肉。每颗粉色果实上都有一幅卡莫尔纹章的浮雕,装入瓜心的炼金灯球让它们放射出动人的粉色光芒。

在筵席台的另一侧是肉菜。每个银盘上都放着一道phantasmavola——异兽碟,由两种不同生物通过配料和烹饪手法组合而成的虚幻动物。洛克看到一头烤野猪顶着大麻哈鱼的脑袋,趴在一堆黑鱼子酱顶上。旁边是个猪头,嘴里满满当当地塞着一颗湿地苹果,而身体则是烤阉鸡。这道菜上浇了棕色焦糖沙司和无花果,洛克最终屈服于腹中怨声载道的感觉。他让一位主厨给自己切了满满一份猪阉鸡,盛在银盘中,用一把小银叉吃掉。这道菜在他嘴里慢慢化开,带有黄油的质感,而那滋味更让人头晕目眩。洛克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尝过如此美妙的食物了。而且他知道自己必须施展出浑身解数,再加上桑赞兄弟的鼎力相助,才能在往日的玻璃地窖中做出如此奇妙的菜肴。想到此处,他觉得口中的美食中徒然少了几分滋味,便三口两口把肉塞进肚子。

阉牛头鱿鱼身的大菜,他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在筵席台中央摆放着至高无上的辉煌荣光(至少在食物层面上可以这么说)。那是一道巨大无朋的精致杰作,足有八尺高:一尊可以食用的卡莫尔城雕塑。所有岛屿都是在隆起的金属小平台上烤制的甜蛋糕,这些平台间的河道中流淌着某种蓝色液体,一名站在立体模型右侧的主厨正把它舀进杯中。城里的每座主要桥梁都用冰糖复制品代表,从南方断塔到玻璃玫瑰屋再到俯瞰万物的五塔,每个主要的祖灵玻璃地标都有对应的小模型。洛克定睛观瞧,在棕色布丁做成的木废墟上,甚至漂着一艘比杏仁略大几分的糖霜巧克力小帆船。

“你逛得怎么样,卢卡斯?”

堂·萨尔瓦拉手里拿着一杯葡萄酒,又出现在他身边。洛克转过身去跟堂说话,一名黑衣侍者机敏地顺势从他手中把空餐碟取走。

“我都看傻了,”洛克毫不夸张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七髓在上,幸亏我没有先入为主的概念。七髓国王的宫廷肯定也跟这里一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与之媲美。”

“你太客气了,真让我们的城市倍添光彩,”洛伦佐说,“我很高兴你决定跟我们一起参加宴会。我刚跟几个同侪聊了聊。再过一个小时,我会跟其中一位仔细谈谈。我想他会同意贷出三千克朗。我不想这么说,但他耳根子很软,而且他还很喜欢我。”

“卢卡斯,”堂娜·索菲娅重又出现在他们面前,雷纳特就跟在她后面,“洛伦佐带你好好逛过了吗?”

“尊敬的萨尔瓦拉夫人,我被这场宴会奇观完全震撼了。我敢说就算您丈夫把我留在一个角落里,我也会叼着大拇指神魂颠倒地度过整整一晚。”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了,”堂·萨尔瓦拉笑道,“我刚才只是去跟堂·贝拉利吉奥谈了谈,亲爱的。他把过去几个月资助艺术大师制作的那尊雕塑带来了,就是那名眇目的拉塞因雕塑师。”

四个身着制服的服务生从他们身边走过,手里抬着一个木质长匣,上面放有很沉的货物。那东西是由黄金和玻璃制成的雕塑品,闪闪发光的金字塔上刻了卡莫尔城纹章。雕塑中肯定装有炼金灯盏,因为玻璃表面透出一种美丽的橙色。就在洛克观看的当口,雕塑变成了绿色,接着又化作蓝色,然后是白色、黑色,最后变回橙色。

“哦,我的天呢,多漂亮啊!”堂娜·索菲娅显然醉心于所有炼金术产物,“变色光!哦,那些调节器肯定特别精准。我真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告诉我,能让堂·贝拉利吉奥的拉塞因人给我雕一个这种塑像吗?”

又有三队仆人抬着三座塑像从他们身边走过。每一尊都按照不同的规律变换着色彩。

“我不知道,”雷纳特说,“这些给公爵的礼物,来自我们的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我的上级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它们看起来的确很漂亮。”

洛克转身面向筵席台,突然发现詹卡纳·梅拉乔就站在六尺之外。他胸口别着一朵兰花,右手端着一盘水果,左手挽着一位艳丽脱俗的红衣女子。梅拉乔的目光从洛克身上滑过,旋即转了回来。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眸盯着他和他身上的衣服,这位大银行家张开嘴,似乎转念一想又没有说话,接着再度张开。

“先生,”梅拉乔用冷冰冰的语调说,“请您原谅,但……”

“啊,梅拉乔先生!”堂·萨尔瓦拉几步走到他身边。一位堂的出现,打断了梅拉乔的问话。他礼貌地鞠了一躬,但程度并不太深。

“堂·萨尔瓦拉,”梅拉乔说,“还有美丽的堂娜·索菲娅。见到您们真是我的荣幸!也请您接受我的敬意,雷纳特队长。”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头来,把高大的韦德兰人抛在脑后,重又望向洛克。

“梅拉乔先生,”洛克说,“哦,多么幸运的巧合!终于能和您相见,我真是三生有幸。我曾多次在您的银行中,寻找您的身影。但恐怕我还没有机会向您致以无上的敬意。”

“是吗?哦,我正想问一下……您是谁呢,先生?”

“梅拉乔先生,”堂·萨尔瓦拉说,“请允许我为您介绍卢卡斯·费尔怀特,安伯兰商人,贝尔·奥斯特家族雇员。他到卡莫尔来,是为了洽谈进口一批淡啤酒的事宜。我很想看看那些安伯兰啤酒跟咱们的特产佳酿相比孰优孰劣。卢卡斯,这位是尊敬的詹卡纳·梅拉乔,同名银行的主人。很多人称他为白铁公爵,这并非无稽之谈。所有商贸活动都环绕在他周围,犹如群星拱月一般。”

“愿为您效劳,先生,”洛克说。

“安伯兰商人?贝尔·奥斯特家的?”

“哦,是啊,”堂娜·索菲娅说,“他是作为我们的特殊客人来参加宴会的。”

“梅拉乔先生,”洛克说,“我希望自己不会太过冒昧,但您觉得我这身衣服的剪裁还合意吗?还有这个面料?”

“这是个奇特的问题,”梅拉乔说,“因为它看起来很眼熟。”

“那是当然了,”洛克说,“在萨尔瓦拉夫妇的建议下,我给自己买了一套您们卡莫尔式样的服装。我要求裁缝参考全城品位最高的人,以他最喜欢的式样为准。除了您,他还能说出谁的名字呢,先生。这身衣服完全是按着您的风格制成的!我发现它特别舒适贴身,希望您不要嫌我说话放肆。”

“哦,不,”梅拉乔似乎一头雾水,“哦,不。根本没这回事。承蒙夸奖,先生,承蒙夸奖。我,嗯……我感觉不是太好。太热了,您知道。我相信那缩微模型中的饮料会对我有些帮助。很高兴认识您,费尔怀特先生。请恕我告退,堂娜·索菲娅,堂·洛伦佐。”

梅拉乔转身离去,还扭回头来看了洛克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哦,诡诈看护人,洛克心想,你真是个爱搞怪的狗杂种。

“卢卡斯,”堂娜·索菲娅说,“你现在已经吃好了吧?”

“我已经相当饱了,萨尔瓦拉夫人。”

“好的!干吗不跟我去搜捕堂娜·沃岑莎呢。她就藏在下面某层的一间客厅里,躲起来编织她的东西。如果她今天精神还好的话,你会爱上她的,我保证。”

“堂娜·沃岑莎,”雷纳特说,“西长廊最北边的房间中,从这里往下两层。您知道我说的地方吗?”

“哦,是的,”索菲娅说,“你觉得如何,卢卡斯?咱们去跟她问声好吧。洛伦佐可以四处转转,继续疏通他应当完成的重要工作。”

“这件事我不会忘的,亲爱的,”堂·洛伦佐扮出夸张的恼怒表情,“费尔怀特先生,以我个人来说,只希望老堂娜今晚会说瑟林语。不然你会发现自己被介绍给了一尊石像。也可能只有当我在场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做吧。”

“我想我应该说这完全是一种假象,萨尔瓦拉先生,”雷纳特说,“我得在这儿多转一会儿,装出好像在认真执勤的样子。请代我向堂娜·沃岑莎致意,索菲娅夫人。”

“当然没问题,队长。你要来吗,卢卡斯?”

堂娜领着他走下一条宽大的祖灵玻璃楼梯。两侧安有漆木扶栏,装在华美罩盒中的炼金灯在楼梯底部散发着柔光,天黑后它们肯定十分漂亮。这一层的陈设布置跟上层一模一样。另一张五十尺长的筵席台上堆满了精致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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