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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花嫁-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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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但……”罗五婶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小李氏直接截了话头继续问了句:“那是我弟妹到你们村子把他带出来的吗?”

“这,不是。”当然不是咯。罗九壮是被武功高强的辛离给带出来的,罗家岙几乎没人见着,若是罗氏带出来的,肯定会有人擦肩而过的。

小李氏听到这儿摊了摊手:“那不就成了?这孩子这样子像是啥都不懂,就不能是摔的碰的?”

罗氏倒是知道肯定不是摔的碰的,她到现在还一头雾水,虽然严重怀疑是李长海使的坏,可李长海什么人,她可是不敢招惹的。现下听小李氏这一说,她顿时就直了腰,对小李氏投去感激的眼神。

“九壮说是让人给打的,他大姑看着呢。”罗大壮媳妇又忍不住冒了头,她还垂涎罗氏家的东西呢。

“是吗?这孩子说话你们确定能信?”小李氏轻哼了一声,从卤味盒子里取了几片卤肉放到罗九壮手里,“小伙子,这给你吃,要是还想吃的话,婶婶让你说啥就说啥!”

罗九壮哪里吃过这样的好东西,甚至都忘了哭泣,单手抢过卤味就囫囵吞下去,还傻傻问小李氏:“婶婶你让我说啥?”

ps:

更正一下:虽然罗九壮酱油完了以后不一定出场,但前面有一章我要做个更正,他该叫罗氏“大姑”,前面写成“大姨”了,可能就一两处,这几天上班因为要准备国庆活动有些忙,国庆后会改正的

正文、194 门夹脑袋

“后来呢?”时隔三天云英才从杨氏的口中得知这一段恶人自有恶人磨的精彩对峙。

“后来,”杨氏把手中正在绣的荷包放到了一边,脸上似笑非笑:“后来那傻子按照你大伯娘教的把他的哥哥嫂嫂还有奶奶全都给指了个遍,挨个说手是他们掰断的。你都没看到你二伯娘那样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所以啊,照我说,那边最厉害的数过你大伯娘,闷声不响的比谁都机灵。”

这简直不是机灵,是犀利好不好!之后罗五婶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丢开了给罗九壮治伤的话头专心讨要她出的“十两银子”。罗氏却是打死不承认是十两,只咬定五两不松口。这次没了李氏和小李氏帮腔,罗氏撒泼打诨又抵不过罗五婶,最后只有自认倒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诺欠罗家八两银子,还被罗五婶拿走了一小半过年的年货。不过晚上她好像就被乔榔头给收拾了一顿,好些天连门都不敢出。

讲完了前几天老院子的八卦,杨氏还是好心提醒了云英:“我听你二伯娘和你奶的意思,罗九壮那事儿还记在了你身上;就连罗家那群人走的时候也放话,说什么罗家占不到的便宜别人家也休想。我估摸着他们是想使什么坏,你待会儿可要给胡三说说守好了门户,今后处处都小心点。”

这样都要躺枪,云英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应下,反正以后尽量少出门,出门也带保镖。

自打定下了云英的婚事,杨氏就趁着冬天没什么活儿日日常驻云英家,手把手教导着没什么刺绣天赋的云英针线活,不说绣花绣草栩栩如生,但至少要能够纳几双鞋垫、做几个荷包吧。可惜云英像是天生能握锄头不能握细针,都四天了还没个像样的成果来,今天干脆放弃了复杂的绣法。在鸦青色的布料上面蒙一层蚊帐网格,试着做起了十字绣,看着虽然粗糙,但至少能得了杨氏一声夸。

可夸完了接着就是埋怨:“要是你以前就会这么绣多好;收了别人的金簪总该还人家一个什么吧。荷包什么的最合适了。”

云英一直觉得镶了那么几颗宝石的金簪太过于贵重,想找机会还给风独幽的;加上她房里都还有个装了岐山地契的首饰盒子,她更想抽个机会见一见风独幽了。无奈那天才刚刚起了个头,杨氏就噼里啪啦一大堆,什么婚前不宜见面、边城太远怕有意外……,说得云英只得举手投降,打主意就算要去见风独幽也得挑一个她不知道的时机。

“这荷包绣了再纳几双鞋垫吧,我那日帮你看过了,风家小子那双脚和你全叔差不多大小,回头我给你一双鞋样。”杨氏研究了一下云英只花了半天时间就要完工的荷包。发现上面匀称的图案瞧着还算顺眼,立马就给云英布置了新作业。

算算离着开春还有两三月时间,田地里的事情有胡三和乔三妮一家,自己已经成功当上了甩手掌柜,绣出好看的图案也算是有成就感的事情。云英便毫不犹豫应了下来,还暗暗决定给远根、曼儿、胡蝶、胡三一人绣一双当做新年礼物。

说到风独幽,杨氏不免想起现在应该供在镇西将军府内云英两个的生辰八字来,不由叹了一口气:“都是孽缘啊!怎么就找了个离家这么远的夫家?也不知道生辰八字人家拿回去有没有好好供着,会不会有什么闪失?想要找个人打听打听都难。”

好几次,云英都想告诉杨氏风独幽住的其实不远,可想着他来李家村都是带着媒婆绕了好几套路程。害怕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只好又按捺下性子想等到沟通之后再行宣布。听杨氏感慨,唯有好言好语劝慰了两句。

“云英,你在家吗?”因为第一进院子门前就是小路,好几次都有人非请自入,胡三干脆采了荆棘封住了小路两边的沙土自留地。并在仅容两人并肩走的小路上修建了一座木拱门,要是有人想来家里便不会像之前那么容易。

听着外面的叫声,云英只是挑了挑眉,面露困惑,杨氏却是一下子掀开了膝盖上的针线篓跳了起来:“关秀才?他五天后就要成亲了。来家里干什么?”要知道,胡三今天可是把家里的人都带去关平家附近帮忙去了。关家五天后要娶媳妇,可是关家到村口那段路只能容一辆小马车通过,前天李家第一批送嫁妆的人来看了后就连连摇头,要求关家至少先修一条能够容八抬大轿顺利通过的道路来,贾氏就托了村长夫人找人帮忙修路,一人一天十文钱还管饭。既然管饭,那就还需要做饭的。和杨氏关系好的村长夫人二话不说就把云英家所有人都征用了,当然,必须得除了定亲待嫁的云英。

可是!关平不就在修路那边看着的吗?指定是知道现在是云英一个人在家,孤男寡女的他想要干什么?

“三婶婆,你先在屋里坐会儿。”云英也好奇这个,上次关平对她做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都恶心,前世她虽然为个男人付出了好些年的青春,但到最后都守住了身体的纯洁,被关平强抱着差点恶心地吐出来,真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她面前。

云英走房门的时候关平已经迫不及待推开了大半边门,云英并没上前去帮他抽开木门栓,而是站在离门边两米远的地方应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关平身上穿着一件宝蓝色夹袄,看得出来布料上好,绣工也不错;头上用玉簪束着,依然瘦瘦高高书生气息十足。见穿着一身素色碎花小袄、下面迤地长裙的云英亭亭玉立站在门内,就只是那么站着,没有扶风摆柳的柔弱、也没有高贵典雅的气质,但却奇迹似的让人心沉淀;关平目光中露出一丝祈求:

“云英,听说你定亲了?”

“嗯,不用听旁的人云亦云,我的确是定亲了。不知道五日后就要迎娶新娘子的人到一个未婚女子门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云英的目光稍显犀利,嘴角嘲讽的弧度让关平极不舒服。

关平又推了一把木门,回头看了眼身后,这次就连态度都带着祈求:“云英,你先把门给我打开,让我进去和你好好说行吗?”

“不行。”云英很坚决地双手环胸,好不容易靠衣服营造出来的女儿家柔美被这个豪放的动作破坏殆尽。皱眉不耐烦哼道:“有话你就说,没话说你就赶紧走。”

见云英下了逐客令,关平也是有些急了,从缝隙中挤了半个身子进来,脖子努力往云英这边探过来:“云英,她们都是害你的!你听我说,你定亲的那个人是个哑巴,她们这是推你进火坑!你跟了我好不好?其实我不喜欢李银凤的,只是我娘说要借着李家的财势风风光光去京城见我外公,以后才能谋个好差事。你要是跟着我,我会一辈子只对你好,做官以后我就把李银凤留在娘亲身边照顾娘,只带你一个人上任,我还像以前那样教你认字、你给我做饭洗衣……”

要真是十三岁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听到这也的承诺保准会激动得两眼生光,没准立刻扑到关平怀里感动地眼泪哗啦。但,云英又岂是一般的花痴小姑娘,听到此处只是觉得这关平是越来越无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立马三两步上前,抽了一旁的荆棘藤就往关平挤进来的半边肩膀上戳。本来想戳脸的,又怕毁容了李银凤不收,岂不是给自己埋下更多的隐患,只好暂时先饶了这丫的。

尽管冬天穿得够厚,荆棘戳在肩膀上还是一阵的疼,关平立马坚持不住了想往后退,还在劝着云英别一味赌气,他只喜欢她一个人不会放弃云云……

挤过门缝的人大概都知道,有时候进来容易出去难,刚才关平都还觉得轻易就卡进来的半边身体却是退得一点都不顺畅,半边肩膀都被云英戳得锐痛难忍,他嘴里还在那边唠叨。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唠叨突然止住,脸上神情变得很奇怪,云英正以为下手太重让人傻了时,关平却是努力想将头往后转,嘴里同时叫了一句:“是谁?谁在我后面?”

他的头别到一半就再也别不动了,因为有一只手掌稳稳固定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只能维持一个奇怪的角度继续卡在门内。

正当云英吓了一跳想要上前查看究竟时,关平脑袋上方出现了一个面孔,对惊愕的云英挤了挤眼,示意她回房里去。

“云英,你看到了是吧?是谁?是谁在开我的玩笑?赶快放手!胡三,是不是你?”关平被人牢牢制住心里不由发慌,又不敢大声呼喝,见云英脸色,知道她那个角度应该看清了身后人是谁,忙问了出来。

“我看到了什么?就关平哥你试图私闯民宅啊!你是要成亲的人了,我也是和人定亲的,这孤男寡女的我也不方便继续待下去了。我看我还是回房去好些。”云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虽然不知道来人想做什么,但还是很爽快地回了房,留下身后关平止不住惊骇的叫声。

正文、195 斯文丧尽

更让关平惊诧莫名的还是接下来身后那人对他做的事。

那人竟然一只手摁住他的头,一只手取了他的腰带绑在了门上,不管他怎么挣扎,怎么威逼利诱,那人都不为所动,手掌就像是枷锁牢牢锁住他的后脑勺,让他连转头看看都做不到。

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始大声呼救时,身后却是压力一轻,那人如风般出现,又如风般消失了。

此时云英家院子里一片静悄悄,倒是从后方传来了唧唧人语,关平正卡在门中间闻声自然转身欲逃,要是被李银凤派到他身边的小厮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模样报上去,李银凤发火生气都还算小事,就怕她把这事拿到贾氏跟前说,之后他就会被连番说教。

可是关平动了两下才惊骇地发现他根本就动弹不得,腰带也不知被那个人怎么弄的,能摸到打结的地方却是怎么也没办法解下来,而且让他转不过身子的也正是这腰带和木门上的两根木门闩。

“那不是关秀才吗?还真在这儿!”身后一声惊叫让关平白了脸,这声音,竟然是热心的村长夫人,村里唯二和自己娘说得上话的“长舌妇”。

“胡三哥,你赶紧看看他有没有把我们家门给挤坏?”这下子说话的是乔远根,说话间他和曼儿都已经到了门边,透过缝隙看向门内空无一人的小路,两个小的有志一同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听到两个小的叫“胡三哥”,关平下意识觉得头脸生痛,可惜现在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只能感觉有人伸手抓住了腰带。

“咦?七环扣!”胡三浑厚低沉的男声听得出来很是惊讶,关平却是听身后指指点点的声音,着急地整张白皙面孔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见胡三明明都说出了腰带打结的法子却是迟迟未动手,不由就急了:

“姓胡的!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干什么?刚才是你捣的鬼吧,让本公子在这边出丑!要不是听到有人过来。你是不是还想把我给打一顿?打一顿又怎么样?你也娶不到云英,等有朝一日本公子功成名就时,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到时候还要纳了云英让你死不瞑目!”

作为一个翩翩佳书生公子哥来说。这样撒泼耍横的斥骂真真是掉链子;关平也是被现在这来不来去不去的姿势给逼疯了,这才胡言乱语起来。

胡三都还没答话,村长夫人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主持公道了:“关秀才你是被门夹坏了脑袋吧?胡三,别理会他了,好心去帮他绳子还被诅咒,这样的人真是不值得救。”要不是关平是个秀才,估计村长夫人都能上前揍人了,反正他被卡在门内也没反抗能力。

胡三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村长夫人就算是不说话他也没打算动手给关平解开那让他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七环扣,双手环胸顺势退到了边上。

“公子。”这时候。李银凤留在李家村的下人也是匆匆赶到了现场,小马是跟在关平身边最久的一人,自然知道门内人家何许人也,暗自腹诽关平真是个麻烦精,行动上却是不敢怠慢。招呼了同伴双双凑到了关平身边,“公子,我们把你拉出来吧!”

关平一声不行都还没出口,小马就同着同伴拖着他手臂往外一拉,关平的那声“不行”就化作了尖叫惨嚎。门闩是两根,一根在他身前一根在他身后,腰带用很技巧的方式在两根门闩上分别系了四个个三个结扣。一旦用力,不管是向里还是向外,两根门闩都会往一处汇聚,紧紧夹着关平身体,越来越紧。小马两人这一用力差点把关平给齐腰斩断,也难怪他叫得和杀猪似的。

小马两人吓得连忙松手。重新回到卡在门内姿势的关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腰胯位置怕是要青紫一大片,他算是不敢动弹了。

“解开,把门闩解开就行了。”

关平倒是这样命令着,小马两个低头鼓捣了小半天还是毫无所获。关平都快要急哭了:“拿刀子来割了!快拿刀子来割了它!”

小马连忙应了一声,吩咐另外一个同伴赶紧去关家寻刀子,一边擦着汗试图继续解开腰带。

“吵什么吵?哎哟,怎么这么热闹?”杨氏刚才其实都还和云英说关平是个重情义记情的好小伙,问云英是不是在等风独幽家的八字送来做不做点手脚什么的;谁知一会儿就听他胡说八道,还把云英和胡三扯到一块,这不是坏云英名誉吗?气就不打一处来,听得关平叫嚣着要刀子,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装出一副才发现屋外有人的模样。

“乔三婶,你在云英家啊?关秀才怎么会卡在门上的?”隔着一道门,村长夫人和杨氏很自在地打起了招呼,讨论起还在那不上不下的关平来。

“谁知道呢?我和云英在后院看鸭子呢,这不是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云英是个待嫁姑娘怎么好意思出来看,只有我这老太婆出来看看了。哦哟,关平你这是咋回事?强闯民宅啊你。”杨氏夸张地啧啧几声,转着圈把关平给打量了一遍,看过了风独幽,总觉得关平白嫩得和白斩鸡似的手无缚鸡之力,长得也太斯文了点;不像风独幽,看着就让人觉得稳当、实诚、也像是个能下力气的人。

“三婶婆,你知道的,不是那样。”关平不曾想云英家里还有别人,脸上的红也不知道是窘迫还是别的。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不能做亲戚也别竖个强敌,杨氏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拿了针线篓子里的剪刀重新回到了门边。

“这不能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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