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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难为-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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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咱们难得见云雪一回,也不能总是聊什么买卖铺子吧?云雪,快去把你儿子抱出来,给我们好好瞧瞧。沈大都督英俊不凡,你这更是容颜娇美,不知道你家小娃,会是什么模样?”李夫人这时插了一句道。

“对,对,快抱出来让我们瞧瞧。”众人都说。

云雪扭头,让丫头去将沈昉抱过来。“我家那个孩子脾气大,诸位姐姐可别笑话。”云雪笑道。

不多时,红绢抱着沈昉过来了。小沈昉好一会儿没见到母亲了,这时见到母亲,整个人都高兴的不得了。小家伙在红绢的怀里,身子使劲儿,一下一下的往上蹿。他扭着身子,朝云雪张开双手,嘴里啊啊的叫着。

云雪一瞧儿子那个模样,心里一下子就软的如同一汪水般,“昉儿,来,娘亲抱吧。”说着,就伸手接过了儿子。

小家伙一到了母亲的怀抱,小脸上就忍不住绽开了欢喜的笑容,两只小手胡乱的舞动着,嘴里也是啊啊的叫。

“来,儿子,来瞧一瞧你的这些姨母们。”云雪抱着儿子,握着他的小手,指向了佟夫人几个。“瞧,这些都是母亲的姐姐,也是你的姨母呢。”

小家伙才不理云雪说什么呢,他现在哪里能听懂云雪的话啊?他只知道,母亲就在眼前,而他已经有一会儿没吃奶了,现在有点儿饿。于是,小家伙瘪了瘪嘴,低头就去拱母亲的胸前。

云雪一见儿子这样,就知道他是饿了。“诸位姐姐,昉儿可能是饿了。请恕小妹失礼,先去喂孩子,稍候再来陪各位姐姐说话。”云雪跟几个人说了一声之后,就抱着儿子到了隔壁的屋子去喂奶了。

留下几位夫人面面相觑,都是有些不解,难道没请奶娘么?怎么还自己喂奶呢?

“王妃,难道沈夫人没请奶娘么?”李夫人这时,扭头问云霓道。

“原本是请了的,可是这孩子聪明的很,不爱吃奶娘的奶,非得缠着家姐不可。再者家姐也不习惯将孩子全都由奶娘来喂养,故而白日都是家姐亲自喂养孩子的。”云霓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便直说道。

这些女人听了,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有哪家夫人是自己亲自喂养孩子的?都是孩子一出生,就交给奶娘。只有那些穷苦的庄户人家,才会自己喂奶呢。

不过,她们心里嘀咕,这面上却并不露出来。“自己喂养也好,母子的感情深。你瞧刚刚那小公子,这才几个月的孩子啊,见到了母亲,就那么高兴。”众人也只能这么说了。

云霓丝毫不在意,师父的医书上说了,孩子要吃母亲的奶才最好。这些年的实践证明,师父的医书上,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以后她要是有了孩子,也要自己喂养。

等到云雪回来,众人便全都坐下,一起品尝酒席。酒席之上,众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倒是很不错。

另外一边,男人们那头气氛更好了。那些州衙的官员,今日竟然能够见到一位王爷,一个个也是兴奋不已。众人连番的敬酒,各自拐弯抹角的表白这心迹。

不管这些人说什么,云霖始终都是含笑的样子。别人说话,他便微笑着点头,等到人家说完了,他还是微笑着接几句。云霖这样的表现,让人感觉这个王爷没有架子,十分容易亲近,从而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不自觉的就顺着云霖的意思说话了。

沈鸿骏和云震几个,在旁边都笑笑的不出声,心里却是暗笑。这些人,想要抱大腿,却是不成想,三言两语的,就被云霖给套出话来了呢。

好在,临江州州衙的这些个官员,还算是能够说得过去。虽然算不上什么清正廉明,但也不是大恶之人,所以,倒是也不用害怕言语之间露出什么。

一顿酒席,就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一众官员也明白,云霖等人明日还要起程呢,自然是不能耽误的。很多事情,不是心急就能办成的,总得要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接触才行。有今日的这一场会面,将来就有的是机会再接触了。

于是,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王爷一路辛劳,还是早些休息吧,本该让王爷好好歇息的,却是下官等打扰了。”

云霖笑笑,“无碍,本王倒是没觉得太累。况且与诸位大人聊天,本王能够学到好多东西呢。多谢诸位大人的赐教,本王很是感激,诸位也都回府好好休息吧,今日怕是喝得也都不少了。”

云霖的态度还是那样亲切,让众人心里一暖。“多谢王爷记挂,下官等明日一早前来为王爷践行,还请王爷不要嫌弃才好。”

云霖摆摆手,“诸位大人无需多礼,诸位公务在身,州衙事务繁忙,就无需为本王费心了。诸位的心意,本王心领,但是明日,就不必诸位前来,还是处理公事要紧。”

一行人嘴里虽然答应着是,但是心里却想,明日一定要来送行,这样好的机会,总得要多跟王爷接触才行呢。现在接触的越多,印象也就越好,以后才能得利更多啊。

这边官员们往外走,那边一众夫人们也都告辞离开。云雪送众人来到了落霞馆的外面,跟她们一一话别。“几位姐姐,今日一别,怕是有好长时间不能再见了。几位多多保重,云雪他日有机会,再回来看望诸位。”

这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再过几年,这些人还不知道都在哪里呢。做官的,哪里有可以在一个地方一直呆下去的?尤其是这些知州同知之类的官员,都是几年一次升迁变动,到时候,还不一定就到了哪里呢。

“不论到了哪里,妹妹也要经常给我们来信才是。妹妹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一路上定然要十分当心。等着到了地方,别忘了送信回京城。”佟夫人有些不舍,扯着云雪的手说道。

佟大人这次被调回了京城,在顺天府做了同知。虽然是只涨了一个品阶,但顺天府是哪里?那是堂堂京都,天子脚下,可不是旁的地方可比的。这可是佟夫人费劲了心力和钱财,才替丈夫谋来的职位呢。

“好,到时候一定给姐姐写信。”云雪很爽快的答应了。

☆、692。第692章 回京复命

众人早别院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从别院出来,正好赶在城门开的那一刻,直接出了城。

等到州衙的官员们赶到别院时,云霖一行人,早已经出了城,朝着京城而去了。

原本就是不打算跟这些人磨叽的,云霖是亲王,根本就不该与地方官员接触太多。昨日一起吃顿饭还可以,若是今日让他们送行,再收了他们送的礼,那以后可就说不清了。

云霖一向谨慎,断然不肯在这些事情上头吃亏。不论如何,他是皇帝唯一成年的长子,对于那个位置,他也并非一点儿想法没有。既然有意,就该处处注意才行,不能给那些言官御史留下半点儿把柄。

一行人快速的朝着京城而去,留下州衙一干官员后悔的捶胸顿足。为啥他们就不能早点儿来呢?可是,谁也没想到,人家能在寅时末便出城了啊,唉。

且不说那些官员如何,只说云雪这一行人,用了十一天的工夫,才算是返回了京城。

云霖夫妻也没能休息,直接就进宫去了。毕竟大公主留在了村子里,这事情得赶紧告诉皇帝和皇后。

秦文浩和沈宁嫣一听说闺女留在了东北,不肯回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叹气不已。“这孩子,真的是养的野了呢。行啊,就随着她的意思吧,总归是个女孩子,多玩几年也不要紧。”

“不过,也不能就让她在村子里撒野。派过去几个伺候的人,另外再找个学问好的女官过去,总得教她们读书识字才行啊。”秦文浩想了想,就传旨下去,选了些人,收拾一下去东北伺候大公主了。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护卫,毕竟是皇家的公主呢,总得保护她的安全。

沈宁嫣扯着云霓,柔声的询问着家中的情形。云霓就把这来回路上,还有村子里的事情,挨样儿的跟沈宁嫣说了。

另外一边,秦文浩和云霖,也是谈论着沿江各处的变化。“父皇,如今沿江各处倒是安稳了许多。去年秋天,对面的高骊人也没来捣乱,各家各户的收成都不错。那些在当地驻守的将士们,也都各自成家,在当地耕种过日子。”

“儿臣瞧着,这样的方式倒真是不错。一来边疆人口多了,有利于防守,二来士兵在当地屯垦,也无需耗费朝廷太多的米粮。农忙时耕种,农闲时练兵,遇到战事,随时可以拿起兵器保家卫国。真的很好。”

秦文浩点点头,“此前,边疆驻守的士兵,也都是在当地耕种,大部分自给自足。不过,大多数却不允许士兵携带家眷,或是成亲生子。听你说,这些将士们并没有耽误了防卫,而且日子还过的不错。或许,这个倒是可以试着在别处用用。”

秦文浩又问起了这一路其他的见闻,云霖也都一一答了。“儿臣不敢私下结交地方官员,故而第二日便早早地启程,没让他们送行。”在说道回程路上的事情时,云霖如此说道。

他们这一行人实在是太多了,目标很大,只要人家有心打探,不可能什么都打听不到的。去的时候还行,人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程时,各地的官员都是提前就等着了。所以回来的这一路上,遇到了几次当地官员迎接的场面。

但是云霖都很小心,顶多只是与他们吃上一顿饭,第二日便早早地离开。那些人送礼,云霖一点也不收,全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这种事情,是必须的避讳的,若是不然,被人参奏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堂堂亲王,借机出行敛财,结交地方官员,那可就是大过了呢。

秦文浩点点头,对于云霖这样做,很是满意。“好,这事情你处理的很好。虽说这天下是咱们秦家的,可是也不能肆意妄为。”

“那些官员,他们的钱财都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百姓哪里盘剥而来?千里做官只为财,即便这官员还算清廉守法,那背后的油水也不会少了,总有各种各样名目的孝敬好处,让这些官员都赚到不少。”

“那些钱财,到最后,其实都是要摊到百姓的头上的。今日他们送给你价值千金的礼物,明日他们就要在百姓身上盘剥出价值两千金的东西来。百姓生活多困苦,你也是从那样的日子过来的,更应该多体谅百姓才是。”

说起这些来,秦文浩倒是感触很多,“世情如此,朕也是无奈。总不能把这些官员都杀光了吧?坐到这个位子上,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朕只希望,各项政令下达之后,百姓能够多得到一些实惠,就已经很不错了。”

云霖年轻,多少还是有些年轻气盛的,他虽然这一路做的不错,但是听到了秦文浩如此说,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平。“父皇,那等贪官污吏,断然不该留着。”

秦文浩摇摇头,“咱们只能做到惩治几个大奸大恶之人,但是对于其他的官员,只要他们做官还算清正,于政事上还算勤勉,就不能动人家。”

“难道还能将所有的官员都杀了不成?那样谁来替朕办事?谁来帮朕治理这个国家?难道朕还能事事亲力亲为?那样的话,朕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应对不暇的。”

秦文浩说到此处,伸手拍了拍云霖的肩膀,“你岁数还小,再历练几年,就会明白了。这世间的事情,不是全都能随心所愿的。”

云霖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舒坦,他点点头道,“父皇的教诲,儿子会谨记在心的。”

秦文浩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对于云霖,他一直都是抱有很大的希望。而云霖这几年来,也表现的很好,处处都体现出了他个人的能力,并没有让秦文浩失望。

只是,这年轻人,难免刚强气盛,有些锋芒尖锐。大概,需要再多多的磨砺一阵子,才能变得圆润完满。

“好了,你们这一路车马劳顿的,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日子长着呢,以后有空,你们再进宫便是了。”秦文浩看着儿子眼下的青黑,也是有些心疼,便催促他们赶紧回去休息算了。

云霖也的确是累得不轻,赶路的这种疲累,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这会儿,他真的想回去就倒头大睡,好好地歇几天再说。

“儿臣告退,父皇和母后也多多保重。”云霖朝着秦文浩和沈宁嫣行礼,云霓也跟着行礼,然后夫妻二人就从宫中出来,带着人回王府去了。

宫中,秦文浩笑呵呵的搂着沈宁嫣道,“嫣儿,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办事稳当,思虑周全,以后定然能够将天下治理好的。”当着妻子,秦文浩没觉得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他赞赏儿子,喜欢儿子,难道还要瞒着妻子不成?

“朕在想,是不是该要立太子了?让霖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触政事。他如今是亲王,亲王是不好随意插手朝廷事务的。”

秦文浩一直都是想把皇位传给云霖的,之前就是怕云霖还太小,受不了朝中大臣各种挑剔责难。如今瞧着云霖越发的成熟稳重,也该是立太子的时候了。

沈宁嫣向来是不参与政事的,但是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国之重器,云霖又是她的儿子。这件事,沈宁嫣就不好闭口不言了。

“皇上,还是暂缓吧。如今您春秋正盛,何苦早早地就立了太子?霖儿还是有些年轻,刚刚他的答话,臣妾也听了,还是有些棱角尖锐,需要再磨练磨练。不急,再过个三五年的,最好是等着云霓诞下后嗣。”

沈宁嫣爱护儿子,当然不肯现在就让云霖做太子。历朝历代的历史证明了,太子的位置可是不太好坐的,晚一点儿不要紧,早早地坐上去,万一坐不稳,可就危险了。

对于妻子的心思,秦文浩如何会不懂?他微笑的搂过来妻子,“好,都依你。朕再多受几年累也无妨,正好也能帮着霖儿,把以后的路再铺的平一些。朕别的不求,只求着,儿子将来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还有啊,就是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朕想让你多陪着朕几年,有你陪着的日子,才有滋味。嫣儿,别扔下朕一个,那样朕太孤单了。”妻子的身体状况,根本瞒不住他这个同吃同住的丈夫。

虽然沈宁嫣都是自己开方子抓药,但是宫中的御医也不是摆着好看的,沈宁嫣的每一张药方,都是要经过御医仔细验看之后,才能抓药的。御医已经跟秦文浩禀报过了,沈宁嫣的身体已然出现了不少问题,眼下,只是尽力维持拖延而已。

“嫣儿,让云霓给你诊治一下吧,你这样,朕实在是担心啊。”秦文浩终于忍不住劝道。

“陛下,云霓是郎中,不是神仙。她只能治病,治不了命啊,臣妾的身子,本来就亏虚的厉害,又拼了命的生下了清儿,已然损伤的太重了。”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真正的面对这个问题,沈宁嫣也不想再瞒着了。

☆、693。第693章 无怨无悔

“前年宫变之时,臣妾伤了心脉,虽然之后一直调养着,但终究还是留下了病根儿。臣妾自己就是郎中了,如何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如今,臣妾也是想尽法子补养,尽力调养着。臣妾别无他求,只求能够多陪伴陛下几年。”沈宁嫣说着,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清儿还小,霖儿也刚刚成亲,还没有孩子呢,臣妾哪里舍得就这样抛下他们走了?陛下,臣妾求您,若是哪一日臣妾走了,请陛下善待霖儿和清儿。”沈宁嫣说到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秦文浩听闻神宁嫣如此说,不由得心中大恸。“嫣儿,是朕害了你,是朕害了你啊。若不是你嫁给了朕,若是你嫁给了普通人,定然能够健健康康的。此刻早已经是儿女成群,子孙绕膝了。”

“你嫁给朕,哪里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年轻时,陪着我一起幽禁在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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