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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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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儿带着两个小丫头抬过了一个瓷凳儿。陈富娘子倒底没有糊涂到家,她是绝不敢在红裳面前坐下的。陈富娘子连忙谢过红裳,又推辞了一番,最终她也没有坐下——她们能在赵府是因为自家的妹子,可是自家地妹子在夫人面前都没有坐位,她哪里能坐下。

陈家娘子扫了一眼瓷凳儿:如果自己一家人没有投身到赵府,今日坐坐倒也无妨。

红裳轻轻咳了一声儿,取了茶啜了一口。陈家娘子急忙断了那些胡思乱想,自身后取过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奉上:“夫人,我们家陈富天天瞎忙,前几日赵大总管嘱咐了,让他把帐本儿送过来,可是他却忙得混忘了。今日要放月例了,他才忽然相起,只是现在府里没有了宋姨,他在帐房里正放月例一时倒还走不开,他言道要过一会儿再过来给夫人磕头,这些帐本儿让奴家给夫人先送过来,并向夫人请罪。”

说着陈家娘子福了下去,就这样蹲下没有再起来。

红裳听完陈富娘子的话,看着那些帐本儿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帐本儿?送来的倒也真是时候,虽然不早,倒也算不得晚。画儿,收了吧。”

陈富娘子的脸上一红,不过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蹲在地上一副但凭红裳落的样子。

红裳扫了一眼陈富娘子,她知道那些帐本儿现在不要说是她看,就是叫个十个八个的老帐房来看,应该也看不出有什么错漏了——那些帐本儿地目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那些账本儿都太新了;不,最大地问题,是这些帐本儿几乎新旧程度一样。

红裳吃着茶也不说话,陈富娘子渐渐不安起来了,起初刚来时闲适与自信不见了;她扫了一眼上座的夫人:只是垂着双目在吃茶;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儿,也没有看她一眼。但是陈富娘子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惧意儿。

屋里安静了下来,静得红裳吹一吹茶钟里的浮茶,听到陈富娘子的耳中都异常的清晰,如狂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地额头已经见了汗。

红裳终于放下了茶钟儿,她看向了陈富娘子,眼睛略微的弯了起来,看上去好似在笑,也好似没有笑。陈富娘子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夫人要开口说话了,想起宋姨娘的下场——虽然他们没有同夫人明着做对,可是帐本儿送来地太迟了,再想到孙姨娘的下场,她地心连连打着冷颤:夫人会如何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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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女生频道改版了!红裳还要继续努力,亲们多多支持喽。

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裳放下茶钟儿后,并没有如陈富娘子所想的开口弹了弹衣袖,接着又理了理衣裙,然后忽然看到陈富娘子还跪着的样子,惊讶的说道:“陈家嫂子为什么这么多礼?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冰到了可不好,快起来,快起来。侍书,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扶陈家嫂子起来,真是的。”然后对着陈富娘子又是一笑:“陈家嫂子快快起来坐下叙事儿,不必拘礼的。”

侍书三个人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还没有过去扶陈富娘子呢,陈富娘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身边儿的姑娘来扶。”

她看红裳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儿,刚刚提起的心便放下了不少。

红裳看着陈富娘子忽然又不笑了:“陈家嫂子,这帐本儿我可是很早以前就要的了,现今府里所有的帐本儿,我看完都有些日子了,你们才把例银的帐本儿送上来,这个——”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子不省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有心怠慢夫人,真得是他糊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子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红裳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道理,赵大总管平日也没有事儿,为什么不多催陈富几次呢?”

陈安连忙躬身认错。

陈富娘子心里又是一松——她居然没有听出红裳话中的讽刺,不过紧接着她却听红裳说道:“只是,我却有件难事儿了。有了陈富和陈家嫂子你们这事儿做先例,明儿大家来回差事儿时,都同我说她们忘了——陈家嫂子,你说我要如何答她们呢?日后又如何能让大家长长记性,不会忘东忘西的呢?”

陈富娘子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红裳还是不急不缓的道:“陈家嫂子,你给我想个法子吧,不然日后还真是不好做事儿;我们赵府这么多人,一日只两三个人忘了事情,我们府里就要乱成一团了;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我的错儿可就大了;所以,陈家嫂子,还真要麻烦你给想个法子才成。”

陈富娘子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裳不再看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陈家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陈富娘子知道不说话是不可能地——夫人正等她回话呢。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汗刚刚自她地额头上消失不见了。她一着急。第二层汗便又重新冒了出来。

红裳又放下了茶钟儿。不过力气似乎有些大。又加上了轻轻地一声儿“嗯——?”。把陈富娘子吓了一个哆嗦——小夫人不恼不怒。可是比宋姨拍桌子骂人更让她胆寒。

陈富娘子最终喃喃地道:“回夫人地放。是、是奴婢和奴婢那口子做错了事儿。还请夫人责罚。”

红裳这才长长地“嗯”了一声儿:“嗯。陈家嫂子很是明理地人啊。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日后有人见样学样儿,就只好责罚陈家嫂子了;陈富嘛——”

红裳又取了茶钟儿啜了一口:“赵安,你一会儿回去代我罚他好了。”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什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处罚——她哪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还有其他地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回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红裳看向陈富娘子,沉吟着一时没有开口。陈富娘子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落她,便忍不住想悄悄看一看夫人,不想一抬头正对上红裳的一双眼睛,她吓得心头一跳,立时又低了下去。

红裳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虽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

屋里的众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这样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又道:“赵娘子,你看陈家嫂子这事儿,要如何处罚才合规矩呢?”

赵安娘子躬身道:“依规矩,陈娘子要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例,而陈富要罚的更重一些才成。”

红裳轻轻的“哦”了一声儿,然后又摇了摇头:“陈家嫂子已经知道错了,又是自请地责罚,我看就从轻处罚吧。嗯——,就讨月例三个月好了;陈富那里等同,不过却要加罚五板子。”

赵安和赵安娘子都答应着躬了躬身子。陈富娘子对于被讨了三个月的月例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听到自家男人要挨板子,她的脸色才终于变了。

可是陈富娘子讨饶的话还没有出口,红裳却又看向了她:“陈家嫂子,你看这样处罚可好?你会不会认为责罚地有些过重了呢?”

陈富娘子听了红裳这话儿,只得低着头答道:“不敢当夫人一问,夫人太过宽厚了,责罚的太过轻了才是真地。”

陈富娘子哪里敢说过重了?她只能捡到着好听的话儿说呗——原来她可是这样应对宋姨娘和小陈姨娘的,百试百灵。

红裳又“哦”了一声儿,然后很郑重其事儿的道:“陈家嫂子说得对,还是陈家嫂子明事理啊。陈家嫂子来送了帐本儿,认了错,但是这一切却不关陈富的事儿——陈富岂能轻罚呢?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除了罚陈富三个月地月例外,再打他十板子好了。”

陈安和陈安

色不变的躬身答应了:其实肚子里他们很是解气—|夫妻虽然一内一外总管赵府,可是这个陈富却依仗着宋姨娘和小陈姨娘,哪里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常常是点名儿都不到,府里再忙,也不要指望着派个差事儿给陈富夫妻:他们一准儿是不做地。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求饶可是却无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地意思”堵死了她求饶的路。她只能哆嗦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红裳柔声儿道:“我也知道你们是陈姨娘家地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就多说了,可是你们也要争气些才行。”

陈富娘子听得一愣:夫人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自惊吓中醒过来呢,便听到了这样似乎是笼络她的话头儿。

红裳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看在陈姨娘的面儿上,不责罚你们,不过陈家嫂子深明大义,这是好事儿。日后,你们要好好当差,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儿,让府里的人看笑话;我呢,也好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富娘子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告退,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这人没有一点儿上下之分,居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自居,如果让五姑娘知道,还不把五姑娘恼死才怪。



红裳轻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侍书打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指着那些账本儿道:“鱼儿,这是你地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仔细看看其中可有什么错处吗?”

鱼儿接过账册略略一翻,便福了一福:“回夫人,这帐册不用看就是有问题的。”

红裳看着鱼儿,却没有说话。鱼儿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账册一看便是近几天一起写好的,瞧这笔墨的色泽,还有账册的新旧,一年里不同月份的帐册哪用如此齐整,如同新买回来的书籍一样?”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鱼儿果然是明白人,这些帐册我便交给你了。你去看看可有错处和疑点,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列到一张纸上,刚刚你说得两点儿也要写上。”

鱼儿看了看红裳,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这帐明显是做了假,既然是假的便一定会有漏洞——只是奴婢可能要查一些其他地帐册才可以找到做假的地方儿。”

红裳没有思索:“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帐册儿了,便来回我,到时我让人取来给你就是。”

鱼儿答应着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她终于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夫人还不是十分相信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画儿待鱼儿走了之后道:“夫人,鱼儿可以信得过吗?”

红裳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地方,人牙子也找到问过了,她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侄少爷地人——刚刚买了一日便送了过来,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忠诚二字也谈不上地。”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侍书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侍书三人答应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这样轻轻放过了陈富娘子,可是有什么打算?”

红裳道:“宋姨娘与小陈姨娘能借重他们,自有他们的长处吧?想来这两个人能为他们谋到不少的好处,她们才会用这两个人——这事儿却是要查清楚的。而且宋姨娘与大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提到陈富二人,他们两个人就更应该多注意些才是。”

把陈富他们绑了问话,他们为了自己的罪过能小些,一定不会把他们所做地事情都说出来的;想知道全部,眼下就不能动他们。

陈富娘子出了红裳地院子后,没有同赵安他们一起回去:“五姑娘的腿伤到了,我这几日忙忙地也没有过去看看,今日我想去瞧一眼儿,赵大嫂子同我一起去吗?”

赵安娘子一笑:“我今儿一早去过了,陈嫂子自便吧。”

陈富娘子便一个人来到了凤韵的院子里。

陈富娘子给凤韵见了礼,然后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凤韵的伤势:“我的姑娘,怎么伤得如此重!那个该死的宋氏,当真是歹毒啊。”

凤韵对陈富娘子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夫妻是管月例银子的,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和姨娘说过一句公道话,也没有暗中照顾过自己和姨娘,现在又来买什么好?

所以凤韵待陈富娘子便有些淡淡的:“还好了,伤已经好了不少。”

陈富娘子自然看出了凤韵的冷淡,她多少有些尴尬:“姑娘,我近两日有事儿忙,不然早就过来瞧姑娘了。虽然姑娘是金贵人儿,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不敢自称是姑娘的长辈儿,可是爱护姑娘的心思,那却是半分也不少的。”

凤韵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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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些,不过总算了上来,亲们原谅小女人吧!有票票的亲们继续支持红裳,小女人明天四更答谢大家好不好?

一百七十五章 担心

一百七十五章 担心

韵怎能不怒?自己嫡亲的姨娘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连有这个意思也不曾,姨总是本本份份的守在自己身边,一心盼着自己好。凤韵一想起自己姨娘待自己的关爱,更是厌恶陈富娘子的这一副嘴脸。

凤韵一直敬重陈姨娘,就是因为她牢牢记得陈姨娘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可是自家的姨娘总不认为她是长辈儿;想不到,自己姨娘庶出的哥哥嫂嫂,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充作长辈儿!

凤韵恼陈富娘子的就是: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还是她想欺就能欺的人吗——我可不是姨娘,没有那份儿好性子!

凤韵的恼意刚刚出现在脸上,还没有作出来呢,雪语走了过来。

雪语自然是熟悉凤韵的脾性,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凤韵的肩膀:“姑娘,您的燕窝已经送上来了,是现在用,还是一会儿用?”

凤韵在陈富娘子没有进来之前,已经说过要过一会儿再用燕窝的;她听到雪语的话,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让自己动怒嘛。

凤韵想起了母亲总是平静的神色,便又把怒气压了下去:“你倒底有什么事儿,说吧。”虽然凤韵不想作,可是她毕竟养气功夫不到家,所以说得话还是极为不客气的。

陈富娘子听到雪语的话,知道凤韵现在都吃上了燕窝,她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不满:妹妹现在真的已经不同往日,却也不知道提携一下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她们自己母女俩享福。

不过,陈富娘子没有把不满露出来——她有事儿要求凤韵呢,凤韵在夫人在前很是有脸面,她可是知道的。她看着凤舞笑了笑:“姑娘身子不好倒要好好调养一番,本来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拿些俗事儿来烦姑娘,只是我们家那口子不小心做错了点小事儿,想请姑娘到夫人面前去求个情儿;当然,以后我们会千小心万小心地,不会再做错了事儿,落了姑娘和姨娘的脸。”

凤韵眼皮也没有抬:“母亲做事自有她的想法,既然母亲要责罚,想来是陈富做得事儿十分不妥;再说了,我一个孩子,哪里能过问家里的事情?”

陈富娘子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地不高兴并没有藏起来:凤韵怎么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凤韵。打心里也没有对凤韵有过敬意或是惧意;而此次宋氏被罚。她和所有地人都认为是宋氏招惹到了夫人地缘故。五姑娘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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