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黑暗文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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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当文铭想要近一步的观察它们时，那个冥冥中控制他观察这一切的存在却似乎没有对这些紫色星域表现出足够的重视，强行将他向上拉起。

于是，那本来就缩小了无数倍的星球和星域继续缩小，银河系自然也越来越小，由盘子大小变成杯垫大小，然后又变成一分的硬币大小……

能看到的一切都在缩小，视野自然越来越大。

那一刻，文铭的心再次难以抑止地悸动起来，他觉得，这一次他有可能看到宇宙的边缘！

宇宙有没有边？这是一个地球人根本解答不了的问题，无数年来都是如此！

这一次，文铭觉得自己兴许会得到这个答案，他如何不激动？

而当一个大致的轮廓出现在无边的黑暗中时，文铭知道，他已经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答案。

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和空洞之中刮起了一股旋风，这股旋风将所有的星辰和星系都卷了进去，形成了一个漂亮的环带。从环带中的星辰排列中完全可以看出，这股旋风是按照顺时针来刮的，而文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银河系，以及他最初留意的包括那个神圣星球在内的所有星球、星系都全在这个环带的五点钟方向，只占了那么很小很小的一截，甚至不超过时针一个小时的刻度！

在这个环带之外，除了黑暗和空洞，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就是文铭看到的宇宙的全貌，极端的不合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却又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文铭几乎要晕了过去，他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震惊，甚至在心中这样默默念叨，就这样结束吧，我不想再看到更多了。

然后，他的意识极速下降，放大了那个环带，直飞进五点钟方向，又放大了那个方位的所有星系和星球，绿色的还原为绿色，红色的也还原为红色，在那茫茫多的星体中，他继续飞向那条星路的起点，迅速将地球放大，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但是，他先看到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团绿色的光芒。

再接着，他才看到那绿色的光芒之外的他的身体，这让他有种他刚刚其实是从那团绿色光芒中退出来的感觉，那团绿色的光芒才是整个宇宙！

细看之时，那团绿色光芒竟然和最开始时已经不一样了，而且是大大的不一样！它的边缘有星星点点在洒落，而正中间则多了点明亮的东西！

文铭正欲弄个一清二楚，耳中却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不要乱动，慢慢把枪放下！！”

睁开眼时，文铭便看到超过二十个士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全都一脸戒备地拿枪指着他。而他，左右手中各有一把手枪，身前躺着孔有亮那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操！”文铭不由低骂一声，暗想真不知在这里耽搁了多长时间，早跑多好……尤为不巧的是，我看到了之前让他站在营地中不要乱动的那名士兵……

第一卷　心中猛虎　第二十三章　牢中猛人

“让你把枪放下！听见没有！”

一声大吼又从文铭背后传来，这次他就没有一点疑问了，直接一摊手，两把枪滑到了地上，然后把双手慢慢举了起来。

其实这阵仗根本不用多想，哪怕是全盛状态下的孔有亮也只有投降的份，更何况他才刚刚吸收了绿光，对自己的新状态一点都不熟悉。

一旦缴了械，那些士兵明显轻松不少，两个人迅速上前，就像是捉拼死反抗的野兽一般反剪住了其实根本一动没动摆明了很合作的文铭。

那一刻文铭竟有些想笑，他觉得好像很多警察和当兵的都喜欢在犯罪份子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时才展现自己职业、威猛的一面。

不过他又实在笑不出来，因为除了知道自己肯定不会马上死掉外，他的前途好像一片黑暗，也许会被当成实验品实验至死，也许被关进黑牢里关到死……

“孔有亮是不是你杀的？”这时那群士兵外围有个中年军官走了进来，板着脸问道。

“是。”文铭想赖也赖不掉，只好老实回答。

“那你杀了他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那军官继续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文铭的眼睛。

“没有。”文铭直接道。

然后让文铭意外的情况出现了，那军官竟然没有起疑，而是直接向那些士兵道：“把他押回去。任务被这小子破坏了，只能拿他和孔有亮的尸体交差。”

而后那些士兵竟是就地取材，短短几分钟就用木棍和衣服弄出一个单架来，抬上孔有亮的尸体，押着文铭便向山下走去。

这帮当兵的直接取道山下的小镇，孔有亮的尸体还有文铭自然被那些群众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在心中骇然的同时，也会忍不住对文铭指指点点。

孔有亮已经死了，自然不用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和猜疑，而文铭，他也不用，至少他没有这种觉悟。

现在的这种场面，其实正是灾难发生之前的他最为害怕的。谁都知道一旦豁出去杀了人犯了法，这一辈子就算完了；而文铭则是早就猜到了这种下场迟早会落到自己头上，此刻他心安理得，并深以为自那头猛虎觉醒后自己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值得的。让他再选一遍的话，他还会那样做，哪怕只活短短几个月，却胜过窝囊一辈子。

文铭毫不理会那些人，他现在所想的，只是自己重获自由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面对大自然时他可能会认命，但是面对人类时他绝不会认命！

然而，虽然已经被铐了起来，那些士兵仍然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身边不仅有两个人押着，再远一些的地方甚至还有人拿着枪隐隐指着，以防他暴起伤人，就算是孔有亮来了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一边跟着那些士兵向前走着，文铭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上，只有尽快地了解了这具吸收了绿光的身体，他才能让这完全不可能逃走的死局生出一点点逃走的可能来。

但是，现实好像不太乐观。

在之前吸收绿光时，他对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完全了解了，所以这时候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变化。

答案是没有。

轻轻握拳，抬腿，咬牙，他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这具身体还是之前的身体，力量没大一丁点，速度没快一丝一毫，反应也和原来完全一样，若说真有变化，那便是由于饿了太久，他正变得越来越虚弱……

这和他所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怎么着也得有孔有亮一大半的身手吧？到底怎么回事？！

问题显然就出在那团绿光上！

将注意力集中到脑中的那团绿光上，文铭就能看到，此时那团绿光正像一个柔和的小太阳一样向外散发着点点绿芒，就像是在滋润着什么。而那个小太阳的正中间，分明还有一颗分外明亮的小指甲大小的星辰，不过却冷冰冰地悬挂在那里，既不动，也和他升不起任何的感应。

还能是一颗真正的没有生命的星辰不成？

文铭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种推断，因为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哪有这么小的星星，而且是塞在人脑子里，大概只有那些还在看童话故事的小屁孩才会认为它是真正的星星。

兴许，要想获得孔有亮的那种能力，全都落在了这颗假星辰上。

这时候，文铭反倒盼着那些士兵赶紧把他带到目的地了，因为那时候他兴许可以暂时获得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好让他解开脑子里的秘密。而现在，就算他老实配合，还会有士兵时不时推搡他一下，骂着“走快点”、“老实点”之类的话，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地集中精神。

而后，他神奇地看到了十几辆小时候常在战争片中看到的那种双人摩托，不过，他好像记得电视里只有日本鬼子才能骑得上这种高端的交通工具……

紧接着他就被硬按进了一辆摩托里，由剩下的摩托拱卫着绝尘而去。

一路上被颠的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架，文铭却也发现，他真是太过小瞧了这种当代军用双人摩托的性能。一路行来，绝对比他蹬自行车快了很多。他不由开始盘算，假若能重获自由，临走前是不是最好能顺一辆这种摩托……

一天很快过去，一行人直接在野外扎营，文铭也跟着蹭了顿饭，终于有机会研究脑子里的那团绿光。

可惜的是，毫无结果，这让他不由怀疑，是不是得等个几天，然后自然而然就会获得孔有亮那种能力。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了目的地，文铭从那些士兵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那应该是个什么临时军事基地。

有倒是虱子多了不痒，即使是进了军事基地中，也仅仅是将逃走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一些罢了，对一个死且不惧的人又能如何？文铭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听从着军方的安排，如果真的陷入必死之境，那么他在死之前一定要干点什么。说白了，他并不觉得任何人有决定他生死的权力！当然，最好是不要陷入那样的境地。

而后，就在这个几乎没有几栋完整建筑的军事基地中，文铭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审问。

而他则一口咬定枪是从别的死尸上偷来的，前往那个小镇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想见识一下孔有亮的身手，却没曾想和孔有亮结了仇，最后算准了孔有亮逃走的方向，然后在半道上杀死了想要杀死他的孔有亮……

文铭并未把自己说成完全无辜，但是杀孔有亮却绝对是不得已……

这显然并不是那个临时军事基地想要的答案，因为按照文铭的说法，他的罪顶多是关几天就应该被放出去。

军事基地更关心的明显是孔有亮的那种能力，见文铭怎么都不招，于是开始用刑……

也就是在第一次用刑之后，文铭的境况竟是大为好转，因为那些施刑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文铭的身体素质完全就是大众水准，这个是装不出来的，也是隐瞒不了的。

于是，审了三天没什么进展之后，文铭终于被带走了，直接被抛进了一个临时的地牢里。

在那个昏暗的牢房中，文铭本以为就他自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错了，这个牢房里不仅有人，而且有几个极猛的人！

“难道你们也是被怀疑和那件事有关才被抓进来的？”文铭连孔有亮都杀了，又岂会怕这些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向那几个身影率先问道。

第一卷　心中猛虎　第二十四章　震惊的狱友

在这场灾难中，任何由砖石砌出来的牢房都经不起地震的摧残，这致使之前的半年多里全国范围内多出了很多逃犯。而那些比较倒霉的被关在地牢里的犯人，则有很大一部分被直接活埋在了地下，哪怕他们并没有犯死罪。

所以，如今的牢房已是与时俱进，被造成了笼子的样式，六面全是钢筋……按说被关在这样的笼子里，地震就算再怎么震也不可能将里面的人放出来了，可兴许是文铭太过特殊，临时军事基地里的人又硬是把关着他的笼子给抬到了很容易活埋人的地下，而唯一的出口处则是一道同样与时俱进的大闸门……

等那些士兵走后，借着从闸门处透过来的微弱光线，文铭发现在地牢中他其实并不寂寞。这里早已经有了五个笼子，在唯一的过道左边摆了三个，右边摆了两个，而他则有幸成为了右边的第三个，牢里一下因此显得对称起来……

当他看出那五个人一个个沉稳得过了头，尤其是只看身形就显得极具爆发力的样子，他就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很自然地问出了那句话。

“难道你们也是被怀疑和那件事有关才被抓进来的？”不过，他毕竟是新来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显得有那么一点犹豫。

听到他的话后，紧挨着文铭，也就是右边第二个笼子里的人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反问道：“怀疑？”

然后那人就再没了动静，其他人似乎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文铭看他们一个个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有事要做，便抛下句“初来乍到，多多关照”，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牢房的一角，闭目观察起脑中的那团绿光来。

文铭自然是想尽快获得孔有亮的那种能力，如今也只能从那团绿光入手了。

然而很快一天过去，除了猜测出脑中的绿光正处在一个衍变的过程外，他唯一的收获便是知道了牢房里的六个笼子其实都是有编号的，左边是一到三号，右边是四到六号，而他正是第六号。

不到最后关头，文铭并不想向另外五人求助，虽然那五个人八成全都经历过和他差不多的经历。

然后就在文铭被关进地牢的第二天下午，一到三号里的犯人被分别带了出去，直到晚上才一齐被押了回来，不过已经个个全身是血。

闻着那血腥气，静静坐在牢笼里的文铭不由眼皮直跳，猜测着那仨人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要知道，当初他自己被用刑时仅仅是挨了一顿拳脚罢了，而这三个人显然远远不止于此！

但是，回来后他三个竟没有呻吟一声，只是在黑暗中沉默地休息着。只有一号里的那人在某一个时刻忍不住朝牢笼上擂了一拳，惊醒了其他人，却也没人怪他。

次日上午，文铭这边的四号和五号被带了出去，同样是当天晚上才回来，不过是抬回来的……

在黑暗中，文铭很清楚那两个躺在地上的犯人还没有死，因为他能听到他们那并不算均匀的呼吸声。听了半夜，文铭自然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两个人的呼吸渐趋于平稳，这说明他们的身体状况比最开始已经改善了许多！一开始连动都不能动，只是半个晚上呼吸就变得平稳有力，这得多强的恢复力？！

其后的情况基本上是这样，一到三号今天被拉去用刑，四号五号明后天必然被拉出去……

在牢里住了七天之后，虽然还从没清楚地看到过另外五个人的脸，文铭却知道，这五个沉默寡言的人其实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大概就像是那些一生都被关在宠子里用于取胆汁的熊，临时军事基地最好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人逃出去，不然对全人类都可能是一场灾难。如果说大家都是野兽，那么他自己勉强还算得上是清醒的野兽，而另外五人却一定是全都濒临疯狂甚至内心深处已经疯狂的野兽！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五人轮番受刑，却一直没他什么事，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五人竟是没对他表现出任何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他们可能真的已经疯了……

当文铭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料到，在他进入地牢的第七天夜里，他和那五人的第一次真正的对话就此开始了，而且还是对方先开的口。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五号牢房里的汉子随意地盘坐在囚笼正中间，毫无征兆地淡然开口。

文铭起初并没反应过来，两秒钟之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当下答道：“文铭。”他如今已经是了无牵挂，所以并不怕告诉别人他的真名，尤其是告诉牢里的这几个非人类……

“我叫秦梁，你可以叫我五哥，我应该比你大上几岁。”那汉子平平淡淡地道，语气中并不显得托大。

“嗯，五哥。”文铭其实早在心里这样称呼此人了，因为在前些天这五人间简短的交流里，别人也都是称呼此人为五哥。

便在这时，五号牢房里的那个男子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向文铭道：“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文铭知道此人名叫王豹，说话时语气就没正常过，但是也从不无的放矢。王豹的那句话语气相当笃定，听得文铭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说？”文铭问道。

“进来的时候你是刚刚吸收了一团能量吧？”王豹愣是把一个问句说得像是陈述句一样，然后也不管文铭有多震惊，继续道，“十天，最多十天，那团能量就会由量变发生质变，彻底改变你的体质，你自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