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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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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沉寂,寂静的可以听得见心跳声。

“人是我杀的,”

旧创未愈,又添新恨,石非的脸突然紧绷,全身像是张满的弓弦,有着满腹的焦灼与忿忿。良久沉默,他却突然笑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闪着神圣的光芒。“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象你们这群伪君子,既做婊 子又想立牌坊!”

砰的一声,石非的身子象只断线的纸鸢,摔倒在墙角。

一阵剧烈咳嗽后,石非拿手背擦着嘴角的鲜血,恶狠狠瞪着轩辕。

“若不是老爷出事,若是桓居正肯实话实说,我家老爷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我娘和我妹妹也不会死。便是舞阳,也会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毁容,沦落到为奴,任你打骂。她欠你们的?”

轩辕微阖的手指停住,无法再继续出手。

“舞阳最大的奢望就是报了家仇,远远离开你们这些一肚子坏水的王孙公子,离开你们这些癞蛤蟆,她高贵的象是天上的天鹅,怎么能配给你这只表面光鲜一肚子算计的癞蛤蟆。”

石非也是怒极,一时忘了后果,口不择言,怒骂起来。

自轩辕出生,一直被众星捧月般,活的比天神还要高贵,要风光。还从没有人敢将他比作癞蛤蟆,石非此时也算是胆子比西瓜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前三百年,后三百年,无人能及!

虽如此,他忘了一件事,即便轩辕真是一只蛤蟆,可惜高贵的天鹅早掉进了蛤蟆嘴儿了。

……

轩辕被石非这长一声短一声的咒骂吸引,竟带着旁观者的淡漠,看着石非。

一旁桓疏衡微眯的眼睛里露出无尽的杀机。

但相同的是,两人谁也没有再出手伤他。

轻甲哗铃铃作响,一个侍卫大步流星走来,躬身在暗室转角处大声禀告:

“轩辕王爷,陛下着太监前来宣旨,请王爷火速进宫。”

轩辕斜着眼睛扫了一眼石非,与桓疏衡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并肩走上台阶。

“疏衡!”

“我没事!”

轩辕嗯了一声。“此番我去雁云山。”

“不用,待陛下下旨处死太子,剐了石非这个畜生,我就率军驻防白马镇。”桓疏衡扫了一眼阖上的铁门,定定回答。

……

轩辕一醉倒背双手看了看蜷缩身子已然断气的太子,下颌的弧线绷紧如弦,泠泠目光一扫,守在周围的侍卫皆暗自吸了口凉气,不敢直视。

齐崭崭躬身,生怕王爷会怪罪。

“王爷,是陛下吩咐我等不得打扰太子,让太子在里面安心写悔过书!”影卫统领低声回道。

轩辕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又走近太子仔细观看,行事谨慎小心的储君就这样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甚至没有一纸供状,没有将朝中相关联的大臣供述完整。

文起帝和这个儿子到底进行了怎样的交谈,已经随着太子的死埋入地下。

无声淡笑,广袖一展,走出了暗室。

此刻正值日暮, 一抹晚霞照入他的眼眸,将他浑身散发的情绪,浓浓地扩散放大,让人不敢直视,不敢偷视,甚至不敢仰视。

四面暮色清光,无限凄寒冷风,轩辕一人负手站在朱赤中,岿然不动。

文起帝站在暗处,心内隐隐不安,却还是轻轻笑了一声,这才伸手示意。

王瑾得了皇帝的明示,急忙躬身快步向轩辕走过来,恍惚听得一声叹息,只觉这一声太不寻常,一对眼睛左看右看并无人靠近,忙悄悄跟上,堆上一副近乎谄媚的笑:

“王爷,陛下已经换好衣衫,请王爷进去!”

“前面带路!”

“王爷!”王瑾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嗯。”

“陛下今日将药碗都摔了。”

“嗯!”

王瑾看见轩辕用鼻子嗯了两声,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模样,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敢得罪。

“王爷,陛下得知桓老王爷过世,吐了一口血。您……”

“没传太医么?”

“陛下将太医撵了出去,连皇后和宁王等前来伺候都被陛下拒之宫外。”

“王瑾,本王问你,昨夜本王离宫之时,陛下可曾下得龙榻。”

王瑾一哆嗦,手里的拂尘险些抖落地上。甫一抬头,轩辕已经撇了他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

皇帝在轩辕离开皇宫就鸩杀了太子的事,这轩辕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肯点破而已。

心里又惊又怕,连忙提足跟上。

“王爷,现在宫内已经流言四起,人心浮动,外面……”

“阉人不得干政,王公公忘记了?”轩辕嗤了一声。

……

“陛下!”轩辕扫了一眼两楹间三尺高的狻猊香炉,躬身施礼,坐到左侧的椅子上。

“一醉!你验过了?”

“太子安静,京都安静,国家安静。”

“朕就知道你会明白朕的苦心,朕也是不得已。”文起帝长叹一声。“若将他送上三司,审个一清二楚。国家颜面何在,朕的颜面何在。此事传出去,朕的儿子居然要颠覆朝堂。传出怎样的说法,无外乎父不慈,子不贤;君不义,臣不忠,为百姓嗤笑,为外虏嘲笑!”

君臣对视,同样老谋深算,胸有成竹。

太子谋逆一案,牵连甚广,是否有还有漏网重臣尚未可知。一旦真相泄露,文起帝颜面扫地,有何面目对待鱼鱼臣工,面对平民百姓。

此事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朝野上下势必沸烦盈天。纷纷责怪圣上昏庸不明,纷纷咒骂太子狼子野心。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子民若被人鼓动,更势必引发朝堂动荡,民众哗然,如何塞堵这幽幽众口。

若被敌国知道,定会大造声势,辱灭国威,辱灭朝仪。

“为了社稷安宁,国家安定,轩辕,你知道怎么做?”

“陛下既然已经有了成算,臣遵旨便是。”轩辕一醉沉吟。

“醉儿,朕没有看错你!”文起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既如此……朕已经拟旨。”一卷黄陵递到了轩辕掌中。

轩辕接过不紧不慢的打开:

储君桓氏疏璃,自幼仁孝……侍君至孝,君父有疾,储君衣不解带侍奉榻前,操劳过度,乃至突发急症,救治无效,薨!……赐葬于乾陵。”

一番官话堂堂皇皇!

轩辕一字一字读过,没有发表个人看法,便合了起来。

“就这样办吧,为免争杀陡起,只能如此。吩咐你的影卫,若敢泄露一字,诛九族。疏衡正在服丧,这事由你来办,京中凡坐实与太子有关联的,一概赐死,不必假三司之手了。”

文起帝顿了顿:“此事到此为止……”

“……臣遵旨,”轩辕不等文起帝继续,突兀地插了一句。“当年旧案如何销?”

“醉儿!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就让它过去有甚不好?你屡屡提及七千男儿,无非要为你那不曾谋面的岳父平反。”

文起帝刚刚舒了一口气,此时听到这话,眉头紧了紧,心里发虚,语气也不够硬气。

“七千男儿何其无辜,叶相一家何其无辜,陈年旧案本就是太子为防叶相泄密而故意炮制,理当平反。”

“醉儿,朕已经在京中为叶相平反,三公大臣都已经知晓。”

“陛下,臣说过这远远不够。”

“醉儿!你难道要朕负荆请罪不成?”文起帝怒道,一口气呛了肺子,剧烈咳嗽几声,谁知这咳嗽便止不住了,袖出丝帕掩住嘴,痛咳一阵,直憋的满脸通红,这才擦了擦嘴角。“若要翻腾起来,太子之罪行必然暴露。”

“陛下,叶相的千金按照约定已将龙脉图交了出来,想要换取她父亲的清白名声,如今太子伏诛,若陛下依旧不肯降旨为叶相修建寺庙,寒的是清官的心,痛的是忠臣的胆。难道陛下还有难言之隐,甚至不肯将叶相流放,非诛人一族?”

“你个混账!”文起帝眼前一花,险些跌倒,颓然倒在椅子里,恍惚间宫灯模糊一片,伸手揉揉眼睛,这才明白是眼中泪下。

“打江山时,意见不合者,只能将其牺牲;守江山时,明君容谏才能保万世江山。”

“你胆敢影射朕昏庸?你为了个女人居然屡屡犯上?”

“陛下,臣不敢!否则当年御花园的镜湖前,臣便会有话对舅舅说。”

“你……”文起帝格的一声,给噎个倒仰。“说一千道一万,你对当年母亲的死还是耿耿于怀?”

“臣只是觉得叶相之死许是还有隐情。”轩辕一醉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舅舅这十几年都不内疚?”

文起帝的手一颤,虚虚抓了一把,手终于无力的落到桌案上。

暗沉沉眸子无力的盯着轩辕,却在他眼中看出了镇定与坚持。君臣二人相持半晌,文起帝点了点头,以手指着轩辕。

“……好,好,好!就为这舅舅二字,朕就如了你的愿,准了你的奏。王瑾!”

王瑾听见呼唤,急忙一路小跑着进了大殿。“宣朕旨意,着工部李侍郎与钦天监王墨择吉日在京郊西山选址,修建一所寺庙,供奉叶相及七千男儿。佑我大汉天朝。”

“遵旨!”王瑾接过圣旨,急忙撩着袍子一路小跑着出大殿一径去了。

“臣带叶氏孤儿及七千将士谢陛下隆恩。”容颜稍霁,轩辕一醉的脸好似冰河开化。

文起帝以袖掩面,剧烈咳了起来。

“醉儿,”文起帝用手帕擦了擦嘴,绢帕摊开,一朵朵红色的梅花绽放在雪白的帕子上。“醉儿,舅舅老矣,这咯血之疾越来越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身后事。”

“龙脉图陛下已然毁去,陛下放心。”

“经这一劫,朕已经想明白。既然娉婷入不得你的眼,不如成全你,也算对的起你的母亲。”

“谢陛下!”

“趁着朕身子还能支撑,过几日朕要瞧瞧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样人。”

“……遵旨!”

文起帝撩眼看着,轻轻叹了一声。“只有你如此象……朕……朕愧对你母亲……和你父王。”

文起帝极想再说些什么,却只看见轩辕王妃的脸在眼前直晃,那女子泫然欲泣的神情,那求照拂自己儿子时候的痛苦……时至今日,他从来忘不了。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向来予取予得的帝王竟然也有这诸多遗憾。他入了自己的魔瘴,再也扎挣不出。

那女子死前的一番话,让他的心从此套上了枷锁,只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至宝双手捧给他,就象捧给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

奈何……他非但不领情,不稀罕,不喜悦,眼中的那一种探究竟能让自己毛骨悚然,夜不能寐。

轩辕直了直身子,瞟一眼外面,没有说话,他听得出文起帝的暗示,而且已经暗示了许多年,只可惜……他不想领这个情。

“醉儿!”

“旧事已矣!提有何益。”

……

……

……

一个黄门内侍正手提着一份奏折,急匆匆小跑而来。

“陛下!”

文起帝正准备和轩辕一醉说话,看见传事的小太监急匆匆赶来,便住了口。

“陛下,兵部加急文书!”

文起帝接过奏章,瞥了一眼奏章上的分类标识,便不展开,只是捏在掌中,然后扭头看看轩辕。

“一醉,凶手已经到案,是哪里人氏?”

“疏衡已经拿获了贼人,此事他会具折上奏。”

文起帝轻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一醉,你预备如何处置?”

文起帝的眉头微蹙,斜眸望去。

只见他瞳孔一缩,眼中一丝冷意渐渐凝聚,精致的下颔象刀刃微微扬起,唇角边浮起了一种森然的神情。

文起帝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展袍站起身,剪手,踱步。“朕看,就不必送三推六问了,判三千凌迟!如今京都已经平息,朕要看我大军将辽远打回大漠去。大军出发前,行刑!”

轩辕侧首看觑,只见文起帝一对暗幽幽眸子如无波无澜的古井,虽无情绪,却也摆明了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要你舒服的姿态。

原来文起帝洞若观火,早已经彻查了一切。

轩辕扶了扶椅子,站了起来,如刀刻的俊美侧颜绷紧。

“陛下既有决断,臣遵旨!”

——石非的命运就这样定了!

石非之死(上)

轩辕自文起帝的手中接过邸报,同文起帝一样扫了一样标识类别的三角形标识,便告退走出皇宫。

坐在马车里,琢磨着邸报内容,眉头皱了起来。

——边关只怕已经出事。

兵部承报的加急邸报内容出乎人意料,又在人的意料之中

——澄州知州弹劾边关冯大将军澄州节度使联手克扣军饷。

桓疏衡的大军尚未出发,边关路遥,此去最少需要一月时间才能到达,只怕一切都迟了一步。

敲了敲车壁,侍卫叶枫急忙走近车的右侧,请求示下。

轩辕一醉低声吩咐他哨鹰传讯白马镇,这才阖上双眼,闭目养神。马车辚辚,向王府奔去。

“梅子呃……酸酸甜甜的梅子呃……”一阵叫卖声传来。

轩辕的眼皮蓦地睁开 ,舞阳噙着一抹淡淡讥笑的脸忽地出现在你眼前。

……

人心浮动,流言四起!

自桓居正被刺,太子毙命,虽不过几天时间,整个京都陷在了一种微妙的不安中。峨冠广袖,手持牙笏的大臣们对着空空的龙椅,不敢置喙,私下里却议论纷纷。

皇帝抱恙宫中,绝少坐在大殿,这诏书却是一道一道接连颁布出来,先是以国礼安葬太子,桓居正,接着又发布诏令在京郊的西山建庙立祠,祭奠故叶相及十四年前夹皮沟意外阵亡的将士。

不明所以然的几个言官纷纷上表,有直言此事不合祖制的,有颂扬万岁圣明的,也有说此举耗费银两,奢侈浪费,大可不必的,文起帝扣下所以奏章,不置一词。

桓王府内,白纱幔帐已经撤去,只是那种压抑的气氛还没有散去。

轩辕一醉手拿着密件正和桓疏衡商谈,哨鹰撒出,没有回讯,两人都已经警觉起来。

“轩辕,我已经提调副将董不大率三千敢死队简从轻行,先行赶往白马镇,但愿来得计。”

“你正在服丧,我暂代你去边关。”

“轩辕,不必说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京城内刚刚平息,别有用心者还不知道还准备掀起什么样的风浪,还是你在此镇守,我出征。你的功夫毕竟在我之上,若是耶律等蛇鼠之辈再来偷袭,需要你在此坐镇。本王决意已下,三日后处决石非,即刻亲率大军,蹈碎敌营。”

“……既然你意已决,我命季良接应。”轩辕接过茶盏,托在掌中。

“疏衡,分兵之事,要小心!据青衣所报,雁云深处密藏的这支所谓辽远队伍是西戎的队伍。”

“诶,大丈夫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方不负我辈少年。咱二人当初约定你除去这些江湖败类朝中逆党,我拒辽远西戎于边境之外。自你纳了舞阳倒变得畏首畏尾了……舞阳的事绝不算完,我一直对她客气,不等于我不追究。”

轩辕哼一声,啪地将密件摔在桌子上。

“她有同谋之嫌。”桓疏衡怒气漾了出来。

“至多算是见死不救……她若想动手,不会等到今日。”

话音未落地,桓疏衡的脸白了,一掌拍在案上!

“亏欠叶家的不是我父王!”桓疏衡面色沉郁,气得腾腾的在屋子里转圈。“她原本要进我桓府,想的是什么?无非是要……要……她那么护着石非,如今杳无踪影,怎么可能与此没有相干。”

“她已经查出了石非的父亲,如今是心灰意冷。”

“所以你此次没有逼她现身,或者你把她关起来了?”

“查出石非父亲的下落,她就会出现的……很快……”轩辕淡淡道,胸有成竹的。

“你有事瞒着我?”

轩辕翘了翘嘴角,只淡淡说了一句边关想必已经出事。

……

莽莽雁云,横亘东西,绵延数百里,好似苍龙蜿蜒一路铺向天际。

冥冥落日孤悬,发出惨淡悲凉的光芒,将这座阻隔塞外蛮夷的大山笼罩在残照斜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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