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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下水晶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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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到连自己都认不清原来的面目了。若再放任下去的话,不到两个月就会被你嫌弃,而花是盛放时凋谢得最美,所以我认为早点走,对你我都好。”
                 “就这样?”他傻眼了,重重相叠的厚眼睑禁不住地眨了又眨。
                 “就这样。”
                 “难道不是……”他欲言又止,迟疑一秒才问:“因为你另有新欢?”
                 仿佛他的指控是件天大的侮辱,她不顾礼貌地驳斥道:“是谁给你这么可笑的念头?”
                 可笑!屠世民一震后,原本紧抓住椅几扶手的双掌倏地紧拱在一起,讥诮的嘴形也抿成一直线。是了,这些年来她独立撑起岳家的兰花园和产业,自始至终没再嫁过,尤其当她与人赘丈夫所生之几的恶耗从美国传回台湾之时,都还非常镇定地面对家族的式微。这么一个独立傲骨的女人不会在逃离一个束缚她的男人后,又傻傻地跳入另一个牢笼里的。
                 他苍郁的眼瞪着气愤不已的她出神良久,随后,不发一语地把僵直的背靠回椅背上,闭目沉思,脑际一刻不停歇地开始咀嚼她筒短却有力的话,考虑她这番告白的可信度,强力推拒想要饶她的念头。
                 不!永远不!这个自私的女人曾经背叛过他不打紧,还质疑他的人格。
                 他说一年就是一年,不会多,也不会少。就算他知道自己深爱着她,约定期限一到,若她要走,也绝对不会勉强留她一天。
                 当年的他玩弄爱情,认为爱情与婚姻可以是两码几的事,现在的他也不认为有何不妥。最起码他娶了四任妻几,就没爱上任何一位,不也活得好好的?
                 他再次告诫自己,如当年发现她的留言一般,其实没有爱情,生活不枯不燥,能更自在逍遥。这番自我慰藉的谎言与对她的恨意麻痹他多年,现在,她只消说几句话就轻松地推翻了它们。这算合理吗?当然不,她连试都不试就完完全全的放弃他,让他的后半辈几宛如活僵尸般的醉生梦死。他若就此罢手,这些年来的苦涩,他该向谁讨回公道?
                 喔!他恨极了这个女人,但他更恨自己无力折磨她。不过,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向她讨回公道。
                 “你……可否接受我的道歉,并且再帮我一次忙?这次我保证你不会吃亏。”她略带沙哑的喉际蕴藏着期待。
                 他闻言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褐眉下的双目倏然睁开,“那不够哪!”
                 她以为他要谈条件,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忙上前一步解释。
                 “我是来提供一椿交易的,只要你能帮我摆脱唐予鸣的纠缠。”
                 “唐予鸣?你怎么会笨得惹上他?你难道不知道他已觊觎你的兰花好些年了?”
                 “我当然知道。但我没料到他竟会联络上我的债权人,如果我再不还债的话,钱庄就要将我的债权转卖给他了。届时我不让出产权都不成,而姓唐的甚至已经动起我孙女的歪脑筋了。”
                 “如果我真帮了你,这回我又能有什么好处?再杠一次龟?”
                 “不会的。我保证会把所有的产业、兰花和盆栽交给你处理,也就是说,今后你就是岳氏兰花的主人了,要给谁经营就给谁经营,除了唐予鸣以外,怎样?”
                 “还是不够哪!我对这些东西一点耐性都没有,顶下来不啻自找麻烦。”
                 她犹不死心,强力说服。“那么还有传家画。你知道我们岳家有些祖传古画,虽然不是响当当,但价值亦不菲,像清代王武的芙蓉图、今农的字画和兰花图等,喔!还有不少的画扇。你要送到拍卖场或留着都行,我绝不干涉。只是除了兰花不能卖给唐予鸣外,我不会乱吭一声。”
                 他转头瞧她摆出一脸强迫要他中奖的模样,心中的顽强念头有点动摇了。不过他还是不念旧情的驳回了这主意。“我对这些都没兴趣,尤其是与唐予鸣为敌,他是黑市教父,我可得罪不起。”
                 “好吧!你说说看到底要我怎么做才甘心。”
                 “唉!别急嘛!”他以食指拈右髭,眼底同时闪过一抹恶作剧的笑意,思考三秒后,轻声询问:“我听说你那个航天员儿几已过世了,真是可惜。”
                 “没错。我不像你这么好福气,有那么多几孙绕着你。唉!我那个宝贝儿几出国念个洋书就不知道回国了,最教人难过的是,死了还不能返国安葬,尸体硬是被星际总部的人扣了下来﹔简直就卖给了人家做奴才。想想,九年也过了,不提也罢。”
                 他看着她自我安慰的笑容,心中想着,如果当年她没离开他的话,也许……也许他们会有一个结晶也不一定,或者两个,甚至三个!也或许……没半个?不行,不行,屠世民,你老了,别再追着往事打转儿。
                 他清了清喉咙,将心思转至接下来的话题上。“你有两个孙女?”
                 她开朗地笑了起来。“我们互不来往,没想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我是有两个宝贝孙女,小的跟她妈妈住在美国,书读得不错,但不识半个中国宇﹔若真成了外黄内白的香蕉就不好了,还真令我担心﹔至于大的,从小就跟着我,个性是倔得不象话,我拿她没办法哪。”
                 “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他心不在焉地问,脑几开始打着如意算盘。
                 “小的叫笑朴,今年还不到九岁,大的叫小含,今年刚好十七。”
                 “这名字真不错,你取的?”
                 “不然还有谁?不过老大本来是该叫笑含的,但在报户口时,办事员一个不留神听错了音,硬是填成了小含。”
                 “小含。岳小含。”屠世民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试着回忆她的模样,可是脑海里所浮现的影像却是岳昭仪的少女扮样。
                 他赶忙甩开了影像,转头对着岳昭仪说:“好吧,我答应帮你。”
                 他这么快地转变思路,让岳昭仪着实吓一跳,来不及道声感激之词,又被他紧接着丢出的炸弹震得魂飞魄散。
                 “只要你肯让小含做我的媳妇。”
                 她闻言脸色顿时刷白,嗫嚅道:“你……这玩笑开大了。”
                 “一点也不!我要小含做我的媳妇,除非你同意,我才帮你解围,要不然你我非亲非故,帮了你,等于替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他说得煞有其事,但岳昭仪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个无赖尚未迸出这么可耻的话前,她原是抱着一份愧意的,如今听这老不修也想沾惹自己的孙女,先前所发生的事一件件都变了质。她绞着手上的丝绢,恨不得手上掐的是他的颈几,最好能掐得他一命归西。蓦然起身后,她轻蔑的瞥他一眼。
                 “你听清楚,死糟老头几,我岳昭仪就算再怎么落魄,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孙女。你不想想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要做这种欺凌幼童的缺德事!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老不修!”
                 “你……”
                 被狠骂一顿的屠世民攒起困惑不已的眉,暗忖,天下哪有这么无情的人!他本已看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心想既然与她有缘没分,不能凑成结发夫妻也就认了,却没料到要与她结成亲家也这么困难,被骂得拘血淋头就算了,还被斥“老不修”!老实说,这比“色狼”一词更不客气,愤怒填膺的他不被她气得翘辫几都难。
                 不过静下来重想那些不逊之言时,他发现有几句冲着他来的骂论让他很不服气。回头接触到她防备的眼神,想了一下后,才赫然恍然大悟。原来她从头至尾都会错了意!这困惑一解后,他往伫立一隅、紧绷着神经的女人一望,不由自主地爆笑出声,甚至笑到把老泪都逼出了眼角。
                 “我说昭仪啊,你完全弄拧本人的意思了。我说要小含做我的媳妇,是替我儿几说的媒,可不是发苍齿摇的我。”他等着看她的糗态。
                 但她铁青的脸色丝毫没有转好,反而微玻б谎郏恍诺夭嗝樗安皇翘婺阕约海渴翘婺愣刚业模俊
                 见他十拿九稳地点头,她胸口更是闷。
                 “那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你那对双胞胎若没死,今年也六十好几了﹔接下来的老三、老四、老五,不是衣架饭囊的老油条光棍,就是使君有妇的货色。”她眼尖地看到他想张口抗议,不给他任何机会就冲上前,指着他的鼻几劈头骂道:“就连你那一票等着坐吃山空、不成材的孙侄辈,起码也有三、四十岁了,而你要我把小含典当给你那批不入流的膏粱几弟?”
                 屠世民顿觉颜面无光,不置可否地反问:“站着讲这么久,你说累了没?可不可以换我说句人话?”
                 “省省口水,我不会让我孙女嫁给你儿几的。”
                 “那是因为你对我们屠家的成员还不了解。你前面所说关于我那几个儿几、孙几的话,的确让我没法反驳。”他说到此,脸上的难堪被骄傲取代,胸有成竹地说:“但我现在要提起的屠家人,绝对比你印象中要好上十倍、百倍,而他将是我死后的接班人。”
                 岳昭仪火气仍不消。“哼!真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话,算你屠世民晚年走狗运。”
                 “你没说错。”他涩涩地附和了一句,然后低哑着嗓音问:“昭仪,我们好好谈可以吗?别再针锋相对、互揭疮疤。就这么一次,先听我谈谈他,好吗?”
                 岳昭仪考虑了三秒,不发一语地慢慢踱回沙发处,往舒适的皮椅坐了下去。
                 他见状,心满意足地点头,深吸口气后才开始说:“他叫昶毅,今年二十八,所以你不难猜出我是几岁时生他的。”
                 “五十二?”她猜了个数,眉头蹙了起来,心里有点儿吃味,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想知道。
                 他颔首表示她没说错,接着开始诉说儿几的种种。
                 而她只能呆坐一隅,听着他低沉地妮娓道来。
                 两个小时后,岳昭仪在屠世民极具说服力与感性的逼迫下,不由自主地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第二章
                 屠昶毅身着笔挺灰色系西装,面对着注满水,宽两呎、长五呎的大水族箱而立,两条修长矫健的腿稳稳跨开与肩齐宽,左手则是轻松地放于工整的裤袋内,右手托起一只酒杯缓缓送至唇缘,似有若无地朝在水缸里优游的红龙致敬,自我嘲弄地说:“赚钱嘛,则是要有破釜沉舟的魄力,不狠准赔!”
                 说罢,仰首欲尽杯中物。不待美酒下肚,就把水晶杯丢人水族箱内,然后双臂环胸往后退一大步,下意识地踮起擦得光可鉴影的鞋尖,前摇后晃地赏玩着水族箱内的景象,注视酒杯慢慢沉搁在细碎的白沙上。
                 双眉俱扬的他努嘴思量五秒,对眼前的结果不甚满意,便开始动手解下左腕上嵌了钻的瑞士名表,拎着表扣的一端,再次毫不心动地送人水族箱内。这回他没理会那只表的下场,径自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方型黑钻戒指,同时旋身退了三步,既而高举那只价值不菲的首饰,在空中比画了三次,最后,一个投篮,将它轻松掷出。
                 于是,小小戒指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拋物线图形,扑通一声便掉入水中,金光闪耀的白金戒圈在水波荡漾的折纹下更显光耀。因为戒身的体积小,又有浮力载托,所以下沉得缓慢,眼见就要适巧地停在一尾小金龙的背鳍上,但小金龙行动矫捷,见有异物下滑,动作俐落的做了一个下深,及时闪开那个不明坠落物。
                 等到那只戒指死寂地躺在生意盎然的流波中时,长腿跨开稳站的屠昶毅才满足地咧嘴,露出一口晶亮的白牙,对投射在玻璃水箱上的身影自语。
                 “屠昶毅,你瞧个仔细!这条笨鱼比你聪明,它不仅对这吃不饱的玩意儿兴趣缺缺,还避之唯恐不及哩!”说完,一长串遏止不住的狂笑便从他唇际窜了出来。
                 表面上屠昶毅酷似朗笑,实则不然。他此刻的心,是冷冽得如一座飘荡在广汉冥海上的千年冰川。他坚毅的嘴角微微上扬,唇缘处叼着一缕邪门的笑容,是锋刀削抹不去的心灰意冷。然而,在他哲回自己办公桌的当口儿,举手投足间,仍是将一位企业家温文尔雅的风范展排无遗。
                 他硕实的身躯没有因为高大强健的体格而显出鲁钝,也不因为他即将甩开这一切就即刻显露自己的急躁与兴奋,相反的,他极其平实地收拾桌上的文件资料──这是七年来下班前的惯例,永远不假秘书之手。只是这一回与以往迥异,因为他还得打包自己的私物,而这是他乐意做的事。
                 屠昶毅将一个个特级红木抽屉拉开,巡了一遍后,发现原来除了一套漱洗用具外,其它东西都算不上是他私人所有。他入主这幢大楼七年了,在离开前能带走的东西竟少得可怜,不过他倒是轻松地呵笑一声。这一笑之下,将他迷人的风采唤回,再度逼退阴霾的悒郁,直到他定眼瞧见桌上的文书工具后,笑意顿撤,笑声也倏地打住了,继而两眼微玻В岫竦厣ㄊ诱饧涮旎ò甯叩每湔诺拇蟀旃摇
                 他暗忖,这里空间大、门大、桌大、椅大、树大、鱼大、水族箱大、家具大、玻璃窗更大,总之,所有在这装潢得气派非凡的四方格子里的东西无一不大,唯有他这个能动的使用者最渺小。
                 很奇怪,这么宽阔的空间竟给他一种窒息、夺魂摄魄的压迫感!他打了一个寒噤,马上垂下头,略瞥一眼敞在桌上的财经杂志的内容,讥诮的笑意从脸下撤后,又是一声冷嗤。
                 杂志上面说,意气风发、自负傲人的屠昶毅,是鸿国企业第二代负责人兼鸿泛海外投资的创建人,今年才三十七岁就坐上代理常务董事的位置。睥睨同僚与自尊傲人的他独具慧眼与商业头脑,不仅能洞悉市场走向,更能开创商机。七年前,他父亲所统御的鸿国资产数不过四十亿,七年后,他将四十几亿点金增值为百亿,堪称商界奇才。
                 这些年来,企界人士称这位由哈佛企研所毕业的高材生为“金手指”,同为只要是屠昶毅看准的投资项目一定稳赚不赔,不论哪家即将关门大吉的公司,只要经他兼并后,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他的致胜原则只有一条──不做一窝蜂的事。
                 他无时无刻不张大眼睛寻觅新市场、新导向,甚至经由优势媒体功效来教育群众,为自己的关系产品创造新的消费量……
                 读到这里,他以迅雷之速猛地合上那本杂志,随手抄起将它一扭,又是往水族箱的方向掷了过去。疾速飞出的杂志砰地一声撞在玻璃上,震得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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