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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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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马紧赶上去。

等他们二人趁夜停在方府门前时,正是第六天晚上。

方府的门一直开着,云霁跳下马直接奔了进去。李谪也一道进去。在门口看了下,没有白布也没有白灯笼,赶上了。

云霁一路到了方文清床前,展凤把位置让开,她坐过去低头喊:“爹,我回来了。”

方文清睁开眼,“小霁,你回来了。”然后转头看看,“皇上”。

李谪坐到云霁身后,“先生,我替你把人带回来了。”

方文清缓缓展开一个笑容:“可惜,看不到皇上日后的成就了。不过我想,那应当是不凡的。”

李谪看向展凤,展凤轻声说:“今晚精神好些。”可是,就怕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李谪放低声音:“先生,你的理想我会一样一样的实现的。”

“再无憾事。虽然不能再跟云峰斗一场,但我们都是帝师。我赢了他了。纵浪大化中无喜亦无忧。”

“爹”云霁泣不成声。

“小霁,不用难过。我这一生,已经求什么得什么了。只有两件事,要交给你。”

“你说。”

“你凤姨,青春妙龄,日后有合适的人,你把方府一半家产给她做陪嫁。”

“是。”

“先生,我不要。”

方文清看着展凤:“我寻思过几次,最后还是作罢。你没有方夫人的名分下半身会容易些。”

居然是为了这个。展凤一直以为方文清嫌弃她的出身低微。

“还有一件,小霁,你将我火化,一半的骨灰送回老家,挨着我母亲。还有一半,我想、我想挨着云曦。这事只用你能办到了。”

云霁有点傻眼,然后忙应了下来,“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到的。”

方文清打起最后的精神,看着李谪,云霁把位置让给他。

“皇上、小霁,你们二人是我今生的骄傲。可你们怎么搞到现今这个地步哇。”

72

“皇上,你答应我,再不要逼迫小霁。你等着她自己再度接受你。”

李谪看一眼云霁,“好,先生,我应下了。”

“小霁,你跪下。”

云霁依言跪下:“爹,什么?”

“我要你起誓,此生你绝不背离陛下,尽心辅助。”

“爹,孩儿起誓,方云纪此生绝不对陛下生背离之心,一定会尽全力辅助陛下成就大业。”

“好,我放心了。”

方文清的瞳孔渐渐散开,下半夜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离去。

管家张罗挂上早准备好的白幡、白灯笼。将方文清停灵在正堂。

云霁身着孝服,在正堂守夜。一边快速书写着给朝廷有司报丧的折子。

李谪在她身旁坐着,也是一身素服,给方文清烧纸。

“谢谢!”云霁嘴里低不可闻的跟他道谢。如果不是他亲自去,她定然会疑惑一阵,那势必赶不上方文清的最后一面。只是,他们二人何时如此生疏了。李谪的背僵了一下,没有回应。

杜生生是第一个来致祭的,他告诉李谪,他在宗庙的替身被毒死了。

“陛下快回去处理吧,天明众大臣就要来致祭了。您不方便出现在这里。”云霁收笔,淡淡的说。

李谪站起来,看眼云霁,“好,朕先去宗庙。你,不要伤了身子。”

“臣知道,恭送陛下。”云霁站起来。

李谪无言望她半晌,然后离去。

杜生生也蹲在灵床前烧纸。

展凤抱着一堆东西过来,“小霁,这些你挑一件去,我要烧给先生带走。”都是平日方文清喜欢把玩之物。

“凤姨,不要烧,都放到原处吧。我们就当爹还同我们在一起。”

“这样?”展凤想了想,“也好。他也是不拘礼的人。”

云霁见展凤两眼有些发直,只好同她一道过去,“来,凤姨,咱们一起放回去。”方文清在时,曾说过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不用带走。云霁也觉得烧了东西殉人大可不必。

到了天明,因为皇帝在宗庙不用上早朝,大臣们陆陆续续过来。

云霁将展凤安置在房里,让扣儿守着。自己出去以孝子的身份接待流水价的宾客。和尚们在中院里吹吹打打,甚是热闹。依着方文清本意,原本是什么都不用,但既然上了告丧折子,这些过场还是免不了。但是,云霁坚持一切从简。最后只请了西山上的和尚过来做道场。方丈亲自带人来的,他与方文清是方外至交。

折子递了,朝廷有司的人也来了。告知云霁,今日皇上便要出宗庙,想是要亲自来致祭的,让他做好准备。

“好,多谢陆大人提醒。”

不一会儿,门房报何太师来了。云霁一哂,何惧心头还不知多开心呢。不过礼数上既然对方来了,他自然不能失礼。快步迎出去,单膝点地以为答谢:“多谢何太师亲来致祭,里面请!”

“贤侄节哀,想老夫当日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凄凉,可是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小侄与三公子同窗之谊,也是感同身受。”孝子答礼单膝点地即起,早有管家上来将太师迎了进去。何惧边走还边感慨:“方兄府上人丁是单薄了些。”

云霁不冷不热的说:“有用的话,一个儿子足够了。”

正说着,北苑的同窗尽涌了过来,他们都是在京郊军营的。

“小方”

“小方,节哀,我们一早起来便听到尊翁的丧讯,便告假过来”

云霁照样答礼,然后起来:“多谢大家了,请里头奉茶。”

大家纷纷进去上香,然后被引到客堂,只有罗怀秋一直在灵前烧纸,嘴里喃喃的说:“方相过年还给我发过红包呢。小霁,你有什么需要人出力的,招呼一声就是。”

“嗯,不会同你客气的。起来吧!”云霁上前把他搀起来:“何太师有一句说得对,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去宗庙看看情况。”

“嗯。”

罗怀秋上完香很快就去了。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云霁进去客堂招呼。陆大人是礼部的,对于这一品大员的丧事虽然没经历过,但章程都是现成的。便指导着云霁一样一样的办来,看她虽然眼眶微红,压抑着悲伤,做事依然有条有理。心头暗赞:果然虎父无犬子,有这样一个儿子,方家就倒不了。再加上有皇上看顾,于是越发用心。

何惧也叫云霁那句话呕到了。他那两个嫡子的确是阿斗。

云霁倒是很惊讶,他如此平静的在这里喝茶,难道宗庙的事真不是他干的?一面招呼着客人,一面偷偷打量着何惧的神色。

当传出皇帝出了宗庙,要亲来致祭的消息,云霁发现何惧面上依然半点不露。这一下,她还真吃不准了。

外头通报,了丈来了,云霁忙向满堂宾客告罪迎了出去。

蒋了丈进来上香后,也被引到客堂。这会儿都在这里等着皇帝亲临呢。他和何惧对视一眼,各自撇开头去,坐了另外一边。

云霁心念一动,宗庙的事儿,跟蒋了丈会不会有关系,毕竟皇帝去了,皇后认一个皇子为嫡子,这江山可就是他们的了。

杜生生晚皇帝一步,也偷偷去了宗庙。这会儿正拿着从那替身身上扒下的祭服研究。末了对皇帝说:“这祭服裁制前在毒水里泡过,无色无味,无法辨认。但穿在身上,遇到人出汗浸湿衣服,就会发生效用。”

他将衣服泡在水里,拿银针去试,银针不变色,但是把带进来的信鸽往里头一浸,信鸽立时便死了。

李谪喟叹:“好妙的计策。不过,到底是朕的舅舅还是岳父呢?”

罗怀秋在一旁说:“我走的时候,何太师已经到了,路上又看到蒋家的车马。他们这会儿估计都在方府。”

杜生生也道:“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您该去方府了。”

“好,怀秋,你送生生回去。”

“是。”

李谪摆大驾到了方府,云霁和群臣都在街头跪迎。李谪出了轿子,扶起一身孝服的云霁,“带朕进去看看,诸位臣工也请起吧。”

李谪在还未合棺的棺木旁立了一会儿,群臣都在灵堂外站着。他轻声问:“那两人有什么可疑么?”

“没有,都是老狐狸,面上半点未露,臣看不出来。”

“会不会是他们联手?”

“这个,不好说。”

云峰尚在大内,这七日所有事务都是送到丞相值房给他过目。之前云家长子已经来过。云峰听说皇帝出了宗庙便直接到了这里,便从大内也过来了。

他直接到了灵堂外,云霁出来给他见礼,他微微点头,“保重自己!”看云霁眼眶青黑,身边全无人可以相助,他有些心疼。这样没日没夜的奔回来,立即就面临这样的事。而且方府无人可以打理其他事务,一针一线都得她亲自操持。

“皇上说,请云相进去。”云霁领着云峰进去。

云峰把这几日的事择要说了一下,然后说:“皇上,宗庙那边的事臣听说了。但朝中谁都没有异动,后宫也没有。”

“都在斗争中长进了,都不出头。等事情被证实,说朕归西了,他们才会跳出来。朕回去了,小霁,陆文涛就留在这,他对丧仪熟悉。还有。怀秋一会儿过来,也留在这里帮你。你有什么叫他去跑腿就是。有机会就去休息一下。”

“是。”

“方相不在意这身后的事,等今天过去,你一切从简便是。”后头轻声加了一句:“我晚间再过来。”

这句没让云峰听到,不过他看皇帝凑在云霁耳边说话,还是微皱了下眉。

皇帝走了,外头的官员也陆续散了。

到了晚上,宾客都散去,只剩下方府的人。陆大人说了些注意事项,便也告辞回家。

罗怀秋替云霁守着灵堂,让她去休息。

“好,那有劳你了。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心头有点佩服李谪,回宫还有得忙活呢。

人都走了,杜生生就又过来了,云霁说:“你累不累的,来来回回的跑。”

“我名声不大好,没得带累了方相。还是人都走了,我再过来好了。”他从侧门进来的,那些和尚倒是一味低着头,口中诵念。不过云霁说不妨事,老方丈不会把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透露出去。应当也不会把来的人透露出去才是。

云霁摇头,“没事,你随时过来就是。”

那俩人一起轰她,“走路都偏偏倒倒了,你赶紧歇着去吧。”

云霁看到杜生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她得去看看展凤怎样了。

罗怀秋倒是问:“宫里的事怎样了?”

杜生生不乐:“我姓包名打听啊,我包打听你还得给银子呢。自个问去。”

“我问不到点子上,反正没旁人,咱们就在这聊聊,就算是说给方相也听听。”

杜生生想了一下,“凡是跟那件祭服有关系的,都一起上路了。只是主使的人狐狸尾巴没露出来。”

“后宫那群女人呢?”

杜生生摇头,”如果是蒋了丈,那必定是想要在两个幼年皇子中择一,皇后倒是挺喜欢皇三子,这种情况必定是诛母留子;如果是太师,恐怕是要扶还在吃奶的皇四子。他母亲没根基,很容易掌控。”

“如果是我师兄在里头,也会被毒死么?”

“皇上自小服毒,有抗毒体质;而且他内力深厚,应当能撑一阵。只是那个毒,我解不了。方相可能有办法。”

罗怀秋望眼棺木,看长明灯被吹得有点微弱,起身把门关了。

“方相都不在了,这么说来,如果是我师兄,那也只能多拖些时间。你解不了,除非太医院里有高人了。”

“也不是不可能,当年的楚缅神医不就是太医。”杜生生说着,蹲下又烧了些纸钱。

门被人打开,皇帝进来,“是你们两个,小霁呢?”

“回房去了。”

李谪上前拈香,拜了三拜,“先生,你安心去吧,小霁我会好好照顾的。”

杜生生和罗怀秋相视一眼,怕就是有你照顾,方相才不能安心。不过两人都不敢在李谪一脸发誓模样的时候吐他的槽。

“好,你们在这里照看着,朕去看看小霁。”

李谪到了云霁房里,她却不在。他便在床上坐了下来,倦意袭来,索性倒下睡了。

云霁在展凤屋里,好容易哄她不要抱着方文清的遗物发呆睡下,回到自己屋里还没进门就发现有人。

谁会跑到她屋里睡觉?除了皇帝肯定不会有别人。云霁调转脚步,走到客房去睡了。

73

李谪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不知是因为过去几日奔波不休今晚终于能安稳睡下,还是因为云霁就在身侧不远之处。再不用午夜惊醒,以为她再不会回来。

先生走了,今日后宫也分别派人出来吊唁。他临出来之际,李凛还跑来请旨,想明日自己出来上香。他答应了,这也是他的先生。明日让他们哥俩一起来。

段康在灵堂和罗怀秋、杜生生一道守灵,小声说了会儿话,叫过方府负责值夜的人。这才直到皇帝睡在云霁寝房,而云霁睡在客房。于是赶紧去伺候,他还以为两人怕是在一块呢。

负责值夜添香看火的是门房的老徐,这皇帝怎么睡到少爷房里去了,不明白。不过,他也没多事,照旧巡夜就是。只是苦了凤姑娘了。

李谪被段康推醒的时候,天光大白。他记忆中已经好久没睡成这样了。他本来是在这屋里准备等云霁的,谁知道一觉就睡过去了。

“皇上,两位小殿下上香来了。”

“她没回来?一直在守夜?”

“没有,也不是铁打的,昨夜倒是睡了,一早起来的,在客房睡的。”

李凛李冽上过香,对云霁说了些节哀保重的话,李凛对弟弟说他要再呆一会儿。李冽便独自回宫了。

李谪过来看到的便是云霁牵着李凛的手在中庭树下散步,“小霁,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扶灵回乡,守孝三年。”

“啊?你又要走啊。可是先生已经不在了,父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啊。他可以夺情起复你。”

李谪听了,觉得这个儿子还行,还知道替他留人。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是走不了的。不过,总要送我爹还乡。”就是要怎么把另外一半骨灰撒到云曦,不是,应该叫祖母。可爹口口声声直唤其名,我这做儿子的要怎么称呼才妥呢?他想挨着云家不曾出过阁的千金小姐,这可真是不好办呢。

云霁想着,李谪已走到他跟前,“先生的遗愿,你打算如何实现?”他也很纳闷,那个云曦是什么人,回去找人查了,居然是云相没出阁的姑姑。

“云家能答应么?”

“明着肯定是不能答应的。我昨晚问凤姨,原来爹六岁就没了母亲。但他母亲待他极好,同其他兄弟一样。可是到了九岁,村里的人说他小小年纪,竟多智近妖。那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爹就把他卖了。”

李谪瞠目:“愚昧!”这就是太医说得小时损了根底吧。

“然后辗转被卖到云家,遇到、遇到我姑祖母收他做义子。”

李谪眼里闪了几下,这一段他知道。只是方先生临终前一口一个‘云曦’的,他还以为是红颜知己呢。居然是义母。

李凛乖乖站在一旁,也没出声唤他父皇,就听着。

“你把先生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就赶紧回来吧。朕……需要你。”

李凛偷偷抬头瞟了他爹一眼,这么肉麻的话真是他爹说的?云霁牵着他的手紧了一紧,然后声音平稳的说:“臣在先父临终前发过誓的,皇上但请放心。”

李凛觉得此时不宜久留,不然很容易炮灰,于是一手捂着肚子,‘哎哟’了一声,挣脱云霁的手往茅房方向去。

云霁望着他快速消失的小身影,这小子刚才还腻着她,一个劲儿说想她,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谪终是没在说什么,只留下一句‘早去早回’便离开了。

李凛的小脑袋从树后冒出来,确认他老子已经离开这才出来,走到云霁跟前,“父皇,怎么了?怪怪的。”

云霁也觉得有点古怪,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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