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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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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忙附和:“是啊是啊,九公主的哥哥就是大晋的太子,未来地皇帝,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非常疼爱她,公主说什么他都答应

。就会发现公主在这里,到时候你就有了劫持公主地罪名。如果双方有了过节,合作计划就会泡汤。不如你放了公主,先送个人情给太子,他一定会感激你的。到时候坚被灭,你回去复国,太子一定会支持你,因为,他也希望联合别国力量彻底灭掉秦国,免得它死灰复燃,重新壮大起来。”

燕国前皇子终于点了点头。

走之前,他扔下了最后一句话:“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会带着人马和粮草来这里,但愿你们不要失信。”

我马上说:“绝对不会!我们又不傻,大敌当前,现放着这样一支劲旅不收,非要跟它作对让自己腹背受敌?没人会做这样地蠢事。我一介女子都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鼎鼎有名地小谢将军。”

他们走了。

我一下子滑落到马车的地板上。

新安公主坐在上面好笑地看着我:“你不是很勇敢很会说的吗?这半天,你都成了我的代言人了,我这个公主反倒成了傀儡,风头都被你抢光了。怎么。那大帅哥一走,你就像被抽出了筋一样,软成了这副窝囊废样子?”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从小练武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看人家吓成这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她不笑了,伸手拉起我说:“谁说我不怕。我的腿刚刚一直在抖。再练武,到底是女儿家,又一直养在深宫里,这遇匪可还是第二遭呢。”

难得公主尊贵的手肯拉我一把,我受宠若惊地从地板上爬到座位上坐下,笑着调侃她:“您的意思是,都怪遇匪遇少了。所以才会怕,多遇几次就没事了?放心,那帮土匪明天就会来投军,您要是愿意,以后可以天天跟土匪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混成了一家人。以后再遇到土匪,就满含热泪地奔过去说:‘亲人啊。可盼到你们了。”

“噗哧”,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努力板起脸唬着我说:“好啊,你连本公主都敢取笑,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哪里哪里,下官对公主的敬仰之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少拍马屁。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地。”

“您已经知道了啊?启禀公主。下官刚刚一直在想,那位前燕国皇子一表人才。人家也是皇家血统,跟公主门当户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等将来人家复了国,当上了后燕皇帝,您就是皇后了耶。”

她推了我一把:“去你的,你少做梦,想把我塞给别人,你好独霸王献之吗?哼,王献之是我的。我什么都可以让,就王献之不能让!”

“抱歉抱歉,下官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把我们尊贵的大晋公主跟那个亡国奴相提并论。”

玩笑话说了一箩筐,两个人总算腿不抖了,可地上的那些“死人”还没有醒来地迹象。

眼看太阳落山,黄昏来临,我也有点慌了,对公主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谢玄他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那些随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车里干等着?我们两个女孩子,在僻静无人的荒山里,随便来几个流民就能把我们掳走。要是我们从土匪手里死里逃生,最后反而阴沟里翻船,落得被流民糟蹋,那就太冤了。”

新安公主向车门外看了看,愁容满面地说:“可是,我们俩都不会驾车啊。”

我说:“要不,我试试看。”

“别,千万别”,公主忙拉住我,“到时候我没死在土匪和流民手里,倒死在你手里了。你不知道,我有一位姐姐,也就是三皇兄的亲妹妹,就是被三皇兄的马踩死的。三皇兄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数月卧床不起。后来虽然起床了,身体却一直时好时坏,就因为心里对妹妹抱愧,太过劳神伤肺,所以如此啊。”

我听呆了,叹息道:“想不到三皇子也是一位至情之人,如此疼爱妹妹。太子也是,也很疼惜你。你们皇家兄妹,感情都这么好吗?”

她笑道:“一奶同胞当然好了。宫里妃嫔多,母妃之间为争夺父皇宠爱互相勾心斗角,斗得你死我活的,异母姐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不可能培养出什么感情。只有同母地才有可能。你也在宫里待过,宫里表面上花团锦簇,所有的人见面都笑眯眯的,其实骨子里,谁不恨谁?尤其是父皇的妃子之间,都巴不得对方和她的孩子早点死了,最好全部死光光,独留下她和她的孩子得到父皇的专宠,将来毫无争议地继承父皇的大业。”

我们并走概叹,越聊越投机,越聊越亲热。

想不到,一番遇匪,竟使我和公主地关系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就是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吧。

卷七 关河令  (191)好耶,有新目标了

进退两难、茫然无措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马蹄

新安公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雀跃着说:“肯定是谢玄他们来了!”

“肯定是的。”我也喜形于色。

伴随着我们激动的心跳声和满怀期待的眼神,出现在车门边的,却是一个形象及其猥琐的男人,比刚才那位现任土匪前任皇子更匪气十足,也流气十足。

看见我们,他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露出很淫邪的表情,桀桀怪笑着说:“妈呀,今天真走运,居然让老子在吃素多天,都快淡出鸟儿来的时候,捡到两个好嫩的妞。”

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猛流口水,喉咙里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和公主吓得目瞪口呆,他每吞咽一次,我们就哆嗦一次。

原本我们还以为,最糟糕的是遇上了色狼。现在看来,还有比遇上色狼更可怕的,那就是,遇上了食人族。

待稍微回过一点神,正准备张嘴哇啦哇啦喊救命,门口又出现了一个死鱼眼,鹰钩鼻,秃头圆肚,手提一柄明晃晃大斧头的土匪乙。

这一标准山贼形象成功地摧毁了公主的意志,让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石破天惊地狂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呜呜……”

一时鸦雀乱飞,山鸣谷应。

我想喊喊不出声,冷汗潸潸地靠在车壁上瑟瑟发抖,心里绝望地想:完了,今日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这两个打前锋的小喽罗已经是非人类的长相了,接下来要登场的山大王,该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

谢玄,子敬,你们到底在哪里?如果你们日后得知,我们就在离你们一、两里远的地方被辱,被杀,你们将何以自处?

正自怜自伤之际。又有一声拉住马缰的“吁”传入耳鼓,土匪甲乙同时回身用邀功的语气禀报:“桓参军,这里发现了两个好漂亮的妞。”

“桓济!是桓济吗?我是桃叶啊,九公主也在此。”

就像抓住了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慌忙探身出去高喊,新安公主也跟着爬了出来。我们同时伸手掩住自己的嘴,禁不住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原来是他们地人!只是他们招的新兵,这形象也实在是太……不过。想到这土匪甲乙都是要去打秦国侵略者的,也就释然了。该死的侵略者,你们来吧。我们打不死你们,吓都要吓死你们。

“天那,你们怎么来了?”桓济把缰绳丢给手下,呼天抢地地跑了过来。

显然我们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意外,所以他也喊天。

“你们怎么才来啊?快把我们吓死了。”

得救的狂喜过去后,我们又开始怨怪起来。人心都是这么不知足的。

但想想我们也有理嘛,才不过一两里路,却让我们受这么大、这么久的惊吓。从我们落入土匪之手到现在,起码也有两个时辰了吧。若遇到地不是有修养的高级土匪前皇子。而是刚刚那两个货色,早把我们连皮带骨吞下去了。

新安公主到底是公主,身骄肉贵,自然比我更觉得委屈,当下眼泪汪汪地嗔着:“你们怎么这么慢?数蚂蚁也早该数过来了。”

桓济无奈地一耸肩:“谁知道你们会来呀。你们要来也不知道事先通知一声,就这么莽莽撞撞跑过来。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这山谷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土匪出没,我们带这么多兵都不敢轻易出来,怕中了人家埋伏。你们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带几只虾兵蟹将就敢进山!我猜,你们肯定是偷跑出来地吧?如果知会了太子,他肯定不会放人的。”

一番话,说得新安公主和我都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桓济的口才也相当了得,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的要害:那边是没请示就偷跑,这边是

呼就偷来,怎么着都是理亏的一方。

沉默了一会儿,见土匪甲乙正在拍打那些倒在地上地护卫,我忙喊道:“他们没死。你们别乱打。那帮土匪说,只是把他们弄昏了。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醒。”

土匪乙开口说:“他们好像中了什么毒。”

土匪甲捅了他一下,奚落道:“二哥,你才几个月不当土匪,就连这都看不出来了?真丢人。小弟一看就知道他们中了蒙汗散,回去灌一碗冷水就醒了。”

新安公主一听来了兴致,跑过去问:“蒙汗散跟蒙汗药是一种吗?”

土匪甲乙这时已经知道她是公主了,再不敢有丝毫的轻亵,忙躬身回道:“禀公主,这两种药是从同样的原料中提炼出来的,但用法不同,蒙汗药是口服,蒙汗散则是靠吸入。”

“你们俩会不会提练?”

有没有搞错!我也顾不得尊卑了,抢上两步把她拽了回来,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审问:“你要蒙汗药干嘛?难不成是想用来蒙倒王献之,然后好趁机……”

“趁机‘霸王硬上弓’?你好聪明哦,一下子就说到了本公主的心坎上。放心,我不会要他蹬掉你地,你们都已经拜堂了嘛。我们以后就共事一夫,我九你一如何?”

“什么你九我一?”

“就是十天中,他到我屋里九天,到你屋里一天。你不要想歪哦,我是心疼你才这样安排的。我是练武的,身体好,吃得消;你这病秧子,一天就够你受的啦。”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还在琢磨这个,不知羞的色女。”

天那,不跟她打交道还不知道,一打交道,才知道原来她这么放肆,这么色,不过,色得很可爱就是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我走到桓济身边说:“我和公主走进去就行了,麻烦你们把那些护卫抬到车上去吧。天就快黑了,我们今天肯定是回不了京口了,只能在你们军营里借宿一夜。”

桓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还是上车吧,他们用马驼就行了。哪能要两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走路呢。”

他这样一说,虽然已是暮色苍茫,还是看得出新安公主地脸刷地红了。

桓济把他的马让出来驼人,自己则坐在我们的车辕上给我们当车夫。

看他拿起马鞭,新安公主带着歉意说:“桓参军,你随便叫哪个手下来赶车就行了,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赶车呢?”

桓济回头笑道:“九公主是不是不相信在下的赶车技巧,怕把您连人带车赶到山沟里去了?”

新安公主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也是世家公子出身,平时自有家奴为你服役,你哪里赶过车啊。这赶车本是奴仆们干的活。”

桓济回给她一个更温暖的笑容:“九公主说哪里话,能为九公主赶车,是桓某的荣幸。公主您请坐好,我们起驾回宫,哦,不,是起驾回谷啰!”

新安公主被逗得咯咯直笑。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前面那道宽阔的背影。

在车轮的轱辘声中,我靠在车壁上再一次感谢老天爷地眷顾:我们终于平安了!而新安公主和桓济,也似乎都发现了新的目标。

看来,我和王献之那次“过家家酒”一样地拜堂仪式,在他们心里还是造成了很大影响的。仪式虽简陋,却可以看到两颗心发誓相守的决心。他们是该清醒了。

不管曾经多么恋慕,可人家已经男婚女嫁,他们也该告别过去,放下心结,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

卷七 关河令 (192)一见到你呀

车很快就带我们到了新兵驻扎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此地——戏王村。

但这里已经看不出戏台戏场的迹象。除了戏王庙的飞檐还昭示着那曾是一座庙宇之外,其他的地方均已迅速军事化。

车进辕门的时候,新安公主和我不断地发出惊呼声。才不过两天而已,这里已经修起了几道辕门,一座座竹木搭建的高高的瞭望台,用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

我们忍不住赞叹:“你们手脚真快啊。”

桓济解释道:“这些瞭望塔,一部分是原来就有的,一部分是我们连夜搭建的。这两天我们主要就是做扎营和营地四周的布防工作。”

我和公主俱不解地问:“这里不是唱戏看戏的地方吗?怎么会有塔楼和岗哨?”

桓济摇了摇头说:“你们一直在京城,没领略过边境的混乱与紧张气氛。这些年,很多北地的流民都涌到这里,他们中有些是被灭掉的北朝小国的皇子皇孙,无家可归,可又不甘心做大晋的良民,最后都在这里落草为寇。故而即使是戏场,照样设塔楼和岗哨,为的是让戏迷们安心看戏。”

想想也是,这戏王村素以富庶闻名于外,更以美貌优伶著称,四周的盗匪焉有不动心的?抢钱抢粮抢美人,哪一项都是让他们垂涎三尺的首选打劫目标。

马车进入第五道辕门后,桓济率先跳下车。朝里面大喊:“子敬,子敬,你看谁来了?”

王献之跑了出来,嘴里纳闷地问:“谁来了?”

桓济卖了一个关子:“你自己去看。”

王献之走过来拉开车门,看见我端坐在车内,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新安公主在旁边坐着,我不敢和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怕公主看了心里不舒服,只能强作镇定地问:“谢玄呢?我有紧急事情要向他汇报。”

“他和超领着兵去江边考察地形去了。”

新安公主开口道:“你们分工了是吧?他们俩去江边。你在此坐镇,桓济则带人去山路上查看。”

“禀公主,是地。”王献之毕恭毕敬地作答。

“禀公主?哈哈,我记得你以前每次见了我都很不客气的,今日这是怎么啦?突然这么客套礼貌起来,还真不习惯呢。“

王献之居然再次拱手道:“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多次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他这表现,别说公主,连我都看直了眼。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跋扈公子去哪儿了?

新安公主越发笑不可抑:“你就前几天还冲撞过我啊,怎么,一下子就长大成人了?”

“是”,依然是很恭敬地回答:“献之现在已经娶亲了。以后就是大人了,要挑起照顾妻子的职责,不能再像小孩那样没大没小。公主路途劳顿,这就请下车歇息吧,属下马上安排人手为公主准备今晚的安歇处。”

新安公主这下不笑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怏怏地下了车。

走出两步后,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回头怅然叹道:“我情愿你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生疏,弄得人心里空落落的,好不是滋味。”

见我要追上她,她伸手制止道:“你和你的新婚丈夫说体己话去吧,我没那么不识趣,这个时候还缠着你们。我去看戚巍他们醒了没有。”

我和王献之相顾无言。只能双双躬身为礼。默默地看着她离去。

到了这个时候。大概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进入戏王庙,发现里面除了供奉戏王的神龛依旧保存外。其余地地方均以用竹木隔成了一间间小营房。我再次赞叹道:“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就安排得有模有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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