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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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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丹华想用这种伤害她自尊的方式,叫她自惭形秽,进而知难而退,一字一句都比针还刺、比蛇还毒。她偏生不上当。以前还与朱奇磊住在窄巷时,那些女人对她指指点点地,说得比这些还刻薄毒辣,她也没多长一块肉或少生了一块骨头。把那些垃圾当圣经污染自己,才真是傻瓜。

女人的本质都是轻贱的。她何苦被别人的标准摆布,照着别人的尺度束缚自己的人生!?再说,别人说她“贱“,她就“贱“吗?而说这个字眼的心态本质和女人的本质,又有什么差别?

她从来就决定,绝不被别人的闲言闲语所左右的。她不要的,她一定不要!她要的,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一定要。

“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朱锁锁无动于衷,丝毫不受影响的态度,着实让魏丹华忍耐不住,拔高了音调,尖得更刺人。”阳湖绝不会喜欢你的,你再待在这里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我又不抢着当他的老婆,有什么关系!”朱锁锁撇撇嘴角,露出她那习惯性要笑不笑的神态。

魏丹华抿抿嘴巴,冷冷地盯着朱锁锁。极力以轻蔑不齿及高傲的姿态睨视她,并以此抬高她自己的身份,表示层次的不一样,及水准阶级的差别不一样。

她拿出粉饼,优雅地补着妆,在额鼻及下巴容易脱妆的部位,用粉扑轻轻拍补着。同时迅速调整她的神态,换上一副从容、冷淡的表情,示威似的对朱锁锁说:

“你绝不会有任何机会的,因为阳湖喜欢的是我……我们不久就要结婚的。”

她改变打击的方式,笑得万分挑衅得意。

有一瞬间,朱锁锁的表情似乎微微地僵住,显出丝丝的动摇。但只是一刹那,举足不见轻重的一刹那。

“是吗?”她扬扬眉,口气扬得老高,听不出是疑惑抑或不以为然,还是无所谓。

忠叔由厨房出来,脚步声扰散了魏丹华织就出的不愉快的氛围,凝窒的空气重新流通起来。

“真是的!不都吃饱好一会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看见桌旁两人,忠叔眼皮一掀,不高兴地咕哝起来。

他把抹布重重甩在桌上。魏丹华嫌恶地皱紧眉头,起身走开。朱锁锁动也没动,微低着脸,望着桌面,看凝了似;但那神态,又不像真在看什么东西。

“真是的!就光只是会吃会睡和发呆!”忠叔唠叨地摇摇头,叫她一声。”朱儿!”朱锁锁应声抬头,看样子像是听到了忠叔的咕哝,站起来打算动手帮忙的模样。

忠叔瞪直眼,摇头不可置信。他只是咕哝几句,朱锁锁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要她帮忙吧?!当真如此,就凭她……怕不愈帮愈忙!

“忠叔……“朱锁锁忽然抬头。”你该不会真要我帮忙吧?”

“省省吧!你只会愈帮愈忙。”忠叔摇摇脑袋。

同样是女孩,差别就是那么大。想想叶岑惠……

但是,朱锁锁到底好是不好,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唉!

“忠叔,“高阳湖由楼上下来。”我送丹华和岑惠去公司跟医院,你要不要我顺便带什么回来?”

“不必了。该用的东西,我前两天才都刚买齐了。”忠叔说。

“那好。我走了。”

高阳湖背对着厅外,眼光不经意似的掠过朱锁锁,留驻在她身上。目光与她相遇,凝住一刹那的甜蜜。

朱锁锁面无表情,别开脸,第一次背对他的眼。

第八章

“朱小姐……朱锁锁小姐?”

叫声从后方传来,带着一种惊逢的欣喜。朱锁锁蹙蹙眉,疑惑地回头。认识她的人有限……或者说,能够这样知道她的名字,叫出她名字的人不太多,对大多数那些见过她的人来说,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是个没有解答的问号。她是个神秘女郎;也或者说,她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面貌。

那声音是陌生的,那张面孔也是陌生的。但正对她含笑的那双眼,知悉她的名字,叫她生惑。

“你不记得我了?”那是张成熟男性的脸,风度翩翩;高级的服饰下盈斥种自信的神采,使他看起来很有魅力。

“我认识你吗?”朱锁锁惯常的无所谓。这个男人很有让人心动的魔力,他也很知道自己的魅力,并且很懂得如何将那魅力加以发挥,使自己更吸引人。

这样的男人,无疑地,一定很受女人的欢迎;万人迷的那种。就像朱奇磊。但他比朱奇磊多了一股知性的气宇,而且外加一层迫人的气势。

“我们在××医院见过。”他饶有兴味地望着朱锁锁,对她的“无所谓“轻声一笑,递给她一张名片。说:“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能再相逢,表示我们有缘,我们就重新再认识一次。这样不也很好?”

名片上印着他的身份及头衔。××医院内科主任曹子杰医师。

朱锁锁对着那头衔蹙蹙眉,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来。朱奇磊刚发病的时候,曾送到那家大型教学医院去,主治医师正是这个曹子杰,她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不过,时间很短;他们没有保险,又付不起昂贵的住院和治疗费用,很快就草草出院。一直拖到末期了,实在捱不住,朱奇磊才又再入院,换到地方公立医院,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说巧不巧,那家教学医院,在是叶岑惠服务的医院。

“原来是曹医师。失礼了!”朱锁锁勾他一眼,语带风情。

她看他不过四十来岁,那么年轻就当上大医院的内科主任,就算想装得平凡,那样的头衔加身,也自然显得处处不平凡。少年得志,难怪他一脸自信十足的神采;男人只要有钱有势,有身份有地位,个个都变得魅力非凡。

曹子杰含笑接着她勾魂的眼波,很绅士派头,执起她的手,轻轻印个吻,说:

“我一直期待能再跟朱小姐相遇。朱小姐实在是个很特别的女孩,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想忘都忘不了。”

“你这算是赞美吗?曹医师?”朱锁锁一点也没被那些过溢直接的话迷吓倒。她的心跳得很正常,丝毫没有小鹿乱乱撞的混乱。

曹子杰微微倾身靠向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制造磁性的效果说:“不,是渴望。”

像他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直接,很容易令女人心慌意乱,醉迷在他磁性的魅力下。内敛有内敛的吸引人,但不是他这种男人;他是与众不同的,魅力也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即使在这种情形下如此唐突直接,也不会令人有下流暖昧的感觉;而只会为他心动。

他的“不按牌理“,是一种魅力,而不是轻薄。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朱锁锁笑笑的,似乎很欣赏他如此的不按牌理。

曹子杰暗带审视地,不动声色地打量朱锁锁。他看惯各种形貌的女人,熟悉各种不同女人的气味,一向很清楚女人是怎么看待他。从她们细微的一个动作、表情,他就大概猜知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他喜欢朱锁锁的反应,对她深感兴趣。但从她热力稍乏的笑颜看来,显然地,她是被他所吸引,却不像他遇过的那些女人对他那样的着迷。

她只是被他所吸引而已,仿佛仅是一种新鲜。他看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对他的一眼一笑,都风情带勾;偏偏她的态度却显得有些阑珊,大异她表态对他的媚惑。他不排斥主动的女人,也不认为她是那种矜持羞涩等着男人捧着花来追的女孩,但她这种若即若离、扑朔迷离的态度,混肴了他的判断,而难以将她定型归类。

“我不是说着玩的……“他更感兴趣了。”也不是只说说而已。我说渴望,就表示真的这样。而且,不仅是'打算',而会确切去实行。你真的令我难忘。”

“你最好别把话说得太早、太认真。当心一点的好,被我缠上了,可是很麻烦!”朱锁锁露出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态,歪着头,斜睇着他,眼神夹带一抹揶揄的色彩。

那是她习惯性的表情,往往流于不自觉,只是随着情性浮现,时而却有着超越风情的磁力。

她是带电的,自体会发光的星球,本身就是一团燃热。

第一次看到朱锁锁,曹子杰就是有这样的印象,所以一直对她难忘。当时没有机会,这一次更没有错过的理由。

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一种冒险。他享受这种冒险,并且有绝对的自信寻得宝藏。

毕竟,他是那种很难令人拒绝的男人。

“我不怕麻烦,愈麻烦愈好,我就是喜欢麻烦。”冒险本来就是危险的,他挑战的,就是这种危险的刺激。

他的言语、态度,与其说是轻薄挑逗,毋宁说是一种试探。他大胆地在“第一次“相遇,彼此根本就是陌生的生疏下,对朱锁锁赤裸地出言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兴趣,那是他的本色,也是他的与众不同;他的气势自信,让他如此的“本色“,丝毫不会予人邪佞轻佻的轻薄感,只显得他的“与众不同“。然而,这些种种,藏着暗暗的试探。他在试探朱锁锁的“可能底线“,试探她的反应、表情,试探“危险“的刺激程度,试探种种的可能。

“是吗?”朱锁锁对他的幽默嫣然一笑,眼波相招,妩媚生姿。”听起来你好像很习惯'麻烦',也拥有了很多'麻烦'!”

曹子杰摊开手,潇洒地耸个肩,笑说:

“难道你不觉得,生活本来就是充满了冒险,适度的麻烦是必要的?”

“不……“朱锁锁定看着他,笑恬恬地。”我喜欢'绝对'。”

她的笑、她的甜,她的妩媚和风情,分明是一种勾引;但她的语、她的神,她的顾盼和气韵,却微泄她冷淡的内层。

她的态度着实混肴曹子杰的判断,让他产生两极的错觉……她分明是一团燃烧,却又是那样热得绝缘。

他也定定看住她,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一切……呵呵!她骗不了他的!他看到了一双带情的眼:一双类似寂寞的眼。他看到了种种的可能。

他看到她的感情是孤独的……不!他以为她的感情应该是“孤独“的;以种种的假貌肴混他的判断,但是,她还是骗不了他的。

对!就是这样!女人应该都是狐独的,所以需要男人感情的慰藉;这是假设性的前提,也是真理。

他相信,她是“需要“他的。她的勾引,她的扑朔迷离,无疑都是对他的一种邀请。

她和他经验过的那些女人大不相信。她是带着扫帚的妖精,一颗狡狯的慧星。

“追求'绝对',那可是很冒险的!”他倾身靠向他,笑得万分自信,俯脸的低视,形成一种邀请的姿势。”我喜欢麻烦。可你呢?锁锁小姐?你喜欢这种'刺激的危险'吗?”

他的意思已经很露骨。朱锁锁咬咬唇,脸庞一斜,半歪着头,眼里凝满美,要看不看地瞅着他。那风情,全然是一种勾引和激请了。

但她却是不说话,笑眼里的涟漪,荡漾着仍然的扑朔迷离。如是地,不置可否。

像谜。

???

“这件事是真的吗?忠叔?听魏姐说起,我简直不敢相信。会不会是哪里误会了?”

“真有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咦?!你不知道吗?忠叔?我还以为你知道……那么,高大哥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也不晓得。晚点我得好好问问少爷,这可不是开玩笑,竟有这种事……”

水声哗哗地,掩盖了忠叔不得了似的惊诧,以及道德生洁癖的嫌恶叹气。这种事实在要不得,伤风败俗又罔顾道德。那个朱儿……他就知道!他早就有预感,一定不会出什么好事!

“岑惠小姐,这件事可千真万确吗?那个朱奇磊我倒是认识,那个男人从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名声臭得很,好女孩是不会跟着这种人的,更何况……”

忠叔顿了顿,欲言又止。

叶岑惠刚刚说的事,对他守旧的脑袋而言,无疑是爆炸性的消息。朱锁锁居然跟男人同居过,而且对象竟是年纪大得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那个朱奇磊!这实在太……太……唉!

“我也是听魏姐说的。我以为你们早都已经知道!”叶岑惠轻描淡写地,把消息的来源轻轻带过。

“我如果早知道有这种事,怎么可能还会让朱儿继续留在这里!”忠叔老脸涨得通红。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最要不得,简直伤风败俗。”少爷也真是的!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

忠叔思维单纯,就只有个守旧的中心思想。”同居“这种违背“善良风俗“的羞耻事,严重抵触了他的道德观。一听谣传有这种事,他尚不经查证,主观上就先定了朱锁锁的嫌疑和罪证。

“事情也许不是像我们所想的那样也说不定,忠叔。”叶岑惠说:“还是别太早下定论,免得误会了锁锁。”

“我知道。”忠叔点头,关掉水笼头,浸洗着刚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水果。”不过,我还是得找个时间好好跟少爷谈谈。朱儿那女孩,刁钻古怪,我从来就搞不懂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少爷就是心肠软……唉!”

“你不喜欢锁锁吗?忠叔?”叶岑惠随口似的问道。走到流理台一旁,堆着笑容殷勤说:“我来帮忙……”

“谢谢。”忠叔直了直腰背,把洗好的水果交给她摆在盘子上。”你真是个好女孩,岑惠小姐,朱儿要有你的一半,那就好了。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就是搞不懂她,而且,她的教养实在太差了“

“不会吧?锁锁给人的感觉,是很有个性的女孩……”

“什么个性?!”忠叔摇摇头,完全不同意。”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小女孩是怎么想来着的,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家端庄的模样。女孩子是不能太有个性的,不然就会乱了规矩。”

说来说去,忠叔守的就是传统那一套,所以他对叶岑惠的规矩、守礼、端庄、贤淑,以及从德一直很满意,对她赞不绝口。尤其她模样甜,又懂事玲巧,难得地又具备柔顺的美德,宜家宜室,代表了传统一般的完美。

“我是没想过这些啦,不过我父母从小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叶岑惠含蓄地微笑。”我还在担心我的个性会不会太死板、太沉闷了?!像锁锁那么活泼,不是很好……”

“你可千万别学她!”忠叔紧张地打断她的话。”像岑惠小姐这样的女孩,才是最完美的。我就觉得你无一处不好,规矩守礼,而且端庄贤淑,像死去的太太。”

“高伯母?怎么可能?!我哪能够像高伯母那么好!”

“没错,你就像死去的太太。少爷最喜欢太太了,我想少爷一定也会很喜欢你。”

忠叔自以为是,以主观的标准衡量高阳湖的标准。比起朱锁锁和魏丹华,叶岑惠要好上十倍有余,娶妻就当娶她这样的女子。

纵观各方的条件,她最适合高阳湖。而且,高阳湖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岑惠小姐……“忠叔突发月老的奇想,试探说:“你觉得我家少爷怎么样?”

“高大哥?很好啊!个性温和稳重,又体贴,也很可靠,很有安全感。而且学识渊博、谈吐文雅,给人的印象很好,不知不觉被吸引。”叶岑惠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佯装不懂,忽略忠叔话中的深意,洋洋洒洒地天真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忠叔笑呵呵地,听得很高兴。他擦干手,转身面对叶岑惠,正色说:“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你对我家少爷有没有意思?呃,就是说,你喜不喜欢我家少爷?”

问得叶岑惠蓦然脸红,害臊地低下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些?忠叔?”她抓抓衣摆,扭捏说:“这种事,你突然这样问我,叫我怎么回答!”

“我又不是让你到大庭广众下去嚷嚷,只是想了解你的想法而已。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先知道你的意思,对少爷有什么看法,最重要的,喜不喜欢少爷?”

“我当然是喜欢高大哥的。高大哥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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