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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番外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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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得真多。」他轻轻搂紧她。

「冬故一定要想,非要想通不可。既然有错,一定要改,下次,我不要再这么莽撞……」

怀里的小姑娘已经累得睡着了,但还是抱着他不放。亏她这样也能睡,但只要不扯动她的背伤,他保持这吃力的姿势一晚上也不打紧。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认定很笨又享尽好命的阮冬故……这个冬故,这个冬故……她常毫不保留地对他说:能认识一郎哥真好!

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不管经过多少年,她还是真心这样认定。

他凤一郎,想成为她一辈子的一郎哥,永远不变。

半梦半醒,微掀的蓝眸注意到床边有黑影。

他一惊,立即转醒。

冬故还在他怀里熟睡,紧紧抱着他不放。

他有点疼,但暗自高兴她这么依赖他。直觉往黑影看去,他不由得脱口:

「怀宁!」

「你完了。」怀宁冷声道。

凤一郎有点发窘,解释道:

「冬故不宜移动,再者,她还小……」千万别误会啊!

「反正不是我要负责就好了。」怀宁看他一眼。「她顶着白头发跟老师傅赔罪,老师傅只会火冒三丈而已。」

凤一郎一怔,点头称是。「你说的对……」

怀宁掏出药包道:

「要去赔罪,就得装像点。把药分三份,连着三天煮沸,再涂到头发上,就会恢复她的发色。」

凤一郎大喜道:「怀宁,你是说,冬故的黑发能回来?」

怀宁注意到他毫不保留的喜悦,不再多费唇舌,准备闪人去。

「等等,怀宁,冬故知道发色能回来吗?」

怀宁回头看他一眼,耸肩,消失在夜色里。

不用再追问,凤一郎也知道答案了。冬故一向不说谎,当初她是铁了心去染白发……真是个令他又气又怜惜的笨蛋!

他注视她有点傻气的睡颜半天,想起白天怀宁为她挡石头时的那句话——

没砸到你就好了。

像木头的怀宁,这么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震得他头昏脑胀,当头棒喝。

他既聪明又愚蠢,竟然这么晚才明白他人生中最在乎的是什么。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他必会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自卑跟骄傲,他都不要了!他只要这个从不看轻他的小姑娘活得好好的,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轻轻碰着她婴儿般的颊面,低声道:

「下一次,若有人拿石头砸你,我一定挡在你的面前。」

十七岁的凤一郎,已有男子的身形,白发白肤蓝瞳依旧,但温文儒雅的气质令人如沐春风。

偶尔与他正面对视,会发现他似海蓝眸有着惊人的睿智与沉稳;跟他对谈几句,惊觉他聪明过人,既不自卑也不恃才傲物,不锋芒外露也无任何野心。他始终面含微笑,乐于与府里人亲近,但却有意无意在彼此间划下一段距离。

府里的家婢都在惋惜,如果他的外貌与普通人无异,早就不知有几个小孩了。

他年纪轻轻,待人处事圆融远胜秋院的盲眼少爷,人人都以为凤一郎就是阮府下一任总管了。

今晚的他——

顿失平日的从容,满面大汗了。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下意识地站在秋院外头,听着屋内的对谈。

「二官一商?那是什么?」心不在焉的声音,出自阮卧秋的。

「我也问过凤春啦,偏她不肯说。」小二郎活泼搞怪的叫道。

「小二,住口!快替少爷更衣,这里由得你多话吗?」凤春轻斥。

「我只是好奇啊,少爷,你瞧,二官一商二官一商,阮府只有一对公子小姐,就算改日小姐从商,那还剩这一官,是哪儿来的?莫非阮老爷有私生子?」

「二郎!」凤春动怒了。

「……二官一商?」阮卧秋终于回神:「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吗?怎么还在传?」

「少爷,你也知道?」凤二郎好奇问道。

阮卧秋有点不耐,仍是应了声:「以前听过,风水师的话听听就算了。」

「可是,听说那风水师奇准无比耶,少爷,你的官已经灵了,那剩下的一官一商……依据二郎所见,莫非少爷将来重返朝堂,而小姐成为独霸一方的商贾?」

他笑嘻嘻随口胡诌着。

「二郎!」凤春怒声叫道。

「我想休息了,都出去吧!」

屋内的烛火熄了,凤春跟二郎先后出了秋院。

这几年,阮卧秋双眼失明,几乎不出秋院,虽然偶有克制,但脾气仍然暴躁。

仆役经凤春遣散,如今只剩十来名,府内也仅剩几座楼阁定时清理,阮府可以说是半个废墟了。

他不介意,只要这里是他的家,是冬故的家,他绝不会离开,能够低调过活,其实是件好事。

直到今晚!直到今晚!

凤春这样的低调,是为阮卧秋?还是为了冬故?

二郎活蹦乱跳地去洗澡了。凤春才出秋院,凤一郎轻声喊道:

「凤春。」

凤春几乎弹跳起来,仔细搜寻树下的人影。

「一郎?」举高灯笼看个分明。

他走出阴影之外,任着灯笼照着他。

「是我。」他回答。

「你吓到我了。」凤春很快地镇定下来,笑道:「你上秋院做什么?找少爷借书吗?他刚睡,你明天再来吧。」

「凤春,我没有听过你提及阮府的传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笑,但笑意并未传达到眼里。他道:

「我来很久了,久到听完一个传说。府里大小事情我都清楚,唯独不知道阮府是永昌福地,在老爷生前曾有高人算过,这代阮家人会在朝堂占上两名。」

凤春抿了抿嘴,道:「这种风水之说,哪当得了真呢?」

他锁住她的眼眸,沉声道:

「二官一商,我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凤春,你却当真了。为什么要让冬故学那些大道理?她是个小姑娘,怎能当官?」

「一郎,你失态了。阮府只有一对兄妹,哪来的二官一商?」

凤一郎定定地注视着她,直到凤春撇开视线,他才平静道:

「不止一对兄妹,还有一个,她不姓阮,却是阮家人。凤春,少爷的眼睛看不见了,不表示我的眼睛也瞎了,将来冬故到你这年纪,必与你有六、七分相像。」

凤春不发一语。良久,她才低声道:

「一郎,你真聪明。你直接挑明了说,就是要我也以同样的诚实回报你。好,我承认,我跟老爷都信这风水说法,少爷这一官已经灵验了,接下来,该轮到小姐了。这些年来,我是撑起阮府,可我能力有限,被迫结束多数商行,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承上那个商字,但我希望,如果将来小姐走上其中一条路,你能以你天生的才智去辅助她,保全她。」

果然如此!

这几年,他隐有不祥预感,但总是粉饰太平地告诉自己,冬故是女儿家,凤春又疼她,怎会把她推向一条不归路去——他咬牙,恨声道:

「她是你妹妹,你这样待她,良心安否?」

凤春并未动怒,只轻声道:

「一郎,你跟二郎都是我名义上的孩子,但你跟我始终有距离,这是你的聪明所致,也是我刻意这样对你,如果将来小姐嫁了人,我一定待你如母子,将你留在阮府里……」她笑了笑,忽然改变话题:「小姐三岁左右,已像一头小顽牛,事事求公平,无尊卑之分,这样的天性,将来走商路,当个守住家业的小商人也就算了,但我跟老爷怕极她会成官。」

「金碧皇朝历代以来,并无女官,从不例外。」他静静提醒。「既然你跟老爷都怕她走上官路,为何还要替她打下基石?」

「一郎,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啊!不要她走最艰难的那条路,但又怕她毫无准备的上路,到最后,只希望她真的上路时,能成为一个俯仰无愧的正直好官。」

一阵阵麻感钻上他的皮南门,他咬牙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等于在害她?」

「知道。」

「你知不知道,依她牛脾气的性子,如今的朝堂会毁了她?」

「知道。」

他张开眼,恨恨瞪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官字由你去顶吗?」

凤春闻言,不气不恼,反而欣喜他为冬故如此着想。她道:

「如果我能,早代她顶下官位,保她一生顺遂,就当个快乐的千金小姐,一郎,你说,我有这个官才吗?」

「她也没有。」他咬牙切齿。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针对这事辩驳。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

「一郎,当年我收你当义子,正是为了这一刻。但你我之间并不是毫无感情,如果有一天,她真走上为官之路,你可以自由选择,我绝不强迫你跟她同走一条路,可是,也请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她阮府福地的传说。」

「我绝不会主动告诉她。」凤一郎声音略冷:「我也不会左右她的未来,她的未来,该由她自己决定。」语毕,不再理睬凤春,径自离去。

他拳头紧握,盲目地走在府里小径上。

难怪凤春长年刻意隔开冬故与她大哥!几次他注意到凤春以阮卧秋读书不喜人吵的理由,打发了冬故,他总有疑心,阮卧秋不像是拒绝妹子于千里外的人,凤春为何老找理由推托?

原来这也是凤春矛盾的行径之一,教冬故大道理又不愿她太沾染阮卧秋正直的硬性子!

这几年,冬故敛起几分莽撞,但遇有不公之事,她依旧无法忍受,她这种性子哪能当官?

朝市甲有尚斗阁首辅东方非在,百官犹如东方非的狗一样,无人敢反抗,如果冬故真走上了这条路,必死无疑。

「一郎哥!」

他心一跳,蓦地停步。

「一郎哥,我回来了!」朝气蓬勃的叫喊响起。

他一转身,如他预料,小小个头的小少年扑进他的怀里。

他退了几步,又笑又叹地:「冬故,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男女有别,要被人瞧见,是会误会的。」

小少年搔搔头,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下,扮个鬼脸,开朗笑道:

「一郎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话是你教我的。」她有点得意。

「万一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那时还什么清者自清?」他有点火。

哎,原来今天一郎哥心情不太好,她得收敛点,阮冬故陪笑道: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跟一郎哥知道我们之间清白就好了嘛。」

凤一郎闻言,只得暗自苦笑,转移话题:「你回府,第一个来见我?」

她兴高采烈地点头,然后朝他作一长揖,道:

「一郎哥,还没到子时,你生辰还不算过完。冬故在此祝你年年开心,年年都是老天爷赐的,年年的今天,冬故都能陪一郎哥过。」

他闻言,温暖的笑意涌进蓝眸,柔声说:

「未来每一年你都要陪我过生辰,那你可不知要陪上几十年呢。」

她秀眸遽亮,喜声道:

「陪多久都不是问题,只要冬故活着的一天,一定陪一郎哥过!」她开心不已。一郎哥说出这种话来,表示他对未来不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这让她心情大好,连忙转向怀宁,问道:

「怀宁,怀宁,咱们带回来的礼物呢?」

凤一郎看着自夜色中现形的黑衣少年。怀宁依旧是一脸木头,但越发俊美,可以想见当他成年后,会有多少芳心遗落在他身上,倒是冬故这小小姑娘……

阮冬故迎上他的打量,递上茶罐。「一郎哥,这是我跟怀宁送的。你呢,平常无欲无求,冬故实在无法看出你的喜好,所以我想,你爱读书,那边读边喝茶挺合适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过,算不上好茶叶就是了。」

凤一郎珍惜地接过,柔声道:「你有这心意就好了。对了,如果你们不怕熬夜,不如就一块上亭子煮茶夜聊吧。」

「好啊!」她拍着很平的胸:「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等等!」凤一郎叫住她,道:「瞧你这样子,我还当真是跟个小少年在说话呢,你先去换回女装,免得府里人以为闹贼了。」

一郎哥的话,她不敢不听。暗自扮个鬼脸,她领命而去。

凤一郎目送她小小单薄的背影。她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当年是他提议她出门扮男孩以防身,没想到她愈来愈有男孩子气……

今年她十二岁,稚气满面,个头只勉强到他的胸前,一身男装穿出去,谁会当她是女孩家?

他烦心一会儿,见怀宁还站在原地,遂道:「怀宁,咱们先上亭里去吧。」

夜风拂面沁凉,半是废墟的阮府暗影幢幢,全仗灯笼才能辨视眼前景物。两人并行进亭,凤一郎取出火折子,点起桌上灯台,状似不轻意地问道:

「怀宁,当年你是怎么上山学艺的?」

怀宁看他一眼,随他入座,冷声道:

「被捡上山的。」

「原来是捡上山的啊……你没有想过离开吗?」

「有饭吃,为何要走?」

「……这倒也是。」怀宁跟他同是穷人家出身,他能明白有饭吃就是一切的心理。他轻声再问:「将来你学成之后,打算往哪儿发展?」

怀宁慢吞吞地答道:「不知道。」

「你也十四了,难道对未来没有期望吗?」

「你呢?」怀宁很少主动反问人,但今晚,他问了。

凤一郎一怔,缓缓垂下眼,掩去眼色。

怀宁也没执意等到答案,只是扫过阮府荒芜的花园。突然,他又主动开口道:

「我被捡上山时,才知道我被冠上师弟的称号。我的师姐,年纪小、个头小,童言童语令人讨厌到想踹她一脚,可惜她力气过大,我不敢偷袭。」

「……那时冬故几岁?」

「四岁。我一看就知她是千金小姐学武控制力道,难搞定的是老头子,讨好他就够了,只是,我偶有奇怪,一个千金小姐跟我抢什么饭吃。」

凤一郎闻言,笑出声:「冬故的胃口很好。」

怀宁没理会他的话,径自说道:

「那时,我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白米饭了。我才狼吞虎咽塞了两碗,回头一看饭桶空了,她还意犹未尽地吃着最后一口饭,我火大,骂她只懂抢饭吃,我长那么大没见过那满桶子的饭,就算饭发霉也够我吃上两个月了。」

凤一郎并未打岔,想象着小小冬故明明肚子饿,却一脸迷惑委屈的样子。

「后来,她每天吃了两口饭就跑了,我以为她闹意气,懒得理她,直到有一天,她饿到爬不起床来,我才发现原来她是一个喜欢公平的千金小姐。她在数我自出生后吃了几顿饭,她也得少吃几顿,就因为我跟她是师姐弟。」嫌弃归嫌弃,但他语气倒有些怀念。

凤一郎抿着嘴,不再吭声。四岁就懂是非公平,这令他感到忧心。尤其……

第一个,是怀宁。

第二个,就是他凤一郎了。

与她出身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让她自幼体会到盛世下的假象。这仿佛是冥冥中注定……如果没有他俩,也许,冬故就真是一个力气大点的千金小姐。

倘若他在她接下来的日子,左右她的思想,会不会让她避开为官之路?

明知自己也开始在多想了,但他总是害怕有一天她真会……

脚步声由远而近,凤一郎抬眼看去——

十二岁的冬故,还是个小孩子。虽然懂事多了,但外表上仍是一个充满稚气,根本没有发育的小姑娘。

她穿上女装,娇俏可爱,但眼神正派直率,眉宇神似阮卧秋的英气,乍看之下,确实有点像凤春,只是,凤春没有她这么积极,这么清彻。

「一郎哥!」她开心地走进亭里。「我在厨房找到几个包子,一块吃吧……

一郎哥,我没穿好吗?你这样看我。」

凤一郎面带微笑。「我在看,你何时才会长大?」

「快了快了,我已经追过当初一郎哥来府里的年纪了,接着就要再追过一郎哥现在的年纪了。」她笑道。

「等你追到我现在的年纪,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他低喃。嫁给怀宁是最好,怀宁明白他跟冬故间的情谊,自然不会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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